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夫惹娇妻
他的样子,看起来,似乎不怎么高兴。
“爹——”。回头,看着娘,爹并没有跟娘说的一样,变啊,还是和以前一样,戴着这个面具,不笑,也不温柔,一点都不像娘那般温柔啊。“娘——爹他没有变啊”。
变——
是啊,他是没有变啊,他就算要变,也变不了那么快嘛,季雪轻声叹息,唉,她该怎么办才好,小家伙失望的样子,让她揪疼了心。
“过来”。手,一伸,展狂低言。
傲人怔怔的看着他。
“娘——”。
“乖,爹在叫你哦,傲人要过去吗?”。
“嗯”。重重的点头,这是第一次呢,爹在叫他,以前是抢他过去,还有欺负娘,呵呵,爹真的跟娘说的一样,变了呢。小小的身子,摇到了展狂的身前,稚嫩的小脸上,不记愁的献上无比阳光的笑容,裂开的小嘴,大声的唤着,“爹——”。
“嗯”。没有多余的言语,展狂一把将傲人挥在怀里坐着,他的样子,一点也不费力,仿佛,傲人只不过是只没有什么份量的羽毛一般。
“爹——”,小人儿撒娇的靠进展狂的怀里。
大的那个,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环抱着他,听着他的叫声,和甜甜嫩嫩的笑声。
面具下的黑眸,扬起,迎上季雪的小脸,她的眼儿,盈满了浓浓的激动,凝着他怀中的傲人。
这一幕,她想都不曾想过。
她一直以为,傲人永远都不可能有父母双双在旁的一天,不是没有了她,就是没有了展狂,如今,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了呢,虽然,不是寻常的一家三口,但是,傲人的开心,她这个为娘的感受在心。
她,好感谢展狂。
“谢谢你”。轻轻的,她说。
黑眸,闪过一抹幽光,快得让人费解。
季雪眨了眨眼,咬着下唇,静静立着,看着,傲人一直在说,展狂一直在听,气氛,是他们父子间有始以来的最好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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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今天晚上,傲人要跟爹睡”。
晚膳,傲人不再黏着季雪,改去黏着展狂,刚有了父亲,小家伙兴奋的快要飞上天去了。晚上,还要抢着跟展狂睡。
“呃——”。明眸,看向展狂。“那——”。
“娘也要跟爹睡哦”。稚嫩的言语再度火上浇油。
啊——
桌上坐着,一旁站的,除了展狂的刚才开口说这惊天动地之语的小傲人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就惊得快要失神。
“不——今天傲人要跟爹睡,娘就睡傲人的屋里好不好”。暗暗叹息,“乖,来,再喝点汤”。
季雪努力的想要转移傲人适才提及的话题。
“哦——”。傲人乖乖的喝了一口,“娘,爹也要喝”。
呃——
季雪再度张口结舌,这是怎么的?他要喝,难道还是她喂吗?他也当爹的人了,早就会自己动手了。
“爹,你也想要娘喂喂是不是?”。开心过了头的小家伙,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大难临头了,平日里最疼最爱他的娘亲大人,已经沉下了脸,“娘喂的东西,好好吃哦,爹也要吃,娘,来喂啊”。小手用力的招。
“不——你爹不需要娘来喂”。
“爹不要吗?”。扬着小脑袋,傲人好奇的看着自家亲爹,好奇怪哦,娘喂得东西都好好吃,为什么爹不要。
黑眸,斜睨着季雪快要烧个洞的小脸,眸中,闪过一抹异彩。
“娘,爹没有说不要哦”。那就是要了。
季雪好恨,狠瞪了不孝儿子一眼。
老天——
她上辈子一定是做足了坏事,这辈子才招来一个小不孝子来专拆她的台,专找她的麻烦,呜呜——好那干脆改行当奶娘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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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傲人有爹,傲人的爹脸上还戴着好好看的面具哦,傲人也有一个”。
一度,傲人强要摘下展狂脸上的银色面具,耐何,他不动半分,小家伙摘不到之下,只好使出小娃儿的法宝——哭!
傲人一哭,心疼的是季雪。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抱着傲人,展狂便让夜魂去做了一个一模一样,只是小一号的银色面具让傲人有事没事的时候,戴着玩。
他的态度不曾变过,不大爱说话,不大会展露柔情,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何谓柔情。不过,只要他不凶,傲人一旦开口,他就有求必应,他就是一个好父亲了,小孩子的要求,真的很简单。
现在,傲人都快爬到他的头顶上去了。
基本上,展狂是不会在别庄里面处理公事的,就算有事,也会回无极堡内处理,多余的时间,则会回到别庄,在水园里,不大外出,纵容傲人在他的周围跑来跑去,要求这,要求那。
季雪好欣慰。
她知道,傲人比以前更开心了。
她也心疼展狂的冷,不是天生,却比天生的让人心酸。
这一天,傲人很利落的爬到展狂的腿上,坐好,脸上戴着与展狂一般的小面具,“爹,娘去做傲人最喜欢吃的东西呢”。得意洋洋的像是得到了全世界,“爹也喜欢吃哦”。因为爹爹都没有说过不喜欢吃。
“……”。他,不曾开口。
父子一惯的相处模式。
小的在说,大的在听。
“爹,你的娘呢,跟傲人一样好的娘呢?”。小家伙不解的仰着小脑袋,每个人都有一个爹,一个娘哦。
黑眸,凝着怀中的小家伙,展狂不曾开口,眸中,闪过一抹暗光。
娘——
他有娘,却非傲人一般的娘,如果,他的娘在他还小的时候,能像季雪一般护着他,他也不会有今天的样子。
天下人人不同。
父母生养,也有得宠不得宠。
黑眸,凝向怀中的小家伙,他很幸福,至少,他有一个疼他爱他至深的娘。
“哦——原来,爹的娘也没有了”。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傲人自顾自的说着,“娘也说,外婆外公到很远的地方去了,没有了,爹的爹娘也是吗?”。
“你娘,是这么告诉你的?”。
“嗯”。小脑袋用力的点着,“娘说,她会一直保护傲人,才不会丢下傲人不管的就走了,爹,外公外婆为什么要丢下娘不管,是娘不乖吗?”。只有他不乖的时候,娘才会生气啊。
如果不生气,为什么要走呢?
他一直想不通哦,可是,不敢问娘,因为,每一次问到,娘只是笑,什么也不说,娘不说话的时候,就是心里不高兴,这是蓉姨告诉他的。
展狂一把将傲人抱起,步出水园,这事儿,他自然知晓,天底下,只要无极堡想知道,就可以查得到。
更何况,季家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查,桐城人人知晓。
当初,季安带着去世的妻子离开桐城,便一去不回,只留下六岁的季雪,她尽不恨,也不怨,天底下,能有她这般大度的人,又有几人。
人人自私,能怨能恨,谁能放过。
才转出水园,就见春晓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她是来找李叔的,适才展中业又来了,这回是怎么也拦不住了。
一逮到夫人就在那里说骂个不停。
言语难听到她这个没怎么读过书的丫头都要皱起眉来。
李叔恰好又不再前头。
夫人温和的都不知道要跟人家吵架,只让展中业说个没完,除了护卫小少爷的时候,夫人才会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她们怎么可以让柔弱的夫人受委屈呢,这事儿,压根就不关夫人的事情嘛。
“堡——堡主——”。脚步,硬生生的顿下,春晓有些急迫。
一记冷眸,扫过,春晓后退了两步,心,提得高高。
或许,或许堡主能解救夫人脱离苦海,本来这事就跟夫人无关,都是堡主的决定嘛。
夫人能做什么说客呢。
“什么事?”。
“是——是夫人”。用力的吞了吞口水,春晓大着胆子道,这些日子,至少没有看到堡主发脾气,希望这一次也不会,幸好,堡主怀里还抱着小少爷,应该不会冒冒然的出手吧,与其去找李叔,不如找堡主快些。
“娘,娘在哪里?傲人肚子饿饿”。
饿得好。
春晓眼儿一亮。
“堡主,小少爷,夫人在前厅里,展大爷又来了,在责骂夫人”。一口气,说到底。
责骂?
展狂黑眸更沉三分,展大爷——展中业尽敢找上别庄。
他却一直不知。
身形一闪,人已无踪。
春晓纳闷的看着他们父子俩消失的方向,好快——她都来不及眨眼呢。手,拍着胸口,幸好说了,要是去找李叔,说不定夫人还得多被展中业骂几句呢。
那么难听的话,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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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端起架子就是无极堡的堡主夫人了吗?你什么都不是,不过是找来为展狂生儿子的女人,也不捏捏自己的斤量,找你说项,可是看得你起,你倒是会躲,躲了这么久不现身,怎么?说几句话会要了你的命?”。
当然会——
季雪的头,一直低着,一手,抓着立蓉。
她是没什么,从小到大,听这样的话,也不再少数了,立蓉的性子比较急,一旦把她惹急了,她才不管对方是谁,打骂一起上。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立蓉咬紧牙关,另一只手,也握得死紧。
“别”。季雪用力了些,“让他说,他说累了,说够了,自然会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雪儿,你不要一味的容忍他们,他们都快要爬到你头上来了”。
“不会的”。
两人低低细语,展中业是丝毫未察觉,仍在那里骂得起劲。
“这五年来你的生活还得多亏了我们,不则,展狂早就把你送回桐城,将傲人带回无极堡,现在还有人唤你一声夫人吗?”。不会有。
她宁愿别人唤她的名。
季雪心中低喃。
“我是你的长辈,让你做点事,会要你的命吗?你是故意不让展狂收回前话,让我回展家,你这女人可真恶毒啊,黑了心肠,展家总有一天会让你拆得四分五裂”。
这话,可沉重了。
“大伯父——”。唇儿轻启,季雪看向展中业,他爱骂,她就让他骂,可是,莫须有的罪名,她扛不起,也不屑扛。她季雪身无长才,还没有那种能耐,“话不能这么说,季雪一介女子,哪来如此能耐,是大伯父惹堡主生气,才会被责罚,与人无忧不是吗?”。要骂,回家骂去。
她性情柔和,可不代表,她就任人欺凌。
她在展家没地位又如何。
她不需要别人看得起,不需要别人给的地位,她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傲人能够平安成长,就足够了。
不扛着展家的名,她也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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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现在还真的不得了”。展中业冷哼一声。“说你几句还敢顶嘴了,怎么,身为长辈,说你几句怎么了?”。
“是不怎么了?如果大伯父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季雪身为晚辈自然不会顶上半句嘴,但是,大伯父也不该仗着自己是长辈就随意的污辱晚辈”。这不是为老不尊是什么。
人的耐性是有限的。
“你——你——你——”。
“展大爷,夫人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无论你是不是展家的人,也不是夫人说了算”。何必一个劲儿的给别人添麻烦。
早知如此,先前就不要自私的犯错。
犯了错,就该承担起这个责任。
看他年纪也一大把了,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弄不清楚,看不明白吗?真是白活了。
“闭嘴”。一声大吼,展中业差点抓狂,手指头,直指向立蓉,近得差点没有当场戳上立蓉的眼,“你这个贱丫头也敢这么跟我说话——”手伸直,改为掌,眼看着一掌就要挥向立蓉的脸。
啪——
清脆的响声,让大厅蓦然陷入一片宁静。
众人的眼,直直的盯着那只“祸手”。
“啊,雪儿——”。本能闭上眼的立蓉半天没感觉到疼,睁开眼一瞧,挡在她身前的尽是季雪,展中业的一掌不偏不倚的在季雪白净的小脸上留下一个鲜明的五指山印。“你可恶”。再也不想容忍,立蓉双手上前,一把将展中业推开。
也怔住的展中业被轻易的推开了。
掌上还有点麻,刚才真的气糊涂了,现在——他打的是个丫头就没事,现在,他打的是展狂的女人。
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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