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六 作者:容歌(晋江2012-09-15完结)
离开宴会的时候,看到迎夏呈上来的地图的时候,凤奴才忽然醒悟,景州那个口型,分明是“对不起”三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叹息,现在码字的速度直线下降啊,现在才写好了一章
☆、离开(改错)
凤奴攒着这藏宝图,抿唇凝视了好一会儿,最终忽的想起一件事,双眉一蹙,赶紧吩咐迎春迎夏准备昨日的马车,立即出宫。
迎春虽然不明白凤奴为何这么急着出宫,但她毕竟早已经习惯了听从主人的吩咐而从不过问原因,二话不说的退出去将凤奴交代的事情做好。
迎夏却是明白,这次凤奴的离开,以后怕是不会经常再进宫了,她要再见凤奴,也是难上加难了。
“姑娘……”
凤奴将地图收好,笑了笑:“放心吧,以后还能再见的,如果……”
如果都还能好好活着的话……
迎春做事的效率一向很快,马车很快被准备好了,凤奴一路催促着赶马车的人加速加速,终于在月上中天前赶到了纤舞楼。
连苏四娘关切的问候也没有回答,一路气势汹汹的冲向水榭,把在水榭中研究玉杯的楼隐吓了一跳。手上的玉杯都没拿稳,一下子被扔了出去。
双手在衣袍上蹭了蹭,尴尬的站起来:“你……你回来了。”
凤奴愣了一下,掩着嘴扑哧一笑,捡起玉杯,将地图扔给楼隐。
楼隐摸摸鼻子也笑了笑:“这是什么?”
凤奴直了直身子,没有回到他的话,却问:“发现了这个玉杯的秘密么?”
“嗯。”楼隐道,“这个杯子是三脚杯,你看这个脚这里……”楼隐说着,一手拿着杯脚,一手握着背身,双手反方向用力一扭,便将玉杯分成了两半。
从中间露出一把金色的钥匙。
楼隐拿出钥匙:“我还以为上面会有地图什么的呢,没想到竟然是把钥匙。”
凤奴眨眨眼:“这么简单就好了?”
楼隐不满道:“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啊,别看这个玉杯小,但是我最少都拆了五十个机关才打开的。”
“这么多!”凤奴惊叹。
楼隐点头:“可不是么,这把钥匙大概就是打开宝藏的钥匙了,说起来……”楼隐提起藏宝图,仔细看了看,皱眉道,“这不是一张普通的地图吧?”
凤奴抿唇,一边收拾一边将皇宫里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听闻全言,楼隐的脸色也多了几分慎重:“那现在其实是参加宴会的那些大臣都知道藏宝图在你这里。”
凤奴将收拾好的东西全部都收进包裹里:“下一步怕是要传遍全天下了,便是他们为了私心不想让别人知道不传出去,他们肯定也会派人来夺取这张所谓的藏宝图的。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尽的麻烦了。”凤奴将包裹打了个结,“我虽然也不乐意麻烦上身,但是怀璧其罪,现在东西在我手上,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的了。”
“所以你打算……”楼隐道,“准备离开么,那纤舞楼怎么办?”他是知道凤奴对纤舞楼的看重,对楼里姑娘们的真心喜欢的。
凤奴道:“我留在这里也只会给纤舞楼多添麻烦而已,若是我一个人带着藏宝图远走高飞的话,也会吸引走大部分的注意力吧。”
楼隐皱眉:“一个人?”
凤奴挑眉:“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收拾收拾离开吧。”
楼隐讶然:“我们一起?”
凤奴转身背对着楼隐:“难打你是打算让我一个弱女子独自闯荡么?”
楼隐欣喜的站起来,手足都无措了,最终镇定下来摸了摸鼻子,脸上的笑容只增不减:“我,我让人去准备马车,很快回来。”
凤奴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钥匙和地图,一股脑的塞进包裹里,抱起桌上的其他东西快走出水榭。
凤奴找到了苏四娘,并没有将所有事情都告诉苏四娘,毕竟还是怕苏四娘担心,但是苏四娘还是看出了不妥。
“这些东西当了,怎么也有个万两白银,保你下辈子无忧无虑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苏四娘感叹,将凤奴交给她的东西原封不动的还给她,“我经营着纤舞楼看人情世故看了多少年啊。见过不少为了利益抛弃一切的人,但是你这样的人啊,我却是第一次见。说你不在乎这些钱财吧,平时又敛财敛的很,说你在乎这些钱财吧,现在却又可以随手送人;看起来你是不喜欢楼隐吧,现在却又愿意同他一起离开,说你喜欢他吧,怎么就没见你们像一般的人一样谈婚论嫁呢……”
凤奴笑了笑,并不将苏四娘的话放在心上,固执的要把东西给她:“四娘,你也不用转移话题了,我这几个月虽然接的客不多,但是每个客人都还是大方的很,这些都是我在纤舞楼所赚的,不多,但是也不少了,就算是为我赎身的了。没道理我走了,什么都带走的让你吃亏。”
见苏四娘还是犹豫,凤奴将东西扔到苏四娘的桌上,站起来道:“以后纤舞楼没了我,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生意差了也是有可能的,白若水那边你自己看着办,我走后带来的麻烦都扔在这儿了,还得你打点。楼里几十个姑娘还是要靠你,若没点钱傍身,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安,所以四娘你还是留着吧。”
“楼隐去准备马车,在后门等我,其他人那里我就不告别了,你帮我说说便是。”凤奴看了看庭院中的月亮,“我就先走了,四娘……你自己保重。”
“凤儿!”
凤奴脚步不停,将苏四娘声音抛在身后。
楼隐果然在后门等着,他的东西什么都没拿,凤奴也只拿上了那颗夜明珠和几件衣服。马车里只有个包袱,即使凤奴坐上去,也显得空荡荡的。
“想好了没有去哪里?”楼隐抖着缰绳问凤奴。
凤奴想了想道:“你能看懂那张地图么?”
楼隐道:“自然是能的,藏宝的地点是在西郡的西朗城。”
凤奴道:“那就去西朗城啊。”
楼隐一笑,驾着马得得的在夜中跑起来:“好啊。”
或许是因为马车中坐着的人是凤奴,楼隐难得的稳重了一回,驾车都驾得比平时更加平稳。
“这么晚了,还能出城么?”凤奴有些担忧。
楼隐道:“放心吧,我早让人准备好了,肯定能安全离开……”
马车忽然一阵晃动,凤奴被马车的大动作狠狠的撞到车窗上,白皙的手臂霎时就起了一圈乌青,待到楼隐将发狂的马制伏,马车平稳下来,凤奴才腾出空闲来问:“怎么了?”
楼隐率先掀开了车帘,担忧的看着凤奴:“没事吧?”
凤奴摇摇头,视线穿过楼隐的肩膀,看到他的背后,一个黑衣人一手拿刀一手抱着个东西站在路中间,挡住他们前行的道路。
凤奴看了看楼隐:“你的仇家?”
楼隐一噎,见凤奴没什么事情也就放心了一大半,防备的看着那个黑衣人:“敢问阁下何人,为何要挡住在下去路?”
黑衣人不说话,深深的凝视了马车一眼,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地上,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放在那个东西的边上,转身便走。
三两下子就离开了这里。
凤奴和楼隐对视一眼,皆不明白这个人的用意,楼隐驾着已然温顺了的马到那黑衣人离开的地方。
楼隐俯身一看,一个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裹,另一个也是被封的死死的雕着精美花纹的盒子。
楼隐抽出剑,小心的挑开包裹,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活生生的小孩儿!
小孩儿似乎还在睡觉,吮着指头脸色红润睡得香甜的。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丢弃的命运。
八月十五月圆人团圆的这天捡到这样一个小孩,楼隐和凤奴皆不同程度的惊讶了!
楼隐结结巴巴的:“刚刚那个人就是丢了这个孩子在这里?是打算让我们捡走的吧……这个孩子到底是谁家的啊……”
凤奴跳下马车,抱起小孩,扒开挡在他额上的布巾,居然还能比楼隐镇静两分:“……天家的吧……”
“哈?”
“我在宫里的时候,基本上天天和这孩子见面,若是更小点还能分不清楚,但是昨天晚上我才见过他呢,甚至连穿的衣服都没换。”凤奴道。
楼隐道:“不会吧,全天下的都知道这个皇帝怎么疼爱他唯一的儿子,守卫比他自己的还森严,谁能从皇宫中偷个孩子出来?这孩子没可能出现在这里啊。”
凤奴动了动身子,脚下踢到一个硬物,正是先前那人离开前放下的东西,凤奴伸出一手捡起来抛给楼隐:“你看看这是什么。”
楼隐一手接过,四处转了转,竟然没有发现任何机关,轻轻一碰锁扣,锁就自然脱落了,楼隐侧开身子避开盒子打开的方向,也没有发现有任何毒烟毒粉之类的东西,好像真的就只是一个装着东西的盒子。
但是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楼隐比得知这个孩子是小太子更加惊讶了。
楼隐拿起拿东西,,竖起来给凤奴看,指着下面刻着“德寿永昌”几个字对凤奴苦笑道:“看来你怀里抱的那个真的是小太子了,德寿永昌……这次真的惹了个大麻烦了。”
德寿永昌德寿永昌……全天下只有一个地方允许刻上这几个字,便是景朝唯一的玉玺!皇权的象征!
想到今后可能有的麻烦,怀中孩子的重量忽然就重了起来。但是将这个孩子扔在这里,是任由他自生自灭还是让他回宫跟他父亲一样做一辈子的傀儡?
楼隐见凤奴为难,心下一叹,合上了装着玉玺的盒子,对凤奴道:“我忽然想起来,刚刚那人可能是皇帝身边的侍卫长,既然是他将小孩和这个……送来,肯定是得了皇帝的命令的,这时候送来,别人肯定也是不知道的。虽然养个小孩很麻烦,但是也能打发打发时间,要是什么时候不乐意给他带孩子了,我们就把这个小家伙送回来吧。”
言下之意,却是已经接受了景绣的身份。
“给我们送了这么多东西,总得还个礼不是?”楼隐笑嘻嘻的甩了甩手中的玉玺道。
凤奴再看向楼隐的时候,就带上了些感激和感动。
楼隐果然准备的很充分,到了城门口,城门还是紧闭着的。但是他探头学了两声猫叫,夜色中就忽然出现了两个人影。
笨重的城门随即被打开一条正好容纳马车离开的道路,带到他们出了城门,城门又迅速却轻声的被合上。守卫还倚靠在墙角打着瞌睡,完全没有发现他们。
一出城门,楼隐便驾着马车疾驰起来,渐渐将昭阳抛在身后。
凤奴抱着景绣,掀开窗帘,遥遥看着渐远的昭阳,摸了摸怀中孩子粉嫩的脸庞,靠在马车上假寐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谢谢冰柠檬的指错,╭(╯3╰)╮现在应该都是改过来了的
☆、西朗城
马车出了昭阳城,一路西行,脚步不停的直往西朗城而去。
楼隐边走边让人打听,近些日子外面流传的最多的事情一个是凤奴手上有一张富可倾国的藏宝图的消息;再者就是凤奴带着藏宝图去找宝藏了。却并没有传出皇宫里的小皇子不见了的消息。
这对凤奴一行的隐藏伪装也起了些迷惑外人的作用。他们三人扮作带着孩子回乡探亲的夫妻,一路挡过了不少窥探的视线。
即便如此,他们也并没打算瞒住所有的人。诡异的是,他们到了西郡,行了近十天到达西朗城,也是一路平静,没有人拦路没有人抢夺藏宝图。
分股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很是疑惑,难道楼隐的势力真的已经发展到能够阻挡所有人窥探的那么大了?
楼隐仿佛明白了凤奴的意思,在西朗城中转了一圈,最终将马车停在一家不算高档也不是很热闹的一家客栈,依旧只要了一间上房。
带着凤奴进了房间,才道:“不是我。”
“什么?”凤奴疑惑。
楼隐解释道:“我的本事虽然不小,但是也没有这么神通广大,我们后面也不是没有跟着尾巴,答案是都被另外的人帮我们打发掉了。”
凤奴依旧疑惑:“是你的朋友?”
“不是。”楼隐摇头,摸了摸胸口,“可能是利益相投的……”
怀中的景绣已经睡熟了,凤奴小心的将他放在床上,压低了声音问楼隐:“你最近怎么了?”
“啊?”楼隐圆睁着眼睛。
凤奴看着他揉着胸口的手,带着担忧:“最近经常看到你揉着胸口,怎么了,不舒服么?”
楼隐低声笑了笑,柔声道:“最近是有点不舒服,但是没什么大问题。放心吧,有什么问题我会解决的。”言罢便准备出去,“我让人给你送点热水上来。”
凤奴道:“我早说过了吧,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即便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们,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