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天子
大感扫兴,埋怨着愤然离去,但很快又围上一群刚入大门的客人。 “本公子今晚前来,只是想来尽兴,银子不是问题,难道妈妈便找这样的庸脂俗粉来坏我兴致吗?”林渺并不吃老鸨那一套,冷然道。 老鸨审视了一下林渺的脸色,又望了望金田义和苏弃两人一眼,突地娇笑道:“公子误会了,刚才那群女儿只是习惯了这种样子,既然公子是雅人,老身岂会如此不识趣?刚好今日有两位新来的,让我把她们介绍给公子吧。”林渺笑了笑道:“听说月娘是全竟陵最红的姑娘,此来竟陵,岂能错过?妈妈安排一下,我想见见这位美人是否如传闻中一般有倾城之色!”老鸨微显为难之色道:“实在不好意思,月娘今晚只怕不能抽出空来陪公子!”“为什么?”林渺反问道。 “因为卫公子已经约好了,所以……”“哪个卫公子?”林渺冷然问道。 “便是卫政卫公子呀!”林渺微怔,他并不知卫政是谁,但却听赵胜说过竟陵卫家,这也是竟陵大族,系昔日大将卫青家族的后人,是以其势力仍可称雄一方。 “他只是约好了,却还未曾到来,是吗?”林渺掏出一锭足有十两重的银子塞到老鸨手中,淡然道。 金田义和苏弃不由得暗自好笑,林渺在这种场合还真是肯花钱。 老鸨收了银子神色立变,忙改变笑脸道:“如此让老身看看,不过能不能见到月娘还要看公子自己了!”“呵,我是没有问题的!就看妈妈如何做了。对了,别忘了将两位新来的唤出来伺候我这两位朋友!”林渺悠然道。 “这个好说!”老鸨向身边的龟奴呼道:“阿圆,快去把燕子和白鹊唤下来伺候这两位大爷!”林渺向金田义、苏弃使了个眼色,笑道:“两位今晚玩得痛快一些哦。”金田义、苏弃与林渺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也笑道:“公子尽管玩自己的,我们知道如何找乐子。”林渺“呵呵”一笑道:“妈妈,我们这就去找月娘吧!”老鸨望了四下闹哄哄的场面,然后才甜甜地给了林渺一个微笑,道:“公子请跟我来!”杜月娘所居之处是在楼上一幽静小居,以示其在醉留居的地位。 林渺所过之处,那群青楼女子尽皆媚眼乱抛,但林渺却瞟都不瞟一眼,今日的他可不同往日,而且今天来这里也并不是专门寻花问柳而来。 翠微堂出事,是魔宗所为,魔宗之人为何要对付竟陵的翠微堂呢?这之中尚有可能是生意之上的争夺,当然,也有其它的可能。魔宗之人将翠微堂翻得乱七八糟,自非无因,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而翠微堂有什么东西可找呢? 同时,在竟陵有哪个组织能够将翠微堂轻易捣毁而不惊动四邻呢?绿林军自是不会干这等事,除绿林军外,竟陵还有哪几大势力? 第一部 第二十五章 初战魔宗 Top (本章字数:10680) 林渺自赵胜的口中得知,竟陵大族,有卫杜两家,另外便是醉留居比较可疑,单凭他们不受战争影响的运作能力也不能不让人起疑。若没有一股强大的实力支持着醉留居,它还能立于战乱之中而无恙吗? 所以,林渺便想来看看这醉留居,看看那倾城的美人杜月娘! “告诉小姐,有位公子想见她!”老鸨上到小阁楼,对守在楼前的一名小丫头道。 那小丫头望了林渺一眼,有些不屑地转身行入阁楼之中。 林渺心中微恼,望了老鸨一眼,淡淡地道:“妈妈心意已到,你可以先去忙你的了。”老鸨望了林渺一眼,不由得不好意思地道:“我这女儿脾气就是有些大,让公子在楼外相候,实在不好意思。”“呵呵……”林渺洒脱地笑了笑道:“事实上,这只是男人捧出来的,我们不能不承认,越是有架子的女人,就越能勾起男人的好奇心和欲望!”老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色,没有回答,却笑了,道:“公子说话真有趣,也很直率!”“这个世上虚伪的人太多了,做一个直率的人,会显得与众不同,才会显出自己独特的个性!也许,这便是人格魅力,不是吗?”林渺笑着反问道。 老鸨眸子里闪过一丝迷醉之色,由衷地道:“难怪公子这么自信能见到我这女儿,确因公子有着与众不同的独特思想!”“小姐说今天不想见客!”那小婢很快便行了出来,冷冷地道。 老鸨微微错愕,望着那小婢正欲说话,却被林渺阻住了。 林渺淡淡一笑道:“妈妈先去忙吧,这里便交给我!”说完并不理会小婢,大步向阁楼之中行去。 “你要干什么?”小婢大惊,忙伸手相阻。 林渺哪会在意,伸手轻拨,那小婢哪能阻住? 老鸨也大为愕然,急忙呼道:“公子!”但是林渺根本就不听她的呼唤,更不理会那小婢的阻拦,直接进入阁楼,似乎他已经下定决心,不见杜月娘势不罢休! 老鸨和小婢大急,可是这根本就没有用。 “小姐……”小婢见阻不住林渺,不由得委屈地急呼。 “让他进来!”阁楼之中传出一声极为庸懒而甜美的声音,似乎有些无奈。 林渺扭头望了小婢一眼,露出胜利的一笑,老鸨也无可奈何地笑了,却看到了林渺丢给她的鬼脸。 那小婢直气得翻白眼,但却拿林渺没办法,试问她哪是林渺的对手? 林渺掀窗进入内阁,却见灯光之下,一美人正倚在太师椅边翻看着竹简,一小婢以小扇为其驱暑,淡淡的檀香味使得整个内阁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温馨情调。 林渺微呆,只见那美人身着薄纱罗裙,秀发如瀑散泻于肩头身后,罗裙在臂间轻绕几圈,有种说不出的惬意和洒脱,玉面粉颈,以及那深具立体感的五官,确可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 林渺心中暗赞,此女之美与梁心仪的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与小晴相比,更胜几分清丽和风情,虽不比白玉兰那种超凡脱俗,但却多了白玉兰所欠缺的妩媚和女人味。 杜月娘没有将目光自简椟之上移开,只是慵懒地问道:“公子强行入内,不觉得唐突吗?”林渺没想到对方一开始便立刻兴师问罪,但他仅是淡淡一笑,道:“难道这个罪名小姐不应该承担一些吗?”“公子惊扰他人休息,难道有理?”杜月娘缓缓收起简椟,抬头望向林渺。 林渺心神再震,只是因为杜月娘那清冷而略带忧郁明澈的眼神,这是让任何男人都会为之心碎的眼神。自眼神之中,仿佛可以让人读到一则凄美而伤感的故事。 杜月娘也微微怔了一下,同样是因为林渺的眼神,这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眼神——深邃、野性、傲然、直率而又不含半点杂念,这与往日那些男人急色的眼神绝不相同。 “惊扰他人休息自是不该,但是小姐这样对待你的仰慕者,难道不也是一种错误吗?当然,如果小姐要拒所有仰慕者于门外,那又何必要艳名远播,累人千里相追呢?”林渺不答反问道。 杜月娘一怔,倒没料到林渺居然扯出这样一个歪理。 “如果每个仰慕者都能得见小姐,你当小姐是什么人?”刚才那阻止林渺进入的小婢怒气未消地反问道。 杜月娘没有说话,显然想看看林渺如何回答。 “我听闻小姐有倾城之美,今日一见果然非虚,我想小姐既问我之罪,当非不识书礼之庸俗之辈,既有仰慕者来访,何以拒于千里之外?当然,这位姑娘所说也是,小姐分身乏术,不能如众愿,可小姐也不应厚此薄彼,我们并非乞求小姐走出深闺安抚众生,只想小姐对真心慕名而来之人不以闭门之礼相待便可,难道小姐认为我有错?”顿了顿,林渺又道:“强入小姐深闺是不对,但小姐应看在我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不要怪我鲁莽之罪,若要怪,小姐也应承担一些责任才是!”林渺的滔滔之辞,只让两个小婢哑然无语,便是杜月娘也怔住了,还从来没有哪个男人在她面前如此激烈言词,几乎所有的男人都是卑颜曲膝讨她欢心,对她的兴师问罪更是诚惶诚恐,可是林渺却反过来问她的罪。 “如果小姐仍心中不快,那我林渺只好调头而去,从此死心了!”林渺耸耸肩,对视着杜月娘,似乎有些无辜和失望地道。 “还不给林公子备座倒茶?”杜月娘回过神来,向那气鼓鼓的小婢吩咐道。 “谢谢小姐不责之恩!”林渺悠然笑道。 “公子教训得对,月娘确有不是之处,还请公子海涵!”杜月娘起身极为真诚地向林渺行了一礼。 林渺慌忙还礼道:“我信口胡诌之语,只是想为自己开脱罪名罢了,小姐万勿当真!”杜月娘一愣,不由得莞尔一笑,那立在她身边的小婢也忍禁不住笑了。 “公子快人快语,真乃性情中人。”杜月娘由衷地道。 “小姐过奖了,我只是喜欢率性而活,有时难免冒失犯错,幸稍有小聪明,急智挽救,这才不至于酿成大错。若说性情中人,倒也非全是如此!”林渺接过那小婢板着脸孔递来的茶,不好意思地笑道。 杜月娘又有笑意,确实觉得眼前之人说话很有意思,虽然话风粗俗,但措词却又雅致。乍听,似乎深具痞性,可细品却又觉得其儒雅过人,倒像是一个兼具雅俗的智者,不像一些儒生们那般咬文嚼字,也不像痞子一样粗痞不文。加上林渺那鲜活的表情,竟形成一种独特的魅力,即使是杜月娘见过的人物无数,但还是第一次接触林渺这种风格之人。 “林公子是自外乡而来吗?”杜月娘淡然问道。 林渺并不否认地点了点头,道:“不错!”“公子仙乡何处呢?”杜月娘又问道。 “宛城,不知小姐到过否?”林渺也问道。 “只闻棘阳燕子楼中曾莺莺和谢宛儿两位姐姐艳冠当世,才艺天下莫有能比,不知公子可否见过?”林渺笑了笑道:“在没有见到小姐之前,我也这么认为,不过现在嘛,艳冠当世也不见得了,我觉得与小姐相比,各有胜长,难分轩轾。至于才艺,尚未得逢,实为遗憾,但想来今日小姐不会让我千里抱憾而返吧?”杜月娘不由得笑了,有若万花齐放,只让林渺看得有些晕眩。 “公子真会说话,如果今日真将公子拒之门外,只怕会是月娘今生之憾事了。”“小姐过奖了,我也只是想千里觅知音,幸好我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一般来说,这种遗憾是不会发生的!”林渺耸耸肩,悠然笑道。 杜月娘以无限娇媚的眼神望了林渺一眼,笑意盎然地柔声道:“月娘很少有今日这般高兴过,既然公子千里觅知音,那月娘也不怕献丑为公子奉上一曲,看公子觉得可是知音否?”林渺大乐,喜道:“洗耳恭听!”杜月娘莲步轻移,至一古琴之旁悠然坐下,才扭头向林渺嫣然一笑。 林渺顿时魂为之消,今日之局,实有些出他意料。 “铮……咚……”杜月娘玉指轻拨,一阵弦音悠然而起,如自九霄之外缓飘而过,直入人心头。 琴音柔缓而飘渺,空灵而清越。 “将伸子今,无渝我里;无折我树杞,岂敢爱之……将钟子今……畏我诸兄……”在琴音飘渺之际,杜月娘轻声而歌,歌声轻恻,缠绵激荡,若九月莺啼,与琴音相合,绕梁不绝,时而悠扬仿自九霄天外而还,时而低婉仿飘自幽谷冥界…… 林渺不由听得痴了,整个心神完全融入了歌声琴声之中,浑然忘却了身外的世界。 琴音歌声绝去良久,林渺才缓缓回过神来,不由得赞道:“此曲只有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得听此曲,死亦无憾也!月娘此曲此歌,只怕曾莺莺和谢宛儿听了也会从此闭口不开,弃琴不用了!”杜月娘得到赞赏,神情极是欢悦,喜滋滋地道:“公子的称赞是月娘听到最动听的。”“那我的呢?”一个冷冷的声音带着一股浓浓的醋意飘了进来。 门帘掀开,一年轻人大步跨入。 “卫公子!”杜月娘惊呼。 林渺扭头斜眼望了望步入的年轻人,却并不怎么在意,他知道此人定是老鸨口中所说的卫家大少爷卫政。 “卫公子……”老鸨也气喘吁吁、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望了林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卫政并不搭理老鸨,扫了杜月娘一眼,随即目光又落到林渺的身上,犹如欲择人而噬的猛兽,低声略带嘶哑地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林渺心中大为恼怒,忖道:“此人好生无礼,老子就不理你这副嘴脸,看你咋地?!”想着不由得扭头先向杜月娘洒脱地笑了笑道:“这或许是美好回忆之中的一个污点,不过仅只月娘的歌声和琴音就够我品味一生,多一点污渍也无伤大雅,是吗?”杜月娘的脸色有些难看,倒没想到林渺如此轻松自若,老鸨也为林渺担心起来。 卫政大怒,吼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过客!小寄萍踪,闲戏游云清风,你说我是谁?”林渺浅呷了一口香茗,悠闲自若地回应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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