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烽烟+番外 作者:玲梦(晋江vip2012-4-4完结,古灵精怪腹黑女+温润如玉伪渣男
宫琪咽口唾沫,“方文叶,再往西到底是哪啊,我们这又是走哪来了?”
话刚落完,自个儿便一头撞到了一株大树上,退后两步才稳住,差点没带着楚兮白一起摔下去。
“方文叶!我前面有树你怎么不提个醒儿啊?”
宫琪哀嚎一句,却半晌听不到方文叶的作答,不由得心下一紧。刚转一步回身,便听面前三步外有人一头栽下去的声响,宫琪脸色一白,直接放下楚兮白,摸索过去,拍了拍方文叶的脸。
“喂,方文叶?醒醒啊!”
半天没反应,宫琪一把切上方文叶的脉,竟是没比楚兮白好多少!
“那一剑真的刺的有这么深嘛?……虽然我医术高明,可这穷乡僻壤的,你这叫我哪里去搞药材啊,懂不懂什么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宫琪大喝一句,一手牵起一人的手,同时把上脉切了又切,切了又切,两人脉象都是越来越糟糕,眼眶一红,不由咬牙斥了一句,“两个没用的男人!”
说罢,又咬紧牙关,一只手死拽着一人的胳膊,就那么一步步拖着两个继续往西挪。村子以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走了许久,半个人也见不着。眼前黑漆漆的一片,走了一步都不知道下一步会迈上什么,遇到了坑也只得狠狠跌一跤。两人身上的伤都还流着血,想找快破布缠一缠,偏就在这两个大男人身上撕不下一片干净点的衣角,宫琪着实没辙,把自个儿的衣服撕了一道又一道,到头来简直比那乞丐还破败,比那青楼最暴露的花娘子还要来的凉快。
“牺牲大了,你们俩个谁敢给我挂了……我鞭尸,我真的会鞭尸!”
宫琪最后威胁了一句,终是脚下一软,一头朝前跌了去,哪知前一步偏生就是一处斜坡,愣是天昏地暗的摔了个七晕八素才停下来,连着楚兮白和方文叶也一并滚了下来,楚兮白更是摔在她身上,害的她最后一丝爬起来的力气也登时泄了去。
真是喝凉水也塞牙缝啊……
还未感叹完,人已经晕了。而趴在她身上一路上都晕迷着没个动静的楚兮白却蹙着眉头微微动了动手指,连那闭上的眼也睁了开来,竟是红红的一片血色,像极了染血的桃花。
再醒的时候,宫琪可谓是被身上那只肆意流连的手给激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打了个激灵,人便醒了,只是眼睛依旧看不见。
身上的人似乎没察觉她的苏醒,又或是色胆太过包天,竟然丝毫没有罢手的趋势,凉凉的手就那么滑进她的衣里,触上了她的侧腰。
也仅仅触上了侧腰。
宫琪擒住那人的手,毫不客气的一掌拍向胸口,那人竟早似受了重伤,丝毫受不住她的一掌之力,生生吐了她一脸的血,溢出一声熟悉至极的闷哼。
楚兮白?!
宫琪蓦地收回手,一时有些傻了。楚兮白却半分收手的意思都没有,竟是更加用力的摁住她的双肩,姿势无比娴熟的压制她的腿,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连他唇齿间的血都滑进她的口里,满腔腥甜。
“楚兮白你开什么玩笑!”
宫琪侧过脸,重重推了一把楚兮白,整个把他掀过来,虽是心疼他又溢出口的呻吟声,动作却更加利落,爬起来就要跑,哪知这跌下来的地方竟是小小的一处凹地,想纵身跃上去,整夜的疲累却让她丝毫续不上真气,宫琪才急急躲开一步,楚兮白竟又揽上她的腰,不懈努力的把她带倒!
“楚兮白你什么意思?!”宫琪终是窝了火,“回我句话!”
他又翻身上来,仍旧一言不发。
宫琪心念一动,又切上他的脉,越发不解,脉象除了虚弱没有别的征象啊!的的确确不是□发作的迹象,那这是个怎么回事啊!
唇又凑了上来,还一手扯下了她那原本就褴褛的衣衫,发髻都挣的散开来,墨一般泼了一地。
“楚兮白!”
宫琪气急,银针入指,一针针对着楚兮白浑身要穴悉数没入,万般想不到他依旧不曾停手。明明伤成这样的人该是早就动不了,更何况她还封了他的穴位,怎么还能有力气?连爱抚的动作都没一丝柔情,不过就一连串机械的动作。
不期然的,宫琪便想到了那日被绫箩操纵的阿湘和小七。
不会吧……
才哀叹了这么一句,楚兮白竟是都快把她的衣衫剥的尽了!宫琪脸色一沉,扯过被他夺去的外衣,他却不送手,两人把衣服撕了个两半。无法,宫琪只得拽着这一半破的不能再破的衣服掩在身前,爬起身摸着黑跟楚兮白在小小的一方凹地里兜起了圈子。
时不时被他追上,宫琪会毫不犹豫的回身摔他一跤,或是直直踹他一脚,每每听见他一声闷哼宫琪便抖着手下次力道放的轻些,每每他吐出口血,宫琪都直想发疯。直到他再被她撂倒在地,躺在地上老半天起不了身,连呻吟声都浅弱到听不分明,宫琪才忽的慌了,连忙扑过去。那些深深的剑伤裂着更大的伤口染了她满手的血腥,又抚上他胸前微微按下去便能听见他咬着牙的吸气声,那不是剑伤,不是刀伤,而是被她生生摔断的肋骨!
宫琪跌坐在地,眼底热的像要烧起来,楚兮白却仍挣扎的爬起来,往她身上扑。
“别过来了,你会死的!”
宫琪几近哀求,下一刻仍旧被他扑倒。
“我真的杀了你!真的会杀了你!”
他欺上她的身,她一字又一字咬出来,手本能的推拒开他的身子,却终是在触上他胸口的刹那停下来。
宫琪妥协的放下手,下不了手,无论如何下不了手……身子被他扣紧,再也无处可逃。他冰冰凉凉的身子攀上她的,欺身压下来。
“楚兮白……”一声嘤咛出口,宫琪终是哭出声,犹不忘一声大骂,“你、个、混、蛋!”
许是筋疲力尽,宫琪睡睡醒醒了无数回,哪怕醒了意识也是朦朦胧胧一片,只是有些微的映像,她似乎终于被救了。那时她微微睁过眼,眼前竟是终于看得见那一抹微光,有个小小的人影儿,简直是站的笔直的直直杵在她面前,半晌一动不动,只是越捏越紧的拳头泄露了那人的极度气愤。
“不知廉耻!不知廉耻!”
咬牙切齿的字句从那人嘴里吐出来 ,宫琪甚至觉得这人不是来救她的,而是来杀她的……
等宫琪彻底清醒过来,是呛着满口的水几乎被人掐着脖子从水里提出来的!
谋杀啊!
宫琪浑身一个激灵,呼吸无比困难,一时都忘了武功,胡乱的扯着来人的手,脸上简直都成了酱色。那人竟是愣了愣,忽的放开了她的脖子,不过以那欲去还留的架势,很显然那人还想掐上来!宫琪猛的吸口空气,连忙一把把那人的手挥开,手臂一动便带起粼粼的水花,泼了那人一身。
宫琪透过水花缓着气息朝那人瞥了一眼,仅一眼,差点又呼吸不能!
舒然!竟然是舒然!!
若不是这小子在迷迭谷一番多言,也许她和舒望还不至于到如今这个地步!如果不是这小子老是在她和舒望之间插足,也许他们之间不会闹的那么僵!舒然这个臭小鬼!又一个混蛋!
仇人见面,简直分外眼红。宫琪大喝一声,死命的从水里跃起来,浑身一凉,才惊觉自己身上拔凉拔凉的一整片,这才意识到这小鬼居然扒了她的衣服?天!谁借他的胆子?!!
宫琪又惊呼一声,猛的扎到水底,舒然就那么拿那种凌迟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而后捏着拳头竟是一步踏入浴池,一手又把她按下水,抓起毛巾便擦上她的身,那用力的模样,简直是要搓掉她的一层皮。
“你干什么?!”
宫琪一把把舒然推到池子里,舒然一屁股坐下去,而后又猛的站起来,一把把一旁的干净衣饰拂进水里,覆在她的身上,看着她的那双眼,依旧是杀人般的目光。
“你居然问我干什么?我倒想问问你干什么!你居然真的和楚兮白搞到一起去了!”
这番活像丈夫捉奸在床、前来兴师问罪的话由舒然这么个十来岁的小屁孩说出来,着实……让宫琪怔愣了把。
“你说什么啊?!”宫琪气极,简直恨不得扑过去反掐舒然的脖子,“楚兮白被人操控了,我不想杀他!”
“你不是知道他是大楚三皇子了么?怎么独独对他那么宽容?还说不是看上他了?!”舒然反骂回来,两眼通红,像是指责她的不公平。
宫琪一愣,些微有些懂了舒然这番稀奇的举动。
微微垂目,宫琪就坐在水里缓缓穿衣,没有看舒然,语气却平和的出奇,“我没有看上楚兮白,朋友就是朋友。不管你信不信,恨也好,爱也罢,我心里只有舒望一个。”
宫琪没抬眼,便错过了舒然眼底刹那流逝的心痛。
宫琪,你这番话,开口的是不是太晚……
宫琪穿戴好,才叹口气起身,“楚兮白和方文叶呢?”
舒然还未回答,浴池的房门便被人一掌推开,有人急急从外涌了进来。
“我是不是干了什么事?”
宫琪、舒然齐齐望向门口,看得见楚兮白浑身上下裹着层层的纱带,面上都是好一番鼻青脸肿,偏生这样一张脸挂着极之古怪的表情。
左脸是自觉淫贼的浓浓的慌张和愧疚,而右脸,是极力隐藏也仍旧些微暴露在外的、几不可见的……丝丝窃喜。
那一刻,望着这么张脸,宫琪和舒然头一次同仇敌忾,齐齐冲上前去再一次对其拳打脚踢……
第十六章
如果被舒然救了对于宫琪是惊,那么舒然会把她救回了凤天阁只能是更惊,而当烈语携夫、莫隐面瘫的齐齐杵在她面前后,宫琪已经震的连对楚兮白拳打脚踢的活计都放下了。
“这是怎么回事?!秦凰楼的人怎么都跑凤天阁来了?!”待越来越多的老面孔相继蹦跶到面前时,宫琪终于惊呼出声。
“哼,不过是在这里暂住,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把秦凰楼夺回来!”烈语依旧改不掉那强势的性子,这番话愣是当着四下的凤天阁弟子说的,一副“我绝不是寄人篱下”的姿态。
宫琪听了,却是心下凉了大半截。
自打函谷关遭袭之后,江湖上佼佼地位的秦凰楼竟是让朝廷以多行不义为由,被声势浩大的发兵除逆。对于邪教秦凰楼,朝廷都已然默认其存在了十年之久,却是偏偏恰巧在秦凰楼主生死不知的“大好时机”发难,这般的神机妙算不得不让人怀疑。
一是朝廷陡然发难的缘由,二是拿捏的如此之准的时机,处处皆是疑点。
“缘由是我爹保下了函谷关,坏了楚国的计划,而时机是因为那时正好朝廷得知我爹身死,所以料定了秦凰楼群龙无首。”烈语斜瞥了眼舒然,挑眉笑道:“这是在我们整个秦凰楼被朝廷围剿的手忙脚乱的时候,这小鬼突然冒出来自诩少主的身份一脸面无表情的交待给我们所有人的原话。”
烈语冷哼一声,又道:“我从不觉得我们秦凰楼若是没了楼主,还会有什么少主!”
气氛被烈语的一席话弄的有些僵,宫琪侧首看了眼舒然,那被满浴池的水淋的好似落汤鸡的少年在满室的注目下站的笔直,理了理皱巴巴的衣角,而后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往门口走。
“我还有的忙,你们要叙旧请便。”
烈语看都不看舒然一眼,负手又一声冷哼,“少主,不送!”那声少主,格外讥讽。
远处舒然的步子顿都没顿下,不一会儿也便消失在了拐角,至始至终,无论是秦凰楼还是凤天阁,没有一个人关心他究竟是要去哪。
“这到底怎么回事?”宫琪四下望望,摆明了所有人都心情不佳的样子,不过也只有烈语把这番不快实打实的痛痛快快说出来,宫琪顿了顿,仍是瞟上了烈语,问道:“舒然为什么成了你们的少主?你们又怎么到凤天阁来了?”
烈语倚门抱臂方道:“若不是那小子手里握有秦凰楼主的饰物,当日兵围秦凰楼的时候所有人早就杀出去了,哪里还会有人听他在那指手画脚。想自诩我们少主,却又半分能力都没有,竟是拿着凤凰令要我们齐齐躲到凤天阁!早在函谷关那夜前,秦凰楼便有凤天阁的相关情报。凤天阁根本是比秦凰楼还要早一步受到朝廷的打压,根本不比秦凰楼太平。果不其然,我们齐齐迁来凤天阁当晚便有人前来夜袭。哼,那场来的人可谓是气势汹汹,还反倒要我们秦凰楼的人反救凤天阁一命。”
“你这女人又在口出什么狂言?!”
宫琪正听的惊诧,哪知耳旁又传来声娇斥,迎目望去,竟是一袭火红衣衫的俏人儿,那模样竟是还看的有些眼熟。
半晌,宫琪终是指着那人一声惊呼,“你就是那个抢了我银子的黎可儿?”
霎时,黎可儿对着烈语的一腔怨火又撒到了宫琪头上,“你这女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