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宛妃传全集_派派小说
本来已经坚定了理念的妗云,被她三言两语给搞得心神大乱,死不过是因为无路可走而下的决定,其实她又何尝不知自己的死会让许多人为此难过,尤其是阿玛和许郎。
“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吗?”她无意识的问着,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开始相信起清如来,她在宫里真的是太寂寞了。
“没有!”清如在她的期盼的目光下吐出了这两个残忍的字:“但是在一切无可挽回之前,你还可以想很多的事,皇上暂时应该不会再强迫你,因为你是一个很特殊的人。”
还没等妗云明白这个特殊指的是什么,清如已经走向门口,头也不回地道:“好了,本宫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你自己在宫里好好想想吧,本宫先行回去了,你要是闲着无聊或者想找人聊天,可以来本宫这里。”说完这些她便走出了宫门,扶着等在外面的子矜的手,离开了寒烟阁。
妗云在后面愣愣地看着她离开,连露儿叫自己也没听到,直到那背影消失在眼中才回过神来。
“主子,宛妃在屋里都和您说了些什么啊?”露儿好三地问道。
妗云闻去思索了一会儿摇头道:“没什么,只是今天的话让我觉得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在她身上一定有着很多的故事,只是她不肯说而已。”
“那她是个好人吗?是来帮主子您的吗?”露儿再次追问,她是初入宫里,所以一切都还依着在府里的习惯,也不懂这话问得该不该。
“我也不知道,不过阿玛曾说过,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对你好的人,也没有无缘无故帮你的人,有所予必有取所,如果她真是来帮我的,那她肯定有着自己的目的,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妗云慢慢说着她心中的想法,露儿在一旁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第六十四章 秋过处(1)
却说另一边,清如带着子矜离开寒烟阁后,缓缓朝着自己的宫殿行去,一路上她都低着头,似在思索着什么,突而她又抬头看看天,美眸中是一片复杂与迷惑,停下步轻言道:“子矜,你说琳嫔是不是很可怜?”刚问完这话,她又摇头失笑道:“我却是问错了,宫里的女人都很可怜,不多她一个,也不少她一个。”
子矜默然的跟在清如后面,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才是,做为一直跟在小姐身边的人,她应是最懂小姐的,莫看着表面风光荣华,实际上,小姐的心一直沦陷在冰寒之中,甚至于比以前无宠之时更冰更寒,深宫女人无一不可怜!
清如忽而伸出手,看着五指间的缝隙无声长叹,光阴如流水一般在指间流逝,这三年,比她以前十六年经历的事都还要多,失了平和,失了无争,失了天真,所收获的是冷漠,是残忍,是城府!
一路的行去,不再说半句话,妙怡的身影飘渺如晨雾,瞬聚而又瞬散!
如清如所料,在其后的几天里,福临没有再强迫过妗云,但也没有再临幸其他的妃子,他日日来烟寒阁,不做其他的,只是盯着妗云瞧,偶尔也有忘情的时候,然后在妗云激烈的反抗中恢复了正常,这样瞧着,一直瞧到深夜,然后歇在清如的宫中。
然而于福临来说,这并不能长久下去,他想得到妗云,就像得到香澜一样的得到她,可是他又不敢强迫。怕强迫之下,她又寻短见,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心中的欲望越来越高涨,清如已经渐渐不能让他再平息了。
又是一夜过去了。如今已是九月初的天气,风吹在身上冷嗖嗖地,清如心中有所不畅,便到外面去走走,绵意跟在她后面。手中还拿了一件薄披风,本来出来的时候她就欲让主子披上,可清如不想披,只能带着,只待其觉得冷时便可披上,不至于着了凉。
走了不知多远,忽闻不远处有佛音传来,猛然抬头,原来不知不觉间她竟然走近了太后居住的慈宁宫。看着那里,清如心中一时百味呈杂,太后待她向来很好。也很厚待,若不是有她。自己今日未必能走到这一步。说不定还呆在那个清冷萧瑟地重华宫虚度光阴,然太后的好。也是有目地的,她的目的就是要帮着皇后,帮着博尔济吉特氏巩固在大清后宫的地位,太后终归是太后,她不是普通地人,那自己呢,若自己有朝一日能够问鼎太后之位,可会像现在这位那样,一切以利益为先,以江山为先,即使让自己的儿子痛苦也无所谓?
清如忽然低头一笑,如此遥远的事想它做甚,何况自己如今在宫中四周是敌人,稍一不甚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不过……说到太后,清如不由想到了将来会继任福临大清皇位的人,如果这个是玄烨……他应该能做一个好皇帝吧,比他的阿玛更出色,只是他会有这个机会吗?
如此想了一会儿,摇头想这些不合时宜的想法甩出脑袋,回身想走往别处,却闻旁侧有声音传来:“宛妃妹妹怎么在这里?”
顺着声音望去,入眼的是贞妃那张秀雅中带着几分艳丽的容貌,她今日穿了身鹅黄色的旗装,额前垂着一颗硕大地明珠,闪闪生辉,其余的首饰也点缀着或多或少的珍珠,而她地容颜在珍珠的映照下如笼上了一层蒙蒙地面纱,叫人看不清所以,跟在她后面地是她的随身侍婢绿衣。。(三*五*网…整*理*提*供)。
稍稍一愣之后,清如带上习惯性地笑容,迎上去道:“原来是贞妃姐姐,妹妹这里有礼了!”说话的同时她微一低头,现在她与贞妃是同级,虽然论顺序贞妃排在她前面,但到底同样只是妃而已,所以无须行礼。
贞妃含笑点头,那双含水的眼眸往慈宁宫所在的方向一瞟,随即道:“宛妃妹妹来这里可是来找太后的?”
清如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随风拂发,于拂发之际轻言道“太后倾心理佛,我等妾身虽有向太后请安之意,却也不能随意打扰,能在这里望一眼已经足够了!“宛妃果然是善解人意,难怪不论是太后还是皇上,都对你中意的紧。”贞妃若有所指的说着。
“贞妃姐姐不也是一样吗,皇上对姐姐你赞赏有加,否则也不会将协理后宫这个大权重任交托给姐姐,望姐姐一定要好生把握,莫要辜负了皇上对姐姐的厚望。”清如一边说一边转过身,欲往他处行去。贞妃但笑不语,直到她将话说完后,方上前道:“咱们都是皇上的人,当然是尽心尽力的做该做之事,不说这个了,宛妃可有闲遐,若有的话,不妨陪本宫四处走走?”
贞妃不论是说话还是不说话的时候,脸上都有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若不是清如对她早有所了解进而一直防范着,只怕也会在她的笑容中迷失了方向。贞妃主动来搭话,必然是有话要与她说,她倒想听听是些什么话,逐以明媚之笑颜相向:“既然贞妃姐姐要求,那清如自无不从之理,反正现下回宫也无事可做,倒不如咱们二人说说话。”说完时,清如自然的挽了贞妃的手,好似贞妃是她要好的姐妹一般,这样亲密的举动,倒把贞妃弄的有些发愣,不过她很快就醒过神来,笑着回挽起清如,二人并肩而走。
且行且绕,一直到了万春亭,万春亭位于御花园西侧,与东侧的千秋亭并立而建,是一处供人小憩的地方,九月,深秋之际,菊花渐落,梅花未绽。除了几处常青的树木外,御花园竟是格外的落。
绵意与绿衣分别用衣袖拂了一下石凳,然后才请清如与贞妃坐下。御花园经常有宫妃来此赏花,而她们一般歇息落脚的地方都是选在千秋亭或者万春亭。所以这两个亭子经常有宫人守候,此刻便有两个守在亭外地宫人,他们看到清如与贞妃时赶紧上来请安,随即又去沏了两杯茶来奉与二人。
贞妃凝神揭开了盖子,迎着那升腾的热气闭了下眼。任由热气拂在脸上,温润而暖洋:“宛妃,本宫听说皇上近日一直有去你宫中看望那位新晋的琳嫔?”她徐徐说着,眼半睁半眯。
清如心中一震,心中暗想,原来这就是她地目的,想向她打听琳嫔地事,脸上还是一如平常的沉静:“不错,皇上对这位新晋的琳嫔似是很感兴趣呢。总是去寒烟阁看她。”
贞妃骤然睁了眼,凌然的目光在清如面上扫过:“其实皇上因何会对她如此恩宠,究其原因。咱们都是心知肚明,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只是有件事本宫怎么也想不明白……”说到这儿她故意不说下去。
“是什么事让贞妃姐姐不明白了?”清如知她在等自己接话。不过她也想看看贞妃到底对这件事了解多少,逐接了下去。
贞妃突然宁雅一笑:“本宫先前去查了各宫妃子的侍寝记录。为何皇上几日里明明去了琳嫔那里,可却没有她地侍寝记录,而且一直都没有,难道说入宫这些日子,琳嫔她还未曾得幸过皇上?又或者说是宛妃你借着琳嫔在你宫中的便利,便阻止皇上亲近琳嫔?”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严厉了起来。
然清如并未被她的气势所吓倒,云淡风轻地道:“贞妃姐姐可就说笑了,虽然琳嫔是在我的延禧宫中,可是如果皇上要亲近于她,我又岂能阻止。”
“话虽如此,可以皇上对她如此重视的程度来看,岂会一直不召她临幸,连她入宫的第一次召幸也只是匆匆一会儿就着人送她回去了,然后皇上就去了你的延禧宫,在你那里过夜,难道说你对其中原缘真的一无所知?”贞妃很显然不信清如所说地话。
清如倒没想到贞妃对这期间发生的事如此清楚,甚至连那一夜的事也知道,不用问,她肯定在皇上跟前安排了自己地眼线。
清如略低头饮了口一直端在手中的茶,然后轻描淡写地道:“这其中地原缘我确实不知,如果娘娘你一定要知道地话,可以去问皇上或者琳嫔,他们是当事人,对这件事最是清楚。”她谅贞妃也没这个胆去问福临,至于琳嫔,她也不会冒然去与之接触。
贞妃被她这个推却之词恼了心,虽明知她是在瞎说,可是却无法反驳,只能冷声道:“皇上事忙,本宫岂能去打扰他,至于琳嫔,她是你延禧宫的人,要问也理当是你先问才对。”
清如笑笑,也不接话,她伸出带着护甲地左手扶在绵意手背上站了起来:“琳嫔的事娘娘以后会慢慢知道的,不过本宫可以免费告诉娘娘您一句,皇上现下对她很是在意,超越于本宫,娘娘您,还有月凌之上的在意,如果有人敢对她不利,本宫相信皇上一定会严惩不怠的!”这一刻,她的自称忽而转变成了本宫。
她这句话有暗警贞妃之意,不要随意对妗云下手,这样说的用意,多少是想护妗云平安,妗云……承载着自己未曾完成的梦,而她也是真的不适合留在宫里,不仅仅是因为她心中有人,更多的是因为她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她的存在其实不止贞妃感到威胁,连她自己也感觉到了深深的威胁,妗云不应该留在宫里,不过在她想到办法之前,决不能让别人动了她,否则难免不会牵连到她这个延禧宫的主位身上。贞妃略有些不自在的笑道:“宛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在这宫里还有人想对琳嫔不利不成,那这个人未免也太大胆了,莫说是皇上,就是本宫也不会放过此人。”
第六十四章 秋过处(2)
“若真是像娘娘说的那样就好了,那琳嫔还有本宫就可以放心了。”说着,清如状似不经意地道:“对了,自上次娘娘您帮月凌得到皇上恩宠后,我还没有好好谢谢过你,可真是我的疏忽,若非有你,月凌也不会有今日的地位。”
贞妃抚着手中白玉一般的茶盏,淡然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宛妃不必挂怀,其实本宫也是瞧着月凌她为人不错,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未免太可惜了,所以才在皇上面前予以引荐,说到底,一切还是要靠她自己,若不是她有出众的舞艺,本宫就是再引荐也没有用。”
清如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话虽如此,可娘娘当日确是煞费苦心,如此精妙的布置别说是皇上,就是我等几个也是瞧得目瞪口呆。”
贞妃听到这里脸不自然的抽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然后扶着绿衣的手也站了起来,与清如并排而立,遥望亭外落于深秋中的景色:“听着话里的意思,宛妃对本宫似乎有着极深的误解?”
清如也不回目,径直说道:“是不是误解,娘娘心里清楚,月凌能有今日的地位,能入得皇上的眼,是娘娘的功劳,论起来确实要好好谢谢才是,事已至此,我只希望娘娘你能好好待月凌,至于琳嫔,我劝娘娘还是不要插手到这里面来的好,否则难保不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不过我相信琳嫔应当不会威胁到娘娘你的地位。”
“琳嫔不会威胁到我?也不会威胁到你吗?”贞妃不相信地说着:“你何来如此大的信心?”
“我说的句句是实话,信不信就随娘娘你了。”说完这句,清如回过头来道:“出来了很久,也该是时候回去了。那么我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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