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生存守则 作者:如小果(潇湘vip2012.12.10完结,种田、豪门、冤家)
想通了关窍,也就渐渐丢开了,笑道:“我不过说两句罢了,终究那表兄上头还有母亲,那里轮到我管这些。不过表兄为人我却是没话说的。”
安静茹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可想想容兰真心觉得可惜。之前太夫人还想给她找个体面的,因为容珠的名声在哪儿,谁都怕娶了韩家二房的姑娘,将来落得甄家那样,休离不得,又打不得骂不得。
本来刘氏也觉得容兰好,合计着找了几门,太夫人皆是嫌弃。现在想想陆青苑说他表兄的家境,却还不如当初刘氏找的。太夫人也是真正着急了,大有病急乱投医的趋势,不知容兰以后会如何呢。
两人说了半晌话,待到日头偏西,孟大爷来接,陆青苑带着儿子告辞。回到家中,那位表姑母却还等着消息,陆青苑只叹息着说:“我问过了,太夫人并无此意。”
表姑母深知陆青苑是敷衍她,冷笑道:“侄儿媳妇何必拿话来哄我?我女儿你们也见过,模样生的好,从你们家出嫁,那里比旁人差了?不过是我们家没有男人出面维护门面,这几年落败下来,便这般看不起。”
休说,陆青苑这位表姑母原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丈夫也十分出息,考了进士,红极一时,怎料还没四十岁,便弃了妻小去了。这位表姑母带着儿女过活,可惜她双手不沾阳春水,又是奢侈惯了,因此家业竟被她这样不知不觉花去。
她又是心高气傲的人,原看不惯孟家靠着祖上的功勋享富贵,迫不得才来孟家。孟家上下念着亲戚情分,待她还算客气,却遭受这样的白眼。
孟夫人也是不喜,强忍着笑道:“妹妹才来京城还不知道,韩家二爷将来要袭了韩国公府的,韩家老太太也极是心疼这个孙子。头一个娶的是侯府嫡出姑娘,那姑娘红颜薄命,生了儿子就没了。之前也急急寻过,却是非嫡出不提的。侄女儿也是你亲生的,身份自然够的,若是妹妹得闲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当初韩家老太太到底回绝过什么样的人家。”
那表姑母知道韩家在京城的地位,女儿是王妃,与天家做了亲戚,这样的大门户还有一个进士,一个两榜进士,亲戚也都不容小觑。她要攀上这门亲,可不是为自己儿子打算?这样的人家,自然选儿媳妇要讲究,只是她却知道韩家那位两榜进士娶了小户女为妻。那小户女的父亲不过举人,自己女儿的父亲好歹是进士。
又想韩家除了长房极为长脸,其他的都不咋样,三房的正房夫人出身也不好。
“韩家连小户女都瞧得上,我女儿那里比不得?”
陆青苑见她满嘴不屑,为安静茹不平,冷笑道:“纵然是我也未必在那样的人家过得好,韩三奶奶虽出身不高,自有本事,韩三爷敬她爱她,旁人只知韩三奶奶好命,可知命好不好却是自己挣来的?韩二爷已经儿女双全,上面母亲没了,还有两位庶弟一位庶妹。”
话里就一个意思,嫁给韩睿龙,新媳妇过门怕就要操心庶弟庶妹的婚事,表姑母的女儿现在才十四岁,嫁过去也不过十五六岁,表姑母果然会持家,如何好好的家业会所剩无几?教养出来的女儿,别人未必看得上。
表姑母被刺了一回,恼红了眼瞪着陆青苑,陆青苑别开脸吃茶,孟大夫人虽也觉得陆青苑说得话过分了些,可想想这位亲戚的为人,得罪了就得罪了,想到她说她女儿从孟家出嫁,没得以后果真把侄女嫁过去,侄女不好反倒与韩家结了仇,因此也不理会。
孟大爷站出来打圆场,笑着朝表姑母赔了不是给个台阶下,表姑母却道:“我深知你们家看不起穷亲戚,我走就是。”
说罢扭头去了,孟大爷看着母亲,孟夫人无奈地叹口气,道:“她要住就住着,不过多几个人吃饭,要走就拨些银钱去,总不能叫亲戚们白跑一趟。”
说完便回房歇着去,陆青苑是真性情的人,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得了婆婆发话叫给了银子叫她们走,回头便找了管家来,想想拨了两百两银子叫送去表姑母屋里。
那位表姑母原是极富贵,有钱时何曾将一二百两银子放在眼里。如今穷了,亲戚竟拿这点儿银子打发她,当即气得甩了茶碗,好生数落了一番。
管事就垂头立着,一语不发听她数落,只是可惜了上好的瓷器,这一整套也要一二百两银子才买的来,如今却折损了。
表姑母骂一会口渴,也骂的累了,只不耐烦叫管家下去。管家也不取银子,打了千儿退下,表姑母趁着屋里没人,将二百两银子收了起来,气呼呼去女儿、儿子房中叫收拾东西,连夜搬出了孟家。
陆青苑在正屋听着,冷笑道:“她倒是有骨气,这样有骨气就该好好给女儿寻一门亲,何苦去做人家的继室?纵然面上风光了,可知继母难为?”
孟大爷虽怜惜那位表妹,怎奈上次贺先生的女儿差点儿惹出了事,被父亲母亲好生说了一通,他也知理亏,这样的心思刚刚冒起来,就压了下去不提。
且说韩家,太夫人透了消息给陆青苑,原道陆家门楣虽不错,到底哪位不是陆家嫡支,陆家再好也不过攀上了孟家罢了。韩国公府的庶出,那也是极好的,韩家的庶出都能封为公主。
眼下她有意要将韩家的女儿嫁给陆家做亲戚,还是选的门第出身都不怎么好的,陆家那里不赶着来攀亲?
可惜太夫人连等了五日,也不见陆家的人上门,后来想想,那人原不在京城,自然消息没这么快,因此仍旧按下心等着。根本不知陆青苑就没与娘家人提过。
转眼到了六月,天儿愈发热起来,虽知道弟弟他们如今未必到了前线,却也少不得整日忧心,品翠等知道安静茹的心思,寻思着找个什么借口叫她出去散散心才好。
舅爷的事儿不安心,府里琐事说起来不多,一天也有一二十件,整日围着这些转悠,太夫人还时不时寻个短处叫她过去说一通,几个心腹丫头皆为自家三奶奶不平,偏三奶奶身份尴尬,又是孙媳妇,说不得老祖宗半点儿不是。
姜氏虽在中间帮着周旋一二,但明面上也不能和太夫人闹上,她们也都明白其中的道理。只盼着三爷外放,横竖三奶奶跟着到了任上,日子就清闲了。再回来指不定太夫人已经没了,姜氏从来不给三奶奶气受,到了那时候三奶奶也算是熬出头了。
安静茹这些日子却忙着姜氏的事儿,她也是五十岁的人,本来操心过度就留了顽疾,晨哥儿考了童试之后要去顾家贺寿。只怕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叫了太医好生调养身子,因为略懂些食疗的法子,便时常与太医商议。
晨哥儿看在眼里,也渐渐明白了世事,知道叔叔婶婶待祖母极好。因此得了闲便带着朝哥儿,或叫他读书认字,或陪他玩闹,朝哥儿也很是黏他。
到底也不是亲兄弟,但兄弟情分却是能培养出来,安静茹见姜氏对此也无甚可说,大概与自己一般,也希望他们兄弟好好相处,晨哥儿多了兄弟依仗,也好过一个人。因此皆由着他们两兄弟去了。
只是时常让林家媳妇盯着,切莫耽搁了晨哥儿的功课。
这一日韩睿华沐休,听几个丫头合计着劝妻子出去散散心,心里琢磨着安静茹嫁他四年多,一开始陪着小心,后来又掌管一家庶务。这北方的风俗,男人只管外头的事儿,内宅都是妻子管着。
他虽想分担一二,奈何除了沐休他平常也不得闲。安静茹见他累,大事上找他商议,小事从未叫他操心。也觉妻子甚是辛苦,见安静茹打发走了管事婆子从外头进来,便说城外一处荷塘,花开得极好,不如出去散散心,顺道去庄子上瞧瞧。
安静茹也不知韩睿华那来的闲情雅致,想着紫苏怀孕,品翠和春香年纪大了,春香就罢了,已经有了着落。张大贵又说庄子上有个能干的人,不如去看看,若是品翠觉得好,也是好事一件,顺道可问问紫苏。因此点头笑道:“也好,只是天儿有些热呢,朝哥儿年纪小,怕是不妥当。”
韩睿华自儿子出生,就是沐休在家,白日里也难和安静茹独处,笑道:“咱们去就是,朝哥儿让他留在家里。”
朝哥儿在晨哥儿书房很是安静,安静茹想想也放心,便叫人出去套了马车。奈何到了庄子上,紫苏却去了安静茹自己的庄子上,张大贵说爹娘不放心她双身子,故而接了去照顾。
韩睿华只得陪安静茹在庄子上走走,留在庄子上吃了午饭,等日子渐渐下去。期间自是两人独处,虽天儿热,田园风光却叫人倍觉舒畅。开着窗扉望去,绿翠翠一片,其他人皆躲在一屋子里闲话,院子里静悄悄只有几只不嫌弃热出来觅食的鸡。
此景叫安静茹也觉得祥和,依偎在韩睿华怀里,喃喃细语说了些儿时的趣事儿。直说那时候家里四个孩子,姐姐稍大,缺了管束一起闹腾,何其热闹。
韩睿华笑道:“等咱们多生几个儿女,岂不是一样热闹?”
说罢就不安分起来,天儿本来就热,安静茹脸颊泛起红光,呼吸也不顺畅,软绵绵靠在韩睿华怀里。夫妻四年,韩睿华却从未大白日的行房里事儿,以前朝哥儿吃奶,夜里也不敢太闹,唯恐吵醒了这个小祖宗不安生。后来又觉妻子太累,吃不消强压着。今儿难得清闲,确像是寄存了好些日子,安静茹本来还担心叫人听了去笑话,只是韩睿华不同往日毛小子一个,很快就让她无心思考其他……
待到日头就要下山,安静茹才红了脸从屋里出来,叫人套了马车回府。几个丫头见三奶奶虽很是累的模样,但眉宇间却明艳许多,又见三爷亲自扶着安静茹上了马车,跟着也坐进去,还吩咐赶车的婆子不必太急。
一路慢悠悠地往城里去,这夏天不同其他时节,白日里热没人出门,皆是日头落了,没那么热才出门。因此虽然是日落十分,街上却委实拥挤。一路走走停停,忽地被人难住。
赶车的婆子隔着帘子道:“是周管事有事儿要禀报三奶奶。”
周管事是安静茹后来找的,外头从沈怀筠那么买来的宅子便交由他打理,想来是宅子里的事儿,便叫韩睿华下去问问。
才发现他们其实正好路过这座宅子,周管事原本想趁着天还没黑,韩国公府各处还没落锁,去找安静茹,出门就瞧见马车进过,因认得是东家的马车也认得赶车的人,便拦下来问,没想到真的是三奶奶。
周管事见出来的是韩三爷,忙作揖见礼,韩睿华想早些回去,客套两句便问他何事。周管事连赔了好些不是,这才道:“今儿小的内子不明情况,将三奶奶留下的房子租给了旁人住。”
房子原是留给邵文君的,这事儿韩睿华也知道,并不在意:“租了就租了,并无大事。”
周管事见三爷说这话,心里稍安,又连连朝马车赔不是,“都是小的糊涂,内子原是瞧着那一家带着姑娘可怜,才善做主张……”
“这里租的十之**是读书人,人家带着姑娘,怎好一起同住?”韩睿华微微蹙着眉头。
周管事也知,都是男人,一个姑娘在这里万一出了事儿,作为东家也脱不了干系。因此才急急找安静茹商议,苦着脸道:“那位夫人极是难说话,小的好说歹说她皆说来了就不搬,非要在这里住下,小的无法,只得多喊了几个人盯着。可却不是长久的法子,那位姑娘小的并不得见,内子却说生的十分好,装束看来也不是一般人家,一时又打听不出来,实不知到底是谁家落了难的亲戚。”
因此周管事才不敢善做主张,万一得罪了人如何使得?
明年是每隔三年的春闱,今年的各地的举子皆来得格外早。拖家带口上京的也不少,想来这一户租客也是如此。只是出门在外,就算有钱的,也不敢穿得太好,免得被人盯上。周管事也是见过世面的,他那位内子安静茹也见过,因为两人老实方才寻了来,想必她也是同情心爆发。
而周管事就想的更是长远一些,方隔着帘子道:“先叫人打听打听是从哪里来的,家里是些什么人,是不是上京赶考的。”
周管事见东家不责怪,忙应下道:“都是内子惹出来的事儿,小的叫她来陪不是。”
安静茹笑说不用,老实的人基本心底不坏,周管事夫妇在安静茹手下不过一两年,办事却不错,这样的管事本来就难寻。
哪知,周管事在外头说话,那宅子大门后面却站着一个人。好巧不巧,这位赖着租房子住的正是孟家的亲戚,陆青苑夫家那位表姑母。
因带气从孟家出来,叫儿子去找客栈,怎奈京城好些的客栈要么预定出去,要么已经住了人,住一两日尚可,若是长住那里肯应下?商人虽利字当头,可做买卖要的是一个“信”字,言而无信非长久买卖,她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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