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折神刀
月儿道:“好,待会我去帮他。”
石枫道:“不要急,咱们先瞧瞧再说吧!”
此时台上已经有人出场,是排教门下的弟子,他自报姓名道:“在下粪启明,那位出场赐教?”
粪启明人高马大,往台上一站,就有一股迫人的气势。
但三合武馆却走出一名身材矮小,年龄不过二十的少年道:“在下路超,粪大侠请。”
粪启明道:“原来路少馆主,请。”
这位身材矮小的少年,是三合武馆的少馆主,他居然敢向身材高大的粪启明应战,台下的观众,全为之神色一愕。
粪启明不再客套,语音一落,便已一拳飞出。
他使的是外家拳术,走的是刚猛的路子,一拳飞出虎虎生风,劲道刚阳无比。
路超左脚斜踏,身形微侧,右手以电光石火的速度,猛向粪启明的腕抓去。
粪启明似乎估不到路超出手竟如此快捷,他在千钧一发之际缩回了手腕,但嘶一声轻响,一只衣袖竟被路超抓了下来。
失去一只袖衣不要紧,可是在众目暌睽之下,是何等丢人现眼之事,因而他恼羞成怒,口中一声暴喝,双拳像雨点一般连续击出六招。
路超以灵活的身法,在粪启明刚烈的拳风中游走,他不常出手回击,但只要攻出一招,必然迫得粪启明收招自保。
石枫瞧看半晌,微微一笑道:“路少馆主深得以柔克刚的要诀,这一场他已掌握了胜券了。”
秋儿道:“虽然如此,这也是一场艰苦的胜利。”
水红莲道:“不,他并没有费什么力气,而且不会再过十招,胜负当可立见分晓。”
水红莲说的不错,此时粪启明的锐气已然顿地挫,虽然他的的拳势仍然凶猛无比,较适才已显得大为缓慢了。
当他再度一记冲拳奔向对方面门之际,路超右手击出,其快如风,粪启明来不及变招已被一把抓个正着。
台下同时响起一片掌声,与台上的巨响互相呼应,路超笑了,但他仍以谦虚的神态,抱拳为礼,以答观众对他的爱护与关怀。
粪启明羞惭的逃入后台,前台又换了另一个场面。
按武会的规定,出场之人必须连胜两场才算胜了这一局,路少馆主胜了排教,还得战胜青龙帮才算克竟全功。
青龙帮派出场的是一名身材修长的中年大汉,他先向以上的两名军官抱拳一礼,再向台下作了一个罗圈揖,这才对路超拱拱手道:“路少馆主好功夫,兄弟陈震南不揣冒昧,想向少馆主讨教讨教。”
路超双拳一抱道:“好说,陈副香主肯赐教,在下理当奉陪。”
陈震面道:“少馆主请。”
路超道:“有僭。”
话落招出,一记轻柔的掌力,迳身陈震南的左肩攻去。
陈城南身形不动,只以左臂向上一格,右手食中二指急挺,迳点路超胸前的玄机重穴。
路超早已看出陈震面气定神闲,可能不太容易对付,适才出手一击,只不过是虚应故事而已。
此时见陈震南指向他的前胸,竟是一个点穴的名家,他自然不肯丝毫大意。
陈震南双掌急收,身形忽的一转,然后,双掌齐出,以急如奔雷似的掌力,猛撞路超的腰胁。
这两人一交上手,竟然招招煞手,打得惊险百出,台下观战之人全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远远观战的月儿道:“相公,你说路少馆主会不会落败?”
石枫道:“不会,不过姓陈的是一个劲敌,要胜他只怕在百招以后才行。”
石枫猜的不错,他们一直斗到一百一十四招,路超才以一记巧拿,扣着陈震南的右肩。
他一扣即收,同时双拳一抱道:“承让。”
陈震南面色一红道:“多谢少馆主手下留情。”身形一转,迳自走回原位。
第一局,三合武馆大获全胜,稍事歇息,第二局就继续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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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潼关五圣府石枫
这一局的获胜者是排教,三合武馆一胜一负,前途还大有可为。
第三局首先出场的是青龙帮,但一上来就败在三合武馆之手,不幸的是三合武馆又败给排教,这一局排教是笃定可以满载而归了。
但天下之事,往往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那名三合武馆的手下败将,竟在与排教对敌时夺回一城。
那么这第三局胜负不分,成了一个和的局面。
按规定,每日只能比赛三局,武会共举行三天,一共比赛九局。
胜利者不仅可以取得比赛的花红,还有若干地方的规费,都由胜利者全年收取,因此,这每年一席的武会不止是为了名,更重要的是一个利字。
排教实力雄厚,此项胜利,每五年中经常可以保持三年,余下的二年大都属于三合武馆,青龙帮只是一个陪衬而己。
不过青龙帮也不会轻侮,他们时常能够给予排教及三合武馆严重的威协,适才排教未能取得第三局的胜利,就是青龙帮的杰作。
本日的赛果,排教与三合武馆平分秋色,现在曲终人散,暂时宣告停息战火。
当人们四散之时,石枫等由小南门到达圆木桥,他们找了一个酒楼,准备在这里午餐。
他们刚刚坐定,楼下忽然掀起一片噪杂之声,接着楼梯乱响,奔上来一群劲装疾服的人物。
水红莲首先啊了一声道:“是他……”
石枫道:“不要管这些,咱们吃了饭还要去三合武馆。”
秋儿噘着嘴道:“怕什么?我倒要斗斗他,瞧瞧雪鹤雷霖凭什么如此嚣张!”
刚才上楼的一群大以,正是排教的门下弟子,雪鹤雷霖也是其中的一个。
秋儿说雪鹤嚣张,是有点冤枉他了,只不过他那目无余子骄狂神态,令人有点瞧不顺眼而已。
其实石枫何尝不是个性落拓,不同流俗。如果不是几位娇妻美妾的柔情滋润,他的神态并不比雪鹤高明多少。
现在他变了,似乎有点怕事起来。
这种转变,固然与水红莲失去武功有关,最大的原因,他是想及早取得半壁山不可的财富,以便联络帮会及有志之士,从事还我河山的伟大工作。
因而他咳了一声道:“雪鹤雷霖的帐以后再算,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饭后他们相偕离开酒楼,但刚刚走到梯口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叱喝:“站住。”
这位找碴的自然是雪鹤雷霖了,敢情他不想惹事,别人却偏偏找上门来。
因为他现在是扮作一个文士装束的中年书生,水红莲虽是没有装扮,但她脸蒙轻纱,相信雪鹤雷霖也不易瞧出。
要不,姓雷的可能对水红莲的身材感到怀疑,想查证一下而已。
石枫在思忖之际,雪鹤雷霖已迅速的走了过来,他先向水红莲深深的瞧了一眼,再对石枫道:“你是谁?”
石枫道:“你是在问我么?”
雪鹤雷霖遭:“不错。”
石枫道:“阁下不嫌管的太多?”
雪鹤雷霖道:“我自有管的理由。”
石枫道:“阁下是地保?”
雪鹤雷霖双眉一扬道:“我虽然不是地保,问你,你也得说!”
石枫道:“凭什么?”
雪鹤雷霖道:“凭雷某的子号。”
石枫道:“阁下的字号一定十分惊人,说说看。”
雪鹤雷霖道:“雪鹤雷霖,朋友可能有过耳闻。”
石枫淡淡道:“没听说过。”
雪鹤雷霖怒叱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快说。”
石枫道:“阁下如此盛气凌人,总该有一个理由,何不说出来让咱们听听。”
雪鹤雷霖道:“雷某的未婚妻子被拐走,这位姑娘与她十分相似,所以雷某不得不询问一个明白。”
石枫哼了一声道:“就凭十分相似四个字,阁下就敢这么飞扬跋扈?哼!扬州地面可是有王法的,阁下当众侮辱在下的妻子,咱们到讲理的地方去评评。”
雪鹤雷霖的身后,立着十余名排教门下,其中一个年约四旬,面颊削瘦的青衣中年接口道:“对不起,朋友,敝弟的未婚妻子被人拐走,心情上自然难免烦躁不安,言语上不周之处,请朋友多担待几分。”
石枫道:“尊驾既这么说,在下不追究就是,咱们走。”
青衣中年道:“朋友请留步。”
石枫道:“尊驾还有什么指教?”
青衣中年道:“兄弟有一事不情之请,希望朋友能够屈从。”
石枫道:“什么事?”
青衣中年道:“敝师弟认为这位姑娘就是他的未婚妻子,朋友纵然告到官里,也须依照正当的手续才能解决。”
石枫道:“什么正当的手续?”
青衣中年道:“自然是由敝师弟认一认了,朋友何不请这位姑娘取下面纱让敝师弟瞧瞧。”
秋儿忍不住怒叱道:“如果你带着你的妻子,也会要她摘下面纱,让别人瞧瞧么?”
青衣中年道:“在下是就事论事,除了这样,还有什么是解决争端的好办法?”
石枫道:“尊驾说的虽有道理,但是在下又怎知道令师弟不是意存轻薄,别有用心?”
雪鹤雷霖怒声道:“我能指出她面部的特征,如若特征不合,你们就可以自由离去。”
石枫仰天一阵狂笑,道:“就这么简单?”
雪鹤雷霖道:“你要怎样?”
石枫道:“如若特徵相合,你除了将她带去,在下还要承担诱拐的罪名,要是特征不合,阁下必须向咱们夫妇当众三叩首以谢侮辱之罪。”
雪鹤雷霖大怒道:“放屁,你将雷某当作何等之人?”
石枫冷笑道:“阁下像是一个颇有教养的人,为什么说话这般粗鲁。”
青衣中年见石枫如此说法,他倒觉得雪鹤雷霖太过鲁莽,因而传音劝道:“师弟,这椿事儿鲁莽不得,如果这位姑娘不是你的未婚妻子,咱们怎能走这个楼梯?依小兄这见,倒不如任他离去,再派人查出他落脚之处,以后不用说那位姑娘了,就是要这小子的命也不困难。”
雪鹤雷霖纵然满腹不愿,但在这等情形之下,也只得听从师兄的安排。
于是,青衣中年双拳一抱道:“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说,朋友可以走了。”
石枫哼了一声,劲自带着水红莲等下楼而去。
秋儿仍愤愤不平的道:“姓雷的太狂了,咱们应该给他一点教训才对。”
石枫道:“不要急,待见到路馆主再计划。”
水红莲道:“咱们现在就去三合武馆?”
石枫道:“是的。”
石枫刚到门前,已有一位劲装大汉迎了上来道:“朋友找谁?”
石枫道:“找贵馆的路馆主。”
劲装大汉道:“朋友怎样称呼?找敝馆主有什么事?”
石枫道:“在下姓石,与路馆主是老朋友,你只要告诉他,他就会知道的。”
劲装大汉道:“朋友稍待片刻,我这就去禀报馆主。”过了一会儿,一个虬髯绕腮的路馆主,果然领着一群人迎了出来。
石枫遥遥抱拳一礼,道:“潼关一别,寒暑几易,近日偶游扬州,不意巧逢故人。”
路馆主走来之时,早已向他们流目打量一遍,他还记得秋儿,但水红莲面蒙轻纱,他无从辨认,石枫经过易容后,更是十分陌生,因而微现迟疑之色,道:“当日多承相救,在下日日都在想念石大侠的援手之德,只是石大侠的形貌,似乎改变得太多。”
石枫道:“馆主果然心细如发,在下是经过易容的。”
路馆主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石大侠请进。”
他将石枫夫妇领进密室,再关切的询问道:“石大侠是否有什么困难。”
石枫道:“有。”
路馆主道:“石大侠请说,无论怎样困难,路某都愿一力承担。”
石枫说道:“馆主果然肝胆照人,不过,在下只是想请馆主代为查访一个友人而已。”
路馆主道:“尊友是扬州人氏?”
石枫道:“可能是的。”
路馆主道:“石大侠对那位友人不太熟识?”
石枫道:“是的。”
路馆主道:“他是谁?”
石枫道:“鲁靖。”
路馆主默思半晌道:“鲁靖可是武林中人?”
石枫忽然长长一吁道:“也许是的,唉,天下武林,都要对付在下,馆主可知道为了什么么?”
路馆主不明白石枫何以浯气一转,由查访鲁靖一下子转到他自己的身上来了。
但仍诚恳的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毁在一个利字之上,这般人也实在太过愚蠢了,今后如有向石大侠找查之人,三合武馆以全力作石大侠的后盾。”
石枫道:“多谢馆主,其实石枫虽是拥有那张宝图,并不想将那笔财富作为石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