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天子
密行事,否则只怕会弄巧成拙!”姜万宝提醒道。 “这是当然,这事便让刑风大哥亲自去办,你先与王常和刘秀打一声招呼,让其出面,这件事情就好办了!我想王常和刘秀不会连这么一点薄面都不给吧?”小刀六淡然道。 “这个好说,不过,我想我们不应该把视线放得这么近,我们大可放得更远一些,如果有可能的话,甚至可以把我们的弩机让寿通海给我们卖到罗马国或是天竺等国,相信定有前”钱”途!”姜万宝提议道。 “啊……”小刀六眼睛一亮,姜万宝的提议确实是一个极为诱人的想法,不过旋又有些丧气地道:“眼下我们这边都忙不过来,那些事还是等一些日子,待小长安集安定了下来再说,何况中原这么多义军的生意也够我们头大一阵子。不过,与寿通海合作倒是一个非常好的想法,只是这个人的门槛太高了,不怎么好交往!”姜万宝心道:“这话倒不假,寿通海的门槛确实很高,要想与这样的人合作没有真才实料是不行的,而且眼下己方的资金并不充足,虽然这一月来赚了个满盘,但各行加起来也不过是三十多万两现金,加上本钱也不过是五六十余万两,这不过是人家九牛一毛而已!”不过,姜万宝倒还真佩服小刀六的赚钱能耐,借别人的钱赚钱,好像是行行都想去试。当然,这也是沾了严尤的光,这才左右逢源,大把大把地捞财。 但话又说回来,有了银子再去赚银子也不是一件难事,就怕没本钱,自己才刚起步,以后的时日仍够长的,他很坚信林渺和小刀六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天虎寨的兄弟也出了许多力,若不是天虎寨中人才济济,实难将生意做到各行各业去。不过,招兵买马之事也是极需要钱财,是以,每一刻钱财都可能紧缺,不过所幸小刀六这些日子自外地通过天虎寨向宛城贩粮和贩运私盐,虽然贩运私盐是犯法的,但是那群官兵和大小官吏见小刀六连严帅都这般照顾他,哪会说什么?是以才会大赚特赚。 小刀六是不怕偷机之人,只要有赚钱的买卖,只要不伤天害理,他都敢去试,这是他天生的胆量,更是一个善于抓住机会、把握时机的人,在宛城中他有虎头帮的人收集消息和去开通生意渠道,外有天虎寨和严尤的大名罩着,可以说是官匪相通,财源滚滚。 严尤都不知道自己那日召见并嘉奖小刀六会给小刀六带来这般的商机,而且似给了小刀六一道护身符,严尤此刻在棘阳,所以宛城成了小刀六胡作非为的天堂。 宛城最有力量的齐家也成了小刀六的合作伙伴,他们自然也不想得罪小刀六,那样他们也将与官方的关系闹僵,吃亏的仍是他们。是以,小刀六虽然不太富有,却也风光无限,偶有闲暇则向无名氏习武,或是与姜万宝讨论一下生意经,及眼下形势,还会去看看杜林或姜万宝给他挑的书简,学两句诗词装装风雅。 而天虎寨和姜万宝也为他招来了一些确实有特长的人才,至少这些人的来源可靠,又颇有头脑,而白才和苏弃则将自己昔日的好友和兄弟也招来,这些人大多都是有一技在手,或是极具头脑,也有江湖好手、浪子之流的。 反正一切的发展都显得极为正常,势头也极好。 △△△△△△△△△ “合兵并无问题,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目的,那便是澄清天下,造福黎民,但是我必须先声明几个条件!”王常开门见山地道。 “常帅有何条件请说!”刘寅见王常答应合兵,心中甚喜,他确没看错王常。 “虽然我与寅帅相交甚深,但眼下是关系到我军上下两万多将士的切身利益,我不能不为他们考虑,否则的话,只要寅帅一句话,我王常绝无任何异言!昨日我与众将商议了许久,众将皆说寅帅与玄帅必须应了这几个条件才肯合兵。第一条便是军无二帅,我不希望前后无法协调,是以合兵后必须只有一个主帅!”“这一点绝对没有问题,便是常帅不说,我们也会这样做的!”刘寅肯定地道。 “第二,合兵之后,军资共享,不得因人而异!”王常又道。 “这一条也没问题,既已合兵,则同为一家人,自然是军资共享了!”刘寅肯定地道。 王常明白刘家因有极厚的底子,而且早年便开始准备起事,无论是军资还是后备都要比下江兵充实很多,是以他才会有此一说。 “第三,军中要定下明确条例,专人掌赏罚,做到一视同仁,赏罚分明!”王常又沉声道。 “这一点也没问题!”刘寅肯定地道。他知道王常这一条是针对平林军和新市兵而定的,但他也确实觉得那两支义军纪律太过散漫,要严治一下。 “第四便是,军中要节检,前线不准饮酒,将士同等,不可因人而异!”王常再道。 “这一点也可以商量!”刘寅想了想道,他知道刘玄和王凤可能会有些不乐意。 “第五,全军要重新编制,职责分明,纪律严明!”王常又道。 “这个……”刘寅神色有些为难,他不知道刘玄听到这一条会怎么想,如果全军重新编制,到时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那确实很难说,但让各军明确职责、严明纪律却是一件好事!可,如果他立刻答应,要是刘玄和王凤反对呢?那会怎么办? “如果寅帅不能答应我这五个要求,那王常也无法向寅帅承诺什么了!”王常见刘寅有些为难,不由得叹了口气道。 “好!我答应你,大哥,这件事便交给我去办!”刘秀突然开口道。 刘寅一怔,望着刘秀却不知该说什么。 “哈,如果光武将军可以答应,并能做到的话,我王常定不负所望!”王常爽朗地笑了笑,伸出大手与刘秀握在一起。 “三天之内,我一定给常帅一个答复!”刘秀自信地道。 李通和刘寅望了刘秀一眼,心中却担心刘玄和王凤会怎么想。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没有王常联合的话,那么他们三支义军便要散伙了,那结果也是一样,倒不如答应王常的要求。 “好,那三天后我便等你的消息!”王常也爽快地道。 △△△△△△△△△ 林渺诸人避过朝廷据军之所,并不走大城,本来是魏郡之都邺城的路要好走一些,但他却走降虑城'注:今河北林州地区',因为降虑乃是尤来义军活动的地方,他并不想惹太多的麻烦,他必须尽快抵达信都面见义兄,然后再商量邯郸的事。 这一路上急赶,仅四日便抵信都,进入信都城,林渺和金田义诸人都极为讶异,因为城中家家门前都挂着白色小幡,也有许多行人都在头上扎着白幡,竟似乎是满城戴孝一般。 “怎么会这样?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铁头讶异地问道。 林渺心中升起了一丝阴影,想到任光的父亲任雄病危,难道说是老太守已病逝,这才会满城戴孝? 林渺确实没有猜错,老太守任雄半月前病逝,是以信都城全城百姓皆挂幡戴孝。当然,这都是因为任雄昔日在信都之时,爱民如子,将信都保得相对安稳宁和的原因。 信都城的百姓有感任雄对信都的功德,是以许多人都自主戴孝。 太守府并不难找,林渺几人也换上头巾来到太守府。 太守府四处都挂着白灯笼,大门虽然是开着的,但却有装备精良的战士把守,使得气氛很是肃穆。 “干什么的?”卫士挡住林渺诸人问道。 林渺诸人也都下马,金田义出言道:“你去通知任光公子,便说他的义弟林渺来了。”那卫士一听,神态立变,客气地道:“那请几位先在外稍等,我立刻便去禀报公子!”卫士确实不敢怠慢,虽然他不知道林渺是谁,但是只要眼前之人是任光的义弟,那来头又岂会小?何况对方又是挂孝而来,再怎么也是个客人。 林渺诸人微有些惊讶,为什么门口所立的不是任府的家将和管家之类的,而是这群官兵呢?这确实有些不合常理,因为老太守去逝半月有余,总会有些人前来吊丧的,而这些人岂会不先接待入府?这是最起码的礼节,可是眼下这些官兵并没有迎他们入府,而是在府外相候,于情于理,这都有些让人不解。 不过,很快,便有脚步声自府内传来,最先出现在门口的便是任光。 任光有些清减,但依然是精神极好,虽略有伤蹙之形,却仍沉稳从容如昔,一身孝服使其更是显得坦荡。 “三弟,果然是你!”任光见府门外候着的几人,不由欢喜地唤了一声。 “大哥!小弟不知伯父之事,是以才来迟了,逝者已逝,还望大哥节哀顺变!”林渺抢上几步与任光把臂,略带伤感地道。 任光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三弟所说甚是,来,先去上炷香!”任光身后是一群也身披孝服的家将,于是将众人引入府中。 灵堂便设在后院的正堂之中,林渺诸人皆叩拜一番。 “那边尚有几位远来的客人,我要过去招待他们,三弟便与我同去吧。”任光转换话题道。 “哦?”林渺心中却在暗猜那几位客人的来头,他估计太守府这样戒备很可能是因为那几位客人。 “你们几位远道而来,旅途劳顿,不如先去休息片刻吧。”任光又向金田义诸人道,随即转向身旁的一位老者吩咐道:“勇叔,先带几位去休歇,安排好住食!”林渺并不反对,这只证明,他猜的并没有错,那群人很可能是一些身分极为重要的人。 …… 走入会客厅,林渺顿时吃了一惊,他竟然发现那群人的装束跟他在宛城交手之时的西王母门下的空尊者一模一样,乍看他还以为是空尊者及其一干属下,但仔细看却不是。 客厅之中有一长者正在与这些人闲聊,见任光带着林渺进来了,立刻起身向林渺拱了拱手道:“这位想必便是我任贤侄的义弟林渺林公子了?”“这位是家父至交耿纯叔父!”任光立刻抢先介绍道。 “晚辈正是林渺,见过耿叔。”林渺毫不拘谨地道。 耿纯“呵呵……”一笑,立刻向林渺引见坐于他身边一个与空尊者装束相同的人物道:“这位乃是西域婆罗门王母座下苦尊者,这几位是婆罗门的日、月、风、云四大上师。”林渺微欠身施礼,心中却暗自吃惊,这些人果然与空尊者有关系。只看这些人,没有一个不深具高手风范,尤其是那苦尊者,沉稳如山岳,让人无法揣度。 日、月、风、云四位上师也对林渺还了一礼,基于林渺是任光的义弟,他们也不能不以礼相敬,只那苦尊者似自恃身分,只微欠身,算是还礼。 “三弟便与我同座吧!”任光领着林渺便坐在耿纯的身侧。 “林贤侄刚自南方而来,不知对宛城外的义军与严尤交战大败之事可有了解?”耿纯突地调转话头问道。 “这个消息属实!因为小侄正是自宛城而来!”林渺应了声道。 “哦?”耿纯讶然低应了声,随即又问道:“不知当时的战况如何呢?”“义军势大,却中了骄兵之计,欲困死宛城,但忽略了背后早已由严允伏于城外的精兵,在内外夹击的突袭中,刘玄和王凤先败而牵动义军大局,在义军整合之际,再次遭袭,一直被官兵追杀至棘阳,幸有李通事先伏于那里的义军接应,这才使义军未遭全军覆灭之危。但棘阳随后失守,义军只得退至淯阳,不过,形势不容乐观!”林渺淡淡地道。 任光的神色微微变了一下,耿纯却笑了起来,摇摇头道:“刘玄和王凤终是难成大事之人!”说至此,耿纯把话头一转向苦尊者笑了笑,问道:“尊者所说的”禅那”可是与中土大学所禅述的静虑之意相同呢?也即是静以修身,虑以养神,这便是尊者之禅那?”'注:禅那,这是佛教小乘佛法求证的方式,为佛家的用语。'“先生所说正是,我们的教义便是要身心兼修,禅那所指为瑜珈与观慧,是变化气质而修习身心之法,先生的静以修身、虑以养神之解释确实精到。”“那尊者所述之法门又是从何而入呢?”耿纯又问道。 “所谓方法不一而足,世有事万便有万法,所求之境皆为相,若要将之综述,不外四禅入定,又称为九次第定……”“何为四禅入定呢?”任光也问道。 “初禅,心一境性,定生喜乐:就是可从某一件事物入手,初步到达心境宁静,统一精神与思虑,集中一点,没有另一纷杂的思念岐差,从而渐渐引发生理与生命本能的快乐;二禅,离生喜乐:也便是由初禅再修,心境的宁静更为凝固,喜乐的境界更为坚定,有脱离身心压力苦恼的感觉;三禅则是,离喜得乐。这一阶段是说,由前所引发心理上喜悦的经验,已经熟悉而静谧,成为异乎寻常的习惯,惟有乐境的存在;四禅却是舍念清净。前面三禅之时仍有感觉意识存在,但到了四禅之时,舍除感觉而达到无比寂静的境界,才为究竟。”苦尊者娓娓道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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