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笑谈
从此他再也不是黑寡妇,而是我师兄天行云!
一句师妹,从此我们再无瓜葛,叫真TM好!
我很想笑两声庆祝一下,
“呵呵”
“太不够响亮了,这么开心事,我应该笑大声一点才对!”
“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我可以笑得这么开心,笑得涕泪纵横,笑得口中一阵咸腥!
望着地上触目红,我反而冷静了很多。
算算时辰,我用衣袖胡乱在脸上抹了抹,大步走向大厅!
刚一进大厅,就撞上了一个人,居然还是个熟人。
我正要破口大骂,这小子倒像是被人洗过脑,忙给我陪不是!
“哎呀,原来是月姑娘,在下鲁莽,没有伤着吧?”
在倚翠楼得罪过郑无垢居然对我彬。彬。有。礼!?
“你是郑。无。垢?”
不会是他同胞兄弟吧?
“以前事都是无垢有眼无珠,错把珍珠当鱼目,司马大哥已经教训过我了,月姑娘大人大量!”
郑无垢老实巴交地跟我道歉。
“郑兄不必放在心上,说起来我也有不对!”
郑无垢那样对我,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月长空对司马轻虹残害吧。以前黑……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对我不理不睬吗。
只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早知道今天会轮到我呕血,当初还不如任他自生自灭。
好人果然不能做!
我和老郑冰释前嫌,他说话从不拐弯抹角性子颇合我胃口。
有他在身边说说笑笑,心情也好了许多。
这时厅内一阵喧哗,
一个锦袍男子走了出来,只见他剑眉星目,神光内蕴,不可测度,身形高大挺拔,显示出一种非凡气魄。
“感谢各路英雄赏光,驾临寒舍,参加犬子婚礼!老夫若有招呼不周之处,还请诸位朋友不要见怪!”
众人纷纷客套了一通,吉时也到了。
天行云已经换上了艳红吉服,丰姿冠玉。
情儿头戴凤冠,身披霞帔,恍若神仙妃子。
一对璧人在众人赞叹声中,缓缓走进来。
我低下头,不理会耳边聒噪郑无垢。
“天公子和司马姑娘还真是天造地设一对!”
“月姑娘,你说是不是?”
老郑手舞足蹈地嚷嚷。
操,又不是你娶老婆,激动个什么劲!
天行云从我身边经过,若有似无地瞟了我一眼,我连忙低下头。
“吉时已到,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臃肿喜婆扯高了嗓门唱礼,宛如一把尖刀从我心上划过。
天行云和情儿应声拜了下去。
忽然,场内一片漆黑,大厅顿时乱作一团。
鱼目混珠
“快点灯”
“我有火折子”
“别慌,别慌”
众人七嘴八舌一片混乱。
终于,有人点燃了蜡烛。
看到景象却令众人更加惊惶。
“啊?是梅花山庄梅啸风!”
“梅先生,你……”
“梅先生怎么样了?”
“发生什么事?”
地上躺着一个人,众人关切地围了上去。
“大家,先别乱。”
天无涯威严地下着命令。
他翻手点住了地上那人几处大穴,又从怀中摸出一个羊脂玉小瓶子,倒出一粒红色药丸渡入那人口中。
“诸位,今天在释天阁发生意外,老夫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天无涯神色凝重。
“傅神医,梅先生就交给你了!”
蹲在地上摆弄着梅先生人连忙应道:“傅某定当竭尽全力!”
“云儿,看来你们婚事要推后了,情儿,委屈你了!”
天无涯有条不紊地安排。
“天叔,我们一切都听您!”
情儿乖巧颇得天无涯欢心。
“无痕,可有人从门口逃脱?”
天无涯临危不乱,头脑敏捷,果然不容小觑。
“之前个活人,现在个!”
我这才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少年,少年浓眉大眼,紫黑面膛,就像是条黑豹似,全身都充满了劲力,不发则已,一发必定惊人。
我惊讶于少年惊人观察力,天无涯显然也对他回答相当满意。
“诸位,这么看来,凶手还在大厅里,就在我们当中!”
天无涯笃定作出判断。
“啊?还在这里?”
“谁下手给老子站出来!”
“王八羔子,敢在你爷爷眼皮底下杀人!”
“谁这么大胆?”
有人戚戚,有人愤怒,有人沉默。
“傅神医,你怎么看?”
还是天无涯“上道”,知道征求“法医”意见。
“幸亏天阁主及时给梅先生服用了奇花三子丹,梅先生命总算是保住了,只是他中得毒十分蹊跷,就算是落花岛花岛主在这,只怕也是束手无策。”
这傅神医,短髯如戟,连鬓接唇,高鼻深目。
原来是个胡医!
莫非他祖上是波斯人?
“梅先生中什么毒?”
有人问。
“他中毒从症状上看和上次天阁主中‘婴童泪’极为相似,但是毒性却不稳定多,上一刻还是极寒,下一刻就可能转作极热,且寒热交替并无规律,若是算错了时辰贸然下药,只怕救命丹也要变成索命丸。他所中极有可能是失传已久‘栊榍’。”
傅神医谨慎地推断着。
他话音刚落,一个手持两把板斧大汉就向门外冲了过去!
这大汉脖粗背厚,脸如铁铸,特大豹子头,铜铃巨目闪闪有神。
“爷爷去采薇岛剁了那帮兔崽仔!”
大汉声如炸雷!
“采薇岛敢这样公然挑衅,我们武林正道绝不能善罢甘休!”
“杀进采薇岛,踏平他老巢!”
“血洗采薇岛,替梅先生报仇!”
众人咬牙切齿,摩拳擦掌。
“谁都不能走!”
无痕一动不动站在门口,像尊门神。
“小子,你不认识爷爷?”
在释天阁地盘,豹子头也不得不给这少年几分薄面。
“你是‘一双铁斧震中洲’赵大海…”
“…妄出此门者死!”
“好小子,敢挡爷爷路,别怪爷爷铁斧不长眼!”
两人说着就要动手。
“诸位,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出内奸!”
天无涯说到了重点。
“他奶奶,让老子抓到这狗杂种,非把他剁成肉泥不可!”
赵大海忿忿地收起了板斧。
“阁主,这么多人,内奸怎么找啊?”
“是啊,脸上又没写着内奸两个字!”
“听说,采薇岛人身上有令牌,搜搜身不就知道了!”
“爷爷,老子第一个来!”
已经有人当众褪去衣衫,不顾形象地洗脱嫌疑!
我心里一紧,想起怀中那块铁牌,SHIT,不会这么倒霉吧!
“众位英雄都是我释天阁客人,搜身大可不必!”
天无涯“好客”让我松了口气!
“傅神医,不知梅先生是如何被人下毒?”
“我在梅先生左颊上发现一个针尖大小红点,不细看很难发现,想必凶手是通过银针一类暗器趁众人慌乱时候下毒!”
“善使毒陆家和使银针‘散花仙女’文妃今天都不在场!”
有人自认为高明地分析着一目了然事。
想到陆文龙,我心里一阵难过!
“我郭老九使是九头镖!”
他妈还真厉害,一口气生九个,说不定还不止。
“这是我用‘霹雳雷’”
“我……”
“还有我柳叶相思刀!”
连新娘子都要以身作则!
使暗器纷纷晾出家伙,却没一个使针。
百口莫辩
“漏了一样!”
无痕总是惜字如金,就算我脑袋转快也没明白他意思。
“南宫,雪仞!”
我一个晴天霹雳,NN,老子又没强奸你老姆,你干吗这么害我?
“对呀,南宫世家雪仞细如发丝,确是可以留下这样伤口!”
有人“恍然大悟”。
“可是,南宫家长子已经去世,次子也云游海外,幼子隐居山野!没有人了呀?”
这人看来还没有笨到无药可救。
天无涯一言不发,环视众人,
突然向我走了过来。
“这位小兄弟,不知你跟南宫羽怎么称呼?”
天无涯目光锐利看着我。
我顿时有种想笑冲动,
这简直就是有人为我量身打造一个陷阱,
令牌,家世我一一吻合,
就等我乖乖地往里跳了。
天上掉馅饼也没这么巧砸到我吧!
我很想一脸无知地冲天无涯咧嘴笑笑,然后潇洒地问一句:“南宫羽是谁?”
可惜,我和老爹相似五官,傻子都不会相信我跟他没有关系,何况是精明天无涯。
“家父南宫羽让晚辈向天伯父问好!”
我不见棺材不落泪,天塌下来当被子盖!
“爹,寒焰是我师弟,不会是他。”
天行云急忙护在我身前,替我辩驳。
看着眼前熟悉背影,我笑容僵了僵。
“我可以给她作担保,司马大哥说她虽然是月长空女儿,人却很善良!”
郑无垢焦急地蹦出来帮我作证,却口无遮拦地兜出我老底,他每说一句话,我脸便黑一分。
人要是倒起霉来,真是喝凉水都能噎死。
“你是月寒烟?”
天无涯不动声色。
众人却已炸开了锅,
“她是魔教小妖女?”
“我要杀了她替我全家报仇!”
“扒了她皮挂在门上当灯笼!”
我靠,兄弟,人皮灯笼你也敢用?
“依我说,把这妖女卖进妓寨,让大家都见识见识月长空那个贱人女儿长什么样。”
“就是就是,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去捧场!”
这帮杂毛越说越不像话,最后竟然猥亵地看着我,口水流了一地。
我正要发作,
“你们都给我闭嘴!她是我师妹,没有人可以伤她!”
天行云铁青着俊颜,大吼一声,大厅里鸦雀无声。
“天公子,你虽然顾念同门之谊,但这死妖女毒死梅先生帐怎么算?”
豹子头铜铃般眼睛不知死活地瞪着我。
“不是她。”
天行云冷冷地宣布。
“天阁主,释天阁处事不公,恐怕很难服众!”
有人不忿地抗议!
靠,你小子哪来,这么幼稚,没听说过谁拳头硬谁说话吗?混了这么久,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我看你是白混了。
“天儿,你先退下。”
“爹,恕孩儿不孝!”
天行云跪在天无涯面前,却丝毫没有让他靠近我意思。
“呵呵,天伯父别为难别人了,人不是我杀。”
我大摇大摆走到天无涯身边,不理会众人虎视眈眈。
“哪个凶手会承认自己杀了人!”
有人自作聪明。
“所以说你是猪头呢!我若是杀了人干吗还傻傻站在这等着你们来抓?”
“你走不掉!”
无痕冷冷地说。
我凶神恶煞地瞪了他一眼,小子,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我和这个‘霉’先生,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杀他?”
“何况家父说我内力不济,根本用不了‘雪仞’!我武功怎么样,相信天阁主应该看得出来!”
我列举出几个疑点,天无涯若有所思。
“因为你是采薇岛人!”
有人说。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
我反问。
“这样说起来,这个豹子头嫌疑也很大,他第一个想冲出去,不是畏罪潜逃又是什么?”
我故意分散这帮杂毛注意力。
豹子头暴跳如雷,
“死妖女,敢污蔑你爷爷,爷爷剁了你!”
一道冷列寒光劈头而来,天行云一闪身,将我护在怀里。
“你不做贼心虚话,干吗要杀人灭口!”
我有恃无恐地继续激怒他,好让众人更加怀疑!
“死妖女……”
豹子头气地像只上蹿下跳小猫。
“云儿,先请月姑娘去后院休息,出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靠,摆明了是软禁老子么!
“各位英雄沿途舟车劳顿,还请一并到厢房休息!老夫让人预备晚膳!”
原来是谁都别想跑!
天无涯这只老狐狸还真不是盖。
我和天行云一前一后走向后院。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我一头撞在他身上。
“靠,你走路不长眼睛啊!”
我揉着鼻子大骂。
“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