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独木不成林_完结_派派小说
尔夏猜得没错,子寻,输掉了心爱之人却仍要维持风度的太傅子寻,他要用另一种方式去思念欢喜,哪怕她已被别人拥在怀里。
第二日清早,尔夏赶回太子府,欢喜已经睡醒了,正在房中抚琴取乐。
“这是什么曲子,怎么以前没听你弹过?”尔夏冷不丁地附在欢喜耳边,一边对她暧昧地吹着热气,一边问道。
欢喜吓了一跳,她停止抚琴,转过身略带不满地注视着尔夏的眼睛。
“爷问你话呢?”尔夏故意用胳膊蹭了蹭欢喜的肩膀,他见欢喜默不作声,便坏笑着说道:“莫不是思念爷过度,人变傻了吧?来,让爷帮你好好检查一下。”
说着尔夏一把抱起欢喜,直直地朝床榻走去,他温柔地把欢喜放在床上,一只手轻轻地撩拨着欢喜的头发:“一夜不见,有没有想我?”
欢喜扬扬眉毛,轻声说道:“没有。”
“你这是犯了欺君之罪,爷要惩罚你。”说着尔夏低下头,缓缓吻上欢喜的唇。一开始他本想浅尝辄止,毕竟今日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但一吻上,便停不下来了。他们二人的舌头缠绵在一起,怎么也不愿分离。
欢喜被尔夏吻得面红耳赤,全身乏力,她下意识地拽住了尔夏的领口,微微喘着粗气。尔夏见欢喜动了情,慢慢把手伸进了欢喜衣裙中,顺着两团柔软的云峰一路向下,滑到了那片深幽之处。他无意中摸到了一处红豆大小的山丘,只觉有趣,便用食指在那上面转着圈厮磨起来。
他的这个举动,令欢喜生生地打了一个冷颤。欢喜想要推开尔夏的手,却被那一波接着一波的快乐感觉冲昏了头脑。她被动地享受着尔夏略带攻击性的爱*抚,两只胳膊无力垂在床边。
欢喜感觉到某种炙热的物体贴上了她的小腹,她虽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也依稀知道这其中的含义。她闭上眼睛,任由尔夏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尔夏突然轻轻咬住欢喜的耳垂,他用舌尖在上面细细地舔着,这个举动成功地令欢喜呻*吟了一声:“你也帮帮我嘛。”尔夏撒娇着说。
欢喜的睫毛抽动着,尔夏牵起她的手,跌跌撞撞移到了那处高耸的部位:“欢喜,欢喜。”尔夏央求着。
欢喜咬了咬嘴唇,她的手指颤抖着伸向那个物体,尔夏几乎是手把手地教导起欢喜。二人一边亲吻着,一边迷失在无边无际的情*欲里。
尔夏的眼眸里涌上了一层薄雾,他在欢喜的抚*摸下发出了轻微的呻*吟,欢喜的手指像有某种魔力一般,令他全身都飘飘然起来,难以言说的感觉充斥在他们的心里。
不知何时,欢喜和尔夏身着的衫子皆已褪去,二人尽情地在对方身上探索着。这不是尔夏第一次见欢喜的身子,昨日他帮欢喜洗澡时,已经上下左右无一遗漏的看了一遍。但那时他只想把欢喜搂在怀中,好好地疼惜,以弥补她被掳走所受到的伤害。但现在,尔夏更想要征服欢喜,他想要霸占欢喜的心灵与身体,让这个女子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尔夏……”欢喜娇*喘连连,她试图拉开和尔夏的距离,令彼此清醒一下,可却适得其反,换来了尔夏更为激烈的热*吻。
如果不是那阵急促的咳嗽声,也许尔夏就会这样要了欢喜,毕竟他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欢喜推了推尔夏的胳膊,示意他管家正候在门外,尔夏几乎是咆哮着吼道:“你最好有充足的理由,竟敢打搅朕……”欢喜急匆匆地捂住尔夏的嘴,不让他说出那后半句话。
管家干笑了几声说道:“陛下,大臣们都在正厅里候着呢。”
尔夏愤愤地说了一句:“好了好了,朕知道了,让他们等会儿。”
欢喜抿着嘴呵呵一笑,她起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袍子,一件一件地递给尔夏。尔夏哭丧着脸,无奈地接过衣衫,胡乱地往自己身上套着,欢喜见状,赶忙帮他穿衣。却被他趁机搂在怀里,想要再行不轨。
“我说爷,您罚也罚了,别让大臣们在外面等太久。”欢喜灵敏地躲开尔夏的进攻:“民女可不像担什么红颜祸水这类的罪名。”
尔夏难得见欢喜开玩笑,不觉心情大好,他挤挤眼,神神秘秘地说道:“不如朕抱着你去大厅,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祸水。”
欢喜皱着眉头照着尔夏的后背猛地捶了一拳,那本是调情打闹之举,谁知尔夏顺势拽住她的胳膊,成功地偷得一吻。
“我要去应付那群废物了。”尔夏说着捏捏欢喜的鼻尖:“估摸着下午还要去趟皇宫,晚膳不用等我。”
欢喜点点头,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我下午想去看看素芯的坟,我对你提起过她,她……”
尔夏自然记得素芯是谁,他本不愿让欢喜再出门去,但见欢喜一脸恳求之色,又不好拒绝,便说:“记得多带些侍卫同去。”
欢喜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尔夏梳理好之后,推开门,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对欢喜说:“别到处乱跑,更别走丢了,知道吗?你不在我眼前,我始终放心不下,要不我跟你同去好了。”
尔夏朴实无华的话语,却令欢喜无法控制地留下了眼泪。情到深处,心变得更加柔软,欢喜揉了揉眼睛,调皮地冲尔夏吐吐舌头说道:“我不会跑走的,永远都不会。”
娇柔可人的欢喜,让尔夏的生命中充满了生机,她那佯装生气地嘟嘴,那浅浅的笑容,都深深地刻在尔夏的生命里。
第十六章:大典
用过午膳,欢喜乘着太子府的马车出了门。
适才欢喜刚一进马厩,就听见一声熟悉的马儿嘶鸣。她快步走上前去,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抚摸着红骏马的鬃毛,一人一马亲昵地依偎着。
“娘娘,陛下吩咐,说您身体还未复原,不可骑马出行。”管家垂首说道。
欢喜耸耸肩膀,只得接受尔夏的安排,跟着管家挑选了几匹斯文老实的马匹,那红骏马一看主人冷落了它,心生不满,高高昂起头,斜楞着眼睛瞅着欢喜。欢喜噗哧一笑,转身走开了。
欢喜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城郊的沐溪林,沿路的风景与多年前并无二致。欢喜隐隐约约记得,那日她和素芯并肩坐在马车内,素芯像是照顾小妹妹一般,不停地喂她吃点心,给她讲逗趣的风俗典故。她们那样亲密无间,那样温馨自然。欢喜从未有机会告诉素芯,那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出游,青山绿水,人面桃花,无欲无求,一切都那样的美好。
越美好的东西,往往越容易破碎,比如美好的素芯,她把一生的感情全都投入在了那一舞之中,只可惜,她思慕着的佳人,只生活在影影绰绰的梦境。
一想起自然流丽,儒雅俊秀的太傅子寻,欢喜就觉得舌尖苦苦的,仿佛不慎咬到了莲心。欢喜曾有过一种感觉,他觉得子寻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尽管他的存在,令这个世界更加优雅,更加宁静。这样的男子,本该生活在女孩子们的想象之中。
“素芯,我来看你了,这也许是我唯一一次来看你。再过十二日,我便要嫁给心爱的男子。我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发展,但我想,那一定是很好。记得六年前,你教我弹奏《苦寒行》,我明白你的心意……只不过,感情的事情,终究是没法说清楚的。”欢喜说着拿出琴,缓缓弹奏起了那首《苦寒行》。
就在不远处,一身白衣的子寻正静静地望着欢喜的背影,他无法看清欢喜的眉眼,只能看到那一缕散落在肩头的碎发随风而飘扬。他并非跟踪欢喜而至,仅仅是今日清晨,他从噩梦中惊醒,依稀听到了一阵缥缈的琴音,那琴音令他想起了素芯。
所以,他一个人骑马来到沐溪林,进到林子深处,他见到一个身着杏子红色罗裙的女子,正在素芯坟前演奏着曲子。那首乐曲,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完整弹奏出来,那人便是他朝思暮想的欢喜。
子寻揉了揉微红的眼睛,他再一次懊恼自己,为何没有好好珍惜那四年的光阴,到头来却弄得咫尺天涯。
“是你吗?子寻。”欢喜突然停止了抚琴,她没有转过头,只是淡淡地问道。
“是我。”子寻快步走到欢喜身边,跟在欢喜左右的侍卫全都紧张地瞅着他们二人,欢喜挥挥手,示意侍卫们退到一边。
“子寻,素芯爱着你,那种爱太过悲凉与绝望了,她能做的事情只是反复重温回忆,或是发上一场美梦。”欢喜幽幽说道。
“这也许就是报应吧,她梦着我,而我梦着你。”子寻的嘴角在微微颤抖着:“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出行,小道左右开满了紫色的丁香花,我牵着你手,站在丁香树下。那时你对我说,丁香花开了,可四周却没有蝴蝶和蜜蜂,那这芬芳,又有谁能知道呢。那时候的你淡淡的笑着,眼神里飘落出一丝暗淡。从你走后,我无数次梦到你微笑的样子,连呼吸都带着丁香味道。你知道我怕什么吗?”
欢喜低着头,沉默无语,她自然知道子寻在想些什么,只是那答案太过悲伤,她不愿说出口。
“我怕,从睡梦中醒来的那一刻。”子寻苦笑着自答道:“这种徒劳无功的暗恋,不知何时才能到尽头。”
欢喜用怜悯的眼神望着子寻,这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他本该是云游四海、无爱无恨的隐士,现在却被困在了情网中央,无法挣脱。而欢喜却不能为他做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意志消沉。
许是他们二人沉默的时间太久了,侍卫们故意发出些响动提醒欢喜,时候已晚,该回府了。
“别担心我,我会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生活。”子寻见欢喜一脸惆怅,便温柔地说道:“你走吧。”
你走吧,走吧,无论我是否开口挽留,你终究是要走的。这些话一直在子寻的脑海中盘旋,可他不敢也不能说出口,他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欢喜上了马车,驶向没有自己的生活里。
待欢喜一行人远去后,子寻才晃悠着身子做到素芯的墓前,这时的他,像是一个溺水的孩童,嗡嗡地哭了起来,那哭声如此凄凉。令树上的鸟儿也振翅高飞,不愿再倾听一个男人的心声。
直到月上树梢,子寻才抬起头,拿出一方干净的手绢擦拭着脸上的泪痕。暗夜冷梦,柔肠寸断,这不过是一场苦涩的爱恋。子寻的心,经过泪水的洗刷变得越发清明。即使梦里梦外,欢喜都是那个碰触不得的人,子寻也要爱下去,哪怕这满腔的爱最后会化成一声叹息。
马车停在太子府门口,早有两个侍女走上前来搀扶欢喜。欢喜没有拒绝,任由她们相陪进了府。
没走两步路,便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借着烛光,欢喜看清了那人的面庞。
“尔夏,你怎么在这儿候着?”欢喜略带几分撒娇地问道。
“陛下已经站了半个时辰。”管家适时地□话来。
尔夏瞪了管家一眼,然后不好意思地挠挠下巴,嘴硬地说道:“朕只是在赏月而已。”
欢喜也不点破,只是甜甜一笑说:“既然陛下在赏月,那臣妾就不打扰陛下的雅兴了。”欢喜故意用‘陛下’‘臣妾’这些字眼揶揄尔夏,尔夏焉能听不出来。
他一挑眉毛,一个箭步冲到欢喜面前,不由分说便把她扛在了肩膀上,嘟着嘴吼道:“你这家伙,该打!”
欢喜呵呵一笑,也不挣扎,任由尔夏当着下人的面,把她扛进房间。欢喜望着呼呼喘气的尔夏,心里只觉一暖,她伸手抚摸着尔夏的下巴,可怜兮兮地说道:“你要打我吗?”
尔夏心知欢喜在演戏嘲弄自己,他本想直接把欢喜扑倒,用热吻来教训一下这个越来越放肆的姑娘。但见欢喜眼波流转,似有千言万语,却又羞于开口。这样的欢喜,令尔夏哭笑不得。
“不舍得,我情愿自己被利箭射穿一千次,也不愿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尔夏坦然地说道。
欢喜一头扎进尔夏的怀抱里,这一次她主动吻上了尔夏的唇,细腻而甜蜜的亲吻着。尔夏修长有力的手指慢慢地勾住欢喜的头发,他觉得和欢喜在一起,幸福感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尔夏忙碌了一整天,事无巨细地关照着登基大典的方方面面。饶是如此,欢喜的笑容仍萦绕在他的心头,几乎每个没有欢喜在身边的时辰,都无比的难熬。好几次,尔夏都想令人把欢喜找来,哪怕她坐在一旁读书品茶,他的心都能安静下来。
“再过几天,你就是我的皇后了。”尔夏挽起欢喜的头发,一边亲吻着她的脖颈,一边轻声细语地说道。
欢喜微闭着眼睛,缓缓点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欢喜和尔夏都很忙碌,从宫里头来了两位老嬷嬷,教导欢喜的言行礼仪。一开始,她们不大看得起这位亡国公主,可欢喜表现出的绝佳气度令她们不得不承认,即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