女浪子





口气,难道说,在下应该知道阁下的底细吗?”
  “是的。”舒云停步不进。
  “抱歉,在下不认识你,亮名号,看你是何方神圣,看在下是否应该认识你。”
  “既然不认识,那表示你们都不是什么高手名宿。”舒云的口气极为托大:“你们走
吧!和你们这种孤陋寡闻的人打交道,无趣之至。无趣之至!”
  他向后退走,似乎只是偶尔碰上的人。
  郑组长三个人,真模不清他的底细。
  “站住!”郑组长沉喝:“阁下刚才躲在一旁,偷听了咱们所说的话。”
  “你这位老兄是不是弄错了?”他不退了:“在下藏身此地已有两天,是你们来到此地
胡说人道,怎么恶人先告状,诬赖在下偷听你们的话?简直岂有此理!在下不赶你们走,已
经够仁慈够宽大的了,赶快离开,免得在下赶你们滚蛋。”
  说完,他重新退走,色厉内茬的神态显而易见。
  “你的大话说得太多了。”郑组长冷冷地说:“偷听别人的秘密,是会惹杀身之祸的。
阁下,你就别走啦!”
  声落人动,人影一闪即至。
  舒云故意示怯,向侧一闪丈余。
  “好快的身手。”他低声叫:“好家伙!你这该死的东西,竟然敢向在下示威?你是不
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他闪避,更表示了心怯。
  相反地,郑组长可就神气起来了!
  “嫌命长的是你。”郑组长步步紧追,语气狂傲:“你听到咱们的话,又不肯走远。就
得担起应有的责任和风险……你走得了?”
  他向侧跃退,岂知速度没有郑组长快。
  声出剑及,这位郑组长身手极为高明,扑击的身法有如饿虎扑羊,迅速威猛已极,半途
撤剑信手挥出,要一剑砍下舒云的脑袋,志在必得。
  示怯逃走的舒云意在将对方诱开,想不到这么容易就达到目的,兴奋之余,他不敢大
意,跃出的身形继续下挫,恰好从剑下萎缩,不进反退,扭身一肘斜攻。
  与敌前后身体相贴,手脚的攻击力造有限,而用手肘攻击,却是最凶狠最可怕的毒招,
全身的劲道皆可聚于一点,所攻处也必定是对方弱点的部位。
  这一肘似是经过精密的计算,左肘正中左肋,有骨折声传出,肋骨内陷。
  “砰。”两个人同时倒地,跌成一团。
  天色黑暗,双方接触太快了,远在三丈外的人,无法看清经过,也不知道结果,反正两
人跌成一团,无法分清谁是输家。
  稍一挣扎,两人便寂然不动了。
  “咦!”女的讶然惊呼:“郑爷!郑爷!”
  “恐怕他们同归于尽了。”看守布包的人说。
  “乌鸦嘴!看好布包,我去看看。”女的说,急掠而上,剑随时准备攻出。
  “郑爷……”女的吃惊地伸手急扳郑爷的身躯。
  舒云大手一抄,便扣住了女人握剑的右腕,双脚如巨蟒,绞住了女人身躯,飞快地扭转
急翻,把女人绞倒翻转压倒在下面,另一手已扣住了女人的咽喉。
  女人疯狂地挣扎片刻,手脚终于一松。
  三个人躺在一起,像三具尸体。

  
   旧雨楼 扫描,bbmm校对  旧雨楼·云中岳《女浪子》——第二十二章 女色相诱 
云中岳《女浪子》 第二十二章 女色相诱   看守布包的人,无法看到经过的情形,反正看到黑影一动即止,根本就弄不清楚是怎么
一回事。
  “项大嫂,你怎么啦?”这人惊惺地急叫。
  没有回音,女人的全身肌肉正开始松弛。
  “项大嫂……”
  “嘿嘿嘿……”一阵阴森森的鬼笑传出,舒云直挺挺地上升,所发的鬼笑声刺耳已极,
令人闻之毛发森立。
  这位仁兄并不怕鬼,怕人。
  三个人有两个莫名其妙地栽倒,倒了就没有下文,可知必定已经凶多吉少,剩下自己一
个人,大事休矣;这个发鬼笑的人,太可怕啦!再不走岂不是天下一等的大傻瓜。
  逃,这时还来得及。
  他本能地收起刀,急急伸手要将布囊抓起放在肩上,要将布囊带走,倒是一位尽责的好
汉。
  “啪”一声怪响,身后伸来的剑脊拍在天灵盖上。
  注意力全放在前面的舒云身上,却不知道背后强敌掩至,剑拍在天灵盖上,浑身一震,
略一抽动,噗一声摔倒在布囊上,从此便不知人间何世。
  舒云带走了布囊,两人迅速脱离现场。
  在一处向阳的山崖上,两人将布囊解开,拖出囊中的人,东方发白,曙光股陇,已可察
看四周的景物。
  果然不错,是龙姑娘。
  好不容易把龙姑娘弄醒,却发现龙姑娘成了个白痴,双目迟滞,脸上不带表情,一问三
不答,双目茫然的神情,可知她对外界的动静已了无感觉。
  “龙姑娘……”舒云焦急地轻拍对方的脸颊叫。
  坐在草地上的龙姑娘,仅头部随掌晃动,脸上毫无表情,双目向前瞠视。
  小绿伸手在龙姑娘面前晃动,毫无反应,直至伸手轻触眼睑,眼皮才出现反射性的眨
动,连脸上的肌肉也没有任何反应。
  “她被八手仙婆的迷魂妖术制住了,也可能被天罡真人的勾魂术所禁铜。”舒云摇摇头
苦笑。
  “大哥,你能解吗?”
  “这……我可以试试。
  “如果禁制不解,我们不知她的来历根底,无法从她口中追查复仇客的出事经过,也无
法将她打发回家。”小绿大感烦恼:“再说,带一个白痴在身边,那真是无法想象的大困
难,咱们没事找事干,可把自己的手脚绑住了,如何是好?”
  “按八手仙婆和天罡真人的道行修为,我应该可以解他们所施的禁制。但他们如果有更
高明,道行更深的高手施术,我就不敢说有把握了,我先试试看。”
  控制神智的道术有许多种,巫教方面也学有专精。
  每个流派的方法各有不同,各有秘术,虽则万派归宗,手段与方法大同小异,但某甲所
施的禁制,某己不见得能解,施术者的道行深浅,也可以主宰控制的深度。
  舒云对这门驭神秘术颇有心得,可是,连施三次解禁术,龙姑娘毫无变化,连眼睛也不
受吸引。
  “糟!可能是天灵盖受到震动,她已成为真正的白痴了。”他绝望地说:“小绿,我们
不能把她带在身边,除非仍用布囊把她盛着。”
  “为何不能……”
  “如果龙夫人又找来,硬说是我们把她弄成白痴的,岂不惹火烧身?”
  “这……”小绿一怔。
  这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至少昨晚龙夫人那种横蛮态度,就不是一个育讲理的人,更不
是一个肯接受别人解释的人。
  “我们先找地方把她藏要,再回客栈找齐叔和青姨商量善后。”
  出了意外,就想起向老一辈的人求救,舒云也犯了这种倚赖的通病。
  “看来也只好如此了,赶快准备。”
  曙光从小窗透入小室,一阵鸟语惊醒了室中的人。
  床头古朴的木桌,堆放着凌乱的衫裙。
  秋素华张开仍有倦意的风目,挺身坐起,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赶忙拉薄多掩
住赤裸的铜体,重新躺回硬梆梆的木枕上。
  她觉得一阵寒颤通过全身,一阵羞愧,一阵委屈,一阵幽怨,一阵伤感……
  室中只有她一个人,床上也只有她一个人。
  那个与她同券共枕的人,是四更天走的,临行只告诉她一句话:依计行事。
  这是说,她必须在午正,到达与大龙卷约会的地方,与大龙卷派来的人见面,随那些人
去梅谷。
  那时,她整个人像是震惊得麻木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是有归属的人了,已经从一个少女迈入一个少妇的年代,为何还要她
用色相引诱另一个男人。
  她在扮演什么角色?妓女?
  她真该伤感和幽怨的,这个在她心目中有良好印象,英俊、出色的男人,她的上司、曾
经为她秋家尽力、曾经帮助她给她鼓励的男人,不该在她力尽筋疲、感情最脆弱的时候,在
她毫无准备疲倦过度的时候,半哄半骗半用强地占有她的身于。
  事后,她曾经忍不住想说:你急什么呢,难道说,你不知道我愿意奉献给你吗?
  可是,她什么都没说。
  天啊!时机不对、情调不对、气氛不对……除了痛苦之外,她丝毫没有感到快乐。
  现在,天亮了,她有一个上午休息,她有一个上午去想、去思索。
  想什么呢?她想到了天罡真人。
  至少,天罡真人就表现得了解女人。
  想起天罡真人,她终于了解一件事实:她所扮演的角色,只是工作的一部分。
  大姐、二姐,都是这个男人的情妇,也是天罡真人的鼎炉(女人)。她只不过是这个男
人的另一个情妇,如此而已。
  她觉得眼角凉凉地,有泪水流下。
  没有什么好哭的,她本来想努力忍住,不让泪水流下来,但眼泪不争气,不能怪她。
  抹掉泪水,抹掉青春少女的梦幻、憧憬、统思……她掀多而起,梦游似的穿妥衣裙,佩
上剑,到后面洗梳。
  厨房灯光明亮,灶中柴火哗剥作响,火焰熊熊。
  “秋姑娘早。”侍女青霜不知是何时来的,正在厨房忙碌,说话有点儿硬梆梆地:“我
已准备泪洗用的热水,准备好早餐。我想,今早你不必练功了。”
  “谢谢你,青霜。”她发觉自己居然不脸红,居然能平静地说话:“你什么时候来
的?”
  青霜是大姐天风许小风的侍女,其实地位比她高,只是在名份上对她尚算尊敬,她也不
敢在青霜面前托大。
  “四更,是我来唤醒总监的。”
  “他”
  “他必须早早赶去安排,多一份准备,成功的希望就多一分。”
  “大姐她们呢?”
  “天亮之前就定位,以后严禁暴露形迹。”
  “午间还是你和我一起去?”
  “是的。秋姑娘,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该动身时,我会告诉你的。”
  “这……我想去向天罡大法师请教……”
  “你什么地方都不要去。”青霜正色说:“所有的人,皆各就各位,四更天已经离开藏
身的地方,连我都不知道他带领四大弟子潜伏在何处,你到何处去找他?”
  洗梳毕,她和青霜在厨房用早餐。
  “这附近有我们的人吗?”她信口问。
  “没有,大小姐把所有的人都带走了。”青霜所指的大小姐,是天风许小风:“总监派
有四个人在此警戒,除非有紧要事故,他们不会现身,以免引起仇敌的注意。”
  ”你猜,宋舒云会不会找到此地来?”
  “很难说。昨晚咱们派在东岳老店的眼线,发现他那群人有动静,可惜不敢接近侦察。
如果昨晚他们曾经有所行动,得到什么消息,今天就会大肆活动的。假使他们找到此地来,
应该不算意外。
  所以,如果他们真的来了,你我两人必须及早躲起来。”
  “凭你我两人,的确不是他的敌手。”她终于承认自己不行:“凤凰台昨天之斗,我的
移影换形轻功没有他快,我的惊鸿剑术无法击中他,我的吴天玄功御剑也因而发挥不了威
力……”
  “但他活不了多久的,青霜打断她的话。
  “为什么?”
  “大龙卷的事一了,总监便会全力对付他。”
  “总监能对付得了他吗?”
  “在武功修为上,相差无几。总监另有良策,一定可以永除后患杀掉他的。”
  “青霜,他为什么还要我去引诱大龙卷?”她忍不住提出令她心碎的切身问题:“我已
经是他的人。”
  “秋姑娘,我已经看出你心里的疙瘩。”音独郑重地说:“首先,你要明白,我们这种
在刀山剑海中出生入死的人,今天过了,不知能不能过得了明天,及时行乐,这是金科玉
律。你可不要把男女之间的感情看得太神圣,看穿了就是这么一回事,不要自寻烦恼。大小
姐、二小姐都曾经和他相好过,现在有时候还在一起缠绵,过后谁也不管谁的事。大小姐死
了,他不会掉眼泪,他死了,大小姐也不会为他哭。秋姑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她泄气地说。
  但她知道,她的心在流血。
  舒云仅小睡了一个时辰,已经是日上三竿。
  在他来说,奔波了大半夜,休息了一个时辰便已恢复精力,年轻人精神与体力皆复原很
快,三两天不睡觉仍然挥得住。
  洗漱毕,他步出小客厅。
  店中静悄悄,寄居的旅客已登山进香去了。
  邻房的乾坤手和另一个房间的几位神山门人,他知道他们到何处去了,只有小绿和一位
诗女仍在睡早觉,小绿需要稍多的时间休息。
  一名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