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
夜凉如水,已是仲秋。
星汉高远,天街人静。
许寒芳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也没掌灯,披了件披风一个人缓缓走出大殿。
已经几个月了,依然没有浩然一点消息。当日自己明明给浩然说等着他,可是浩然现在杳无音信。
当日离开时浩然究竟给自己说了句什么?当时没有听清楚,到现在苦思冥想也推测不出来。
王翦派人带了口信,没有查到浩然的任何消息,而且王翦的大军撤出了上党,去攻打赵国别的城池,也只能停止查找。
许寒芳颓然在台阶上坐下,遥望着夜空,看着那颗最亮的星星。浩然,你当日答应过我你会回来。你还记得我在咸阳等你吗?你何时回来?难道我还要漫长的等待吗?
浩然,你回来吧,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相信你一定有原因。我们忘记过去,不管过去,只看未来。浩然,只要你愿意,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开心快乐地过日子。浩然,你能听到我的呼唤吗?
清冷的月光照在天井里,白花花一片。
更深露重。
一阵夜风吹来,许寒芳冷得打了个寒颤,不觉抚住双肩。她颓然站起身准备回殿内,目光扫到之处,无意间看到蕲年宫的角楼上似乎有一个身影。
定睛一看,身影是嬴政。他孤单地站在角楼上似乎正在向这里翘首眺望。许寒芳心里一紧,加快脚步走回了大殿内,回身关上殿门,靠在门上心还在怦怦直跳。
透过格窗,再望望角楼。
秋风吹的角楼的灯笼来回晃动,昏黄闪烁的灯光下那个身影依然孤单地矗立在夜幕中。
她的心为之颤动。
秋高气爽。
一夜没有入眠的许寒芳无精打采地漫步在御苑里。空气中飘来一阵甜甜的暗香。沁人心脾的桂花香让她精神为之一震,循着桂花的幽香寻去。
转身进了一个院落,满园的桂花树暗香阵阵。院口的几棵桂花树上,细米一样的桂花挂花满枝头。
许寒芳抬手摘了一枝,放在鼻子上轻轻闻着。
“尘缘如梦,几番起伏总不平,到如今都成烟云。情也成空,宛如挥手袖底风,幽幽一缕香飘在深深旧梦中。繁花落尽,一身憔悴在风里,回头时无情也无语。明月小楼孤独无人诉情衷,人间有我残梦未醒。漫漫长路起伏不能由我,人海漂泊尝尽人情淡泊,热情热心换冷淡冷漠,任多少深情独向寂寞。人随风过自在花开花又落,不管世间沧桑如何,一城风絮满腹相思都沉默,只有桂花香暗飘过……”许寒芳轻吟低唱着,满怀伤感地往桂花树林深处走去。
许寒芳进了桂花林,站在树下抬头呆呆看着满树的桂花,黯然伤神。
一转身,冷不防看到嬴政独自一人正坐在树下浅饮低酌。刚才太出神竟然没有发现?想再退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嬴政抬头看见许寒芳猛地一愣,端着酒觞倍感意外地望着她。半晌,才目光闪了闪,笑道:“你来了?”
“嗯。”许寒芳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总觉得自己愧对于他。想要退出院子。
“没想到你会来这里,——坐一会儿?”嬴政轻声招呼。
许寒芳环视四周,所有的内侍都远远地立在林外。就连刚才一直跟在身后的嬴义也驻足在林外,不敢进来打扰。只有自己一个人傻傻地什么也没有看到,冒失地走了进来。
“我……我还有事……”许寒芳心慌意乱地找着借口。
嬴政微微一笑:“不会耽误你很久……”一挥手,一个内侍躬身快步跑进来,在几案旁又摆下一个锦团,匆匆退下。
许寒芳也不好推辞,只好半推半就坐了下来。
隔着几案,二人对视着敷衍地一笑,都觉得十分尴尬。
“天渐渐寒了,你注意身体。”嬴政叮嘱着似在没话找话。
“嗯。”许寒芳闷闷地轻声应着。这种陌生的距离感觉让她如坐针毡,无所适从。
嬴政关心地问:“你这几天是不是胃口不太好?一餐只吃了两块点心怎么可以?是不是膳食不合口味?”
“啊?”许寒芳一愣,瞪大眼睛,诧异地望向他。他怎么知道我吃了什么?难道他每天都在向宫人询问吗?
嬴政可能也觉说漏了嘴,忙闭了嘴,借着喝酒掩饰尴尬。
许寒芳觉得心里酸酸的,喉头涩涩的。
一阵秋风吹过,树上的桂花零零散散的如雪花般飘落。金黄色的桂花铺满了地面。
嬴政面前的酒觞里面也落进几颗飘落的桂花。他端起酒觞,垂目看了一眼觞中的桂花,一仰脖,杯中已空。桂花树下的他,显得失意和落寞。
见嬴政又拿起了酒壶,许寒芳忍不住劝道:“酒喝多了伤身。”
嬴政浅浅一笑:“新酿的稠酒,不似其它的烈酒,无妨。”又倒了满满一觞,一饮而进。
许寒芳从嬴政的眼睛里看到了空虚和寂寞。心里一阵阵酸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想起浩然,又是一阵彷徨无助。把几案上的酒壶抢过来:“终归是酒,多喝无益。”
嬴政又是浅浅一笑,深邃的目光充满柔情地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许寒芳也尴尬地低下头。看着满地金黄的桂花出神。
“要不……你陪我喝点?”嬴政征求她的意见。
许寒芳低低地说:“我从不喝酒。”从小就滴酒不沾的她上次就因为喝酒昏睡了两天,对酒实在望而却步。
“哦!那算了,不妨事……”嬴政毫不介意地笑笑。
一阵微风拂过,桂花又点点飘落。落在发稍、衣角、裙边。一抹相思一抹愁,一抹愁绪上心头,春去秋来花落尽,相思何处是尽头。
都说酒能解千愁,酒是忘忧物。许寒芳突然有了解酒浇愁的情愫,踌躇着说:“要不……我陪你少喝一点。”
嬴政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啪啪”双击了两下手掌。
立刻有一个近侍躬身跑进林来跪下。
“温酒。”嬴政对近侍懒懒地吐了两个简单的字。
近侍叩了个头快跑着去取温酒的器具。
嬴政目光转向许寒芳柔声说:“把酒温热了你再喝,否则太寒,怕伤你身。”
许寒芳默然点头。
桂花树下,阵阵幽香,煮酒问情,情为何物?
许寒芳慢慢温着酒,看到地上的桂花,怅然一笑。起身从树上摘了枝桂花,一颗一颗放进酒内。不一会儿桂花酿浓郁的酒香飘满了园内每一寸空间。
嬴政默默看着温酒的她,许久都没有说话。
这种原始的桂花稠酒像现在的江米甜酒,甜甜的,香香的,还带点微微的酸,入喉还有点辣辣的。
许寒芳细细品味着,人生的酸甜苦辣似乎尽在这酒中。入口是甘的,可是细品还有百味在里面。
嬴政总是仰起脖,一饮而尽。
许寒芳喝了一杯酒下肚,才明白借酒浇愁愁更愁的深刻含义。
原以为能麻醉了自己就会不用再去想许多烦恼,原以为自己醉了就会忘记一切,原以为醉了就能解千愁,谁知道脑子却越来越清醒,心里却越来越明白。豆坊里明媚的笑脸;桃花树下霸气中带着稚气的脸庞;月光下挺直的身影……这些都越来越清晰。
壶内酒已空。许寒芳意犹未尽,大声说:“拿酒来!”
内侍把酒呈上。
“芳!不要喝了……”嬴政想要制止。
许寒芳竖起一根手指说道:“再喝一点,就一点。”抢过酒壶放进温酒的容器里。
“好!”嬴政不忍心违拗,只是目不转睛心疼地望着她。
天空中,一轮皓月缓缓升起。月光透过桂花树枝洒在地上,地上斑驳的树影随风轻轻摇摆。空气中的阵阵暗香,令人陶醉。
从不喝酒的许寒芳,几杯酒下肚,两颊绯红,已微醉。
嬴政也已酒致半酣。看着月光下的她绯红的脸艳若桃花,不禁心潮澎湃:“芳,我真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你,如果我要是在他之前认识你……”他又把话咽了回去。不知道他是酒后吐真言,还是酒后胡言乱语。
“很多事情……都是冥冥注定的……”许寒芳半梦半醒地回答,想起了那张明媚的脸,一阵刺心的痛。
“嗯?”嬴政似乎没有听太懂,但是还是点点头。
许寒芳拿起酒壶倒酒:“来,我再给你满……满上……” 她的舌头有些打结。
“芳,你醉了。”嬴政满脸担忧。
许寒芳扑哧一笑说道:“没……没……我没醉,我……我很清醒。”越是酒醉的人越说自己清醒。她说话已经磕巴,觉得头晕晕的,身体不由摇晃了一下。
“芳……”嬴政一把扶助了她,关切地说:“你不能再喝了,你真的醉了。”顺手把东倒西歪的她揽进怀里。
稠酒度数虽低,可后劲十足。许寒芳酒已上头,神志不清,昏昏欲睡。
嬴政扶着已醉的许寒芳,轻轻招手唤道:“来人!”
躲在树林外的内侍们忙一溜小跑跑过来。
嬴政又略一思索,抬手把她抱了起来,往许寒芳的宫殿走去。在出院子时,他有意无意抬头看了看他去年才改的园子的名字:觅芳园。一阵苦涩袭上心头。
路上,嬴政走的很慢很慢,他看着怀中沉睡的她,浅浅地笑笑。却又说不出的失意。
回到宫殿,嬴政轻轻把许寒芳放在床榻上,拉过来锦被轻轻给她盖上,没有立刻离开,他坐在榻边,静静看着她。目光一刻也不愿意离开。
人都跑哪里去了,也不说给我倒杯水?许寒芳觉得口里发干,胃里发烧,迷迷糊糊地嘟囔:“我好渴……水呢?”烦躁地扯着头发叫喊:“水!我要喝水。快给我倒杯水。”
有内侍忙呈过来一杯水。
嬴政拿起水杯,扶起许寒芳给她喂下。
许寒芳狂喝了几口,依偎在他温热的怀里,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嬴政扶着她躺下看了一会儿,轻轻替她拉了拉锦被,想把她的手放回去,可是发现她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衫。想轻轻挣脱。
这一挣不要紧,许寒芳抓的更紧,迷迷糊糊惊呼:“不,不要走!”
嬴政一愣,深沉地望着她。
“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我好怕。”许寒芳拉着他的衣襟,像一个充满恐惧的孩子带着哭腔道:“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走,不要让我睡一觉起来,就什么都变了,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嗯,我不走。”嬴政轻轻地说。
她迷糊地睁开双眼,充满渴望地说:“不要走,不要走!我一个人真的好孤单好寂寞。”眼前这张脸羽化成了那张明媚的笑脸。
嬴政浅笑着望着她:“嗯,我哪里也不去。”
蒙蒙胧胧觉得眼前这张笑脸就是那张明媚的脸。这明媚的脸怎么会有龙阳之癖?怎么会声名狼藉?她紧紧的抱住了他哭道:“我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把它忘记,好不好?我们还像从前一样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嬴政的眼睛一下子湿了,用力抱住她,使劲点头:“好!好!我们忘记过去的不愉快。我们重新开始……”
许寒芳笑了,把他搂得更紧。
嬴政含笑望着她,眼睛里是无限的宠溺和娇纵。
许寒芳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明媚的脸,明媚的脸上是如此令人陶醉的眼神。她含情脉脉地看了片刻,享受着他的宠溺,微笑着闭上眼睛,等待着他的安抚。
酒后的她,粉红色的面颊越发显得娇媚,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弯弯的眼睑,红红的双唇像是两片玫瑰花瓣。
嬴政看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只觉得身上开始发热,他舔了舔微微发干的嘴唇,喉结滚动。
嬴政把她轻轻放在床榻上,一手搂着她侧身望着她,另一只手不觉去握住她纤细如玉的手。
殿内的侍从见状忙躬身无声的退下,轻轻放下幔帐。
柔和的如梦幻般的烛光下,到处流淌着梦幻般迷离的色彩。
他的心在怦怦地跳,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的呼吸快要凝结。他的手缓缓滑到她的腰上,轻轻去解她的衣襟。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激动过,他曾经有过很多女人,可是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即使是初夜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轻轻解开了她的衣带,看她没有拒绝,闭着眼睛脸上还带着微笑。他抑制住狂热的心跳继续去解她的衣服。
以往的女人都是由内侍送来,脱好衣服一丝不挂地等着侍候他,他也是例行传宗接代的公事或者发泄生理的需要。
而今天不一样,他要自己一点一点地解开她的衣服。他要把全部的爱都给她。
他的手抖得厉害,显得笨手笨脚。他想一下子把她的衣服脱完,又想慢慢享受这个过程。他一点一点耐心解着,心跳越来越快,脸越来越热,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多年,今天终于得尝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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