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天子
细,而刚才对方所露了的一手,对在场每个人都极具震慑力,是以,他也不敢妄动。 “好,你说吧,这里除了这个女人之外,其他的,你要什么,自己挑!”黄法正突然变得极为爽快起来,指着白玉兰道。 “哈哈哈,真是对不起,这里所有的东西,我也就只看中了这美人儿,除她之外,余物皆引不起我的兴趣!”蒙面人朗笑道。 白玉兰的脸色绯红,更有些怒意,但这神秘蒙面人的话又使她有一种莫名的欢喜,至少,她的美丽得到了别人的肯定。 更叔没再说话,他隐隐感到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否则这新到的蒙面人也绝不会明知不可为而为地点明要白玉兰,这岂不是偏要与那群人作对吗?是以,他没有说话,只是仔细地打量着这新到的蒙面人。 阴风和黄法正眸子里闪过一丝阴冷之极的寒芒。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点颜色还当我们好欺负。”阴老七见来者如此嚣张,禁不住怒叱道。 “朋友是刻意来跟我们捣乱的吗?”黄法正冷然问道。 “我不觉得你的这种想法对你有什么好处,或者对我们都没有什么好处!”蒙面人不紧不慢地道,似乎根本就不在意眼前的一切。 “少说废话,如果你想要这美人也可以,只要你有足够的本领!”阴风不想再啰嗦太多的废话,他岂看不出眼前这蒙面人是来者不善?并不是只要白玉兰那么简单! “我不想与你们动手……”“我却想和你动手!”阴风不等蒙面人说完,旋身挥掌,直击向蒙面人。 火把的光亮倏然一暗,那蒙面人也极速出手,简简单单、轻轻松松的一拳,却风雷隐隐。 黄法正骇然,他根本就看不出这蒙面人出手的路数究竟是哪一家,因为对方根本就无招可寻,仿佛只是信手拈来,未加思索,似破绽百出,却又似隐含千变万化…… 阴风也大为讶异,蒙面人出手这一拳确实十分简单,简单得破绽百出,可是他却骇然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可能去攻击对方的破绽,因为只要他的掌势一改方向,对方的拳头一定会先一步击在他的要害之处。因此,这使他根本就不敢去想对方的破绽。 “砰……”蒙面人的拳头后发而先至,准确落在阴风的掌心。 “蹬蹬蹬……”阴风的身子狂震,竟连退五步之多,手心几乎已经麻木无力。 黄法正和众栲栳帮弟子全都骇然,阴老七也大吃一惊,他知道阴风的武功,但在一招之间便为对方所逼退,这是他想都未曾想过的。 蒙面人闷哼一声,握拳而退,怒喝道:“你好卑鄙!”阴风稍稍平复了一下胸口的真气,半晌才阴笑道:“老子从来没干过不卑鄙的事,老子的夺命阴针取八种剧毒所炼,除老子之外,无人能解,你只好认命了!”众人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阴老七也大感放心。他这才知道刚才阴风何以不出剑而要出并不是其所长的掌,只因其掌心暗藏毒针之因。 “夺命阴针,你是阴风观的阴风恶道?”更叔突然道。 “哦,你这老小子的见识很广嘛,不错,是你家大爷又怎的?”阴风见对方识破了自己的身分,也便不再隐瞒。 “此毒在盏茶之内必会发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阴风“当啷”一声拔剑在手,冷哼道。 栲栳帮的众弟子立刻由四面将蒙面人环围在中央,便像是在猎获一只猛兽一般。 蒙面人冷冷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众人,竟很轻松地自手背之上拔出一支长约寸许却泛青色的小针,在火光之中,针尖之上有一颗细而微带黑色的血珠,这证明阴风并没有说谎,这是一枚绝毒的毒针。 “这点东西去对付小鸡小猫还差不多,至于对付本大爷嘛,你难道不嫌太小气了吗?只弄这么一支,还不够让我过瘾!”蒙面人说话之际,竟以毒针在手指头上又轻扎了一下。 阴风和所有人一样,都愕然发怔,几乎怀疑眼前这蒙面人患了失心疯,被这样的剧毒之针所伤,不仅不担心,而且轻松得将之当成游戏一般,居然还要在手上再自扎一下,这种古怪反常的行为,确使阴风也为之所慑。 “也不过如此,跟被蚊子咬一口的味道差不多!”蒙面人轻松自若地道。 大船上只有火把的噼啪声,所有人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般望着蒙面人。 浓浓的夜色之下,蒙面人的身影实在而又近乎虚渺,那是一种让人无法言述的感觉,仿佛他便是整个黑夜的中心,衣摆飘飘,如风帆般发出“猎猎”之声。 似有一种沉重的压力弥漫着大船的每一寸空间,抑或是整个江面。 “你不怕毒,你究竟是谁?”阴风突然注意到蒙面人本来渗出黑色血水的伤口,竟渐渐渗出鲜红的血迹,这根本就不是被毒针污染过的迹象,是以他禁不住骇然惊问。 “我本想告诉你,可是你莽撞得像一头牛,真让我好生失望,你回去问你们的龙头,他自会告诉你我是谁。念在我与你们龙头相交一场的份上,今日不与你们计较这些!你便回去向他说,人,我要了,他不会责备你们的!”蒙面人淡漠而深沉地道,语调低沉沙哑,似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阴风也被对方高深莫测的表现给镇住了,而且对方似乎对他们的底细知道得极为详细一般,这使他更是心虚。 “你们不用知道我是谁,只要我知道你们是谁就行。黄法正,你回去告诉你们的大龙头,跟他说,老夫今日坏他一事,他日还他一事,不会让他吃亏的!”蒙面人依然平静地道。 黄法正大吃一惊,对方竟直点他的名字,这更使他心神大乱,对对方更是高深莫测,自己的一切,就像是摆在风中赤裸的躯体,仿佛每一点心思都无所遁迹。 “先生总要让我们对龙头有个交代,我们根本就不知……”黄法正说话也变得客气,但却仍心存极大的疑惑,一时之间难以决定去留。 “你应该认识这个!”蒙面人自腰间摘下一块银质的令牌,摊于掌心,伸至众人眼前。 “三老令!”阴风、黄法正和更叔同时惊呼。 阴老七惊出了一身冷汗,在听到阴风喊出“三老令”三字时,他只感到一股凉意自椎尾升起,直达脑门。 阴风的脸色也变得苍白,满船的栲栳帮弟子皆不自觉地倒退了两步。 “不知是三老驾到,小人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黄法正最先反应过来,惊慌地道。 “小人无知,不知是三老,真是罪该万死,还望您老人家不记小人过,原谅小人一时糊涂!”阴风也惊骇若死。 试问天下之间谁不知“赤眉三老”之名?赤眉军更是如日中天!有人说,樊祟的武功已经达到天下无敌之境,而赤眉军中的三老,也都是天下有数的绝世高手,几乎没有多少人能真正见过这些人的真面目,但这些人的名声却与赤眉军的实力一样,很快被传得神乎其神。 黄法正和阴风也是黑道上的人物,虽武功不错,但是与赤眉军三老相比,那根本不成比例。即使是他们大龙头在赤眉三老面前,也要恭恭敬敬,何况是他们?而眼前之人声称看在他们大龙头的面子上才不与他们计较,这已是够给他们面子了,这怎不叫他们受宠若惊而又惶恐不安? 要知道,三老令在赤眉军中人人都熟悉之极,因为它可以掌握赤眉军中将士的生杀大权,而在江湖上,三老令也并不陌生,因为赤眉军发出的请柬之上,都有三老令的图文。是以,黄法正与阴风一眼便认出蒙面人掌心的令牌乃是三老令。 阴风绝不怀疑眼前这蒙面人可以将他今日所带来的人杀个干净,以赤眉三老的武功,他们这些人根本就不堪一击,也惟有在此时,他才明白,何以这蒙面人如此高深莫测。 “我说过,不计你们今日之过,这里的事就交给老夫,你们只须把老夫的话传达给你们龙头就行了。”蒙面人沙哑着嗓音道。 “既然有三老出面,我们哪敢不遵?我们这就走!”阴风和黄法正巴不得早点离开,他们还真怕万一对方翻脸,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刚才对方的话意很明显是愿意与他们大龙头结盟,愿以一事还一事,既有对方的承诺,他们便是空手回去见大龙头,也绝不会挨罚,甚至还能得到赏赐呢。 “阴风!”蒙面人望着阴风欲去的背影,突然喊道。 “啊……”阴风心神一震,忙转身,忐忑不安地问道:“不知三老有何吩咐?”“把软骨散的解药留给我!”蒙面人道。 阴风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对方叫住他是不会放过自己,不由大惊失色,不过他心中也暗自佩服,对方一眼就能看出白家的人是中了软骨散,哪还敢犹豫?忙恭敬地递上解药,还解释了一番用法,好像怕对方不知如何使用。 听完阴风所说,蒙面人这才淡然反问道:“你以为老夫不知道吗?”阴风不由得哑然,尴尬地道:“小人不敢,三老学究天人,区区小事怎会难得住您老人家呢?”心中却暗骂:“他妈的,老子好心讨不到好报!”“好了,你可以走了!”蒙面人淡淡地道。 望着阴风和黄法正远去,蒙面人这才扫了白家众人一眼。 “你想怎样?”更叔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们白家与赤眉军并无甚过节,前辈何以要对付我们?”白玉兰也不由得势弱地问道,在这神秘莫测、被誉为天下有数绝顶高手的人物面前,尽管她身为白家千金,但仍显底气不足。 “哦,我有对付你们的迹象吗?”蒙面人笑了笑,反问道。 白玉兰不由得哑然无语,事实上对方确实没有对他们怎样,只是阴风和黄法正干的坏事。 蒙面人不由得又笑了笑,声音也不若先前那般沙哑,只是伸手自地上拾起一柄利刀,在众人惊愕之中挑断绑住白玉兰的绳索,后再信手划断更叔的绑绳。 “这里是软骨散的解药,用法你们刚才都听到了,想来不用我重复!”蒙面人拉过白玉兰那如白玉般的柔荑,将软骨散塞在她的掌心。 白玉兰想抗拒,却没有力气,而且自对方手上传来一股股异样的热力,使她有某种潜藏的渴望在体内荡漾,她又羞涩又想对方能抓住她的手不要放开。 当对方浑厚有力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盖住她的柔荑时,她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可是心中又有一种莫名的兴奋,直觉告诉她,对方绝对不老…… 船上的所有人都呆住了,但没有怪蒙面人这种侵犯的举措,因为他们都明白,蒙面人是在救他们,而且以对方的身分地位,也不会是那种轻薄之人。 白玉兰的目光不敢与蒙面人对视,她发现对方的眸子里有一种极为异样的神彩,使她的心禁不住狂跳,那是一种傲然而又带着野性和侵略性的神彩,这让她感觉到对方似乎可以主宰她的一切。她可以肯定,对方绝不老,那种眼神惟有年轻的心和生命才具备……可是对方却是赤眉军的三老之一,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更是天下百姓心目中的英雄,因为在百姓的眼中,赤眉军是结束王莽苛政的希望,也正因为如此,赤眉三老成了百姓心目中的英雄,而传闻之中的赤眉三老都是老一辈之中的绝世高手。当然,赤眉军的领袖樊祟并不老,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而眼前的人竟拥有如此眼神,更有一股强大至极的生命力在膨胀。 蒙面人轻轻地合上白玉兰的手,笑了笑,低沉地道:“握紧了!”白玉兰俏脸一红,回过神来抽回柔荑,却不明白何以眼前之人要救他们。 “半时辰后,你们才能恢复,不过官兵很快就会来了,我想他们会确保你们这半个时辰的安全,我先走了!”蒙面人淡然道。 “官兵会来?”更叔讶然问道。 “不错,我已让人去向城中官兵报了信,说这里有乱党,待会儿你应知道该如何应付,大可将所有事推到阴风身上!”蒙面人悠然道,说完转身便向船舷走去。 “前辈,你还没有告诉我尊称呢?”白玉兰突然呼道。 蒙面人并未转身,只是笑了笑道:“我并不是什么前辈,仍是那句话,相逢何必要相知?好了,后会有期!”说话间,蒙面人横跃三丈,掠上岸边,脚步似乎微有些踉跄,但又若无其事地行入林中。 白玉兰不由得重复着蒙面人的话:“相逢何必相要相知?”禁不住有些痴了。 蒙面人刚走不一会儿,更叔便听到了岸上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之声,旋又亮起了火把。 “就在前面,就是那艘大船!”有人呼道。 白玉兰闻声不由心中有些紧张,更叔却低声道:“是官兵!”白玉兰这才松了一口气,那蒙面人果然没有说假话,他还真的通知了官府之人,这下子她倒是放心了,因为南阳的官府绝不敢不买她湖阳世家的账。 “更叔,这里交给你了,我进舱中去了。”白玉兰不欲与官兵照面,是以转身便向船舱中行去。但旋即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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