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独木不成林_完结_派派小说





赂嫠吒模幕嵊卸嗑龋峙卵壑樽佣嫉粼诘厣狭四亍?br />   尔夏的震怒,远远超过了子寻的想象。当时尔夏正在御书房审阅奏折,乐泉伺候在旁,二人认真地谈着奏折上的内容。这时安排在式微楼外保护欢喜的暗卫突然闯了进来,尔夏从来没见过那个侍卫露出如此惊慌的表情。
  当下尔夏心一沉,他以为欢喜遇险了,一把甩开奏折,奔到侍卫面前,狠狠拽住了他的脖子。那侍卫咽了口唾沫,伏在尔夏耳边,嘀咕了几句。尔夏惊讶地松开手,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侍卫的脸。片刻之后,他又莫名的爆发出一阵狂笑,以至于立在一旁的乐泉以为皇帝尔夏疯了。
  “好,好,好。”尔夏一脸说了三个‘好’字,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御书房,留下乐泉一个人百思不得其解地站在原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为信任的子寻,竟然在最关键的事情上欺骗了自己,尔夏恨不得一刀砍断子寻那白*皙的脖颈,以泄心头之恨。他日思夜想的女子,竟然生了他们的孩子,而自己这个做父皇的,却完全不知情。尔夏怨恨自己太过轻信子寻的花言巧语,低估了情敌的智慧。
  不仅仅是子寻,尔夏还怨恨欢喜,把这么大的事情隐瞒下来,这样的女子,就该……尔夏决计说不出杀掉欢喜这样的话,但他有更好的计策,定能让欢喜讨饶,而且,也能满足自己……
  适才尔夏站在式微楼门口,正准备破门而入,却被一个孩童撞了一下。他皱着眉头正要表示不满,却见那孩子眉眼之间与自己幼年时期并无二致,特别是那微微抬起的下巴和桀骜不逊的眼神,活脱脱一个小尔夏。
  若不是被面纱遮蔽了脸,小夏定能看到尔夏那不多见的呆滞表情。抱起小夏,尔夏的内心感到一阵狂喜,随之而来的是无法抑制的怒火。这个孩子,就是自己的亲儿子,可自己却是第一次抱他,一想到这儿,尔夏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着,他对与子寻和欢喜的怨念更深了。
  尔夏故意不表明身份,想要吓吓欢喜和这个敢和自己顶嘴的儿子。儿子……这个字眼令尔夏的心感到满盈盈的温暖与喜悦。但他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自己那个凡事都有主见的娘子欢喜,一想到马上就将与欢喜重逢,想到可以抱住她的腰,可以亲吻她的唇,尔夏不得不死咬牙关,以免发出震天的笑声。
  子寻毫不掩饰他是故意为之,如果尔夏要霸占欢喜一生一世,那他就要从这里面偷取些属于自己的甜蜜回忆。比如两个孩子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叫娘亲,第一次亲吻别人……这些幸福珍贵的第一次经验,子寻决计不愿让给尔夏,他已经拥有欢喜太多的第一次,那么关于孩子们的第一次,就让给自己和炎原好了。
  子寻这种自私的想法得到了炎原的默认,他们二人把欢喜怀孕一事隐瞒得相当彻底,甚至连乐泉也不知道欢喜生了两个孩子。众人都只道欢喜和收养的孩子们相处融洽,殊不知,这些孩童中有着当今圣上的血脉。
  尔夏觉得自己被子寻耍了,这三年来,几乎都是尔夏在发号施令,安排一切。他万万没想到,子寻竟然敢把这么一个惊天的秘密隐瞒至今。在来找欢喜的路上,尔夏一直告诫自己,要心平气和,切莫动怒。子寻这么做定是有缘由的,为了他们的大计划,更为了欢喜和孩子的安全,秘而不报是正确的,因为一旦让自己知道孩子的事情,定会沉不住气,草率行事,引来祸端。
  而现在这个时机刚刚好,就在他们密谈好准备行动之时,子寻抛出了这么一个爆炸性的新闻,想来那边的人已经按捺不住要行动。
  饶是如此,尔夏仍感到耿耿于怀,原本让子寻和炎原陪伴欢喜三年,朝夕相处已经让尔夏嫉妒得发狂了。现在加上他们竟然还和自己的孩子厮混在一起,尔夏这心里头颇不是滋味。他想发脾气,却又不知该朝谁发泄好。什么劳其体肤,苦其心志,全都是扯淡!尔夏一肚子怨念,只想着赶紧回宫,好好和自己的贤妻——现在也许还要加上良母这两个字,‘认真’的谈谈,也许仅仅谈谈是不够的,还要身体力行,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胆敢欺骗自己的欢喜。
  尔夏把欢喜抱在胸前,朝着暗卫们走去,子寻和炎原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却又十分伤感的笑容。
  偷来的东西,终还是要还回去的。

  第三十章:宠幸

  小夏、念竹、炎原和子寻四人坐在一架装饰简朴的马车上,急速驶向皇宫,一路上两个孩子不停地抱怨着。
  “这个皇帝爹爹也太霸道,第一次见面,就把娘和咱们拆散了,他这种想要独霸娘亲的做法好讨厌。”念竹靠着子寻的胳膊,喃喃低语着。
  “就是,他之前还绑架了我,想吓唬娘亲,这人品太差了。”小夏接话道:“妹妹,你说未来咱们会不会成为没人要的野草?”
  “有可能。”念竹带着几分哭腔望着小夏,小夏的嘴唇微微抖动着,不愧是双胞胎兄妹,那眼神、那姿态都有几分相似。子寻只是皱着眉,并没有参与讨论的意思,倒是一向直爽的炎原轻拍着小夏的肩膀说:“别担心,其实陛下这人……还可以。”说完这话,炎原别过脸去,像是吃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他这种表情,弄得小夏和念竹彻底绝望了。
  莫非,真如皇帝爹爹所说,一回到宫里,他们在娘亲心中就要被排到第二位?两个孩子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要誓死捍卫在欢喜心中不可动摇的地位,哪怕要向皇帝爹爹宣战也在所不辞。
  再说欢喜和尔夏,尔夏点了欢喜的昏睡穴后,欢喜便瘫倒在他的怀中。其实,尔夏并没有一定要弄昏欢喜的理由,仅仅是他为了发泄心中怨念施行的恶作剧。当然,若是问他,他定会说让欢喜昏睡,是怕她坐上夜骑会害怕云云,经过这三年的政治斗争,尔夏早就练成了无理搅三分的本领。
  在尔夏心中,还有一个他决计不愿承认的原因。当在式微楼看到欢喜的那一刻,若不是有面纱作为遮掩,在场的众人一定能看到他颤抖的双唇以及无法抑制的眼泪。到底有多爱,才能令心强烈的抽搐着,那心跳声震耳欲聋。紧张,严格来说是情怯,这让尔夏迈不开步子,只能直直地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孔。
  他狼狈不堪,只能用怀中的小夏作为掩饰,他怕自己会一个箭步冲到欢喜面前,先打她的屁*股,控诉她欺骗的事实,然后再把她抱进怀中,永远都不放手。因为分离,让尔夏更加了解自己的心,马背上的风光,成为大英雄的荣耀,指点江山的意气,这一切的一切,却都敌不过欢喜一句轻唤:“尔夏。”
  这个名字,也只能经由这张口,才能令他热泪盈眶,感动到无以复加。在遇到欢喜之前,尔夏从未设想过,某一天,某一时刻,会因为一个女子的存在而感到满心欢喜,即便与全世界为敌,尔夏也在所不惜。
  坐在夜骑内,尔夏宽大的手掌在欢喜的面颊上磨蹭着。幸好点了她的穴道,要不然自己肯定会一时情急冒出奇奇怪怪的话来。比如什么‘娘子,为夫等待了三年,好饿啊。’又比如‘娘子,我想杀了那两个混蛋,特别是子寻。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他们都欺负我。’
  尔夏很想靠在欢喜肩膀上撒娇耍赖,很想把心里话都说给欢喜听,但他又怕欢喜会嘲笑他长不大,那种纠结的心态令尔夏仓皇间出手点了欢喜的穴道。凝视着自己怀中的女子,尔夏嘴角上浮现着最灿烂的笑容:“睡吧,我的小娘子,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夜骑并不是马车或是轿子,而是乐泉仿照汉时古物重新制造出来的一种车子。想那前朝小皇帝喜欢微服夜游出奔,便设计了一丈见方的木质小屋,并在那小屋外面漆上黑色,并在外面罩上厚厚的黑纱,只在顶部开一扇小窗用来换气。小屋内铺上老虎皮褥子,坐在里面十分舒适。
  这夜骑由二十四个身体强壮的成年男子排成两队抗在肩膀上,精挑细选出来的二十四个男子也是一身黑衣,他们健步如飞,急速飞奔于黑暗之中,悄然无声,决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而此物的用途便是秘密接送雷先雷大将军,之所以要秘密接送雷先,还要从三年前科举考试完毕,偏殿走水,娘娘移驾西山静养说起。
  自那日尔夏出人意料的把新科状元乐泉和探花昕之留在国都之后,朝中风云变化异常。先是有人联名上书,请求皇帝尔夏治雷先将军之罪。想那琼林宴上,征调了雷先将军的人马,偏殿走水,也算是雷先的失职。
  丞相关尹站出来据理力争,强调并非是雷先之过。谁知这时品级颇低,本无当朝议政资格的昕之突然开口说道:“丞相大人与雷先将军私交甚密,但还请大人就事论事,切莫感情用事。”
  关尹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正要开口斥责昕之,却见尔夏一挥手,似有不悦之色,关尹不得不止住话头,只是狠狠地瞪着昕之。
  而那雷先雷将军,退朝刚到家中,便被一道圣旨发配去了距离国都五十里开外的军营。朝中一些随风倒的大臣见丞相一党逐步失势,便开始着手于巴结新晋两位红人乐泉和昕之。
  因那乐泉与子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数位心计颇深的大臣恐无法控制住乐泉,便都纷纷投入昕之的阵营里。昕之的妹妹虽然是丞相关尹的小妾,但不知何故,关尹遣散了他府中的美人,连带昕之的妹妹娉婷也在其列。
  又听闻关尹与昕之素来是面和心不合,恐不会为太傅一党所用。那些趋炎附势的大臣便都明里暗里的和昕之攀起交情来,昕之是来者不拒,一时他的府上车如流水马如龙,比当年子寻被封为太傅时更加热闹。
  这昕之在朝中加紧发展自己的势力,那厢尔夏也没闲着。表面上看,他和关尹子寻不合,每每在御书房议政,三人常常吵着不可开交,有时候乐泉和昕之不得不站出来劝解一番。但昕之不知道的是,尔夏与关尹他们是面不合心合,他们故意在昕之面前唱一出大戏,借以骗取昕之的信任,专等着他露出马脚来。
  三年,是子寻估计昕之忍耐的极限,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自从第二年开始,昕之便在他那个小团体暗中散布着尔夏身体有恙,无法产下后代,且他脾气暴躁,常无礼施暴于大臣身上。这样的皇帝,还不如……
  跟着昕之那些大臣们也都是些无耻之徒,他们大多是在先帝若木晚年时期得势上位的,凭借着花言巧语骗得了若木的信任。这其中有一部分曾是丞相一党,他们一开始认为,丞相淫*邪狡诈,跟着他定能分得一杯羹。殊不知,关尹虽然好女色,但却知道尺度。日子一久,他们见并无油水可捞,便都纷纷离开关尹,现在遇到野心十足的昕之,自是一拍即合,狼狈为奸。
  不过,当昕之透露他的狼子野心时,有些胆小的大臣还是吓了一跳,他们不过是想中饱私囊,从未考虑过废除尔夏另立新帝。昕之见状,忙不迭的许诺良田美宅以及显赫官爵,那些目光短浅的大臣全都动了心思,他们觉得,反正都是位列人臣,换个那个皇帝不都一样,再说那尔夏生性残暴,跟着他,保不齐那天小命不保。倒不如拥护新帝,加官进爵,光耀门楣。
  殊不知,这一切皆在尔夏的掌控之中。尔夏曾派人暗中到有施国调查,那位二皇子自太子战死后,便离奇失踪,宫内那个二皇子是旁人假扮的。联想到昕之和娉婷出现的时间,以及景儿的蹊跷之死。尔夏和子寻早就得出了一个结论,朝中那位新探花,如无意外,正是有施国的二皇子。
  三年前,摆在尔夏面前有两种选择,第一是杀掉昕之,对有施国宣战,这种做法虽然可以很快报仇雪恨,但无法保证还会不会有第二个皇子,第三个皇子出现在六弓国,更重要的是,尔夏无法判定朝中有哪些大臣是拥护自己的,又有哪些大臣会趁机兴风作浪。
  所以尔夏采用了另一个计划,他故意把昕之留在身边,任其发展爪牙,待他欲行不轨之时,将其拿下,同时也能趁机清理朝中异己之辈。至于如何处置昕之,尔夏心中也已有安排。
  调离雷先将军,不过是制造出一种假象罢了,好让昕之认为,朝中并无善于调兵遣将之人。其实,尔夏早已利用夜骑接送雷先将军多次,暗中商谈作战计划,以求万无一失。
  曾几何时,尔夏把子寻、关尹和雷先当成了敌人,没想到,时过境迁,他们竟然握手言欢,并肩作战,这种变化让尔夏心生万千感慨,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只能化作一声长叹。他内心真正所渴望的,并不是这样的生活,他只想每日骑马射箭,和心爱的女子同用晚膳而已。何苦生在帝王家呢,尔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