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入君怀+番外 作者:冰魄(小说阅读网vip2013-05-31完结)
“啪——”
上官若风一掌重重击在桌子上,桌子霎时应声而裂,裂成几块重重砸到地上。
房内陷入陡然的沉寂,他紧抿着唇,脸色铁青,双目紧凝着我,目光如刀如剑。
我没有惧意的迎着他,四目相对,交错目光如锋如镝,如电如芒,刹那间重重穿透彼此。
文章正文 第三十一章 迁怒
假山小流,碧池澄澈,清雅白莲,雅淡如玉。
我坐在苏府凉亭,接过苏流觞递过来的茶,浅抿一口,苦味顺着舌苔传至味蕾,我拧起眉毛来:“你这是什么茶?”
男子手展折扇,温润一笑:“苦丁茶。”
我一眼瞪过去:“你们苏府没茶了?”
苏流觞眯了眯眼,笑意不变:“苦丁茶,叶苦、性平。能止渴,能明目,最重要的呀——”他饶有兴致看我一眼,“能除烦。”
我瞥了他一眼,不说话,捏起碟子里一块绿豆糕送进嘴里,淡淡的绿豆香,伴着甜味,总算盖过了那一口浓郁的苦涩味。
“你们夫妻两个是怎么回事,一连几日岔着时辰来我这喝茶。喝茶也就罢了,还整日摆着一张阴沉的脸,嫌我这的茶难喝?”苏流觞喝了口茶,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嘴角勾起来一丝笑纹。
我毫不客气的朝他骂了一声:“多事。”
苏流觞似笑非笑瞟了我一眼:“哟,今个儿吃火药了?”
我再瞪了他一眼。
那日我同上官若风吵架,结果是毁了张桌子、碎了个茶壶、烂了五六个茶杯。上官若风当场拂袖夺门而去,当即便找掌柜再开了间房,那日至今,再未正眼看过我一眼,也再未同我说过一句话。
我乐得清闲,却是心中耿郁在怀,莫名的心烦意乱。
细细想来,那天倒是他好心劝我,而我直接把旧事翻了出来,弄得两人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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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带着一池的白莲清香,香味阵阵,沁人脾肺。
我执了桌前的茶杯就往那开得最盛的白莲上头砸去——
“扑通——”一声,那朵莲花连着周边的荷叶一同沉下了水。
苏流觞收了折扇,抬眸看我,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姑奶奶,我这莲花又怎么惹到你了?”
我板着一张脸,“乖侄孙子,你这莲花开得太盛碍着我的眼了。”
苏流觞:“……”
苏流觞一脸惆然的看向那被砸的莲花的位置,水面泛着微微的涟漪。
片刻,水面还是泛着微微的涟漪。
再片刻,水面依旧泛着微微的涟漪。
在我吃完第五块绿豆糕时,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你在看什么?”
苏流觞转头过来,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目光幽幽变幻,“阿汐手劲还真大,那莲花竟到现在还未浮上来。”
我偏头看他一眼,“深陷进泥底的东西,你还指望它能在一时半会儿浮上来?”
男子诧异:“你不是不会武?”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会武了。”
苏流觞:“……”
眼底光亮一闪,我朝他勾了勾手,“苏流觞,我们做笔交易。”
文章正文 第三十二章 诡异
宽敞的大厅,没有灯火,没有人息。
静静的。
屏风后头,是两座轮椅,轮椅上坐着两位衣着华美的老人。两位老人不能说话,不能动,偏生一双眼里透着明亮的光,神采奕奕。
轮椅旁边,有人一身白衣,手持折扇,折扇来回摇动间,折扇下头吊着的玉坠也随着折扇的摆动来回摇晃,一摇一晃间,玉坠在空中划动着微微的白光。
男子嘴角带着温润的笑,一如他这个人第一眼给人的感觉,也是温温润润的,“也不知二叔今日来了什么兴致,竟把我们请到此处,连个招待的人都没有。”
男子倚着一旁的主子,自顾说着,也不在乎两位老人能不能开口接他的话。
身侧的紫金祥瑞兽香炉上,淡淡飘着香,浅白色的香烟,在这暗处,圈圈螺旋绕动着,平白的显出几分诡异。
蓦地,折扇猛地一收。
厅外,脚步声,由远及近。
婢女进来点上灯,然后静静退出去。
然后,进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是他那最最熟悉不过的二叔,女的却是……那个用杯子毁了他的莲花的那人。
苏流觞的眼睛眯了眯。
那个女人今晚穿着一件极素净的衣服,白色的,上头没有半点儿花纹,便连头上也仅是简简单单的插了根簪子,盘着以往都未见她盘过的妇人髻。
在他二叔面前敛眉低目的,动作温婉有礼。
这女人,什么时候竟有了这般的温顺可人的时候?让人看着呀,真忍不住想要过去把她抱在怀里。
侧目看去,坐在轮椅上的两个老家伙,眼里却是露出几分诧异之色。
他们在的这个角度,能看到外边的一举一动;因着屏风的阻挡,外边的人却不能看到他们的位置。
苏流觞笑了笑,看着屏风外头,眼里透着几分狡黠,这个女人呀,到底要干什么呢?
“关于前些日子的那件事,夫君特意让汐月登门致歉,顺便谢谢世伯手下留情。”
耳边传来女子在厅中说话的声音。声音柔柔的,向那天际飘忽着的薄云,淡淡的的,浅浅的,轻纱似的,缭绕于耳际,舒舒服服的。
女子一面说着,一面低头,身子微微一福。
她低头的姿势轻轻,烛光映照下,那一身素色,更显洁白清丽,周身仿佛绕了些许朦胧的光,白皙细嫩颈项下倾出优美的弧度,让人想起那清冷月色下,优昙罗缓缓开出洁白的花,露出里面细细的长蕊。
文章正文 第三十三章 生杀
那低头行礼的女子,直起身来,眸子里水一般的平静温婉,带着同样温婉的笑,低低的,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他那二叔嘴角原本带着客套的笑。
蓦地,眼中一厉,五指成抓,直接探向女子手上脉门——
苏流觞皱眉,随后,又很快的恢复舒展。澄澈的眸里,一丝寒芒一闪而过。
他瞥了瞥身侧的紫金香炉,看了看那不断妖娆的白烟,嘴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你要干什么!”
外头,女子的声音勃然尖锐,带着怒意和恐惧。
苏流觞瞥见他家坐在轮椅上这两个老人,四肢突然猛烈的动了。
“呲——”
那是女子衣裳被撕破的声音。
同一时间,苏流觞疾步俯身蹲至两位老人身旁,背对着屏风,望着二老,面露惊慌,“爷爷、奶奶,你们这是怎么了?”
两位老人的四肢抖得更厉害,连带着轮椅,都发出“咯咯——”的声音,隐有,受到刺激马上站起来的冲动。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声音越发的大了,而外头似没有人察觉到这里的异动。
他耳力极好,即使面前噪声愈发的大,但,仍是能听的外头又传来衣服被撕破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间或的听到女子几声叫唤。
尖锐、大声、带着几分沙哑,若凤凰泣血般哀怨愤怒。
啧啧,这声音,叫得真凄惨。
他脑海不禁想象,这个女人在和她那不待见她的夫君于床上云雨时,是否叫唤得也是这么动听?
他忍不住偏头去看厅外的境况。
啧啧,禽兽呀!
白色的青纱,一块一块的被扯开,飘落,满地都是那刺眼的白。
他那“禽兽”的二叔,仍在扯着她的衣服。她被他二叔的身子遮挡着,从他的角度看不到她的身影。
倏地,他眼前一亮。
只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于那微微散开的发间拔出一根银簪。
一头秀丽的青丝,没了束缚,如瀑布般洒下。
女子皓腕洁白如雪,银簪猛地在半空划过一道白光——
耳旁轮椅晃动得愈加快了,更快了——
“哧——”
银簪插入脖颈。
快、狠、准、连力道也控制的恰当好处。
苏流觞的眼睛了眯,这女人,真歹毒。一口气也不肯给他那“禽兽”的二叔多留。
尸体倒地的瞬间,轮椅向后晃了,还来不及他反应,他那“病重”的爷爷奶奶已经推开他,冲出来屏风。
他的唇角逸出笑来,再看了看身侧已经不再冒烟的香炉。整了整衣服,也做出一脸惊慌的模样跑出去。
文章正文 第三十四章 慌乱
一地的衣服碎片,刺眼的一地的白。带着同样刺眼的红,他的二叔倒在血泊里。脖子上,一根银簪,穿透咽喉,簪尖透出了整个脖颈。
脖颈之处,鲜血如注。
他的二叔死状极其凄惨,连着眼睛嘴巴都是张得大大的,似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他家那两个老人已经抢先围上那具尸体,目里透着惨痛。
而那个女子呢——
发丝缭乱,几近遮住一半的面容,满手的鲜血,跌坐在地上,一面掩着身上破碎的衣服,一面惊慌的往后退。
脸色惨白,眼里满是怒意。
声音凄厉的喊着:“你们苏家,欺人太甚!”
凌乱的衣、凌乱的发,单薄的身子,那番模样,生生的惹人悲怆凄凉。
不知为何,他心中慌了慌。
“阿汐!阿汐!”苏流觞惊慌着,几乎是第一时间冲到她面前,抱住受到刺激“发狂”的她。
身子贴上的瞬间,他有种奇异的感觉,说不出为什么,紊乱的发丝撩过他的眼,鼻尖闻见她身上淡淡的香,就好想,一直这么抱住,不放手。
她目中并无任何神采,空洞着的,面上却是一片愤怒。
她挣扎着,用力着要推开他,他用力抱紧,好几次,险些就被她挣脱。
血沾上她的衣,也染上了他的。
她的声音里,透着狠戾:“不过是知道了他弑兄弑弟!他竟然做出这种——”
苏流觞微微一怔,手中力道微松。苏家二老也直起身子惊讶看过来。
她奋力挣脱出他,朝二老遥遥一指:“你们苏家,满府的人面兽心!”
凄厉的声音空空回荡在这厅堂内,森寂,悄怆。
苏流觞再次将她抱住,不知不觉的柔声安抚,唤着她:“阿汐,阿汐……”
“放开我!放开我!”
女子仍旧奋力挣扎着,一面用手捶打着他。
身上钝痛,他抱得更紧,双手抓住了她的双腕。
女子挣脱不开,索性侧身张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手上痛楚传来,女子顺势手上用力,挣开他。朝着那两个老人,目光如锋如芒,“养出这样的畜生!你们两个,活该儿子死绝!”
二老身形一震,骤的浑身抽搐,突地晕厥倒地。
女子这才唇角扬起笑来,玲珑般剔透的眸子,透着晶亮的光,她转身看他,“喂,你爷爷奶奶晕过去了,还不过去扶?”
女子脸上被发丝遮挡,看不清容颜神情,灯火幽幽散射,为她镀上一层淡金轮廓,她柔软的发丝浅浅地亮着,像细弱的火苗,悄悄的,将他的心勾了过去。
他亦勾起笑来,“晕都晕了,扶起来也没用,何况我一人怎么扶得起两人?”眼睛里似有些东西,淡淡的,如静水突然流转。他扬了眉,“不然,阿汐给我搭把手?”
女子鼻子一哼,露出以往的高傲神情,“太脏,不碰。”
文章正文 第三十五章 野种
尸体已经被处理干净,苏家二老也被下人抬回房间,空气里却仍旧留着极重的血腥味。
苏流觞捂着手臂皱着眉看我,“阿汐你是属狗的吗!”
我瞪了他一眼,“谁叫你占我便宜来着,活该找罪受。”
“我以为你真疯了。”
一脚狠狠踢到他小腿上,“你才疯了!”
苏流觞一边揉着手臂,一边单跳着脚,“阿汐,就你这泼辣性子,子綦怎么忍得了你——”
“叫你管!”随手抓了身边的花瓶就砸过去。
苏流觞侧身一避,将花瓶稳稳接住。
我将手上沾着的血往身上抹了抹,白色的衣上马上又是几道触目惊心。
“苏流觞,借我身衣服。要上好的流水细云锦,质地最轻柔的那种,一般料子的衣服我不要,不舒服。”
苏流觞放下花瓶,“阿汐,你是来我这杀人打劫的?”
我斜眼看过去,“你说呢?”
面前男子,上下看我一眼,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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