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记·晏然传 作者:荔箫(晋江vip2013.10.15正文完结,宫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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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头:“是。”
我哑笑:“就因为那么一个误会……”
他默然。我又道:“所以对云清皇后而言,她宁可忘了这一切。”
他抬眼看着我:“所以朕不希望我们以后会这样。”
“当然不会……”我笑而道,“臣妾是个认准了‘人生得意须尽欢’的人。”
他一声笑:“就算你像云清皇后那样要求和朕老死不相往来,朕也不会和仁宗一样答应你的。”
他说着从我手里将那本书从我手里抽了出来,放回盒中锁好,交给宦官放回原处。在宦官退出去后,他双手搭在我肩上定定地注视我良久,缓缓道:“晏然,朕近来因为母后的病……心里有些乱,你别在意。静妃的事上,暂且委屈了你,但朕早晚会办。”
我点头一笑:“臣妾知道。陛下觉得臣妾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么?”顿了一顿,抬眼问他,“陛下给臣妾看那个,是不是怕宫中传得多了,臣妾就真和云清皇后走得路越来越像……直到有一天,因为一点小误会和陛下老死不相往来?”
他面上有些慌乱和尴尬,目光避开片刻,承认道:“是。”
我悠悠打量着他,托着下巴轻松一喟:“陛下近来很是患得患失么。”
他无声苦笑:“心知母后时日不长……就愈发忍不住地去想若是心爱之人也离开了可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_(:3」∠)_咳咳……云清皇后什么的,看过《锁香楼》的菇凉是不是又要咬牙切齿骂我后妈……
_(:3」∠)_恩……太后命不久矣,连带着静妃命也不久矣……
_(:3」∠)_今天想努努力多加一更……于是~~第二更中午十二点?
235
生死之事;也许总要比想象中来得更加措手不及。不过五六日后;帝太后忽然昏迷,太医忙碌了三四个时辰她仍未醒。
六宫都知道这预示着什么,长宁宫外;一众穿得颇显清素的宫嫔们跪在地上低低哭着,呜呜咽咽之声连成一片。
宏晅一直在殿里守着;琳仪夫人、静妃与我亦是;除此之外;几个有子女的宫嫔也在旁静默候着。
如若太后醒来;她大约会想看看孩子。
我端详着静妃的神色;她始终只是淡淡的;有几许悲伤;但寻不到丝毫的心虚。我也已懒得再在心中感慨她的狠毒了。
其间她给宏晅奉过一次茶;宏晅淡淡地接过喝了一口,一个字也未同她说。不过这也确实不能说明什么,再这三四个时辰里,他除了问太医话以外,基本跟谁都没说过话。
。
过了一会儿,宫人进来掌了灯;又过一会儿,我看了看窗外,天已全黑。
“晏然。”他轻唤了我一声,看着我道,“你身子弱……先回去歇着吧,如是母后醒了,朕叫人去请你。”
我摇头缓笑道:“没关系,还未觉得累。”说着朝殿外看了看,侧耳倾听那一片呜咽之声,向他道:“陛下倒不如叫她们先回去,这么哭伤身也就罢了,太后醒来听了也要心烦。”
他点点头,吩咐郑褚去传旨。
片刻后,殿外安静了,殿中也恢复了安静。
。
又过了两刻,榻上的帝太后轻咳了一声,几人面上都是一喜。
“母后?”他连忙坐近了些,帝太后睁开眼睛凝视了他很久,抬手搁在他肩上,微微笑着:“母后要不行了,母后自己心里清楚。有几件事……先同你们交代一下。”她说着目光转过来,颌了颌首,:“来得也算齐全。”
我与柔婕妤一起扶着她坐起身,她吩咐邱尚宫去取东西。邱尚宫回来时,手中捧着几只长盒子,恭恭敬敬地交予她。
那是盛放旨意的盒子。
她的手在那几只盒子上摩挲了一番,一声轻笑:“先帝在时,哀家和皇太后一起打理他的后宫那么多年……如今临死了,还要先把你的后宫打理好。”
她说着取出一个丝帛卷轴看了一看,淡笑道:“嗯,顺充华这孩子不错,永定也懂事,晋她作昭仪吧。”她说罢看向顺充华,顺充华一惊,急忙上前拜谢。她又叮嘱道:“皇帝有言在先,昭训位列九嫔之前。现在昭训晋了敏妃,你这个昭仪就还是九嫔之首,但若有一日皇帝再册位昭训,你要按圣旨以她为尊。”
顺昭仪恭谨一拜:“诺,臣妾谨记。”
她说着就随意将那丝帛卷好,一边收回盒中,道:“也不必再找人宣旨了,都是自家人,意思到了便是。”宏晅哑声一笑,她又取出了另一卷,打开看了一看,说:“柔婕妤侍奉了哀家这么久,良充仪在抚养皇三子前亦是日日在哀家跟前。婕妤晋修仪,充仪晋淑容,也算得哀家最后谢谢她们了。”
二人连忙叩首道了谢。
她取出了第三卷,打开看了看,面上笑意便敛去了,她的目光扫过来:“敏妃。”
“太后……”我连忙敛身下拜,“谨听太后吩咐。”
下一句话却不是同我说的了,她向宏晅道:“你要册她作皇后,又不愿行事太急,那就先封夫人。以哀家的遗旨办,也省得你再找理由了。”她说着把那卷轴递给他,又笑续道,“加赐的封号哀家没替你拟,你想好了添上就是。”
宏晅应了一声“诺”,她向我道:“你起来吧。”
“谢太后……”我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却只道出了这一句。
她看着我,目光很是慈祥温和,她对我说:“哀家还是那句话,哀家希望你能把后位坐稳。皇帝真心喜欢你,哀家也愿你们日后真能过得好,就如你给你女儿起的名字。”
齐眉,举案齐眉。
我生了些哽咽之意,低眉深深一福:“诺……臣妾定不负太后嘱托。”
她点了点头,沉沉一叹,又道:“还有一件事……”她说着神色间有些许犹豫,握了一握宏晅的手,“哀家也不知该不该说出来要求你。你若能照办,便照办;若实在为难,便当哀家没说过好了。”
宏晅忙道:“母后请说,儿臣在所不辞。”
她缓了一缓气息,又思量了片刻,遂向我们道:“你们都想退下吧。”
我们便都依言静默告退。不管是什么事,她最后想与儿子多说说话,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后来的事……便是听说他们一直聊到了将近子时。后来帝太后说话说得已很累、很艰难,却仍不愿休息。长宁宫的宫人说他们说了很多很多,大概说尽了宏晅这些年来的一点一滴。也谈到了她的孙儿孙女们,她对几个孩子都是喜爱的,把每个女孩都挨个说了一遍,但谈及皇子时却有许多避讳,说得不偏不倚,无论如何听不出她更疼谁——她是有分寸的,生怕因为自己临死前的一句话影响了日后的立储之事。
然后,宫里敲响了丧钟。
。
帝太后死了,皇帝的生母、大燕帝国最高贵的女人死了……我心中一种道不出的悲戚,她对我曾苛刻过,弄得我一度心生惧意;但大多时候,她对我还是好的,就如她那次提起的,我头回进宫见她是晏家刚落罪不久时,我七岁。在那么多年里她对我都是宽容的,不管我是太子侍婢还是御前尚仪……那个时候她总还是拿我当个小孩子看,犯了怎样的错也不曾苛责过我。郑褚他们私底下都曾调侃过“夫人和殿下一个样子,晏然犯了怎样的错,都是一句‘年纪小,这点事算什么,日后注意便是’就过去了。”
至于后来的种种,也怪不得她。废妃回宫,连朝臣都忍不得、一度嚷嚷着要清君侧,她又怎么忍得了自己的儿子身边有个‘妖妃’?
可她到底还是接受了我。诚然,更多是为了宏晅,但她到底为我铺上了通往后位的一步。
。
我踏着夜间的寒凉往长宁宫行去,她去了,我作为她未来的儿媳也好、还是一个普通的晚辈也罢,总要再去磕个头才是。
可我在长宁宫前见到了刚从殿中出来的宏晅,他面色阴阴沉沉的,见了我一抬眼,不由分说地便拉过我:“陪朕走走。”
我思量片刻,没有推辞。
又是这些日子来见惯的安静,前面打到的宦官手中的宫灯映出了一片明亮,我们被笼在这一片明亮中缓缓走着,走了很久很久,他长长地一叹。
“陛下……”我犹豫着劝他,“帝太后已逝,陛下节哀顺变……”
他侧首看了看我,又静默了一会儿,对我说:“晏然……有件事……就是母后最后对朕说的那件事。”
“什么事?”我不解地望着他,他低头喟道:“母后说要朕善待静妃,无论她从前犯过什么错,朕不能废她。”
我心中大震:“可是淑元皇后……”
“母后说的就是那事。”他面无表情道,“母后说……静妃告诉她了。她说她也知道她本该废了静妃,但那毕竟是她的侄女。”他轻一嗤笑,复看向我,“朕只能答应。”
“是……”我垂首静默道。尽管她说了,他若是办不到便当没听过,但那是他母亲最后的遗愿,他如何能不答应?
“不过朕也知道静妃的野心,不会再给她争后位的机会。”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握住我的手,“朕不废她,却要断了她的后路。朕要前朝后宫都知道她干过什么,不废她只是因为遵了母后遗旨。”
。
相较于帝太后的遗旨,他的最后那一番话令我更加心惊。让前朝后宫都知道她干过什么……他是要把淑元皇后的死因公诸于世!
不过想也知道,在帝太后丧期结束之前,他是做不得这件事的,他不能让帝太后在天之灵感到不安。
我在天明时才得以再折回长宁宫叩首,在宫门口遇到了瑞贵嫔,她笑意淡淡地对我说:“恭喜夫人。”
我挑眉道:“现在可不是该说恭喜的时候。”
“不该说恭喜么?”她轻轻一哂,“夫人有了这个位子,才更容易斗倒静妃。”她一壁说着一壁走近我,幽幽续道,“帝太后待夫人这么好,夫人您不想替帝太后报仇么?”
“报仇?”我侧眸看她,只觉那熏香的事她应是不知道。她维持着微笑,徐徐又道:“静妃娘娘跟臣妾说了,帝太后认可了您当皇后,于她而言,太后就没用了。”
我惊住:“你是说……”
她一笑,福了一福便要告退,只留给我一句:“娘娘难道不觉得……就算帝太后病情始终反反复复,这一番走得也还是太快了么?”
她施施然转身离去,我疾步过去拦住她,审视了她一瞬,冷声笑道:“你竟不是静妃的人?”
她抬眸回看着我,悠然道:“她登不上后位,于臣妾而言她就没用了。夫人您是想和臣妾联手除她呢、还是想一个人对付我们两个呢?”
作者有话要说:
【帝太后死了算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不?】
236
这也太扑朔。我当然是信不过瑞贵嫔的;焉知她是真的想与我联手先除静妃而不是想与静妃联手一起除我?
宫中的气氛一片悲伤;外命妇们陆续进宫吊唁,帝太后的梓宫就设在长宁宫,接受络绎不绝的朝拜。
怡然进宫时;我陪着她同去。叩完首从长宁宫退出来,我们在数步之外驻了足;回过头遥遥望着这座熟悉的宫殿。
“帝太后遗言说……要陛下善待静妃。” 我长长一叹,笑意苦涩;“她说那毕竟是她的亲侄女,她还不知就是这个亲侄女亲手害了她。”
我同怡然说了全部始末;包括瑞贵嫔告诉我的——是静妃最后又对帝太后动了手。
缓缓走在宫道上;怡然听完静了一会儿,冷笑说:“真是可怕的心思,连至亲也下得去手。帝太后在天之灵如若明白了一切,不知要怎么悔自己这般护她。”
我微微凝笑,狠然道:“我必让陛下废了她,不管帝太后遗旨如何。”
至于瑞贵嫔……她的话有几分真假都不重要,她若是认为我信得过她便大错特错了。就算我信得过她,也清楚在静妃死后我与她必还有一斗,与其这样,怕是先除她容易些。
至少她并没有太后遗旨护着。
自我大张旗鼓的搜宫之后,我与她的矛盾就已然挑明,连掩饰的必要也没有。是以在我登上夫人位后,她在宫中的人缘就大不如前了——无论她是否有一对子女傍身,如今后宫中任何人都要掂量掂量是否得罪的起我。
但现在我主动去鹭夕宫见了她,我告诉她,我信她,愿与她一起除静妃。
“可臣妾信不过夫人。”她衔笑看着我说,“依夫人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要反手除臣妾太容易了。”
我目光一凛,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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