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
嬴政举起手臂,握紧拳头做了个很有力量的姿势,挑起眉毛笑笑:“我没事,我是男人。”
寒芳看着嬴政俏皮的样子,失笑道:“是呀,是呀!你不仅是男人,还是个很厉害的男人!天下最厉害的!”
嬴政笑着去摇橹划船,眼睛里也都是融融春意。
身边这个人真的是那个残暴的君王吗?寒芳看着飘荡着薄薄雾气的湖面,感觉像在梦中一样。
嬴政目不转睛地盯着寒芳,微笑不语。
寒芳默默看着清澈透明的湖水中变换的云影,沉思默想,想起当日划船嬴义初坐到船上时紧张的神情和头上顶着那个小“尾巴”的模样不觉轻笑。
“芳,你笑的样子真好看!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嬴政望着嘴角轻笑的寒芳突兀地冒了这样一句。
“啊?你说什么?”寒芳猛地回过神来。
嬴政刚想说话。一尾鲤鱼从湖中跃起,“咕咚”一声又落进水里,湖面上泛起圈圈涟漪。
“鱼!有鱼!”寒芳用手指着,兴奋地大喊。
弃舟登岸,嬴政拉着她的手回到蕲年宫。
宫门外,寒芳看到两辆崭新的马车停在门口,华丽的马车涂着朱红的漆,车身庞大。
寒芳禁不住好奇地问:“咦?怎么有两辆马车停在这里?”
嬴政笑着,柔声问:“你看看喜欢吗?我命人专为你做的!”
“我?”寒芳瞪大眼睛看着嬴政,脚却情不自禁往马车走去。
近侍忙走上前掀开车帘。
寒芳伸头一看,车内设计得精致豪华,马车内可坐可躺,车内还有个雕工精细的梳妆台,梳妆台上女人用的物品一应俱全。
“喜欢吗?”嬴政走过来,把头凑到寒芳耳边问。
“嗯!”寒芳用力点头,瞬间又颓然地低下头,“喜欢又怎么样?只能看,不能用。”
嬴政神秘地一笑:“我们先进去。”
寒芳又回头看了看两辆豪华的马车,连连叹息。
进了宫门,一个全身盔甲的虎贲军跪候在丹墀下,听到脚步声,知道是嬴政走了进来,伏地叩首朗声道:“叩见大王!”
“嗯!起来吧!”嬴政略一摆手。
“谢大王!”盔甲声哗哗作响,此人站了起来,垂手肃立。
寒芳忍不住惊叫了起来:“嬴义!”
“末将参见韩姑娘!”嬴义抱拳行礼。
寒芳迷惑地看着笑眯眯的嬴政,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嬴政偷偷冲她挤了一只眼,转头严肃地对嬴义说道:“从今日起,你调至蕲年宫,负责宫内的安全防卫。”顿了一下接着说,“负责护卫韩姑娘的安全,不得再出现类似被嫪毐挟持的情况。”
“遵令!”嬴义伏地领命,然后起身恭敬地退到大殿一旁。
寒芳忍不住又看了嬴义几眼,很想和他好好聊聊问问现况,可是嬴政在旁边又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嬴义挺身站立,目不斜视,表情肃穆,心里却是说不出的一阵激动。
嬴政拉着寒芳进了大殿,内侍解掉二人的披风,呈上茶水点心退到殿外。
嬴政轻笑着说:“我又把嬴义给你调来了,以后你再出门,还由他负责你的安全!”喝了口茶水,对满脸诧异的寒芳接着说,“今后你想去哪里直接坐着马车去,整个咸阳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寒芳简直难以置信,喜笑颜开地问:“真的?”
嬴政端着茶杯笑着点头道:“你看我像说假话吗?但是你出宫必须提前告知我,否则我可不依!”
“嗯!嗯!”寒芳拼命地点头,“我一定会提前向你请示的!”
“来,吃些点心吧!中午你肯定也没吃好。”嬴政把一块点心递到寒芳嘴前。
寒芳听话地咬了一口,嘻嘻笑道:“蚊子,你真好!”
嬴政咯咯一笑:“随你的心意就说我好,不随你的心意就给我冷脸看,脸变得真快,难怪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笑着把剩下半块点心塞进嘴里,斜睨着她。
寒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高兴不高兴全写在脸上。”低头看到放在几案上的面具,拿起来把面具戴在脸上,“这样好不好,以后我再不高兴了就带着面具,不给你脸色看。”
“还是不要了!”嬴政笑着把面具拿开,“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样子。”
云开雾散了!寒芳觉得肚子也饿了,埋下头一阵狼吞虎咽把盘子内的点心吃了个精光,吃完拍拍肚皮说:“好了!这下吃饱了!”
嬴政一笑,用手帕替寒芳擦了擦挂在嘴角的碎屑:“唉!气得自己不吃饭,何苦呢?”看她用白眼翻着自己,忙又笑着改口说,“你还说我?我看你和我一样,是两个极端的性格,有时候成熟得像个谋士,有时候天真得像个孩子。”
寒芳嘻嘻笑着,低头去喝茶。
嬴政微笑着拿起一卷奏简。
寒芳看看天色尚早,笑眯眯地问道:“蚊子!请示一下,我能不能现在就出宫转转?”满脸堆着笑意。
“哦?这么快就迫不及待了?”嬴政斜睨着她问。
“如此漂亮的马车,不想马上坐坐是假的,再说,你送给我的礼物,也想我尽快试试对吧?”寒芳狡辩和说服的功夫向来是一流的。
“真的想去?”嬴政故意仰着脸不以为然地问。
“真的。”寒芳一脸讨好的笑容。
“那就去!”嬴政说着站起身,抱起寒芳哈哈笑着往殿外跑去。
嬴政跑到马车近前,直接把寒芳放在软软的马车上,然后自己也跳上马车,大声说道:“赵高,出宫!”
第一百二十四章 风雨飘摇
最近几天嬴政似乎特别忙,几乎很少和寒芳照面。从谈话间,寒芳知道嬴政制定了一系列措施来巩固政权,并对嫪毐的余党进行了全力的清剿。
寒芳闲着没事,出宫也方便了。她就带着嬴义和虎贲军在咸阳城内满大街转悠,希望能够再看到浩然,可是几天过去却一无所获。
嬴义见她每天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瞎转,就知道她是在做什么,可是又不便多问。宫内这么多的侍卫、近侍跟着,又是在大王的眼皮底下,岂敢造次?
寒芳也刻意和嬴义保持着应有的距离。她很清楚,自己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嬴政眼中的那一抹杀气她至今也没有忘记。
亲政后的嬴政,脸上的稚气已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睥睨天下的霸气。寒芳对他少了三分邻家男孩的亲切感,多了几分畏惧。
寒芳转悠了一上午又是毫无收获,无精打采地回到蕲年宫,准备吃过午饭好好睡一觉。
寒芳坐在几案边喝了几口茶,看到一摞书简,随手拿起一册来看,是廷尉刚呈报上来关于嫪毐案件的牵连者,再看看日期是今天,上面都是刚查出来的准备抓捕的名单,奏请嬴政批复。
寒芳拿起茶杯缓缓喝着茶,慢慢看着,看到最后几行时,一个名字赫然跃入眼帘:屈怀。寒芳心里一惊,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屈怀应该也是嫪毐一党,他也会因为嫪毐的事而获罪。
“在偷看我的奏简呢?”一个声音轻轻在寒芳耳边响起。
嬴政蹑手蹑脚地走进来,见寒芳正坐在几岸边皱着眉发呆,轻轻走了过去。
寒芳冷不防吓了一跳,装作若无其事地扔下奏简,嗔道:“吓死我了!你何时走路变得没有声音了?学会吓人了?”
嬴政嘻嘻一笑:“今天不太忙,专程早些回来陪你,下午吃完饭去钓鱼可好?”说着拿起奏简看了几眼,抬手做了批复。
寒芳看着嬴政做了批复,知道一旦盖了玉玺就要发去执行,急得满头冒汗,却无计可施。
寒芳看着嬴政拿起第二卷奏简,想都没想便抢了下来,心道:不能让他再批了,批完了发下去执行,就一切都晚了!
“干什么?”嬴政猛地被抢去奏简,吓了一跳。
“一会儿再批……我们先吃饭,我饿了!”寒芳胡诌道。
嬴政看看计时沙漏,轻点一下寒芳的鼻子,带些宠溺地说:“这么早就饿了?好,吃饭。”一边命令赵高传膳,一边拉着她在一边坐下伸了个懒腰。
寒芳边吃饭边想心事。屈怀是否已经逃走了呢?他不会傻得坐以待毙吧?怎样能给他送个信呢?她瞥见立在殿外的嬴义。可是让他去给屈怀送信,这种背叛大王的事他绝对不会做。怎么办呢?突然看到格架上摆放的玉雕桃树摆件,寒芳有了主意。
吃罢饭,寒芳瞅了个机会站了起来,拿起玉桃走出大殿,走到嬴义身边叫道:“嬴义!”
“末将在!”嬴义忙躬身行礼。
“你帮我把这个送到一个地方。”寒芳把玉雕递了过去,说了屈怀家的地址。
嬴义恭敬地双手接过,垂首答道:“末将遵命。”转身往外走去。
寒芳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回到大殿看见嬴政又在专心批阅奏简,突然担心起来,这样做会不会给嬴义带来什么麻烦?
湖边的柳树已穿上了翠绿的衣裳,柔软的枝条在春风中婆娑起舞,时而抚过清澈的湖面,时而在春风中荡漾。
寒芳坐在湖边钓鱼,心不在焉,钓了半天一条也没有钓到。
嬴政倒是一条接一条钓个不停,一会儿就已经钓了十几条。
寒芳不满地说:“是不是我的鱼饵有问题?为什么鱼都不咬我的钩?”
嬴政不以为然:“那换换?不会钓鱼却说鱼饵有毛病。”
“哼!我看这些鱼也是势利眼,见你是大王拼命往你那里游。”寒芳执着鱼竿强词夺理。
嬴政知道和她斗嘴没有什么好处,只好聪明地闭嘴。
立在嬴政身后的赵高悄悄退了下去。
寒芳又心不在焉地甩下了鱼钩,鱼竟然很快咬了钩。她提着鱼竿,讶道:“咦?奇怪了,我没有放鱼饵也能钓到鱼?”
嬴政一听,目光一闪,回头怒道:“赵高!”
“奴才在!”赵高一哆嗦,忙过来跪下。
嬴政沉着脸问:“你安排的?”
赵高忙叩了个头,颤声道:“奴才想着大王难得放松一下,于是就……”
嬴政忽地一下站了起来,举起鱼竿狠狠抽向赵高,怒喝:“要你多事!你知不知道这叫欺君?”
嬴政突然发怒,吓得旁边的近侍全都“呼啦”一声跪在地上,不知道大王为何发怒,又会迁怒于谁。
赵高被抽得浑身一抖,疼得额头冒汗,咬着牙连连叩头:“奴才知罪!大王恕罪!”
嬴政气得脸色铁青,怒吼一声:“滚!”一脚把自己的鱼盆踢到了湖里。
赵高磕了个头连滚带爬地跑开。
寒芳莫名其妙地看着嬴政,不知道好好的他为何突然发怒。
嬴政对着湖面吼道:“都滚出来!”
湖里有两个近侍爬上了岸,跪在岸边瑟瑟发抖,如小鸡叨米般磕头。
寒芳明白了,赵高安排人在水底往鱼钩挂鱼,这两个近侍也太笨,做得太明显。
嬴政又拿起鱼竿重新坐下,面带微笑地用眼角扫着两个瑟瑟发抖的近侍,淡淡地问两个近侍:“你们自己说怎么办?”
两个近侍哆嗦成一团,不停地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寒芳可以感觉到青石地板振动的“咚咚”声,振得她的心也一跳一跳。
嬴政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那就死吧?”
寒芳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
两个近侍的瞳孔中露出恐惧,连求饶也失去了勇气,像泥一样瘫倒在地上。
嬴政扫了两个近侍一眼,面无表情地说:“砍去手足,丢进湖里喂鱼。”
两个虎贲军走了上来,弯腰就要捆绑二人。
“不要!”寒芳不由自主地高喊。
嬴政转过脸,探寻地笑望着她。
寒芳看着这川剧变脸般的笑容,突然间多天积累的亲密感荡然无存。她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嗓子发干,然后从自己发紧的嗓子里艰难地发出了几个音节:“别杀他们!”
嬴政的目光猛地一闪,他转回头目光来回闪烁了几下,终于,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挥退了虎贲军。
寒芳稍稍放心,怔怔地望着湖面,心里却翻腾得厉害。
“这些狗奴才,敢来干涉寡人的事?哼!胆大包天!”嬴政似乎余怒未消。
寒芳硬着头皮说:“算了,难得你有空闲,高兴一点。”转了转眼睛,说道,“我给你做个鬼脸。”说着对起斗鸡眼,一手顶着鼻子,一手拉着两腮做了个小猪脸。
嬴政本不在意地望了一眼,看到她滑稽的表情,咯咯笑道:“这表情你也能做出来?太滑稽了!”
寒芳揉揉发酸的脸,笑道:“好了,好了,你笑了就好!”心里却又苦又涩。
嬴政凑过身来轻声道:“芳,你真好!”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她。
寒芳眯起眼睛挤了个笑容,却避开了他的目光。
一个近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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