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
王翦抢着道:“大王所作所为,如今已经犯了众怒,每天都有各国使节因为太后一事求见大王,都被大王挡回不见。拒见各国来使,对派出国是奇耻大辱。长此下去,必将给他国发兵带来口实,恐怕会引起战端。”
蒙武接着道:“是呀,王将军所言没错。我们想请姑娘劝谏大王,让大王迎回太后。”
王翦也连连点头,附和着说:“如今能劝动大王可能只有韩姑娘了。国家安危都在姑娘的身上了。”炯炯的双目期待地望着她,甚至是渴求。
许寒芳苦笑一下:“两位大人言重了。以往我也不是没劝过。也被大王喝止了。”
蒙武泄气地说:“如此说来,是毫无办法了?”
许寒芳目光闪动了一下,思量着说:“不过既然二位大人来了,我必当再试一试。只是……”
“只是什么?”二人异口同声地问。觉得眼前现出了曙光。
“只是大王曾说过,今生今世也不再和太后相见,君无戏言。大王说出来的话,如何让大王收回?”许寒芳想起了那个月圆之夜。
蒙武和王翦思索了一阵,目光一闪对望一眼。王翦笑道:“韩姑娘,此事不难,我们只需要效仿古人就可以了。”
许寒芳脑子一转,灵光一闪说道:“二位大人的意思是……”
蒙武和王翦二人同时点头,三人会心地笑了。
已过未时,快到了晚饭时间,该怎样劝说嬴政呢?许寒芳在殿内来回踱着步子。
御炉香烟缭绕,檐角的风铃当当作响,外边长长的甬道两边,肃立着带剑的虎贲军,一片森严肃穆。
脚步声响起,许寒芳看看计时沙漏,应该是嬴政回来了。他再忙也会抽出时间来和她一起用晚膳。
“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嬴政踏入大殿,笑着问。
许寒芳帮嬴政除去朝服,换上便装,笑眯眯地回道:“回大王,奴婢今日先把蒙恬的学业画了个句号,然后找了巴清,在那里坐了一个时辰,中午回宫用的餐,午后小睡了片刻,然后去找苏姐姐击筑,然后就回来等着大王回宫用膳。”
嬴政诧异地望了许寒芳一眼:“你今天为何变成这般说话了?”笑着把许寒芳搂进怀里,转身坐在榻上:“今天你怎么了?说话怪怪的?”在一起着许多年,嬴政也学会了她说话的语气和词语。
又是几年已经过去,嬴政身材长得高大伟岸,靠在他身上感觉像靠在一座山上一样。
许寒芳乖巧地把头放在他宽阔的肩上:“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出宫走走了,明天我们出宫走走好吗?”相处了这么久,除了友情似乎更多了些亲情。
“明天?”嬴政摇头:“明天不行。明天事务太多!——改天好吗?”他实在不忍心拒绝。
许寒芳把头靠在他的怀里,没有说话。
嬴政低下头,柔声问:“你生气了?”
许寒芳颓然说:“你是大王,我岂敢生气?”
嬴政扳起她的脸,哄道:“你别生气,改天我一定陪你,明天上午我要巡视一项工程,下午我要……”他思索着安排自己的时间。
许寒芳叹了口气:“唉!真希望哪天我们能像在豆坊一样,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她的这句话就像符咒,嬴政眼中立即出现了梦幻的向往。
嬴政叹了口气:“哪里还能像那个时候整天无所事事,那么空闲呀!”他的脑海中又回忆起难忘的从前……
嬴政虽然没有答应,但是第二天下午早早就赶了回来。笑着说:“芳,我把政务赶完了。——今天我们不带侍卫,微服好不好?”
“安全吗?”许寒芳不知不觉间开始担心嬴政的安危:“要不少带上几个人?安全些总是好的。”
嬴政略一思索对侍立在身边的近侍说:“传令,蒙武、李斯随驾。”
近侍领命飞奔而去。
和许寒芳换了便装,嬴政转身笑道:“正好微服访一下民情。”
许寒芳挽好自己的秀发,赞道:“大王真是勤政,出游不忘体察民情!”
嬴政呵呵一笑,拉着许寒芳的手出了大殿。
舐犊情深
蒙武赶着一辆民家常用的马车,载着嬴政和许寒芳。李斯的马车跟在后面。一行人乔装出了宫门,来到城外。
到了郊外,蒙武拉住了马车,恭敬地说:“主上,前面有一个小村子。”
许寒芳掀开车帘,往前方望了望,又看了蒙武一眼。蒙武略一点头,二人心领神会地一笑。
嬴政也探身出来望了望,说道:“就在这里下车吧!”拖着许寒芳的手下了马车。
时值立夏,各种时令农作物即将成熟。空气中混杂着泥土的芬芳和农作物的清香。
田里的麦子已经麦穗已经颗粒饱满,随着微风荡起层层麦浪,向远方扩散开去。田野到处是牧童赶着牛羊的吆喝声,蓝天上点缀着朵朵云霞,好一幅美丽的原野风景画。
嬴政深呼吸了一口气,望着沉甸甸的庄稼欣喜地说:“今年看来会有个好收成。——这水渠修好就是灌溉出了万顷良田呀!”伸展了一下腰肢,舒活了筋骨,若有所思地说:“农民和工匠。平时他们默默耕种或劳作,提供全国所需的粮食和生活用品,战时从军服役,奋勇杀敌。上了年纪的,不上战场还要在后方从事各种劳役,保障军需。这些人占了全国人口的九成以上。所以他们这些人才是秦国真正的力量。”
嬴政蹲下抓了把泥土在手里,捏在手里细细碾着,又转回头,对随侍在身后的蒙武和李斯说:“君主平时所听到的,不是士大夫的制度云云,就是怀才不遇的牢骚,要不就是大臣结党营私,相互攻击的言论。而真正出钱流汗的百姓却听不到他们一点的声音,所以你们该经常来听听百姓的呼声。多为百姓做点实事!”
蒙恬和李斯连忙躬身称:“是!”
嬴政站起来拍拍手,拉起许寒芳的手,温和地笑着道:“走吧,我们进村看看。”
许寒芳第一次发现嬴政原来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君主,并不像历史上描述的昏庸残暴的暴君。不觉微笑着投去赞赏的目光。
嬴政踩着脚下松软肥沃的土地边缓缓走着,还边向两位大臣训话:“在城内大多听到的都是市井、商人的言论。其实市井人要发哪些牢骚,不用听也知道。商人一定会骂税捐太重,生意难做,土地和重要原料全为国家掌握,再不像吕不韦相国时代可以垄断操纵,因此再也不容易发大财。至于那些游侠无赖一定怨恨法律太严,使他们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不像燕国赵国等地那样如鱼得水,自由自在。所以他们的牢骚不听也罢。”
蒙武和李斯忙随声附和:“大王所言极是,微臣受益匪浅。”
嬴政又停下脚步对李斯说:“所以,你的机构应该多向我反映一些民声。不要老是反应些商人骂税赋太重,官僚怨制度太严等等,寡人早都听腻了……”
李斯唯唯诺诺,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频频点头。
一行人走到小村前。
村子周围有着各种花树,枝叶茂密,传来阵阵花香,村里除了大多数的茅顶泥墙房屋外,也有不少砖墙瓦顶大宅掩映在树丛中。
村口大批的儿童在嬉戏,嬉笑声夹杂着母亲的唤儿回家声。看着这其乐融融的景象,嬴政心里十分快活。
刚进到村内,村民见来了陌生人,都好奇的张望。
嬴政虽然穿着极普通的衣服,但是气宇轩昂,举止之间掩饰不住他的王者风范。许寒芳特有的气质,蒙武的俊秀洒脱,怎么看也都不像一般人。再加个小心拘谨的李斯,一行人十分惹眼。
来到一个院外,看到一个花白须发、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在打理院内种植的瓜果。
蒙武向前施礼说:“老丈,我们是外地来的商人,想去咸阳,现在人马都饥渴,是否能卖点吃的给我们?”
老人打量了一行人几眼,客气地说:“乡下人,粮食蔬果都是自己种的,不知道怎么个卖法。几位要是不嫌弃,就进来坐吧。”
蒙武道谢一声,引着嬴政等人进到院内。
许寒芳坐定后看了看四周,院子不大但是绿树成荫,爬满架的葫芦藤已经结了大大小小的葫芦,挂在藤上,十分喜人。
嬴政进到院内坐下,和老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留心了解着民计民生。
“看老人家日子过的也还算充裕?”嬴政笑着问。
老人苦笑着摇摇头:“只要不打仗就会好起来。只是恐怕又要打仗了。”
嬴政好奇地追问:“老人家怕打仗?”
“怕?”老人瞪大了眼睛:“秦国人何时怕过打仗?难道你不是秦国人吗?”又叹了口气说:“但是一打仗,我的小儿子只怕也要上战场了。我的大儿子死在长平之战,二儿子死在攻韩之战,他们都已经死在战场上。大儿媳悲伤过度死了。只剩下二儿媳和小儿子支撑着这个家。”
听老人说的凄惨,众人都不觉伤神。
老人叹息着说:“这二十年来,村中男丁死得十之八九,只剩下老弱妇孺喽。村尾有一家,五个儿子全死光了,儿媳疯的疯,跳井的跳井,只剩下一个瞎眼的老婆子带着两个小孙子艰难度日。唉,各家有各家的苦呀!”
嬴政忍不住问:“老人家,你恨嬴政?”
老人刚要说话,院外一个人高声嚷道:“齐老爹,村头阿才家的母牛就要下小牛犊了,请你过去看呢。”
“噢!知道了!”老丈应着,转回头瞪着眼睛大声斥责道:“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懂事?主上的名讳岂是随便乱叫的?难道你不是秦国人吗?”
嬴政尴尬地笑笑,不知如何接言。
蒙武忙在一旁打圆场:“老人家,我家主人很少出门不善言辞,您别在意。”
嬴政忙附和着点点头。
老人盯着嬴政看了片刻,自言自语道:“长的还真有些像……像主上……”似有所思。
众人心里一紧,大王如果被认出来可非同小可。蒙武忙打诨说:“老人见过大王?大王怎会来这里?”
老人点点头:“在车裂嫪毐的时候,远远望过一眼。”又看了一眼嬴政叹息着说:“是呀,大王怎会来到这乡野之地?”说着站起身:“你们先坐,我去村头看看。”
众人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嬴政低头喝茶思索着什么。许寒芳则琢磨着如何劝说嬴政。
老人走了几步,又拐回来,摘了几个香瓜放在几案上,顺口责怪嬴政说:“秦国不打别国,别国也会打我们,与其这样不如我们打别人。你这人,怎么连这个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嬴政讪讪的笑着,目送老者出门。
老人走着兀自摇头叹息:“只是希望这仗晚几年再打,也好恢复下元气……”身影渐渐走远。
老人走后。嬴政呆坐着,似乎还在想老人的话。停了片刻对蒙武说道:“蒙武、李斯,我们要从根本上解决的百姓的后顾之忧,继续完善抚恤制度,使战死者家属老有所养。——还有,回去后要形成重农轻商的制度,鼓励农民多种田。提高农民的地位,——他们才是国之根本。。。。。。”他又陷入了沉思。
“是。”蒙武和李斯恭敬地点头。
许寒芳再次向嬴政投去赞赏的目光。看着老者的背影消失在小村尽头,想起村头有人家生小牛,灵机一动。在嬴政耳边悄声道:“我们去看看母牛生小牛吧?”
“这有何可看?”嬴政皱眉。
“走嘛!”许寒芳轻轻扯嬴政的衣袖。
嬴政略微一笑,拉起许寒芳的手向外走去。
村头的阿才家的母牛刚刚产下一头小牛。老牛正不停的舔着小牛的身体。
嬴政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饶有兴趣地歪头看着老牛亲昵的动作。
许寒芳背着手站在嬴政身边,看着嬴政的表情,笑道:“看到这些,我突然想起来一个典故。”
“哦?是何典故?”嬴政转过脸兴致勃勃地问。
许寒芳微笑着说:“舐犊情深!”
“舐犊情深?”嬴政迫不及待地想听下去。
许寒芳慢慢解释:“舐犊情深的意思是指老牛爱子。比喻母亲对子女的挚爱之情。这样有情有义的故事之所以用牛作来讲述,是因为母牛在生育小牛时,不但会流出大量的血、耗尽体能,几乎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而当小牛落地后,母牛不顾自己的安危亲自舐去小犊的胎衣,以帮助小犊能即刻站立起来,这样亲密的动作,是别的动物所没有的。”她有意无意瞥了他一眼接着说:“小牛在出生后,不离母牛身旁,即使是母牛在田里忙于农事时,小牛也在旁相随见习,肚子饿了,便向母牛要奶吃,母牛不时停下喂奶,母子两个十分和谐、亲密。所以舐犊情深因此而来。”
嬴政笑望着许寒芳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突然脸色一变,阴着脸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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