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范 作者:青铜穗(起点vip2014.06.01完结)
琉璃把核桃罐子撂下;说道:“那旁边街坊怎么说这姓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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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早上那章又发重复了;我已经改过了;但是章节名有出入;这个我也改不了;大家包涵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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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99 买卖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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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愕了愕;近来成堆的琐事压在身上;那日里兴起一说之后;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蕊儿海棠倒是在旁相视笑了。蕊儿道:“你求奶奶把月桂嫁给你;可得说说理由才成。月桂可是我们的好姐妹;奶奶可舍不得把她随便许人;要是理由不够充分;就是奶奶允了;咱们也是不能允的。”
琉璃这时也回了神;假意正色道:“正是这话不假。你说说。”
李行顿了顿;大声道:“那日奶奶说的要求;小的都能做到!小的能够像对待自己的亲娘一样对月桂好——”
话听到这里;蕊儿海棠已经噗哧笑了。李行顿时说不下去了;搔着脑袋道:“其实小的也说不上什么中听的话来;小的先前跟将军讨教;将军说他也不懂;说只知道要对妻子说实话;不骗她;不欺负她;把好吃的留给她;把赚的钱都给她花;她想要的满足她;有人欺负她的时候拼了命也要为她出头;有别的女人靠近我的时候宁死不让她得逞;有别的男人靠近她的时候也宁死不让他得逞;把她当自己的眼珠子;当她是世上最后的一口饭和水;反正就一句话;只要她好;我就什么都好。将军说的这些;我全部都能做到。不知道够不够充份?”
李行说完;琉璃与蕊儿海棠倒是都默了半晌。原就是因为看李行平时行事不像那么在儿女情长有思量的人;所以有意考验考验他;眼下听得他这么一说;倒是让她也没话说了。
李行等了半日;见琉璃不出声;便去看祈允灏;祈允灏也有些忐忑。毕竟他只是说了自己身为男人的想法;并不代表这样能打动女人们的心。
片刻;琉璃端起茶喝了口。面向蕊儿海棠:“你们觉得呢?”
蕊儿叹道:“能做到这样;哪怕他是个木头。也嫁得了。”
海棠也叹起来:“是啊;我觉得可以准了。”
琉璃微笑看着李行:“那就准了。”
“多谢奶奶!”
李行喜出望外;朝她连磕了几个响头。
季小全约了酒楼铺子的东家在翌日下晌看地头;琉璃上晌把席单子开给范云;便就先让月桂把舞月带进来;然后再腾出时间出府去。
舞月还没来;偏巧蕊儿却把如意那边的消息带进来了。说道:“方才如意那儿来说;昨儿她已经把二爷迎进门了;二爷到天亮才回来呢。那丫头心计也是不浅的;这头回见面愣是没让二爷占了便宜去。只哭诉着二奶奶对她如何如何狠毒;听得二爷牙根都快磨断了。就看今儿二爷会怎么着了。”
琉璃道:“去二房问过没?”
蕊儿道:“银柳要晌午时才出得来;这会子打听也打听不到。”
琉璃点点头;外屋月桂声音在响起;是带着舞月来了。
舞月一脸的忐忑。大约生怕琉璃会对她做什么。琉璃等她磕了头;倒是和颜悦色说道:“昨儿的事月桂跟我说了;你们的心思我知道;不过;将军的态度你也是知道的。你老实告诉我。你还是想呆在将军身边吗?”
舞月白着脸;抬头看了她一眼;垂下头道:“奴婢不敢。”
琉璃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敢不敢的。为自己追求好点的生活;这是每个人的权利。天下男人那么多;有魅力的男人也不只将军一个;就这王府不就还有两位爷么?而明知道没有用;在一棵树上吊死;却是最愚蠢的做法;你说呢?”
她的话听上去是在劝舞月死心;但细听之下却又有点暗示她别的什么的意思;舞月再次抬起头来看她;这位少奶奶大张旗鼓地筛选出自己到房里;却又明言告诉她接近祈允灏没戏;究竟是什么意思?
琉璃笑了笑;起身道:“打今儿起;你就跟着月桂负责外屋待客的事;我提你二等丫鬟的例;与春香冬梅领同等的供给。”
她是府里的大奶奶;又是位居二品的将军夫人;能够近身端茶倒水地侍侯她已是了不得;她如今竟还破例提她二等丫鬟的例;不管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眼下这个消息都令得舞月难抑心中大喜;立即跪地叩谢起来。
月桂道:“以后随在大奶奶身边;就得凡事机灵着点儿。侍侯得好了;大奶奶赏你什么没有呢?”
舞月又磕头道:“奴婢定当尽心尽力侍侯好奶奶。”
琉璃让月桂带了她下去;又与蕊儿道:“暂且先别让她见到二爷;等如意进门了再说。”然后道:“传饭吧;让桔梗儿备好车驾;去桂花胡同。”
桂花胡同琉璃路过两次;距离定北王府不过四条街;与皇宫及定北王府呈三角之势;此处也确是繁华热闹;车子到了街口时;便直接拐进左首一座二层楼约摸十丈宽的临街铺子。
铺子门楣上挂着四喜楼的牌子;看房子外貌木梁部分倒是有六七分新;只是门框门楣以及二层窗棂上掉了些漆面;整栋楼砖木结构;比起全木来倒是扎实禁用许多。
东家是个五旬上下的精瘦男子;已经站在门内等待了;琉璃今儿乘的乃是寻常马车;并无王府标志;所以见了她到来;这东家都未表现出格外的殷勤。但是生意人的惯性使得他还是摆出了满副笑脸;等得琉璃下地;还以为家里也是抛头露面做买卖的;便揖首笑道:“原来季先生的主母如此风姿超群;倒令胡某失敬了。”
季小全板起脸来要训斥;琉璃伸手按了按他;与这姓胡的笑了笑;也不答话;就进了堂内。
外堂很阔气;除了墙壁需要补补灰;墙上挂着的字画虽然看得出是仿的;与各处摆放的摆器看来;倒是正经做过生意的。柜台也设计得恰到好处;不长不短;位于大门口;那头直上楼梯;去向二楼。
“我这铺子的图纸当年可是请了工部退役下来的巧匠特地改过的;实用那就不必说了;该有的地方也一样不缺;娘子要是真想做买卖;朝我这里下手是断没错儿的!做生意就讲究个地头;只要地头好;哪怕是个新手也亏不了!我看娘子应该也是做过买卖的;也不用犹豫了;这价钱这地头;多划算!”
姓胡的一面观察琉璃神色;一面不失时机地劝说。
叶同刘威在旁听得他说琉璃是做买卖的;那眉毛尾巴儿都竖到了头顶上。
琉璃笑道:“胡先生既知我是做过买卖的;就该知道买卖人不做亏本生意;这楼上楼下我都还没看全;又怎么知道亏不亏?”
说着;便又提裙又往楼上走去。
姓胡的连忙跟上:“我跟您说;楼上的雅间您看了就更放心了……”
楼上一共十个雅间;墙壁门窗屋顶都还算好。琉璃每间都溜了一遍;然后下楼又去往后堂。
后堂是个小院子;种了竹子与芭蕉;还有几丛牡丹。另一棵腊梅树正在院角散发着浓郁香味;墙角下一溜青石铺成了小径;伸到院中间一架葡萄藤。
三面都被修葺过;一共六间屋子;可以住人;也可以再做为比楼上雅间更高级的雅室。
如此这般看下来;两万两银子倒是不贵。
不过琉璃总觉得;凭姓胡的这么油滑的人;开价只要两万两;又显得不对头。
最后在后院当中的厅里坐下了;琉璃道:“胡先生买下这铺子多久了?”
姓胡的道:“算起来已有十一年;不瞒娘子说;光这个铺子我就已经至少盈利了这个数。”说着他比出两根指头:“二十万两。”
琉璃扬唇;“胡先生又怎么不想做了?”
“前阵子朋友介绍我做起了桑蚕;兼顾不过来;于是只得放了。”他两手摊开;做无奈状。
听起来倒是滴水不漏;不过;还是不能着急。琉璃坐了片刻;起身道:“我考虑几日;然后再跟您谈。”
姓胡的忙道:“娘子看准了可就得下决定;我这铺子地头好;再过两日可不定还有没有!”
琉璃笑道:“成;我尽快。”
说着使眼色让季小全等人出门。
桔梗儿驾来马车;琉璃上了车后驶出街口;让他停下来;再招了季小全到车窗下道:“你悄悄儿地回去瞧瞧;看那姓胡的在做什么;然后去周边铺子打听下这姓胡的有关信息。”
季小全点头;立马掉头去了。
琉璃就在车上等着。车里有暖壶;蕊儿给她倒了杯茶喝了;又吃了半包糖核桃;季小全就回来了。
“奶奶英明!那大门不是没锁嘛;小的悄悄进去看了看;就见姓胡的正在院子里头挪水渠盖砖。原来整个铺子底下的废水渠埸了;废水通不出去;一到下大雨;后院肯定被淹。方才咱们进去时;他是拿了组遮住了那破损的地方的。除了这个;别的倒是没什么了。”
做酒楼废水杂物可多了去了!要是水渠不通;那担误的可就不是几天买卖的事儿;修起来要花银子不说;万一真碰上下大雨淹了后院;那还得出钱修院子!
琉璃把核桃罐子撂下;说道:“那旁边街坊怎么说这姓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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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300 广结善源
季小全道:“倒也没特别的什么;只说他为人奸诈;人很油滑的;官场上认识许多人。哦;对了;还有人说他似乎跟朝中哪个大官沾了亲戚。”奸倒没什么;行商的哪个不奸?倒是他这人脉有可用之处。琉璃拂了拂衣襟坐直身;说道:“掉头;跟他谈价钱去。”
马车又驶回了四喜楼;姓胡的正好出来;见着琉璃下车;面上倒是愣了愣。
琉璃笑道;“胡先生说的挺对的;我方才想了下;还是决定把这事儿定下来。”
姓胡的立马眉开眼笑了:“那敢情好!我就说娘子是个有魄力的!”
琉璃道:“不过;定下来之前;有些地方我还得再看看。您也知道的;这几万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真要赚起来也费力。这一点胡先生怎么也得通融我。”
姓胡的面上僵了僵;但见她话说得死;也只得硬着头皮道:“那成;娘子请。”
琉璃进了门;径直走到季小全先前看见姓胡的做手脚的沟渠旁;指着那裸露出来的完全埸陷的水渠;说道:“胡先生;这水渠塌成这样;怕是做不成生意吧?我两万两银子要是砸在这里;光修水渠就得费上几千两;是不是也太冤了点儿?”
姓胡的面上说不出来多么难看了;谁能料到她突然又会掉回头来?这下被当面揪住了尾巴;那份气势也就不觉短下去了。
“修这沟渠倒也花不上几千两;有个千把两足够了。”他支吾说。
琉璃笑道:“光修沟渠倒也果然不用。可是;转眼就到春上了;今儿若不是我发现得早;等到开春雨季一来;天天儿地这么下;沟渠用不了。我生意怎么做?不得白浪费这些时日?还有;万一若淹了屋子;那些损失难道不是钱?胡先生十来年就赚了二十万两。可见是会算帐的;您说。这铺子还值得两万两银子么?”
姓胡的哑口无言;呆了半晌;说道:“那你能出多少钱?”
琉璃比出一个指头:“一万两。”
“一万两!”姓胡的睁大眼睛;“那我不卖给你!”
“你不卖给我;你以为还能卖得出去么?”琉璃笑了笑;“就你说的;这地头的确是好。你要是能卖得出去;何用得着如今还跟我讨价还价?我跟你说;这铺子也不算顶新的;修补墙壁以及补漆这些。至少得花一两千银子我就不说了。光这水渠修起来;您知道么?贵就贵在工钱;我也就是想着我家里人多;兴许能省下一部分;所以才说只需花一千两。若是别的人家;不一定自家有这么多人出来帮手罢?修渠的银子加上春季被淹的风险损失;扣你一万两半点不多!要不然;您自己把水渠修好了再放出来发卖?”
琉璃手指着那埸了的水渠侃侃而谈;十足的掌柜娘子的样子。姓胡的先前那股伶俐劲儿半点也不见踪影了;大冬天的居然掏出帕子印起汗来。
蕊儿与叶同刘威都憋着笑;季小全也不由得弯了唇。
姓胡的默了半日;又看向一脸不以为然的琉璃;再打量她这浑身上下的打扮;又看向扶刀的叶同与刘威;知道寻常人家是出不来这么气派的小娘子的;只道是哪家皇亲国戚;知道了内情故意来宰他的;栽在这种人手上;也只得认了。
于是咬了咬牙;说道:“一万两就一万两!眼下就收楼交钱;过期不候!”
“交钱容易。”琉璃往蕊儿面前一伸手;接过几张银票来;“瑞丰钱庄的一万两整数。”
姓胡的看了看;便也从袖子里掏出份地契来;拍到她手上。
琉璃仔细看过;见上面手续齐全;便也就收下笑了;说道:“胡先生爽快。咱们生意成了仁义也在;往后这铺子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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