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夫惹娇妻
“夜魂,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
“真的?”
“是的。”至少,他并没有什么事情瞒着夫人,至于堡主大人,他这个为人下属的实在做不了太多的决定,一切,由堡主亲定。
夜魂虽说如此确定,雪儿却半点也不信,不过,她也不能冒冒然的去把床上沉睡的男人揪起来,让他一一交代昨天晚上是不是有瞒着她偷偷的溜出去,不过,一想也不对啊,从别庄前去赖家,一来一回,也该天亮了,难道说,她醒来的时候,其实,他才刚回来。怪不得他会说累了。
脑海中的杂团,越来越清晰。
午膳,雪儿没有唤醒展狂。
午膳过后,便有人上门来拜访,来人自称姓赖。
“赖以农?”,雪儿惊呼,太夸张了吧,展狂才要去找他,结果,他自己却找上门来了,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暗的不来,他已经打算明着来了吗?直接上展家来挑衅?
“是的,夫人。”李叔点头,来人是这么说的。
“他有说是因何事而来吗?”
“有。”李叔再度点头,“他让下人抬了不少的礼,说是来赔礼道歉的。”
赔礼道歉,这倒是稀奇了。
“让人到花厅等候,我去唤醒堡主。”
“是。”
兵分三路,李叔去外头迎赖以农入府,其他人,准备茶点,雪儿去水园唤醒展狂。
他们的屋内,静寂一片,安静的仿佛无人之境,门才推开,雪儿便不自觉的放缓了动作,深怕惊扰了他的好梦。
一步一步,莲步轻移,直至床前。
床上的男人,拿下面具,露出他那张刚毅却不完美,也不俊朗的脸,如墨的浓眉,如两道利剑一般的直入云霄,抿起的薄唇,带着薄情。
人说,唇薄的男人,意即情薄。
雪儿现在一点都不信,展狂不是情薄,只是,一直没有让他投以情之一字的地方和机会,一旦有这个机会,他会将满腔的情意全数投注,一点也不会保留。
这就是他啊。
连睡觉之中,也看来如此严厉的男人,他,该是习惯了。
要养成这样的习惯,该有多么的心伤和痛苦。
白嫩的小手,抚上他的脸,布满伤痕的脸上,没有半丝动的迹象。“夫君”她轻唤,睡梦中的男人,没有回应。
“夫君。”声音大了些。
“……”
“夫君,该起床了,已经下午了哦。”
“……”
“夫君,外头有客求见,你该起床了,再睡下去,可就要变成一头只会睡觉的猪了哦。”声音越来越大,说的话也越来越来过分。
“……”
“展狂”雪儿气结,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这么难叫醒,“展狂,醒过来。”她摇他,“该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男人,被晃动了。
黑眸,睁开,眼中没有半丝睡意,压根就让人瞧不出,在他睁开眼的前一刻,他还沉入梦乡,看到他睁开了眼,雪儿松了口气。拿起一旁的衣裳,便要服侍他穿上。
“夫君,我不管你昨天晚上偷偷的去做了什么。”穿进一只袖子。
展狂黑眸光亮一闪,随即敛尽,没有开口回应。
“现在,赖以农自己找上门来了,你也不需要自己跑去赖家找他。”瞥了他一眼,用很怪异的眼神,“想想你们还真是有默契啊,你想找他,他就算计找上门来了。”
黑眸一闭,再度睁开,眸中,尽含着隐隐笑意。
“好了,梳洗一下可以出去见客了。”酸酸的语气,活似老鸨母一般。
……………………
花厅内,分散着不少东西,全是由赖以农带至展家的,说厚礼,也实在不过分。光是看这份量,就已经很让人吃惊了,更何况,出自赖家之手的礼,也不会“轻”到哪里去,不好的礼,他们还送不出手呢。
赖以农带了十六个护卫当搬运工,天晓得他为什么只带十六个,他起码得带上六十个才够了,不六十个一点都不够,刚刚,他有幸得见展狂那位贴身护卫,果然是阴冷的跟他家主子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冷得可以直接冻死人了。
光是一个夜魂就可以抵得上他带来的这十六个。
赖以农苦笑,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了。
展狂不吃软也不吃硬,眼前这位夜大护卫,相信就是展狂的影子,展狂的化身,同样是不吃软也不吃硬的角。
“夜大护卫,不知道你有没有幸屈就呢?”挖人家的墙角,这是赖以农最喜欢做的事情,就算死到临头,还不知死活的挖这不该挖的墙角。
夜魂一斜眼,冷冷的凝了他一眼。
冷得让人直打寒颤。
“没有兴趣啊,也是,屈就当然是没有兴趣了,就算真的要另寻主子,也得找个好的,不知道全国首富这个名号夜大护卫有没有听说过。”
这一次,连记冷眼都没有了。
夜魂的行为,着实伤了赖以农的心。
不过
他的心,早就不是完好无缺的了,光是一个展狂就快伤透了他,现在,再来一个夜魂,他还能说什么。
“夜大护卫,考虑考虑”
“闭上你的嘴。”冷眼又来了,赖以农避缩了一下,还想再接再厉的说什么,却意外的看到门外有个小脑袋在探头探脑的,眼光一转,生意人的精明可不是空穴来风,展家别庄,小孩子不可能没有的,也不可能只有一个,不过,能光明正大的在外头偷看的这里看来看去也就只有一个他。
门外的孩子,是展狂的儿子。
真是太幸运了。
赖以农立刻舍弃夜魂而飞快的跑出门口,想要跟展家的小主人套好关系,以后有事就好商量了。
“站住。”话落,赖以农真的站住了。
不过,不是他自己有意愿自己站住的,而是被某个“护卫”给拎住的,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他赖以农也可以不用再见人了,直接把自己的面皮剥下来放在地上任人踩个够。他被拎了起来,堂堂一个大男人,身板虽然没有习武之人那般硬朗,却也不失为“健硕”身高也仅是矮夜魂那么一点点。
“来者是客。”
“不受欢迎的客,便非客。”
“呃,有话好商量嘛,昨天展大堡主已经吓过一次了,再来一次,我怕会得病啊。”一吓再吓,只会被吓破胆,他赖以农活了三十二年,从来就没有这么被人吓过,而且,是在如此近的时间内。
“你不该病。”
“是是是”,听夜大护卫这么一说,赖以农很认同的直点头,真好,想到一块去了。
“你该死。”
“呃”,一口气差点没有把赖以农活活的咽死,老天,原来,无极堡的人都是这么狠得,他也只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嘛,为什么这么多人危险他死死死的怎么说也是全国首富,赖家的当家,赖以农。
实在是被人瞧得太扁了。“夜大护卫,有小孩子,注意形象,会教坏他的”气弱啊。
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形象?
夜魂冷哼,敢指望他注意形象,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就算是在傲人少爷面前亦同。哪怕,堡主此时此刻站在他的面前。
他也不会顾及何谓形象。
夜魂,从来只做该做之事。
不该做之事,也从不插手,便无外乎去理什么形不形象。
门外偷偷看着的傲人一见“坏人”被夜魂抓住,他出大着胆子跑了进来,一溜烟儿的跑到夜魂的身边,小手很用力的揪着夜魂的衣摆,“夜叔叔,他是谁?你为什么要抓着他?”
“他是坏人。”夜魂很干脆的道。
“哦。”傲人点了点头,他很理解坏人这个词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于是,看向赖以农的眼,已经不是那么可爱了,毕竟,对方可是个“坏人”呢。“那夜叔叔,为什么坏人会到我们家里来?爹和娘呢?”他是偷偷跑出来的。
夜魂没有回答,而是提醒。
“傲人少爷,你该回书房了,夫子会找人。”
“不会。”傲人摇头,“我跟夫子说过,今天下午休息。”他好歹是展家的子孙,在这儿可算是半个主子呢,他的命令,夫子也不能不听,而且,最近展家发生的大事小事不断,身为夫人——呃,就是放小少爷半天假也无可厚非嘛。
夜魂一眯眼。
“夫人同意吗?”
娘?
“同意。”
“堡主呢?”
爹?
“爹才不会反对呢。”小傲人很有自主意识的为展狂做下决定,只不过,他不反对也好,也不会赞成就是了。
“是吗?”
傲人的话才刚落,厅外,冷冷冰冰带着不善之意的低沉声音传来。傲人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个声音只会是一个人专用。
小小的身子,以极缓的动作,偷偷的躲到夜魂的身后。
然后,才敢偷偷的抬起眼来偷瞄刚进门来的男人。
“娘——”一发现亲娘也跟在爹的身边,傲人就什么也不怕了,松开小手,开心的冲向雪儿,不过,出师不利,中途被拦截。小小的身子,完全没有份量的被展狂拎得高高,活似拎着一只顽皮的小猫,“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冲过来。”
“娘——”可怜兮兮的求助。
雪儿不忍,傲人还是个孩子,探手便要接过傲人,“夫君,傲人还小,还不懂事。”
“该懂事了,你怀有身孕,他岂可再这般莽莽撞撞。”
“傲人知道的,他不是故意的了。”轻握着儿子的小手,水眸,眨巴着,与儿子眼神空中交会,小家伙用力的点头,可怜兮兮的小脸,转向展狂,“爹,对不起嘛,傲人不是故意的,傲人知道娘的肚子里有妹妹,傲人才舍不得伤害娘和妹妹呢,爹,傲人痛痛。”被拎着着实不好受。
这一点,同样被拎着的赖以农是深有体会。
短短一幕已经够他了解,展狂是多么的疼爱他的妻子和儿子,哪怕,对待儿子言语上可不怎么温柔。
不过,像他这样的男人,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相当的不容易了。
“展兄,展大嫂,小弟来赔罪了。”瞪瞪瞪——夜魂还是不放手。
傲人总算是恢复了自由之手,雪儿牵着傲人的小手,更进了几步,将夜魂拎在手里的赖以农看得真切。
她原以为,全国首富赖以农会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就算不是老头子,也不该是这般年纪的,不过,这也说明了,就是年轻人,才定不下性子,“乱来”。
“夜魂,这是怎么回事?”她,柔声请问。
不待夜魂回答,赖以农已经自己开口。
“展大嫂,以农是亲自来登门赔罪的,前些日子以农一时兴起,给展家造成了不少的麻烦和困扰,瞧瞧,以农已经送上厚礼,希望展大嫂人慈心善,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跟以农一般见识,绕过以农吧。”
聪明人就该知道向谁求助有用。
眼前做主的虽是展狂,不过掌控全局,能干扰展狂做决定的可是眼前这个温柔,娇小的美丽女人。
展狂也真够有福气的。
赖以农心中可是万分的羡慕,瞧瞧他,家里的三妻四妾没有一个真的能体谅他的,真正明白他的想法,真正贴近他的心的。
女人——
哼,真是该死,他是不嫌女人多了,可是,要找一个贴心的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难,有大把的银子有什么用。
银子是冷的,是冰的,是没有感情的。
“放下他。”展狂开口。
夜魂收到,他松开了手,力道不少,当场,赖以农被摔至地上,痛了尊臀。一旁他带来的十六个护卫没有一个出手的。
这是赖以农事先交代的,会带十六个人来,无非是让他们当当搬运工,二来是壮壮他的胆,可没有真的要做什么。
人还在自己的地盘上,就得看别人的颜色,更何况,现在人可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再不识相,会死得很难看。
“谢谢夜大护卫手下留情。”赖以农苦笑。
“来者是客,赖大爷请上座,适才夜魂的失礼之处,还请勿见怪,至于之前的误会,咱们还是坐下来慢慢的谈一谈。”
“是是是——”赖以农连连应是。
上天有眼,总算有一个人肯跟他好好的谈一谈了。展狂不是跟人“谈天”的料,夜魂也不是,他还以为展家的人全都一个样。
总算是出了一个意外的。
一席人,该坐的坐下,该站的也仍是站着。
赖以农神色一整,这些日子来,他是任着性子来,不过,有些事情,他却是从不知情到知情,对展狂,对展家,他也是另眼相看。
“展堡主,展夫人——”称谓立刻变得正式,“赖某年少轻狂。”其实跟展狂差不多年纪,不过,眼下,能这样说,就这样说吧,“一时任性,想与展家一较高下,一路胡来,造成了展家不少的麻烦,还请堡主和夫人给赖某一个补偿的机会,往后,只要展家有事,赖家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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