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天子
士损伤太多,立刻下令鸣鼓退兵。 “将军,刚才刘玄在那里喊,明日便会有救兵赶来,如果我们不在今夜攻破此城的话,只怕到时候会背腹受敌!”偏将张仪提醒道。 “哼,虚张声势,刘玄此举只不过是想激励士气,他们已经没有选择了!”甄阜不屑地道。 “将军,我们何不将计就计,今夜不攻退回死守,待到明日,若对方仍无救兵赶来,看刘玄该如何向城中的乱军自圆其说!那时必定会军心大丧,斗志全无,我们再以劝降之计,怂恿乱军窝里反,开门让我们入城,这样岂不更胜强攻?而且此举是一举两得,尽管王常的大军是向伏牛山去了,但难保其不会是故布疑阵,若是他自我们背后杀来,那是防不胜防。因此,我们不攻城,也是为更稳妥守住后防,不会导致大意失荆州,一切待明日再说,不知将军意下如何?”说话者乃是严尤手下的猛将蒋文龙。 甄阜眼睛一亮,心中暗赞:“强将手下无弱兵,严尤手下有这样的战将,难怪其威名不衰!”“此计其妙,就让刘玄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吧!”甄阜笑着点头道。 △△△△△△△△△ 王郎的府第确实极大,林渺本想到王郎府中四处看一下,但是却没有机会,他被安排在东院,这里所居的都是府中的客卿和招揽的奇人异士。 尽管林渺的表现突出,被王郎视为上宾,但仍然被安排在东院。所不同的是,林渺拥有自己独立的一套装饰极为典雅的房子,与河东双雄及鬼见愁顾愁和太行五虎的季苛等五人共享一个大院落,里面仆妇之类的全都备齐,还有专门的厨子。 这座院落距王郎的住处并不远,而林渺之所以被安排在这里,只是暂时的,这一点林渺绝对相信。王郎绝不会把他浪费在这个院子之中,只是因为明日便是除夕,王郎事情太忙,而现在时间也晚了,是以这才让林渺来此休息。 林渺今夜的表现确实让人刮目相看,便连河东双雄也不敢小视这个年轻人,心中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一丝好奇,因为林渺虽然在宴客厅中大打了一场,真正属于他的武功仅出一招,便是那一招击得山西恶鬼连退五步的一记重击,可是仅昙花一现的一招,让人根本就不能猜断林渺的身分和来历。 林渺早早地便关门大睡,他并不想受到河东双雄诸人的骚扰,而这一夜,他也根本就没有打算要进行任何行动。因为明天便是除夕,在这特殊的日子里,他相信一定可以见到白家的人,他不相信白善麟在这种时候会不出现在府中,但在倏然之间,林渺似乎又想到了一点什么。 他记起了白善麟曾让人送给白玉兰的那封信,那信说过,白家仍有许多存于暗处的分舵,那这么说来,在邯郸又岂会没有白家的暗舵?这些地方足够给白善麟提供藏身之处,也便是说,白善麟完全可以没有必要住在王郎的府中。 白善麟也曾身为一方霸主,一代宗师,让他屈就别人府上,这确实于情于理有些说不过去。 想到这里,林渺心中暗暗叫糟,不过,一切待明日之后再说,如果明天真的见不到白善麟的话,那白善麟便定是住在邯郸暗舵之中。那时,他便再走出王郎的府中才能更好地去查探白玉兰的下落,同时,他还得在明天与鲁青取得联系,只有两人在府中相互取得联系,那才更有利于行事。 △△△△△△△△△ 官兵突然后撤五里,营盘扎到十里之外,似乎在突然间并没有攻城的意思,这让城头的义军战士稍松了口气,但是却又有些不解。 刘玄则招回几大主要将领和湖阳世家的老爷子会于议事厅。 “玄帅,我看官兵似乎有诈!”白庆有些担心地道。 “玄帅真的这么肯定明天便一定会有救兵赶来吗?”朱鲔有些生气地向刘玄质问道。 刘玄摇了摇头,道:“我不敢肯定!”“若是明天无救兵来援,那玄帅要我们如何向战士们交代?如何能让战士们在失望中找回斗志?”朱鲔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地问道。 “是啊,如果明日再无援兵,那城头的将士必会大失所望,军心不稳,只怕局面便难以控制了!”陈牧也忧心忡忡地道。 “朱鲔将军可以下令全城战士暂作休息,灭掉城头所有火光,今夜只需要留守哨口上的守卫便行!”刘玄突然吸了口气,果断地道。 “熄火?全城休息?玄帅没有说错吧?”柳昌吓了一跳,惊问道。 “不错,全军战士可以好好休息三个时辰,四更之后全体集合,若无援军则自南城全力突围!”刘玄肯定地道。 “要是敌人在这时候攻城,那我们岂不是……那后果岂非不堪设想?”白庆担心地问道。 “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官兵今晚是不会再一次发动进攻的,只要我们熄掉城头灯火,他们只会疑神疑鬼,至少在天明之前是不会作出什么反应的!”刘玄肯定地道。 “末将不明白!”朱鲔沉声道。 “我之所以在城头大喊,明日有援军要到,并不只是要激励士气,更重要的是要争取短暂的休息时间,试想若甄阜听我们有援军要来,他会怎么想?”刘玄反问道。 “有三种可能,一是加紧攻城,在天明前破城;二是他们会调出一批人去防守后方,剩下一批人与我们僵持;三则是他以为我们虚张声势,旨在提高士气,加强战斗力,能够抵抗住他们的进攻!”陈牧想了想道。 “陈将军所说正是!如果是第一种可能的话,我这个消息可以提高士气,让对方造成更大的伤亡,即使是对方能够破城,也不能不考虑自己的损失,到时候他们是否有能力抗拒我方的援军仍是个问题。而且,在我们士气高涨、战士拼死交战的情况下,他们能不能够在天明破城,那还是个问号。甄阜可不是个傻子,是以,他不会走这一条路。至于第二种可能性也是有的,但他们的兵力一分再分的话,能否对我们形成威胁是另一回事,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甄阜后撤五里扎营,可见并不是第二种想法。如果甄阜聪明的话,一定会选择第三种可能,那便是退去在一边静观其变,因为他知道,在今夜,我们士气高涨的情况下若要强行攻城,那么,他们的损失会太大,便是攻下城也不划算。另外,他对我们的援兵不知真假,尚有顾忌,是以,最好的选择便是退后扎营。这样既可防我们突围,也可防背后援军的突袭,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我们多熬一夜,若无援军的话,我们可能根本就拗不了两天,同时如果明天没有援军赶来的话,战士们的斗志便会崩溃,他们等上一夜,明日再破城却会轻松多了,一举数得,是以甄阜一定会选择第三种可能。而他的举动也证明了我的猜测,所以今晚上我们完全可以安心地好好睡一觉!”刘玄肯定地分析道。 “但是明天呢?如果明天没有援兵来救,我们又拿什么守护这座城?”白久长老急问道。 “这座城,如果没有援兵,迟早总会破,是以,这里根本就不能留恋,在这几个时辰平静的时间里,我们能收拾多少东西,便收拾多少东西,天亮时有援军来更好,若没有援军赶来,我们便带着这些东西自南城突围,根本就不用等到明天!”刘玄肃然道。 陈牧和朱鲔不语,他们知道刘玄所说的是事实。他们已经别无选择,刘玄这为自己争取一晚上的时间的决定乃是最好的策略。这些日子来,将士们都极少休息,皆是疲惫不堪,如果有这三个时辰的休息,至少可以恢复许多战斗力,到时候,聚合力量,突围的可能性便要大多了,否则他们只能与此城共存亡了。而以眼下战士的状态,如果不是刘玄那句鼓动军心的话,只怕也很难撑上一天的时间。 “但如果王常援兵真的来了,而甄阜又有了准备,那又如何是好?”陈牧突地问道。 刘玄皱了皱眉,吸了口气道:“这个好说,你便挑选一千精骑随时作好准备,如果城外有所动静,便立刻以快骑自后冲击,城内战士再接应,里外夹击,料无问题。王常让我们等了这么长的时间,若他真来了,便让他去对付甄阜的主力好了,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惩罚!”刘玄对王常迟迟不来援助极为恼怒,再不来,他都要绝望了。 “这就交给末将去办!”朱鲔立身而起,肯定而肃然地道。 △△△△△△△△△ “如果这次平林军和舂陵军若大败,那我们的生意又该如何是好呢?那我们岂不是要做一次亏本生意?”游铁龙找到小刀六,有些担忧地问道。 “无碍,我们又怎可能亏本?便是林平和舂陵军大败,我们这些弩机仍然存在,谁也不能够拿去,他们已付了一半的定金,如果他们用不着这些,我们大可卖给南郡,秦丰可是欢迎得紧,这样只会让我多赚一笔定金!”小刀六笑道。 游铁龙松了口气,道:“那样我就放心了。”“不过,如果平林军和舂陵军这次再遭惨败的话,只怕我们与王常的那笔买卖是稳赔不赚了!”姜万宝苦笑道。 “就算赔了,也不会赔多少,有舂陵军和平林军的那一半定金,可以抵上这亏损的数目了!”小刀六无可奈何地道。 “不过我们现在也并不必把眼光放得这么近,我们可以趁此大好时机,转到河北去,既然主公让信都人来传信,足见信都是我们可以立下根基之处,我们也不必在南方这里花太多的精力,只要留下几个人在此打理便够了!”姜万宝道。 “阿渺派人来的正是时候,我想亲自去信都看一下,这里的一切便交给姜先生打理了。”小刀六吸了口气道。 “你亲自去?”游铁龙有些吃惊地问道。 “不错,我也想顺便到北方去考查一下,看看那里究竟是怎样一种局面!只有亲自见了才能够下正确的论断!”小刀六坚决地道。 △△△△△△△△△ 甄阜对唐子乡内的情况有些莫名其妙,那城头的灯竟然全部熄灭,让人弄不清城中之人搞什么鬼。不过,他已经决定不在今夜攻城,也不管城头弄什么鬼,他都不会在意,但他却提防城中乱军出来袭营,另外便是背面可能会出现的义军。是以,官兵全军都处于紧张的戒备状态。 当然,紧张地戒备总比让他们去强攻城池要好。 探子探得,城头虽然灯火俱灭,但是却似乎有很多暗影浮动,像是有许多人在把守,这使得甄阜更相信城中定是想设下什么诡计,由此使他不攻城的决心更为坚决。 官兵虽然已经兵分三路,但是甄阜这一路人马尚有三万,此次南征大军有七万之众,虽有死伤,但并不影响官兵的大局,他们人数尚是城中义军的数倍之多。他们根本就不怕义军会溜掉,要知这唐子乡乃是湖阳世家的根据地,义军可以轻易放弃,但是湖阳世家的人又怎舍得?话说回来,即使是得到一个空的唐子乡,也会比得到一个湖阳城要强,传说中湖阳世家的财富,足以吸引每个人的思想。是以,甄阜并不担心义军会真的逃走,若对方离开城池,那他们以优势的兵力对付这些义军必定更好。 △△△△△△△△△ 林渺深夜并未睡着,而王郎的府中处处张灯结彩,还未到除夕,便已是节日气氛纷外浓烈,或许是因为王郎府中近来适逢大喜之事,人人都显得特别精神。 不过此刻夜太深,除一些巡逻的家将尚提灯四处行走之外,其他的人都基本上已经睡着了。 推开窗子,有一股极冷的风吹了进来,林渺并未掌灯,黑暗并不影响他的视觉,何况大院之中尚有许多灯光,这使他的视线更为开阔。 推窗的那一刹那,林渺似乎闻到一声轻哼,他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声音传来之处,发现河东双雄老二童欢的窗子蓦地张开,却不带半点声息,一道幽暗的身影自窗口斜掠而出,以一个优美之极的身姿掠上屋顶。 “什么人?”林渺只觉对方身形纤巧,不似童欢那壮硕如山的身躯,料定此人不会是童欢,但又会是什么人自那间屋子中出来呢?是以,他不由得出言轻喝。 “嗖……”林渺话音才落,便觉一缕厉风扑面,骇然闪身。 “哚……”一支暗箭竟钉在他身后的柜子上,这让他又惊又怒。 “大胆小贼!”林渺见对方不问是非便下毒手,顿时也极为恼怒,掠身便射向那道身影。 那身影见并没能射杀林渺,也不作声,转身便向暗处投去。 “有……砰……”一名巡逻家将正要高喊有刺客,但却没来得及喊出,脖子便已被捏断。 “好毒辣的手法!”林渺冷哼一声,居高下扑,双臂齐张,如大鹏揽月般罩下,强大的气劲紧罩住那神秘蒙面人的身形。 “解甲拳!”蒙面人回头,微讶低呼,她似乎一眼便看出林渺武功的路子,说话间,五指疾拂。 林渺只感几道极为锋锐的气劲竟破入他的气劲之中,直袭胸前。 “好!”林渺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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