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夫惹娇妻
这不是一件难事,真的不是。
“来,夫君,这是叶大娘家给的果子,凤凰果哦,外面没得出的呢,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凤凰果。听说是这儿的特产,而且,就数叶大娘家的凤凰果最为甘甜,夫君,你一定要尝一尝哦。”雪儿将果子洗尽擦干递给展狂,自己手上也捧了一颗,快乐地一口咬下去,果然是甜入心中的甘味儿。
好好吃——
好吃得快要落下泪来了。
这里的水土果然不是一般地方可以比的,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比外头的好呢。
“叶大娘给了好几颗,够我们家一人一颗了,还有杨大叔给的这个菜我还不会叫呢,不过,杨大叔说娘会煮,晚上,咱们有口福了。”
她笑得连眼儿都弯了。
抬头,展狂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子,果然甘甜,于是,他又咬了第二口,然后停下,便不再咬。并不是手中的果子突然变得不甜了。
而是,她的表情,她的言语,她的一举一动,比手中的果子,更加的吸引他。
他贪看她的举止,贪看到忘了手中的甘果。
“还有了,族长说了,已经接到雷啸的回信,早就到了展家,问我要不要让雷啸把娘和无忧无虑接过来,我谢绝了呢。”
“嗯?”为什么?
她不是想一家人都生活在这里吗?
抬眸,水眸中含着笑意,看着展狂,“你一定想不明白对不对?”又咬一口,好好吃哦,“娘是我们的娘啊,无忧和无虑是我们的女儿,理应由我们自己去接,而且,现在咱们还没有去请求族长同意,让我们正式成为独龙族人呢,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夫君你的伤,只要你的伤好了,往后的事情,咱们再计议。”
她挂心的,仍是他的身体。
“我没事。”黑眸一暗,又是那个白颜书,若非是他,现在她也不会一直如此担心着他。
“好好好,你快没事了。”
哄孩子似的语气。
现在,连傲人都不吃这一套了。
展狂冷哼一声。
“我才是你的丈夫。”不要只听其他男人的话,冷漠的口气中,却隐含着浓浓的火药味。
“我知道啊。”雪儿欣然颔着小脑袋,“就是因为知道,所以白大夫是大夫嘛,我会照顾我的丈夫,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得听大夫的。”
“我没事——”没有什么耐性的男人开始咬牙了。
“好了好了。”再一次是哄小孩子的语气,男人,差点直接爆发,“我去煎药了哦,你不准踏出这个门,那,篮子里还有好几种吃食,我帮你拿出来,你慢慢吃,等药煎好了再喝药。”将吃食一一拿出,然后,一一地排在展狂的面前,简直拿办酒席一般的丰盛。由此可见,独龙族人真的是很热情。
刚毅的容颜,僵硬了。
“还有哦,要是夜魂回来的话,让他道厨房来找我,我有事要跟他商量。”
小小的人儿,交代完毕,转身离开。
房内的男人,怔了半天,一动不动。
第一卷 第一百零五章
“咦?夜魂还没有回来吗?”
双手,小心翼翼地端着热腾腾冒着热气的药汤,进门后,东张西望了一番之后,除了展狂一人,屋内确定再也没有第二个影子。
雪儿开始觉得奇怪了。
夜魂的性子也不是一般二般的冷,一般人,呃,就算是热情如火的独龙族人,也无法淡化他的冷漠,别人跟他热情的招呼,闲聊天,他只会面无表情地看着别人,当个乖乖的听众。其实吧,当个听众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不过,错不错在他的面无表情,让人家说的人,越说越冷,越说越冷,说到最后,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此能继续说下去。
“没有。”某个男人,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谎话。
早在雪儿去厨房煎药一会儿的功夫,夜魂就回来的,不过,展狂自是不会让夜魂去厨房找她,然后,再将之前他们所说的话,向她求证。
他不会让再伤心,再难过。
就算是因为他自己也不行。
所以,刚回来的夜魂,又被支出去了,而且,这一次出去,一时半会儿还不一定回得来。
他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了。
雪儿可以问,但是,他不可以回答。如果,他真的一不小心说泄了嘴,以后的好日子可就有得过了。
奈何,夜魂从来就不是一个爱过好日子的人,所以,于是,就到外头去了。
雪儿想找他,还得再等等。
雪儿放下手中的药蛊,小手举至唇边,聊胜于无地吹了两口气,“好奇怪哦。”她满脑都是不解,“夜魂会上哪儿去呢?”其他地方,平时,可是请他他都不会去的。而且,这独龙族内,除了他们一家人,夜魂对其他人都是冷冷淡淡的,不可能有处得好的朋友可以互相串串门子,谈谈感情。
不过——
算了,说不定人家有自己的隐私,挖得那么透干什么呢。
自嘲一笑,雪儿收回心神,看向展狂,“来,夫君,喝药了,喝完药,我要去煮晚膳呢。”
又煮?
展狂的脸,当下一沉。
她简直把自己当丫头了。
“明天立刻告诉族长,让雷啸,先把春晓和春夜带过来。”至于,还有两个丫头可以在一旁服侍。
“不用不用。”雪儿立刻摇头,她不由不是什么身娇肉贵的千金大小姐,从小大大,呃——虽然是顶着那样的光环,可是,她从来都不是啊。也不希望自己是那样的千金大小姐,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完全没有一丝主见。
她很庆幸,自己还能做些事。
现在,她可以亲手做饭,给爹吃,给娘吃,给夫君吃,给儿子吃——不知道是多幸福的事儿呢。
如果春晓和春夜有意要到独龙族来,她不会有意见,不过,独龙族里,可没有那种大老爷的架势。
就算是族长,该动手的时候,也必须动手。
连族中的几位长老也不例外。
展狂皱眉,长手一伸,将雪儿拉到怀中,一手轻轻扣住她的纤腰,一手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小手。
适才端着有些烫的药汤,小手被烫得红通通的。
展狂的眼,一暗。
“该死的——”他低咒。
雪儿不解地眨眨眼,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之间看起来这么生气,这里只有她在啊,她应该没有惹他生气吧?
她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没有印象啊。
“夫君,你在骂谁?”为了不让自己被疑问困住,雪儿还是决定,问问清楚。
“不是在骂你。”他骂的是自己,开口的言语,绷得紧紧的,让人听得心惊。所幸雪儿已经听得习惯了。
轻轻颔首。
好吧,不是骂她就算了,不过,有一件事情,她还是有必要再他的耳根子边上一个劲儿地提醒,就算他真的听得烦了,厌了,她也不会忘记要做这件事的。
“夫君,不要轻易发火哦。”她的额,抵上他的,两双眼,定定相望,“你的心火才刚消下一些,可不要因为一生气,前功尽弃哦。”她轻轻喃着,声音很轻,不过,她确定,他是听得见的。
“……”
“白大夫说了,虽然你的性情偏于冷漠——”顿了一下,“可是,这并不代表是好事,白大夫说了,你虽然性情冷淡,却只是偏于外的,其实,你的心火还是挺旺盛,有什么事情都火在心里,表面上看来冷冷冰冰的,其实,心里有一把无名火在很用力地燃烧。”对于白颜书所说的这一点,雪儿是无条件赞成的,没错了,她家的夫君,就是这么一号人物,而且,这辈子的改变之期,是遥遥无期。
不过,她不会勉强他就是了。
只要是做自己,快乐就行,至于性情如何,那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白大夫,白大夫,白大夫——
他的耳边,响起无数个白大夫。
那个姓白的家伙,就算说的跟真的一样又如何,他偏就不信。扣住雪儿腰际的手,蓦然地加大力道,扣在怀中,紧紧的。
像是要将她硬生生地镶入身体才甘心。
“啊——”一声惊呼,“好痛。”
大手,稍稍地松了力道。
不过,仅是一点点,对雪儿而言,还有些紧,不过,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痛了。
红艳的唇,不依地嘟了起来,果然是心火还没有消下去吧,看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生气,而且是在生闷气。
他要是有火,发出来倒是好了,老师憋在心里算什么。
“夫君——”
“……”
“夫君,该喝药了,要是药凉了,就没有药效了呢。”
“……”
完全当作没有听到。
“夫君——”音量已经开始加大,小嘴,更加地贴近他的耳边:“展狂——”只差没有大吼出声。
黑眸,懒洋洋地抬起,他还是没有应的意思。
“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到?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生气嘛?”有什么好气的,最近的日子过得很安乐啊,她并不认为有什么事情值得他生气的,那么,他到底在气什么呢,“快喝药了,白大夫交代——”
啊——
小嘴,张得大大的,怔怔地看着近在眼前的他,那张熟悉的脸,脸上的疤痕,清晰得可以数得出纹路来。
他,用他的薄唇,堵住了她的小嘴。
不让她再张口闭口的白大夫。
“嗯——”咿咿呀呀半天,挥舞的小手,终于不动了,乖乖地放在他的胸前,让他在她的唇上为所欲为,直到他满意,轻轻地离开,他的额,还抵在她的额上,他的呼吸,热烫地拂上她的脸。
小脸,一片红通通。
雪儿努力地吸着气,不解地看着他绷得紧紧的脸,他到底是怎么了?
最近老是莫名其妙地发火生气呢。
他又不爱说话,所以,她得很费力地去猜。
有时候,猜个大半天,也无济于事。
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夫——夫君,你怎么了?”
“……”
“为什么不说话?”嘴儿,再度撅了起来,他就发誓一定要当个闷葫芦吗?当个闷葫芦真的有这么好玩吗?“你再不说话,我可要生气了。”老虎不发威,还真的被当成病猫了。
她是他妻,她是该以夫为天,可是,当丈夫的难道就不能稍稍地体谅一下当妻子的苦心吗?看他这个样子,她很焦急哎。
“说什么?”
呃?
说什么?
“好吧,不知道说什么就算了,现在,喝药——”费了些力气,挣开他那只如铁铸的手臂,他说他已经好了,也不是无理之说了,至少,他的力道,已经大到不是一般人可以比了,现在让他跟着爹一起上山去采药,相信都没有问题了,不过,大夫的话,还是要听的。
现在,他的心火已经熄了不少了不是吗?
“雪儿——”展狂没有接过手的意思,黑眸,只是静静地凝着她,凝着她的似水眼眸,“我不会再喝那家伙的药。”
那家伙?
“我爹吗?”他的火是消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她的火冒上来了?“这些药可是我爹天天上山去采的哎,当然,还有夜魂也有去采过,他们两个的苦心,你就这么视而不见吗?我爹一把年纪了。”还是很年轻,“他辛辛苦苦为了什么啊,你也要叫他一声爹的好不好?”
娇柔的人儿,就算发起火来,也没有什么气势。
展狂听着妻子一阵娇吼,一口白牙,越咬越紧。
只差没有当场咬得粉碎。
“我不是说他们。”
咦?
不是说他们?
难不成,是说她?
纤细的小手,直直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夫君?”水眸一眯,很危险,“你的意思,该不会在说我吧?是我这个当妻子的太不尽责了?没有好好地照料好夫君你?煎的药,不合你的胃口?”
该死!
展狂的一张脸,变得铁青。
若非她的样子看起来不寻常,他早就大声地咒骂出来了。
药不全都是一个样。
吃了一个半月了,完全是同一种口味——苦,还能有什么合不合胃口的?这些药,从来就没有合过他的胃口。
若不是怕她担心,他是一口也不会吃下去。
“过来——”他伸手。
“不要。”摇头。
“雪儿——”轻叹,男人大丈夫,用力地摸了自己的脸一把,“我不是在说你,也不会说他们,我说的是那个姓白的家伙。”最后一句,咬牙切齿的声音,门外都可以听得到。
“白大夫又招你惹你了?”雪儿的怒气,稍稍地收敛了一些,虽然很不明所以,不过,知道他不是怨她,也不是怨爹和夜魂,心里是安心多了。
她可不希望,自家夫君心火消了,脾气却变得无理取闹,那会让人很难接受。
“不准再提他。”
“我偏要提。”
“我马上去杀了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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