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夫惹娇妻
结果,一个人——一个夜魔展狂,就打破了这种平衡,展狂为了一个女人,不但将关外搅得乱七八糟,还将关内的人个个闹得人心慌慌,整日不敢安稳睡个好觉。
要他这个当皇帝的还怎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几个月前,听闻展狂的妻子在关外失踪,展狂便一直在寻找,不过,一直无果。关外的大小部族都被展狂烦怕了,没有一个不尽心尽力的为展狂寻妻的。
只是,他的妻子好像就这么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再也看不到人影。
于是——
展狂转移阵地,从关外,移到关内。所幸,他并不会打扰一般老百姓的平静生活。大概他觉得一般的寻常百姓,没有什么本事为他寻妻。
全国首富,千金散尽,为展狂寻妻。
无极堡,买卖也不做了,只为他寻妻。
还有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门派,都被展狂上门去“拜访”过了,所以,江湖上都动了起来,个个都在为展狂寻妻。
一时之间,天下最重要的事,好似就是为了展狂寻妻。
展狂杀人不眨眼,只要不顺他意的人,死相都不好看。
这一点,皇上当然不曾亲眼看到,不过,能把寻妻之路弄到人尽皆知的份上,他的妻子还不曾出现。大概只有两个可能,一则,他的妻子已经遇到不测。
老天保佑,千万不要是这个原因,否则的话,展狂会变得更可怕,那么,天下间大概也没有什么好太平的了。
光是他的妻子失个踪,他就能狂成这样。一旦知晓,他的妻子遇到什么不测,还不是狂上天了。
至于第二种原因,就是藏着他妻子的人,实在是太怕他了,所以,不敢冒冒然的把人交出来。
无疑是死路一条嘛。
“你们都没有什么话说嘛?”。皇上瞪着一干臣子。
“皇——皇上,臣以为,展狂此举已经惊扰了百姓平静的生活,造成民间混乱,长此下去,情况实在堪忧啊”。
“那你认为如何是好?”
“这个,不如通缉展狂——”。
通缉,说得好听。
皇上差点没有拍案而起。
他们是装傻还是真的笨,如果展狂真的是那么好控制的人,整个江湖会沸腾起来吗?如果展狂是个无用之人,江湖上的所谓门派,所谓侠士都是废物吗?
他可不这样想。
“好吧,这种事就交给爱卿办理,直到抓拿展狂归案”。皇帝老子当场下了命令。
“臣——”。礼部侍郎目瞪口呆,他只是发表一下看法而已,没有想过要把这件事往自己身上砸,“皇——皇上——”。
“别说了,朕会派人协助你抓拿展狂归案”。
“是”。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礼部侍郎哭丧着脸,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
盐城,展家。
余如仪整日如素佛堂,一步都不曾踏出,诚心诚意求佛,只为了上天能够怜悯,让雪儿早点回来,不要在外面受苦。
原以为,狂儿的后半生有雪儿的陪伴,会幸福,会美满。
未料到,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偏偏上天就跟他们开起了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
如今,展家再也没有了欢笑,个个愁眉苦脸,天天望天,只盼着当家主母,能早日平安归来。
只是,这样的希望,随着时间一天又一天的过去,更让人恐慌。
所用能找的地方,他们几乎找尽。
但是,还是没有雪儿的下落。
傲人乖巧不哭也不闹,在家整日守着两个妹妹,等着娘回来。
只是,每次入了夜,他都会偷偷的苦红了眼儿。
看在立蓉的眼中,格外的心酸。
可怜的雪儿,在外头,又是受着怎样的苦。
“傲人——”。门,轻轻的推开了,两个小家伙,还小,还不懂事,还不知道自己的娘亲失踪了,傲人小小的身子,趴在桌上,双肩,一下又一下的轻颤着。
他哭的专心,入神,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开门。
“傲人,不哭,要是你娘知道了,她会伤心难过的”。立蓉轻轻抱住傲人,轻轻拍着他的背,展狂一直不曾回展家,他在外奔波,无非是想快些找到雪儿,只是——还需要多久呢。
“蓉姨——”。小脑袋用力的埋进立蓉的怀里,“傲人好想娘——呜呜——”。
“乖,乖——不哭哦——”。
“娘为什么还不回来——呜呜——娘到底去了哪里?”。
“……”。她也好想知道。
“蓉姨,你让娘回来好不好,傲人会乖——会乖的——呜呜——”。孩子气的要求,立蓉却无法点头,无法应是。
她,做不到啊。
……………………
猛然坐起,粉嫩的额上,满是汗水,窗外的月,仍然高挂,天,还未亮。
雪儿才刚入睡,却被梦中傲人的哭声惊醒了。
她梦到傲人在哭。
哭得好伤心好伤心,傲人已经很久都不哭了,他是个大孩子,他一直都很懂事。就算练武,受了伤,他也不哭。
最多只是红了眼眶,让她对着伤口吹口气就好了。
望着天上的月,雪儿紧咬着下唇,用力的咬着,直到尝到了血腥味也不想放开。
她好想夫君,好想傲人,好想娘,好想无忧无虑,好想立蓉,好想好想别庄里的每一个人,呆在瑶族的时间已经够久了。
她不想再呆下去了。
她不想——
不再纤细的小手上,因为不停的忙活而变得粗糙,用力的抓紧身上的毯子,含着水意的眸子里,闪着再坚决不过的决心。
她不要再等了。
就算展狂有一天会找到她,可是——她不想等,她一点都不想等。她要离开这里,回家,想回家。
她不要再夜夜梦到展狂悲痛哀伤的脸和傲人的哭声,不要了,再也不要了。
一夜未眠雪儿起了个大早。
在瑶族的生活,几乎已经定了型了,天天都是同样的时间,做同样的事,没有什么区别,也不需要有什么区别。
不过,今天,雪儿希望它稍稍的有些区别。
所以,她提意,如果以后瑶族真的要以绣作为瑶族的一向传统,那么,最好是将瑶族的大地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绣进去,以后,就算人家不知道是瑶族,只要看到瑶族的绣品,就会向往瑶族,这不是好事一件吗?
或许,瑶族人真的是太渴望被外界肯定了,所以,达力同意了。
他让人带她们去瑶族的领地,看得透彻,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还有专人亲自讲解。
“只到这里吗?”。雪儿看着前方光凸的沙石之地,一根草都没有,再前方,就是笼罩在雪白雾中的大山,远远的就能感受到大山上雪雾传来的阵阵寒意,不禁让人避缩。“那座大山不是瑶族的领地吗?”。就算真的要绣,前面那座山也比绣这块什么都没有的沙石地来得好吧。
“不是”。达力摇头,这里,由他亲自带领她们过来,“前面那座山,不属于任何一根族群,从我出生开始,不——从我的祖辈开始,它就一直屹立在这儿了,不过,从来没有人敢轻易的上山,因为,上了山的人,从来不曾再回来过,山上的雪雾终年不散,根本就看不到路,山上的寒冷,再强壮的人也挨不到一个时辰,所以,这片地,也因为山上的寒气,导致终年寸草不生”。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别的族群才会离这里远远的。
这里,才会成为弱势群体。瑶族的土地。
“不过,传说,翻过这座大山,就是连接中原的关卡了,那只是传说,没有一个人应实过”。达力不经意的道。
“真是有些吓人”。雪儿再看了那座仿佛直入云霄的大山一眼。
很神秘,很神秘,却也只能让人远观。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离得远远的。她是人,她也有好奇心没有错,不过,她不会随意的跟自己过不去。
不过——
现在,她想闯一闯,如果,真的如达力所言,穿过这里,就是通往中原的关卡,说不定她马上就可以回家。
要逃离瑶族并不容易。
因为,各个出入口都有他们的人在守着,不让外人进,也不让里面的人轻易的出去,哪怕,是族中之人,也要得到某些人的一致同意才行。
观察了这么久,雪儿不得不铤而走险。
她希望这个世上,真的有奇迹可言。
不过,她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所以,她牺牲了好几个夜晚的夜眠,偷偷的去打探通往那座山的通道。
那座山的寒意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每一次,雪儿都带足了保暖的物品,进入雪雾之中,在月光之下,尽清晰一如白日。
雪雾之下,有分明的道路,仿佛,天天都有人来来回回的走动一般。
或许是动手。
观察了几天,她确定,只要带够保暖的物品和食物,不让自己冷死或是饿死,总会走出这座山的。
这一夜,雪儿带齐了所有的东西,偷偷的上路了。
“雪儿姐姐,你要去哪”。
夜里,突来的声音,差点把雪儿直接吓晕过去。一回头,才发现是小花。
“小花,你怎么在这儿?”。
“我有事要跟姐姐说”,小花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她想爹想娘,可是,对谁也不敢说,所以,只好偷偷的跑来跟雪儿姐姐说了,不过,雪儿姐姐晚上不睡觉想去哪里,“雪儿姐姐也睡不着觉吗?”。
对于小花的问题,雪儿稍微犹疑了一下。
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小花,或是直接带小花走。
这一趟,未必顺利。
她只是太沉不住气,太不想懂下去,也不想轻易的闭上眼,所以,她逼着自己不得不走,不得不逃。
小花,可怜的小女孩。
“小花,雪儿姐姐要走了”。她决定告诉小花。
“啊”。小花张大的嘴,“走?要上哪?不能白天去吗?”。
雪儿摇头。
“白天会有人发现的,雪儿姐姐只能乘着晚上的时候偷偷的离开”。
“雪儿姐姐离开了,那以后小花怎么办?”。又要分离了吗?突来的意识让小花落下了不舍的泪,她伸手拉住雪儿的衣袖,“雪儿姐姐不要走好不好?”。
“不行,雪儿姐姐在这里呆得够久了,雪儿姐姐的家人会伤心会难过,雪儿姐姐天天梦到他们在伤心,在难过,在哭泣,你知道吗?晚上做梦,马上就醒,然后,再也睡不着了,不管白天有多累”。那有多磨人心,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懂。
没想到,小花点头了。
“小花懂的,小花也想爹,想娘,也做梦,也哭”。抓住雪儿衣袖的手还是不肯放,“小花也不想留在这里当奴隶,雪儿姐姐,小花跟你一起走好不好?我们路上好做伴”。
做伴?
当然是好事啊。
可是——
雪儿可不想害了她啊。
“小花,雪儿姐姐不知道能不能走得出去”。
“不要紧,小花跟着雪儿姐姐”。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在月光的掩护下,悄悄的往那座神秘的大山而去。
第一卷 第九十五章
人要是走霉运,喝凉水都会被呛个半死。
很显然,雪儿的霉运并没有到她离开瑶族的时候就走完了,她还接着走,继续走。
一上了山,刚开始的一个时辰,路走得很顺,眼看着就要到了半山腰,再到山顶,再翻下去,就要走到达力所言的通往中原的关卡。
只是,一到了半山腰,她和小花就开始原地绕圈圈了,绕了一圈又一圈,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却越来越冷。
冷得牙齿上下都开始不停的打架。
于是,她们只好向命运开始妥协了。
“小——小小——小花——我——我——我们——下山——去——去吧”。
“好——好——好啊——雪儿——雪儿姐姐——”。
结果,还没有走上几步,就被硬生生的冻僵了。
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她们都不知道。
雪儿只知道,一时的任性,把她害惨了。
……………………
清新的空气,淡淡的花香,还有淡淡的味儿——还有清粥的味道。
还有——
有人说话。
迷迷糊糊中,雪儿仿佛做了一个好美好美的梦,这一次,没有梦到展狂的更加冰冷,更加无情的脸,没有傲人哭皱的小脸,她的心不再紧紧的揪起来,这一觉,似乎睡得特别香。
唉——
等等,等等——
她,是不是死了?所以,不再做梦,所以,睡得这么香。一想到有这个可能雪儿再也无法安稳的闭着眼。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的眼皮好重,好重,重到根本就抬不起来。
“大概快要醒了,双儿,你先休息一下,不然季安回来看到你又累的守在病人床前,他会发火的,你知道了,你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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