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宛妃传全集_派派小说
绵意挠着耳腮道:“奴婢怎么总觉得今天容嫔娘娘和她的丫头位置像是倒过来了一样,怪异的很。”
倒过来?这句话让清如似开未开的窍通了过来,可不是吗,那个紫鹃根本就不听水吟的话,还处处自作主张,反观水吟却是处处迁就她,这完全就不合理,不管清如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其中地奥秘,只得做罢,寻思着下次有机会再问问水吟,她伸手搭在绵意臂上道:“回去吧,今天要把那几件小衣服给做完才行。”
绵意应了声,扶着她往寝宫走去,没走几步清如突然唉呀一声叫了起来,手还捂着肚子,绵意被吓坏了惊叫道:“娘娘!娘娘你怎么啦?”叫了半晌也不见清如回答,只痛苦的捂着肚子,绵意正自手足无措的时候,湘远等人听到声音跑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扶住清如,子矜眼尖瞥见清如的裙子上正有一抹殷红蜿蜒而下:“呀!不好了,小姐流血了,快!快去请太医!”
且不说延禧宫乱成一团,先来看回到长春宫地水吟,她一回来就坐在寝宫里发呆,什么话也不说,别人和她说什么都没反应,紫鹃懒得再看她,一溜烟跑到永寿宫去了,反正她到长春宫地目的就是监视水吟下药,现在既然已经做完了,当然就没水吟什么事了,她要赶紧到永寿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主子。
她一走,这屋里就剩下水吟和知兰二人,其余之人皆在外面,没了紫鹃,水吟不再显得那么呆滞,人站了起来,知兰见其有反应,欣喜地道:“主子,你……”
不等她说下去就被水吟捂住了嘴巴,示意她噤声,随后水吟又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了一下后将知兰拉到一边,压低声但郑重无比地道:“知兰,你跟我已经有很多年了,我身边最放得下心地就是你了,现在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交托给你,你务必要做到!”
知兰从未见水吟这么严肃过,明白其肯定是有要紧的事了,赶紧道:“主子,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奴婢一定会做好的!”
水吟从枕头底下取出几张空白的纸叠好交给她道:“明天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把这几张纸交给延禧宫的宛贵嫔,小心些,不要让人发现了。”
知兰迷惑地接过白纸:“主子?为什么要把这交给宛贵嫔,上面没有字啊,而且您不是刚从宛贵嫔那里回来吗,怎么您自己不给她?”
“有些事不是你知道的,而且说了对你也没好处,总之你记住就行了,一定要送到,并且不许同任何人说!”她又再一次说着,语气凝重。
知兰虽不解其之意,但还是依言将纸收入怀中道:“奴婢记住了,主子放心!”
水吟明显松了口气,点头挥手:“好了,你先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
在水吟与知兰交待这些事的时候,紫鹃也到了永寿宫,见到了日夕并将适才的事一一说了,在听到清如将那碗下了药的安胎药喝下时,日夕脸上浮现出森然地冷漠,很好,水吟当真是没让她失望,看来今夜,又要有好戏看了,日夕拍着素净的双手,笑,毫无滞怠的出现在她前一刻还漠然的脸上!
夜,静静地降临了,明月悄然爬上树梢头,延禧宫的忙乱在秦观来后终于止住了,虽出了血,但总算秦观医术了得保住了清如腹中的胎儿,可是他自己亦是三怪的很,这安胎药每日在吃,怎么胎儿还是这么不稳,而且比前几日更甚,他再度怀疑起周围的事务来,可他一圈看下来不是没发现不妥,只能不了了之,临走前嘱咐其一定要按时吃药,静心休养,在胎像未稳前莫要多走动,同时也嘱咐侍候的宫人,万不可让其生气或受任何刺激,否则胎儿随时有可能不保。
清如吃过药躺在床上睡着了,窗外的月慢慢爬到了正空,不知是不是因为白天的事太多,她睡的并不安稳,甚至做起了恶梦,梦见身边的人全都离她而去,福临、水吟、日夕、月凌,甚至于她的孩子亦离她而去,她拼命的叫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回头,她好害怕,好孤独。
当其冷汗涔涔地睁开眼时,才发现这只是一个梦,憋在胸口的气慢慢吐了出来,刚才真是把她吓死了,正在庆幸之时,突然远远的听到一声尖叫声,凄厉惊人,把她吓了一大跳,然再细听却是什么声响都没了,仿佛这只是她的幻听。
“子矜!”清如无法确定之下出声唤道,声音刚落子矜就推门进来了:“小姐您醒啦,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奴婢这就叫人来给您梳洗!”
“不急!”清如撑起身子,经过一夜的休息,肚子似乎好了些,没昨夜那么疼了:“你刚才在外面有没有听到叫声,好像出了什么事?”
子矜拿着枕头在清如背后靠好后才道:“奴婢也听到了,好像是从西六宫那边传出来的,奴婢已经叫小福子去打听了,想必很快就会知道是什么事了。”
“嗯!”清如略一点头,抚了下脸颊醒醒神道:“不想再睡了,还是起来吧,你去把他们叫进来给我梳起!”
第四十一章 伊人逝(3)
“是!”子矜退出去后没一会儿就领着绵意还有秋月她们进来了,各自都端了东西,至于湘远因为是宫里的管事姑姑,许多事要她弄,所以清如一般没什么事就不叫她了。
她梳洗好,换好衣服,正在享用早膳时,突听到门外有声音,听着像是小福子,逐放下筷子扬声道:“是小福子吗?”
听得主子点名,小福子没奈之下只好进屋,随他一声的还有刚才说拿衣服去洗的子矜,看来刚才是他们俩在外面说话。
“小福子,你刚才出去打听到什么了没,是怎么回事,谁在大喊大叫啊?”清如记着刚才的事,所以一进来就问他。
“奴才……”小福子欠着身子不曾站直,那双眼珠子躲躲闪闪,不时瞅一眼子矜,而子矜则红着一双眼睛,好似刚刚哭过一样。
“到底怎么啦,你倒是快说!”瞧他们两个的神色,清如心底骤然生起一股凉气,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主子,没什么事,就是一个宫女不小心从高处摔了下来,真的没什么!”子矜抢过话,替小福子回着。
听她这么说,小福子赶紧拾腔:“正是,正是,奴才在那边一打听,原来是一个摔着腿的宫女在那边大惊小怪,奴才把她训了一顿就回来了,真的没什么事,主子您还是继续用膳吧!”
清如越瞧着越不对劲,他们分明是在掩饰着什么,特别是子矜,虽说是在笑,可那笑怎么看怎么不自然。想到这儿她也不恼。淡然道:“你们不说是吧?”
瞥了一眼见他们还是没反应,径直站起来道:“既然你们不说我就自己去问,看看到底是不是如你们所说。只是一个小宫女大惊小怪,哼!”
这下子矜和小福子可慌了神。要是被她出去那事肯定是瞒不住的,赶紧跪地道:“主子,您身子不好,可不能随意走动啊,秦太医也说了。您要是到处走,胎儿随时会不保的!”
清如冷笑着扫了他们一眼:“原来你们也知道我不可以随意走动啊,那你们有事还故意瞒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快给我从实说来!”
原以为这一次他们必不会再有所隐瞒,然小福子与子矜对视了一眼,一咬牙关:“奴才们说的都是实话,绝对没有骗主子!”
清如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居然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们越是如此她心里的不安就越是强烈。。。不由恼怒道:“既然如此你们就不要拦着,若让我发现你们说了假话,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们。走开!”说着她甩开二人地纠缠就要往外走去,看她是铁了心。
见拦不住。子矜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哽咽着爬起来复又拦在清如的面前,一边哭一边摇头:“小姐。不要去,不要去!”小福子在一旁虽没说什么但也忍不住掉眼泪。
他们不寻常的表现让清如地不安又多了一分,她抓着子矜的手臂摇晃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告诉我!”
“是……”小福子见瞒不过去,只得说了出来:“是今早有人发现容嫔娘娘在寝宫里自缢了!”说完这句他赶紧低下头去,不敢看清如地表情。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惊天的噩耗没有任何预兆地降临在清如头上,吟姐姐她怎么会自缢呢,这不可能,一定是她听错了,不可能,想到这儿她朝小福子吼道:“我要你再说一遍你听到没有!”
“小姐!小姐!”子矜抱着浑身颤抖,形容恐怖的清如:“小姐,是真的,容嫔娘娘她真的在寝宫里自缢了,我们不告诉你就是怕你难过,受不了!”
清如完全没有听见子矜在说些什么,耳边不停地回响着:水吟自缢了!这句话……这怎么可能,昨天水吟还来看过她,她们说了好多话,怎么才一天地功夫她就没了呢,不……她不信!
清如头脑一片空白,只知道不停地摇着头,似乎要将这个噩耗甩出脑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一把推开抱住自己的子矜:“我要去看她!我不信!我要去看吟姐姐!”
“小姐,你冷静点,不要去啊!”子矜手忙脚乱的拉住清如,小福子也上来帮忙,两人一起合力总算把清如拦住了,他们真怕自家主子看到那个场面会受不了,所以宁可受罚也不让她去。
但这个噩耗给清如带来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在巨大的精神刺激下刚刚有些稳定的腹部产生一阵强烈的收缩,然后比昨天更多的血流了下来,很快就将清如地裙子染红了,而她的身子也软软的倒了下去。
看到这个情况子矜便知大事不好,赶紧叫小福子去请太医,今天秦观去亲王府里诊治去了,不在宫里,真是要命,清如也知道这件事,但是下体不停流出地温热使她知道,这次的事非同小可,是以她在陷入黑暗前拼命保持住最后一丝理智,用尽力气道:“去把秦太医……找来!”说完这些她就整个人昏迷了过来。
秦观接到传报地时候,万没想到自己一天不在就出了这等大事,事关人命她一刻都不敢耽搁,急匆匆入宫赶到了延禧宫。
皇上,皇后,还有几个妃子都在,俱是一脸焦急,尤其是福临握着清如没有知觉地手急得都不行了,宫里能来的太医都来了,全是一副愁眉苦脸地样子,见到秦观来纷纷给其让道,情急之下福临免了他的礼,让他先给清如把脉。
手指刚一搭上清如的手腕,脉动刚一触及的时候,秦观的心就“咯噔”了一下,又侧头瞧了眼那被血染红的裙子,心知一切都成定局了。千方百计还是没能保住这个孩子。
他硬着头皮迎上福临地目光说出所有太医都知道又却不敢说的事实:“回皇上,宛贵嫔她……她小产了!”他艰难地说出最后四个字。
福临被这句话冲的踉跄后退了几步,幸好皇后扶住了他。虽然皇后地脸色也灰得利害,但还撑得住。只是微微一晃就停住了,不像福临那般利害:“皇上请节哀!”她哑着声劝慰着,眼泪滚滚而落福临突然一把抓住秦观的领子,怒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没有地。你不是很利害吗,难道就没有办法保住这孩子吗?”
秦观没有反抗,微低了头沉声道:“其实从前一段时间开始宛贵嫔的胎像就一直不稳,虽微臣给她开了安胎的药,但效果不大,就在前一日还出现了流产的迹象,幸而后来保住了,照理不可能会出现今日之事,除非是为药物所害。或受了伤害,再不然就是突然受了极大的精神刺激!”
极大地精神刺激!不必人提醒福临也知道是什么事,现在长春宫那边还是一团乱。容嫔的尸身放下来后还没来的及收入殓葬,而容嫔与清如一向交好。乍闻其死讯自是刺激极大。哪里受得了,可恶。好端端的她怎么会突然自缢了!
福临紧紧握着双手,气愤至极!
这时,躺在床上的清如突然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响动,福临第一个冲到床榻前握着清如的手殷切地唤着:“宛卿!宛卿!”
许是听见他叫自己的声音,清如真的缓缓睁开了眼,她看到了福临,看到了皇后,看到了秦观,最终目光定格在福临脸上:“皇上……“朕在这儿,宛卿不怕,朕在这里守着你!”听到清如苍白没有生气地声音,福临只觉得心中一痛,明晃晃的,一滴模糊的泪就这么滴了下来,正好滴在清如惨白地脸上,那是皇帝的眼泪!其他人也赶紧别过脸擦去眼眶中地泪花。
等思想一一回到脑海中后,清如终于记起她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了,秦观,他来了,那她地孩子一定没事了,一定没事的!清如不停地和自己说着,仿佛是要靠这个来让自己相信一样,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皇上,我们的孩子是不是还好好的,好好的在我的肚子里待着?”她满怀期望的问着福临,她需要有人来告诉她。
福临用袖子拭去滴在清如脸上的泪,他的眼神充满了深深的痛惜与悲恸:“宛卿,只要你醒了就好,孩子……不要再去想他了,咱们以后还会有!”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