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范 作者:青铜穗(起点vip2014.06.01完结)
琉璃知道;老爷子这是发飚了;明儿个宫里;还不知闹腾成个什么样儿来呢!
不过她可是举双手双脚赞成;难得惹到定北王头上;让他要自出面向圣上讨公道;替她出这口恶气;她哪里还有不赞成的?
回到房里祈允灏已经坐在桌旁;琉璃把定北王的吩咐一说;祈允灏却是喝完了半碗汤才慢腾腾开口:“就是当面去了;除了让太子赔个礼道个歉;又能怎么样?这么点证据想把他拉下马;实在太不可能了。要闹;就得接二连三的闹;闹得举朝皆知;闹得他身败名裂;闹得内阁再也不待见他;然后致使他再也没办法针对你。”
说完他把碗放下来;平静地递过去让银瓶添饭。
琉璃听得他说内阁;忽想起那日杜睿答应她的事来;想说出来让祈允灏安心;到底生怕他因此疑心;没敢说出来。只是低头默默地喝汤;不再接他的话。
不过不管怎样;翌日早上祈允灏还是听从了定北王的吩咐;穿戴好准备与琉璃一道进宫去了。琉璃对于他的顺从感到很是欣慰;在她印象中他还真这么听定北王的话过;这也许可以当作是他愿意与定北王暂时性和好的一个兆示了。
祈允灏今儿不骑马;因为“伤势未愈”;所以另乘了大轿。定北王骑马在前领路;一行浩浩荡荡进了乾清宫。
宫里人早听闻祈允灏不在府里;如今听说定北王府举家进宫面圣来了;便立马四散奔走前去相告。
琉璃下了轿;看着李行搀扶着祈允灏出来;正打算与他一路进殿;殿里就忽然快步走出来一名老太监;而后跟着两名抬着软椅的小内侍;一路飞步到了阶下;便冲祈允灏深躬了腰下去;说道:“圣上有旨;请大将军上轿。”
祈允灏瞥了眼那娇贵的软辇一眼;皱起眉来。以他的身躯来坐这种软辇;实在是有损他大将军的威严。琉璃知道他不愿意;她自己也觉得与他形象太不合衬了些;可这是圣上的旨意;而且他又“负伤”在身;不坐轿怎么能跨步上得了这么多级台阶?
于是道:“圣上一片疼惜之心;将军怎好辜负?”
祈允灏再看了眼那高高的殿宇;这才不甘不愿地上了轿。
琉璃是妇人;又有身孕;自有乘辇上级的待遇;一前一后两顶轿子上了阶;定北王已经进殿跟圣上请过安了。
进殿后祈允灏便从轿上迈下;携琉璃同向圣上弯腰行礼。圣上忙道:“你们都坐下!”然后又朝定北王道:“爱卿也坐。”
三人顺位在右首坐下;圣上道:“允灏的伤势如何了?”
祈允灏道:“回禀圣上;伤势比起前些日子;已大为好转。今日进宫;乃是为向圣上请命而来。”
圣上又不是笨人;看他们这架势;哪里猜不出他们此来为的什么?当下就有些难堪:“有什么话等你伤好了再说;眼下养伤才是要紧。是了;朕听说你伤在皮肉;虽然不严重;可也要防着伤口感染;回头朕让人再配几样贡药你带回去。上回朕赏给太孙用过;所说效果不错。”
定北王这里听得他不声不响岔了话题;哪里肯干?当下就正色道:“启禀圣上;小儿的伤势有太医诊治;臣在这里叩谢圣上龙恩。但是臣今日携小儿前来;乃是有两件事要请圣上给个公示。”
圣上岔不过去了;遂将桌上奏折挪开点儿;说道:“不知爱卿为的是哪两件事?”
“这头一件便是关于小儿的去向。”定北王站在丹墀下;毫不客气地睨了眼圣上;说道:“臣听小儿允恪昨儿说;圣上曾召他询问起灏儿的去向。臣请问;圣上是相信了外人谣传;觉得灏儿诈伤在府;有意欺君是么?”
“爱卿这是哪里话?”圣上一激动;顿时咳嗽起来。旁边太监连忙上前抚背;捣饬了好一阵;圣上方才平复下来。
琉璃细看他脸色;这一咳之后面上便涌出片不正常的潮红;果然像是病入膏盲的样子;便有些担心起定北王这般强硬;会否引得圣上不悦起来。正担心着;圣上却摆手唤开了太监们;看向定北王道:“朕是问过不错;可你觉得;朕真的是那么偏听偏信之人吗?”
定北王哼了声;态度稍软了些;却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放弃初衷。“便是这层不说;那再有一事;灏儿媳妇被太子遣人谋杀;差点害得臣失了儿媳又失了孙子;圣上为何不即刻捉拿凶手问罪?”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太子遣人行的凶?”圣上指节敲着御案;皱起眉来了;但却还是看不出来有怪罪定北王的意思;而更像是埋怨地:“没有证据;就是诬陷。不能因为皇后开罪过你们;就把太子也牵连进来。你都在朝做了大半辈子的官了;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怎么没有证据?”定北王哼道;然后回头向着殿外;“把人带上来!”
门外他的侍卫早押着刺客等在殿外了;这时候听得吩咐;便将人扭送了进来。
圣上看着地上这人;眉头又皱了。定北王不等他出声;已经从怀里把刺客亲写的供词拿了出来;“这刺客便是灏儿媳妇的人当日捉拿下来的活口;还有这供词;已经是他亲手按了迎了押的;便请圣上亲自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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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351 质问太子
圣上一震;从太监手里接过供词来;再看向趴在地上的刺客;猛地一拍御案;喝道:“你果然是太子遣去谋杀将军夫人的凶手?”
刺客抬头看了眼;接而又默默地把头垂了下去。
能在十七刀之下招认了事实的人;肯定不是什么硬骨头;在这种时候;除了默认保命;还会有什么别的作为呢?
“去;把太子叫过来!”
圣上指着门外;抚着胸口又咳嗽起来。
他用的是“叫”;而不是“请”;可见;在铁的事实面前;他对此有多么气愤了。
不过;他却又只是让人去叫太子;而没有叫皇后;又可以说明;他是不愿把这件事大肆张扬的。如果到了传皇后来见的地步;那后宫之中就全都知道了。如果后宫全都知道;那就等于所有妃嫔的家族也都会知道;当这些家族知道太子谋害命妇之后;对于皇家是否禀持着仁爱治国的原则不也会有产生疑虑的可能?对于圣上来说;太子所为固然可恶;但是皇家威严不可撼动;更不能使得朝臣们对天家的忠心因此产生动摇。
可是;既然都到了这步;又有了祈允灏昨夜的预知在先;琉璃却不能任由圣上这么和稀泥。她那一吓不是白挨的;无论如何总要让太子拔出点毛来才成。
太子很快来了;半路上想是已经听说定北王一家进宫告状来的;许是想好了对策;进门时还一脸坦然;可等进了殿看到跪在地下的刺客;那脸色瞬即已经变了。
“臣妇给太子殿下请安!”
琉璃站起来;亮嗓子给太子道了声安。
太子瞪了她一眼;转回头去跟圣上行礼:“不知父皇召唤儿臣何事。”
“你做的好事!”
圣上一声暴喝;将手上的供词往下一甩;扔到他脸上。
太子连忙跪地;拿起那供词来看。这一看便白了张脸;当即趴在地上叩起头来:“父皇饶命;儿臣并没有谋杀命妇;只是认错人误伤而已!”
“你还敢狡辩!”
圣上抓起桌上石砚又往他砸过去;说道:“她是奉旨进宫;全套诰命品级配备;连个黎民百姓都认得出来;你身边那些蠢材会看不出来?你竟说是误伤;是把朕当傻子还是把全天下人当傻子!”
“儿臣有罪;父皇息怒!”
太子跪倒在地。额上汗已如雨。
定北王沉哼:“若在臣的儿媳身边全是镇国将军府制配备的情况下太子还说是误伤。莫非太子要伤的其实是允灏。而错把臣的儿媳当成了他?”
太子一震;立时挺直了背脊。
谋杀命官可是比谋杀命妇情节还要严重;他哪里担得起定北王给的这大帽子?这件事本身就是段文蕙递的消息给他;说琉璃一死她就能有办法分化祈允灏与陆诏之间的关系。他才动手的;可这些能够当着圣上与定北王的面说吗?他一说;圣上就是不废他也能禁他几个月足;这个时候他若禁足;那机会就全倒向陆诏那边了;不;他不能这样做。
思量片刻;除了息事宁人认栽似乎也没有别的法子了;于是咬了咬牙。说道:“定北王息怒。本宫承认此番惊吓了将军夫人一回;可是并非有心伤害夫人;还请定北王看在本宫一向与府上交好的份上;原谅本宫这一回。”
定北王轻慢地瞥了他一眼;说道:“太子言重了。这原谅二字担不得。既然本意只是惊吓;那倒也罢了;可是臣这儿媳向来娇贵得很;这一吓之下便卧床了几日;直喊肚子疼;如今多半是大人没惊着;却惊着孩子了;不知道这笔帐太子殿下要怎么算?”
“这——”
他这么一打蛇随棍上;太子也无语了。大人还好说;定北王要拿孩子说事;他还真没办法!
圣上瞅了眼手足无措的他;眼里的不耐与厌憎又涌出来。俗话说相由心生;一个人内心龌龊;面相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他真不知道这样的人;将来如何能担得起这偌大一座江山?偏偏内阁那帮老头的态度却硬挺如坚石;坚持认定太子无大错不能废立!
“太子行为失察;圣上定会还你定北王府一个公道。所幸未酿成大祸;否则的话;朕必定要诏告天下不可!”终归是自己的儿子;圣上不得不放缓了语气;如此安抚定北王。
琉璃听着圣上这话却不由地扬了唇角。果然是一国之君;话说的滴水不漏。乍听上去这话是要严惩太子;可细听之下;却是说由于未曾酿成大祸;所以这太子之所作所为也就不必公告天下了。会不会因这件事废太子琉璃不报指望;可是圣上这话听起来就让人不服。这未酿成大祸不是太子悬崖勒马停止了谋杀;而是琉璃这方及时采取了应对;如果说当日她没有带那么多侍卫出门;杜睿又没有及时赶到的话;岂不就酿成大祸了?
圣上这偏心偏的;也太明显了!
琉璃脸色沉下来;祈允灏脸色更不好看了;当即就站起来;走到定北王身边;向上道:“启禀圣上;敢问狼无缘无故要吃羊;吃到嘴边了;羊砸了狼的牙齿;把狼击退了;这狼还是不是可以饶恕?”
圣上语塞;皱眉道:“你坐下!朕与你父亲说话;你插什么嘴?”
祈允灏道:“太子意图谋害的是臣的妻子;臣若是不出声;还有何脸面存活于世?圣上今日若不把太子严惩了;臣便交出兵权;辞官回府!”
听到交出兵权四字;太子目光立时亮起来;冲他道:“你此话当真?”
“闭嘴!”
还没等他说完;圣上已经抓起桌上笔架砸了过去。而后又指着祈允灏道:“你给朕把话收回去!”
虽然说皇家忌惮有功之臣;可是这个时候交出兵权;那却等于往皇帝心上捅上一刀!营里的兵都是祈家父子带出来的;祈允灏突然交出兵权;底下的将士可不会认为他是自愿的;而只会觉得不但太子容不下功臣;就连圣上也帮着太子一道卸磨杀驴!这不会给朝廷带来任何好处;反而会令得军心动摇;新补上的大将根本无法驾驭。这时候用不着太子与陆诏再争什么了;这朝廷就即将会面临溃散的可能!
而太子居然认不清形势;还以为祈允灏只是冲动;还准备拽住他的话头反将他的军;这怎么能不令圣上感到失望和生气?
随着圣上的怒喝;定北王也瞪了眼祈允灏。他这样做虽然有可能胁迫到圣上发落太子;可是拿军国大事作为条件要挟;是对朝廷忠诚了一辈子的他也不能认同的。
但是祈允灏却轻蔑地看了眼太子;并没有顺从圣上与定北王的意思否认说出来的话。在他心里;他首先是琉璃的丈夫;然后才是国家的臣子;在没有做到足够维护好妻子的权益之前;他就是因此获罪;也绝不低头!
琉璃思量半刻也瞬间领会了个中含义;见祈允灏死不肯反悔;便只好走出来;说道:“圣上恕罪;允灏只是因为怜惜臣妾;所以才说出这大不敬之话。此事都是因臣妇而引出来的;臣妇有话;还请圣上恩准让臣妇一吐为快。”
圣上叹了口气;扬手道:“说吧。”
琉璃看了眼太子;说道:“朝堂上的事臣妇管不着;臣妇只说这内闱之事。上回皇后娘娘在御花园请茶;臣妇险些遇险。仅仅相隔一个多月;臣妇在进宫途中又再次遇险。举朝那么多高官命妇;独独臣妇有此殊荣;一再地令某些人处心积虑的对付。臣妇觉得;是不是臣妇做过什么对不住太子的事;所以才引得太子这般报复?”
她这话的意思;就是要把话往太子杀害她的目的上引;虽然御花园遇险之事她没有直接说出那是太子妃所为;可是圣上若真是英明的;又岂会查不出来?上次是太子妃;这次是太子;这就是说;琉璃必定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才会令得他们这般穷追不舍。可是;是人都知道;琉璃不过是个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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