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夫惹娇妻
“嗯”。这次,轮到当娘的点头了。
三人沟通完毕,三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一直不曾开口的展狂,一直盯着,盯着完全没有动作,下一刻却不得不有动作的他。
宽厚的大手,以极缓的速度抬起,慢得让人想要上前去取代他自己的手为他取下脸上的面具,好半晌之后,三人担着心,都快要绷裂时,他终于拿下脸上的面具,黑眸低垂,凝着桌面,不曾看着雪儿,更不曾看着他亲娘和儿子,只是看着桌,神情,有些紧绷。
“狂儿——”。余如仪满脸激动。
她,在她的有生之年,终于,能看到儿子的真面目,举起的手,试图抚上展狂的脸时,被他躲来了。
余如仪失落的放下手,安慰自己,没有关系,已经看到,她亦心满意足。
“爹——”。小嘴儿张得大大,没有办法,小家伙得接受一个全新的爹呢,他没有戴着面具和戴着面具的样子差好多的哦。
展狂的黑眸,凝上傲人的小脸,细看之下,他的黑眸之中,尽漾着似紧张的东西。
“傲人摸摸——”。小小手抬起,眼儿中满是企求,没有一点惧怕,没有一丝慌乱,而是,想要摸他——展狂的身躯再度僵住,为什么,为什么看到他这张就想要摸,黑眸,闪过一抹懊恼,对上雪儿带笑的眼。
“笑什么”。他沉声道。
“没有”雪儿很识相的立刻摇头,“傲人想要摸摸你就让他摸摸嘛,不然他会哭哦”。
哭?
某人再度僵住,半晌,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小家伙的手停在他的脸上,“捏”个够。
“爹——”。笑得傻呼呼的,小手,抢过展狂手上的面具,把玩着,然后,决定不还——
“现在,轮到娘了哦”。轻柔的言语,唤醒了失落中的余如仪,“堡主,傲人都摸过了,你不能不让娘摸,不然就是偏心哦”。
偏心?
该死的偏心!
他就喜欢偏心怎么了?
头,用力的一转,面对余如仪,余如仪一改刚才的失落,眼中,尽闪着跟傲人同样的光芒,脸,轻颤着,扶上他的脸——
那张,受过伤害,让她自责,让她心疼的脸,她儿子的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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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
不怕,
不怕,
真的一点都不怕。
浓眉,稍稍松展开来,握紧的拳,悄悄松开,雪儿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有些心酸,他担心,忧愁过。没有一个人能在承受亲人那般残忍的对待之后,再去承受亲人的尖叫与害怕,那会让他真正彻底的崩溃。
或许,无极堡里的人会尖叫,会惧怕,会恐慌,但是,别庄里的人不会,永远都不会。
“狂儿,你的脸——”。余如仪惊讶,不敢置信,狂儿刚受伤时,她在他的身边照顾,连她这个当亲娘的都无法忍住,常常闭目,那张烧毁的脸,早已看不出原样,而今,除了疤痕之外,稍稍的扭曲之外,他甚至还有一边脸是完整无缺的,老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她看到的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脸?
薄唇轻扯,展狂也摸一下自己的脸都懒。
“江湖有个人来疯”。聊聊几字,说尽一切。
“人来疯”,就是身不在江湖的寻常百姓也听过这个人来疯,听说,这个人来疯什么都会,不管哪行哪业都能插上一脚,药王,医神,毒尊皆是他的手下败将,只可惜,他对虚名没有兴趣,他的医术高超,他的武艺超群,天底下,还没有什么疑难杂症难得住他的,不过——他被称做人来疯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要对上他的好,让他为你做什么都可以,上天,入地,出生,入死,他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
一旦他瞧你不顺眼,那么,就算你上天入地,出生入死的,他也不会看你半眼,不干就是不干,不医就是不医。
这样的人,江湖上还真是又爱又恨。
不过,恨者为多。
人来疯,太过随兴,得罪的人可谓不是小事。
“是那个人来疯吗?”。身为无极堡的人,余如仪不可能不知道的,近年来,无极堡的名气可是越来越大,就算她身处佛堂,也能听到一些风声。
“你做了什么事让他欢喜吗?”。雪儿亦发的不解,人来疯可不管你有多厉害,就算你的武功强出他许多,他不爽就是不爽,就算你打死他,他也不会出手的。
“不——”。缓缓吐出一个字,“我打败了他”。
呃——
他打败了“人来疯”。
可是江湖传闻不是这样的,人来疯可不是你打败了就听你使唤了,医术在他的身上,就算你把他的身体分开,也寻不出什么的。
“就算你打败了他,他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听你的?”。还是不解,非常的不解。
“一招”。他,再度补充。
一招——,他的意思是说,他仅以一招,打败了人来疯,那个江湖传闻,百年难得一见的武林奇才,百事通?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雪儿和余如仪互视一眼,两人的眼中,是无法掩藏的难以置信,人来疯就这么轻易的——呃——
雪儿小嘴微张,用力的吞了好几口口水,才能正常的问出话来。
他的一招,她是见识过了,一招出手,人家都没有命在了。
“那个——堡主——”。
话才刚出口,展狂的脸蓦然一黑,雪儿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意识的收声,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而后,将视线转向一旁的余如仪,想要探得一些蛛丝马迹,她刚刚有说什么她不知道的混帐话吗?
应该没有吧!
但是,他为什么好好的沉了脸,为什么像是生气呢。
“问”。
“哦——”。是他叫她问的,不是她自己硬要问,所以,不能全怪她哦,就算他不高兴,也不关她的事哦,雪儿的心里,喃喃的自我安慰着。“除了那个——”,话一隐,“捏扁人家脑袋的招术之外,还有什么招术?”
“天——”。余如仪一声惊呼,难道,将人的脑袋捏扁了,还不算极致嘛。
“有”。低沉的声音,如是回道。
呃——
真的有?
“想试试吗?”。
“不想”。回答的好快,完全不经由思绪,直觉出了口,小脑袋,摇的很快,且坚定,不想看就是不想看。
“哦?”。有意无意的抬眼,瞅着雪儿看。
咽了咽口水,雪儿晃晃脑袋,还是不想的好,低下小脸装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半晌,确定他没有再追问的意思,她才敢抬起小脑袋,“那,就因为这个,人来疯就愿意为你治脸了吗?可是——为什么不干脆把你的脸治好”。
“……”。展狂无声。
不是不想回答,而是,这事儿,根本就没有办法回答。
人来疯之所以会没有将展狂的脸治好,一边完整,一边却是疤痕满布,唯一原因,就是展狂的那一招,他使出的那一招,人来疯以他半张脸来偿还。
不过——完整与否,他已不在意。
他又不说话了,雪儿一声轻叹,将傲人手上玩得起劲的面具拿过。
“娘,傲人要——”,小家伙硬是揪着不肯放。
“傲人,乖,给娘好不好,爹要戴着它哦”。雪儿轻声诱哄着,只可惜,小家伙早就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虽然,他也才四岁多而已。
噘得高高的小嘴,晶亮的眼儿,看着展狂的脸。
“爹不要戴这个,傲人要玩这个”固执的语气,完全没得商量。
雪儿听得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老天——
小家伙的固执到底遗传到谁,她明明没有这个毛病啊,眼儿一憋,无需言语,自是身边这个男人的问题。
“狂儿还要戴着它吗?”。余如仪惊问,“这样不好吗?”。她以为狂儿已经决定永远的除下这张面具了。
“无妨”。展狂淡然处之,完全不将傲人与雪儿母子俩的争夺看在眼里,“他想要玩就让他玩”。面具,有的是。
呃——
纤手垂下。
她懂他的意思。
“记住你说过的话哦,只要没有外人——”,于下的话,隐尽,她知,他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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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深秋的天,丝丝凉意,沁入人心,秋高气爽的日子里,到了晚秋,秋老虎远离,渐渐的,已经能闻到冬的气息。
尽管,冬将来临,展家别庄内,却闻到了春的气息。
“堡主——”。李叔恭恭敬敬的向主子请安,脸上的表情不再如同以往一般的拘束和紧张。主子仍是主子,不过,如今的主子,可不是以往的主子,至少在这庄园之中,在夫人,少爷和老夫人的面前,主子,是以往所看不到的样子。
敝了李叔一眼,展狂未完一语。
“何事?”。夜魂问道。
“门外有人寻见,他自称是人来疯”。还真是人来疯,一看就知道是个疯子。
夜魂转身,在展狂耳朵轻语数句,李叔站得远,人也上了年纪,耳朵早就没有年经时的利落灵活了,所以,他什么也没有听到。
只不过,堡主的脸色没有刚才好了。
看来,这个人来疯,可不怎么受欢迎。
“如果堡主不见,老奴这就把人请回去”。为人下属的,最重要的是要识主子的心意,不需要什么事情,都懂到主子下令。
主子的脸色,要活看。
“不需要”。高大身躯立了起来,黑眸之中,黑幽幽的让人什么都瞧不出来。“他人在哪里?”。
“还在门外”。堡主大人从来都没有朋友,呃——客人上门来拜访过,至少,还没有上过别庄,就算真的有事,也会上无极堡去求见。
盐城的人,知道展狂居住在西郊的展家别庄内,更不敢轻易的上前打扰,一向无声无息,也不曾离开过无极堡的展狂,尽然选择长时间的居住在别庄之内,而且,他不曾告之过任何人,且而易见,他不想任何人上门去打扰他。
如此一人,谁敢冒然上前。
提着自己的脑袋,跟自己过不去呢。
“把人带到厅内”。
“是”。李叔依言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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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疯”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一头乱发活似在他出现之前还睡着一窝小鸡,不高也不矮的身材,穿得是无颜六色,却没有一处完整,那些色彩,全是补出来的,脚上的鞋也露出了好几个脚趾,完全没有形像可言。
站在大街上,保证有人会在他面前丢铜板,没有办法,他这副形像,这世上,只有两种人适合,一是疯子,一人乞丐。
展狂未到之前,春晓和春夜已经替客人上了茶,那人,只是拿近鼻前闻了两下,便皱着鼻子放下茶具,不怎么干净的脸上露出满是嫌恶的表情。
春晓和春夜互视一眼,不知他为何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这茶,可是盐城自产,有名的白露茶,一般人都留着自己喝,或是外卖的,很少拿来待客人的,除非是有些家底的,否则的话,此等好茶,不留着自己享用,给了别人也是浪费,特别是这样不懂得欣赏的客人。
春晓和春夜看在眼里,可心疼了,这一杯茶,可要不少的银子。
白露茶虽产于盐城,却量不多,而且,盐城内,能见到白露茶的地方也着实不多,六分之五的茶业都是外卖给了外地的达官显贵,只留下其中的一部分,自己享用。
这种茶,盐城也仅有白家庄种植,有钱还不一定买得到,当然,白家庄每年都会送上一定份量的茶到无极堡,前些日子,李叔也得到了一些。
若是以前,便没有那么容易。
现在,堡主就居于别庄之内,只要别庄缺什么,李叔出个声,就不怕没有。
人来疯静不定来,才来回两趟功夫,他就开始不耐烦了。
“人呢?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出现?夜魔不可能不见我的”。人来疯气呼呼的道,他可是特地来盐城看他的,他倒是完一都不给面子。
春晓和春夜,倒抽一口凉气,因为人来疯的不尽。
夜魔?
老天,他难道真的不想活了吗?尽敢在堡主的地盘上,直呼堡主的名号,而且,是此等的名号。
外人无不称展狂一声展堡主,就算他在江湖上素有夜魔展狂之名,却也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直呼。
顶多,在背后叫上几声过过干隐。
当然,因为知道,展狂是不会理会这些小事才敢放心大胆的叫。
“人来疯,看来你该改名了”。冷漠的声音中,带着一抹肃杀,首先进入的是夜魂,刚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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