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夫惹娇妻
小傲人一路上都不说话,只是依在绣娘的怀里,直到已经到了他最喜欢吃的小甜点的摊位上,他才抬起小脑袋,露出可爱的小脸。
“娘,他们说爹不要我了,才不是哦——”。
绣娘心中一揪,老天——他们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当然不是爹不要傲人啊,因为爹很忙很忙,忙着赚钱要养娘和傲人啊,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就是爹的哦,爹很辛苦呢,而且,有娘疼爱傲人,会比任何人都疼爱傲人哦,那些人乱说话,傲人不要听好不好?”。
小孩子,最容易哄。
特别是听到最爱的娘亲的轻柔哄语。
“嗯”。小傲人用力的点了一下头,“傲人也会好好疼娘的”。小脑袋再度依向绣娘,只不过,这一次,是撤娇的依偎。
绣娘悄悄的松了口气。
秀眉,却仍不由自主的轻蹙着。
孩子不会无缘无故说些伤人的话,唯一的可能,是大人教的。
但是——
她并不认为盐城里,还有人敢说无极堡的闲言碎语。
她被爹娘丢下,不怪爹,不怪娘。不过,她不想傲人也有这种感觉,不好受。她会加倍的疼爱儿子。
至于这些闲言碎语,就由着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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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四章
“娘,为什么他们都说爹是磨?磨是什么?”稚嫩的言语,透着浓浓的不解。
“……”,是魔,不是磨。
绣娘轻拥着才四岁的儿子,这四年来,展狂不曾出现过。她也不曾想过要到无极堡去,而傲人的年龄,也让无极堡的人更加任意的放纵他们。
坊间的传闻,闲言碎语不少,都不是什么好话。
她不曾请求无极堡的人让这些喜欢道人是非的人统统闭嘴,所以,言话仍有,已经说了四年了。
她不曾刻意去探寻展狂的消息。
不过,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夜魔展狂今天如何,明天又如何的传闻可是到处都听得到,无极堡是盐城的一座山。正是有无极堡的存在,所以,盐城的百姓,才可以无视其他的人,只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只要不得罪无极堡,他们就可以有很好的日子可过。
而绣娘和傲人,是被无极堡弃于展家别庄的,意即不得宠,不得宠的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又是外头那些人在胡说八道,看看我不去教训教训他们”。立蓉火大的圈起袖子,一副就要出去找人拼命的样子,绣娘失笑,伸手拉住急怒的立蓉,“别生气了,这事儿咱们也听了四年了,早该麻木了”。孩子心思敏感,又遇到他不理解的词,才会跑回来问的。
立蓉喃喃咒骂了几句,还是停下了脚步。
“傲人,别人都是说着玩儿的,你爹是无极堡的主人,往后,傲人也会成为无极堡的主人”。她也曾想过,但是,无法否认,无极堡的人处心积虑的让展狂娶回一个他连见都不想见的女人,所为的,无非是传下后代,将无极堡交给他。
她舍不得儿子。
也不想让儿子成为第二个展狂,哪怕,是像无极堡里的其中一个也不行。她只盼望着,傲人可以过普通生活。
快乐开心就够了。
“那爹为什么还不来看傲人,是不是不要傲人了”。
“……”。绣娘无语,只是轻拥着傲人小小的身子,“有娘还不够吗?”。
“傲人想要爹爹”。小傲人噘起了嘴儿,“这样,下一次有人敢说爹,傲人就可以把爹爹带去给他们看,他们就不会说了”。孩子的理由,永远是那么的简单。闲言碎语,傲人听得最多,年纪小小,依旧记挂于心。
绣娘长呼一口气。
往后,她得时时刻刻跟在儿子身后,省得一不小心,儿子又听来了什么不该是他这个年龄听到的事儿。
然后,又是满脑子的凝问,蹙起了眉头,活似个小老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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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堡堡主,夜魔展狂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近年来做的事情,大大小小,多多少少加在一起,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只要有人得罪展狂的,死,是唯一可行的路,绝对没有第二选择。
无极堡,亦在展狂的带领之下,越来越高不可攀。
除了桐城和盐城的人之外,甚至极少有人知道展狂已经成亲,且育有一子。
展狂的恶名在外,加上江湖上传闻,展狂拥有一张人见吓人,鬼见鬼惊的鬼脸,更是让人心中认定,这样的男人,哪还有女人敢嫁给他。
有些话,是留在心里,不敢明说的。
无极堡内,朝天阙
“狂儿,已经五年了,连你儿子都已经四岁了,难道,你就一辈子都不见自己的儿子吗?”。屋内,一男一女,男的,一具银色面具,遮住了他的真实面貌,唯一能见的,是那一双含着寒冰的黑眸,犹如无底地狱一般,让人不敢直视,深怕一对上他的眼,便万劫不复。同样蕴含着无尽力量的健硕身躯纹风不动的立着,犹如一座高高的在山,似乎,永远都不可能倒下。
在他面前,任何东西,都显得格外的娇弱。
女人,是一身素衣的中年妇女,一脸的详和,不如男人般的戾气。
他是展狂。
而她,是展狂之母,礼佛多年的余如仪。余如仪虽是原配,却因为丈夫的花心和寡情,看透了人心,舍下凡尘一切,宁愿永世礼佛,这一生,她唯一放不下的便是这个儿子。他生性孤傲,他的脸,更是因为一场大火,毁得面目全非。
那场火,是展家的人放的。
想要活活的烧死他。
当时,他才只有十岁,天资聪颖,学什么都特别的快,当时,无极堡的前任庄主还在世时,就认定展狂是个可造之才,便有意识的陪养展狂成为无极堡的接班人。
因为这样,他成了展家其他人的眼中盯,肉中刺,不拔不快。
那一夜,练了一天武的展狂累坏了,那一夜,他居住的院落无缘无故的起了大火,她让人好不容易把儿子救出来,他的脸,他的身上,已经有多处烧伤,差点,就与她天人永远隔了。
儿子的性情,也因为这个原因,变得孤傲,冷漠,完全不相信人。因为,他醒来之后才知道,害他的,尽是他的自家人。
前任堡主,展狂的爷爷就这么被活活的气死了。
死前,仍有遗言,由展狂继承无极堡堡主之位,统领展家上下。
凶手,仍是逍遥法外,因为不止一个——
她也寒了心,加之丈夫的寡情,在儿子不需要她时,毅然舍下一切,久居佛堂。
她是个失职的母亲,她该陪在儿子身边的。
她错了,现在——她不想儿子也错,他已经错过他的儿子四年了,若不是前些日子,她下山走了一趟,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这一生,她都不会明白,自己会再度错过孙儿的成长。
展狂,始终无语。
“答应娘好吗?这么多年来,娘并没有求过你什么,这一次,答应娘,去看看他们——”。一行轻泪落下,展狂的大掌猝然紧握,牙根咬得死紧。
“是娘的错——娘没有好好照顾你才让你变成这样——娘心中不安,这一生,娘宁愿远离尘世,只求上天能让我的狂儿可以平安一生,不再孤寂——现在,你有妻有子,他们有血有肉,会哭会笑,他们不是展家的其他人,狂儿——答应娘好不好——”。
“……”,紧抿的薄唇始终不曾开启。
第一卷 第十五章
炎热的夏,人,几近被晒干了,空气中的风,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盐城的夏,虽然已经五年,绣娘还是习惯不了,一到了夏天,她几乎不敢出门,所幸,傲人并没有遗传到她的体质,小家伙一点儿也不怕热,照样顶着大太阳在外头溜达,吵着,闹着,玩着,和管家的孙子,和护卫的儿子,几个小家伙玩疯了一般。
树荫底下,绣娘白净的小脸上尽是汗,手绢因为过度拭汗,已经接过全湿的地步,她急促的呼吸着。
心静自然凉哪——
她苦笑。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静不下为的人,她绣娘之名,得来可不容易,若是坐不住,当初季家的流仪坊,也撑不下去。
她向来认为自己是个有耐心,且同时富有长久耐力的人,所以,她可以安安份份的在别庄里呆上五年,以及,往后的五十年。
她不哀,不怨,不急也不燥。
就算被人恶意的放逐,她也不认为是一件多么大的事情,她们母子过得很好,现在,傲人已经学会不听人家的闲言碎语,就算有人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他也会很大声很大声的反驳回去。
“我爹是无极堡的堡主,我娘是全天下最好的娘,你们都比不上——”一句话,止住了不少的闲言,不少的碎语。
那些人,终究是畏惧无极堡的。
就算孩子没有办法认清,那些孩子的父母也该知道,他,展傲人,虽然只有四岁,虽然,他一直不曾进过无极堡一步,但是,他身上流着的仍是展狂的血。他是无极堡的人,这是无庸置凝的。
他会长大,他会懂事,他是男孩,说不定有一天,他会接管无极堡,到时候,他若是真记起恨来,一定是吓人的。
毕竟,展狂至今为止,只有一个妻子,连一个妾室都没有,更不要说,他可能会有其他的子嗣出现了。
“绣娘,来来来,冰镇酸梅汤,最解暑的”。立蓉和春晓,春夜,一人手里拿着扇,一人端着碗,一人端着酸梅汤。
她们才一靠近,绣娘便可以感受到一阵凉意。
“傲人,小叶子,阿阳,快过来,喝酸梅汤了喽,冰冰的好好喝哦——”。
喊着玩得像个小疯子的儿子。
三个小家伙,一听有喝的,立刻朝这边奔了过来。
绣娘没有架子,傲人还小,所以,在这别庄之内,是没有所谓的主子与上人,大家平平都是人,没有必要分得一清二楚。
“好哦,好哦,有酸梅汤可以吃喽”。三个小家伙,手舞足蹈的快要跳起来,春晓在装酸梅汤,其他三人,一人一个,抓着小家伙。
“娘都说过了,不要在大太阳底下玩儿,偏你就不听,瞧瞧,晒红了吧”。绣娘心疼的抚着儿子有些红晕的小脸蛋。
“娘,傲人才不怕热”。
“那这是什么?”。拍拍他的额头,还泌着汗呢,“今天娘让你玩儿了,明天可不准了,要玩也要躲在没有太阳的地方玩”。阴凉些,至少,不会被晒成这样。
孩子的皮肤还嫩着,很容易会晒伤了的。
偶尔,她会纵容傲人,就像这会一样,他想晒太阳,就让他晒一会,不过,就一会,再多,就没有了。
“是啊,傲人可要乖哦,明明知道你娘怕热,还要出来晒太阳”。立蓉笑着低斥,并非有意要责备小家伙。
谁知道小家伙立刻伸出不怎么干净的小手,抚上绣娘的额,她的额上,全是汗,“娘,对不起,都是傲人不乖哦,傲人以后要乖乖听娘的话”。
噘起的小嘴,还猛朝着绣娘的脸上吹气。
一阵骚痒,让绣娘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好无奈的抓住儿子的两只小手,“好好好,傲人最乖了,来,娘喂你喝酸梅汤好不好?”。
小脑袋轻轻摇了摇,乌溜溜的眼,看向小叶子和阿阳,他们,喝得正开心呢。然后,乌溜溜的眼儿再度回到绣娘的身上。
“娘,傲人喂你喝好不好?”。
呃——
绣娘、立蓉、春晓和春夜都怔了一下,这倒好,小家伙突然之间就长大成人了,平日里,他是个乖巧的孩子。
不过——孩子再乖巧,他也还是孩子。
这会,倒是学会体贴大人了。
不忍看到儿子脸上浮现失望的表现,绣娘温柔的笑着,轻轻的颔首,“好哦,娘好高兴,傲人要喂娘喝汤汤呢,好吧,那我们一人一口好不好?”。
“好”。回得的即快又响亮。
于是,母子俩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喝得好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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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照,展家别庄外,高高的屋顶之上,屹立着一个高挺健硕的男人,在他的身后,跟着另一个同样身形的男人,只是,前头的男人,脸上,戴着一副银白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真实面目,也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他是展狂,无极堡的主人。
立于他身后的是展狂的贴身待卫夜魂,一身黑衣,在阳光底下,现了形。
展狂身形未动,烈日照在他的身上,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隐于面具之下的双眸,直直的盯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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