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烈马刀客






  就在这里,侧面忽有一帮徒大叫道:“总管小心!”

  何总管气道:“你鬼叫个什么!”

  “不是,总管!那后面,小于在后……”

  可是已经迟了,何总管尚未会过意来,那具死尸已扑到总管身前不足三尺之处,何总管“础!”的一声,单手轻轻一拂,他满以为这已足够将那具尸骸拂开,谁知他这一拂竟未能将死尸拂开,那尸骸反其急似电扑下,距离只有三尺,他如何闪避得开,那死尸竟与何总管扑个满怀。

  何总管立感这具死尸至少也有千斤之重,他:“啊!啊!”惊叫着,人却向后挫退.但只退了三步,再也支持不住,倒坐在地,双掌仍抵住那死尸,蓦地他所到独孤青松冷声道:

  “雪山飞龙何总管,尚念你平日作恶不多,今夜饶你一命,我走了!”

  独孤青松的话发自那死尸背后,何总管方自惊悟,陡地当前压力大增,何总管一个不防,向后倒了下去,而那具死尸跟着一扑,正好压在何总管的身上。

  同时,一条人影嘘的拔起了八丈,凌空一抖已横掠开十余丈,围集在石屋前的黑衣帮徒大叫道:“小子跑了!”

  独孤青松大笑连连。众黑衣帮徒纷纷上屋便追。何总管被那死尸一压,并未伤,但这仍是他一生的奇耻大辱,翻身跃起,瞪着那具死尸,一掌劈下.掌风过处,血肉横飞。

  何总管按着腾身而起,他号称雪山飞龙,轻功独到,只见他如一头怒鹰,飞扑向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一面狂笑,一面展开“惊电飞虹”就在盘龙堡中绕签飞驰,后面紧迫着愤怒的何总管的众帮徒。

  独孤青松越奔越快,片刻已到堡外,可是待何总管追及时,他反身又窜向堡中,何总管仍是拼命穷追。

  独孤青松到了第七进石屋,蓦地嗫口一声长长的呼啸,啸声人云,就在这时,在第八进的石屋间,白练横空。

  “唏聿聿!聿聿!”龙马脱困,窜出石屋,一纵数十丈,朝独孤青松迎来。

  独孤青松哈哈狂笑,一纵登上马背,堤络横窜。

  原来独狐青松进了石屋后,早将龙马救出困缚,故他嗫口一呼,龙马便那窜出。

  独孤青松一面纵马疾驰,一面狂笑,道:“何总管!少陪了!”’他绕着盘龙堡急驰二圈,把何总管抛向身后,谁知就在此时。’两支响箭横空,盘龙堡中的黑衣帮徒,倏地舍独孤青松不迫,却奔向堡外,顷刻,堡中一空,只剩下十几人追赶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心念一动,暗忖道:“何总管以为我必定盘龙堡大门,否则无法出得盘龙堡,那么他们等在堡外,岂不正好截住了我的去路。”

  独孤青松想到此点,立时勒住龙马,对身后追赶的十余人冷声道:“你们为何穷追不舍?我要打发你们几人,易如反掌。”

  他单掌立胸,呼地一掌拍出,喝道:“滚!”

  一股耽厉的掌风.将十余人迫退五步,独孤青松俨若天神,端坐龙马之上,从容向前走了五步。脸上现着冷漠之色。

  十几人一声呼啸,转身奔逃而去!

  独孤青松端坐龙马之上,策身缓缓而行,这时盘龙堡中寂无人声,他心中暗想:

  幸亏九龙神魔不在堡中,否则今夜要离此堡,真是不易!

  他又望望三面的悬岩壁立,难怪何总管只须把守堡外,便无虞独孤青松出去,可是他那知独孤青松有秘道可通?

  独孤青松看着天色又是三更过后,他走过土牢之前,运起指功隔空敲了土牢之门三声,道:“前辈珍重!小子去了!”

  土牢之中传出老妇的怒声,道:“小子,你早就该走了,去!去!别忘记那批珍宝关系武林劫运至巨,血魔帮如失这批财物,必陷困境,而血魔帮徒的死心塌地忠心于血魔帮,一则虽惧其淫威重刑,实则却是钱财之功,小于别误事了,速去!”

  独孤青松应声策马,奔向秘道,幸而龙马尚可勉强而过,出得秘道,独孤青松纵马如飞,直奔上一座峰头,聚精凝神,游目搜视大盘山区.有无车行的踪迹。

  寂廖的空山,最能听远,果然听到西北方传来辚辚车行之声,独孤青松顺着车声的方向望去,却隔着一座山峰,望不见车辆及随车之人。

  独孤青松一夹龙马,向西北方一指,龙马立即放开四蹄,如飞的奔驰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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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金钗教主


  夜色迷蒙中,三辆黄幔垂帘的轿车,在崎岖的大盘山道上,缓缓而行,护车之人竟有百十人之多,紧紧盯着轿车。

  前面开路的正是血魔帮江南总堂堂主仇用与九龙坛外三堂的胡堂主,只见两人面上焦急异常。

  江南总堂堂主仇进忧虑的道:“胡兄,我看事情不妙,此刻已到九龙坛警戒之内,怎会不见有弟兄迎接?”

  胡堂主答道:“九龙坛外三堂弟兄均赶援杭城,人数骤减,那会有人派在此地?”

  仇堂主摇摇头港:“胡堂主,要是那假冒江甫总堂所派之人便是那获得东诲奇叟,大漠异人血襟的小子,我看事情不会这样简单,唉!总管这次怎会这么糊涂,竟会被他骗过?”

  胡堂主一笑道:“仇兄,你未免太过担心了,就凭着咱们九龙坛外三全的力量,难道那小子还想劫车不成,幸亏路上遇着仇兄,如今我胡凌敢保证是万无一失了!”’“话不是这么说,现在虽有我与胡兄开路,邓兄王兄断后,平常之人莫说劫车,恐怕不见其人早巳望风而逃了,但那小子不同,如今咱们又正走在大盘山险道之上,如果他真欲存劫车,那可是十分麻烦的事!”

  胡堂主一笑,未曾答话。

  就在这时,前途忽有两个黑衣人匆忙的奔来。仇堂主和胡堂主一掠致丈,全神备戒,迎了上去,喝道:“来者何人!”

  及见是两个老人,并非是独孤青松,疑念顿消。来人也已开口道:“来者是从杭城江南总堂来的么?”

  仇堂主答道:“正是,两位是何人?”

  “啊,你们来得正好,此刻那狂徒小子正在大闹盘龙堡,恐怕还有纵火焚堡之虞.兄弟奉总管之命,在此等侯堂主多时了,总管交下所运送之物暂勿运往堡中,各位堂主连回堡中擒那小子,那小子这回恐是插翅难飞了!”

  “啊!有这好事!哈哈!”

  胡堂主突然眉飞色舞起来,接着大声道:“仇兄!我胡凌要先行一步了!”

  说着他一声呼啸,将手一抬,护车帮徒中忽有二十人左右,急纵而至,胡凌高声道:

  “堡中有事,随我走吧!”

  说罢他当先一纵数丈,急奔而去,那二十人紧随其后,世急急而奔。江南总堂堂主大声焦急道:“胡兄,此中恐伯有诈,请胡兄三思而行。”

  胡堂主遥答道:“此功不立,还等何时!”

  人影几纵,他已飘走数十丈外,赶向盘龙堡。

  仇堂主急得顿脚,恨声道:“好个粗莽的家伙!”

  他突然期进两步,一把抓住了一个报讯的黑衣老者,暴声道:“你两人是谁派来的,说!”

  “雪山飞龙何总管。”

  仇堂主突然暗地加劲,谁知那人手腕一抖,仇堂主立感深厚的内力一震,当时将他震退三步,黑衣人脸色一沉不悦道:“何总管派人,岂可欺辱,反正总管如此交待,信不信由你!”

  仇堂主暗惊于来人功力之高,正想问明姓名,蓦地身后风声讽然,邓堂主与王堂主飞纵而至,王堂主身形未定,即高声问道:“仇兄,出了事么?胡兄为何率众而去!”

  仇堂主不知如何作答。两个黑衣人亿答道:”那狂徒小子正大闹盘龙堡,死伤狼藉,总管有命,请堂主速回合力擒那小子。”

  王堂主、邓堂主一怔。仇堂主立时大叫道:“不,事恐有诈,王兄,你们认识这两人么?”

  黑衣老人一个答道:“弟子身伴刑堂主、王堂主、邓堂主怎会识得?”

  邓堂主双目一转,身形一闪也想欺身捉住两人,可是他身形一动,黑衣人早退三步,大声道:“总管之命.你敢违留,九龙坛出何差错,你可别说我两人未曾相讯息传到,我两人先走复命去了!”

  说罢两人急奔而去!

  三个堂主一阵面面相觑。王堂主性子稍急,一顿脚叫道:“邓兄,总管为人多疑量小,好进谗言,这违命之罪,我可担当不起,兄弟走了!”

  他也一招手,率着他属下的三十几个帮众,匆匆而去!

  剩下邓堂主大叫道:“三车珍宝,本帮命脉,我邓度纵落个违庙之罪,丢了性命,也要尽我护车之责,仇兄!你放心,我不离去!但咱们也不宜再前进,就在此候总管到来迎按!”

  江南总堂主仇进忽对邓堂主一揖,谢道:“邓兄助我之情,我仇进无限感激!”

  谁知那两个黑衣老者,忽又去而复返,大声道:“不好了!刚才得报!刑堂堂主丧命,总管重伤了。”

  两人说罢,反身又走了。邓堂主闻言,脸色苍白,颗颗汗水自他额上流下,显得既焦急又痛苦。

  江南总堂堂主仇进看在眼里,说道:“邓兄对我仇进的一番情意,我已心领,现在看来堡中果是刻不容缓,邓兄走吧!我想那小子既在堡内,这里也就安全了。”

  邓堂主道:“我既答应仇兄不走,话已出口,怎好反悔?”

  “事情要权衡轻重,盘龙堡是九龙后坛,本帮根基重地,岂可为那小子所损,几车珍宝虽失仍可再得,盘龙堡经营二十年。却非一朝一日之功!”

  “好,仇兄既如此说,那我走了!”

  说罢,他也一招手,接着他三十几个属下帮徒,挥手而去!

  仇堂主望着他的背形消失在山角,这才转身高声招呼道:“堡里有事,大家在此暂候!”

  仇堂主话音一落,忽见一个弟子朝他走来,仇堂主看清这弟子面貌,竟是个面生之人,他以为是九龙坛外三堂弟子,说道:“三堂主均已赶回盘龙堡,你为何还留在此地?”

  那弟子淡淡一笑,走在仇堂主三尺之外站定,镇静的道:“仇堂主,我问你一件事,你还记得烈马刀客在百丈峰饶你一命么?”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仇堂主愕然一征:“你……”

  他“你”字才一出口,蓦地那弟子身形一晃,欺前三步,仇堂主方感不好,那人一只手已按在他胸前心脉之上,冷冷道:“堂主,今夜你乖乖听话,否则我不再会饶你性命了。”

  他左脚一旋,转到了他背后,换左掌按着仇堂主的背心,又道:“你是明白人,我只要内劲一吐,你五脏便被震碎,你权衡一下吧!”

  江南总堂堂主仇琪痛苦至极,他方知着了人圈套,说道:“好,我既落在你手里,告诉我,你是淮?”

  “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了!”

  “你就是百丈峰头的烈马刀客?那么大闹盘龙堡是假的了!”

  “不假!我没那么多闲情和你罗噜,快吩咐你的手下将车上的珍宝搬下来吧!”

  仇堂主暗中咬牙,道:“你劫走珍宝,无疑断了血魔帮命脉,我仇琪迟早都是一死,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便任凭搬去。”

  “什么条件?”

  “在你珍宝得手后,容我与你决一死战!”

  那黑衣弟子一阵哈哈狂笑,朗声道:“仇堂主,我要非听你与那姓邓的堂主一番对话,你尚能体谅别人的话,此刻你早是我掌下野鬼了,好吧,我就成全你!”

  这时,江南总堂的四五十个弟子,听得独孤青松狂笑之声,方知堂主被人钳制,一哄扑来。

  独孤青松掌下加力,喝道:“堂主,制止他们冲来,否则你立刻了账!”

  仇堂主惨笑一声,高声道:“诸位兄弟,退回原位,不得鲁莽!照他的话将车上铁箱搬下来吧!”

  江南总堂众弟子不得已,将黄幔垂帘轿牢中的铁箱搬下,每车三口铁箱,总共九箱。

  独孤青松心想:“这九铁箱我怎样才能运走?”

  他正为难之际,蓦地黄影暴闪,左面山壁之上嗖!嗖!嗖!纵落九条黄影,一色黄衣,头盘风髻,正是金钗教的九风旗主,她们纵落地后,并不开口,却每人占据了一口铁箱,提了起来,一纵丈许。

  江南总堂弟子,一声喊呐,便要围阻。

  仇堂主突然狂笑阻止道:“众兄弟,任她们去吧!在金钗教手中取回珍宝总比在烈马刀客手里容易得多,小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回你棋输一着了。”

  独孤青松早已大怒,右手连点仇堂主三处穴道,怒道:“今日第二次饶你不死,十二个时辰时后,穴道自开,你要与我决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