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
寒芳欲哭无泪。懂点历史的人都知道——秦律以商鞅理论为主的法制指导思想;“法令由一统”,“事皆决于法”,以刑杀为威。秦律的严谨是由来已久的,如果真有偷个苹果要死的这条律令,那么这回自己死定了!
嬴德悄悄塞给寒芳一包东西,说:“快拿着,别让人看见,你一定饿坏了吧?——我这就回去通知浩然兄弟,哦!对了还有王翦兄。——他认识人比我多。”
寒芳哭着说:“谢谢嬴德哥!”
嬴德勉强笑笑,对狱卒说:“白大哥,这是我一个朋友,麻烦您照顾照顾,兄弟我先谢谢了。”塞给狱卒一些铜铢。
“嬴兄弟,你看你……”狱卒还要推辞,嬴德硬把钱塞在他手里,回头又看了寒芳一眼匆匆离去。
寒芳看着嬴德离去,跌坐在地上,不住地流泪。她想起来手里还拿着小包,急忙打开一看,是一只烧鸡,破涕而笑。
寒芳闲着没事,从木栅栏上扣了个小木签儿,在地上演算起几何题,演算起方程式。或者她自己给自己开个演唱会,自娱自乐,打发时间,也为了排解心中的恐惧,
最痛苦的是睡觉,寒芳因为戴着枷锁,不能躺下,她觉得坐着睡觉睡得快脑缺氧了。无奈,她只好竖在墙上来个倒立,让血回流一下。
狱卒走了过来好奇地问:“你干吗呢?”
“坐着睡得脑缺氧,调剂一下。”
狱卒把饭放下,噗哧一笑说:“第一次见你这样做牢做的这么轻松的,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能不能给我找个高一点的枕头?”寒芳毫不客气。
狱卒摇摇头:“知道为何给犯人戴枷锁吗?”又自问自答,“就是要折磨他,让他吃不好,睡不香。我哪里敢给你拿枕头?给你拿点吃的还可以,吃到肚里别人看不见。”
寒芳只好说:“那你给我拿一只烧鸡,两条鱼吧。先……谢谢你。”
狱卒呵呵一乐,说:“你倒想得开,吃得下?”
“想得开也是这,想不开也是这,不如,高兴一点。”寒芳喘息着说完从墙上放下腿,盘腿坐在地上用瑜伽吐纳来调理气息。
狱卒摇头笑着走了。回来时,果然给寒芳拿了一只烧鸡两条鱼,还递给了她几块砖头道:“枕头没有,砖头要不要?”
“砖头?”寒芳立刻明白,笑道,“要!要!谢谢你。”她接过砖头想到今天终于可以躺着睡觉,乐得合不拢嘴。
狱卒被寒芳乐观的情绪感染了,开玩笑说:“可别拿砖头自杀啊?否则我可遭殃了。”
“放心吧,我还没活够呢,哪会自杀?”寒芳干笑几声。
寒芳把砖头摞起来。美美地躺下,虽然砖头有点硬,但是比坐着睡觉舒服多了。想了一想,她抬手把头发垫在脑后,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法不容情
寒芳朦胧中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男人味道,感觉到了熟悉的心跳和温暖的怀抱。是他,是浩然!我又躺在了他温暖的怀抱中,感觉真好,好踏实,好幸福!
“芳,你醒醒!芳!”柔柔的叫声又回荡在耳边。啊!宁愿这个梦不要醒来。
寒芳身体被人轻轻晃动,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浩然!”她惊叫一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浩然的怀抱里。
“你醒了!吓坏我了。”浩然搂着她激动地说,身体微微发抖。
寒芳轻轻地问:“是梦吗?我真的躺在你怀里吗?”
浩然柔柔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是梦,是真的!”
回家了?真好!寒芳又美美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温存甜蜜,耳边却又听到另一个人说话:“浩然兄弟,我们要快点,否则被人看见就麻烦了。”
寒芳猛地睁开眼睛,眼波转动。
浩然一脸关切地望着她。旁边还有一张宏阔的脸,——是邻居嬴德。
寒芳极不情愿地坐起身来,迷迷糊糊望着二人。
浩然长舒一口气说:“你醒了,就好!刚才叫了你半天都没醒,吓死我了!——你身体不舒服吗?生病了吗?”
寒芳直想落泪,强忍着摇摇头道:“没有!我没有生病,可能是太累了,睡得太死了。”她说着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浩然替她轻轻擦拭眼泪,把她搂进怀里,脸贴着她的额头,哄道:“乖!别哭了!不会有事的。”
寒芳更觉得委屈,哭着说:“浩然,我就摘了他们一个苹果,别的什么也没做。”
浩然紧紧抱着她,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他轻轻拍着她安慰她,他看到她枷锁铁链在身,心疼得快要窒息。
寒芳抬起头问:“浩然,我真的会死吗?我怕,我一个人在这里真的好怕,这里一到晚上静得象地狱一样恐怖。”她不觉浑身发冷,手臂紧紧抱了抱浩然。
浩然在她额头上不停吻着,安慰道:“不会,我们的芳芳怎么会死?不会的,很快会没事的!”
“真的?”寒芳躲在浩然怀里轻轻抽泣。
“嗯!”浩然点头道,“王翦兄已经去找廷尉大人了,他拿着嬴德兄在城尉大人这里找的户籍证明,证明你是去年才迁来的,尚不清楚此项法令,或许……可以从轻发落的。——最近嬴文嬴武一直没有来,等他们来了,我也给他们说说,看他们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芳,你放心吧……邻居们都很关心你呢。”
“嗯。”寒芳听到浩然说这些,心里甜甜的。
“芳,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浩然轻轻道。
“什么事?”寒芳躲在浩然怀里不愿意睁开眼睛。
“我想把咱们的房子卖了!”
寒芳猛地睁开眼睛,瞪大了眼睛问:“为什么?”突然她又明白,“是需要钱来打点吗?”
浩然默默点头。
“不要,浩然那是我们的家。我不要卖。不要……”寒芳想起辛苦营建起来的家,万分不舍。
浩然吻着她的额头轻轻开导道:“可是,你比家重要。将来,我们可以再重建一个家,我们可以,从头再来。”
寒芳只有哭泣。
狱卒来焦急地催促二人赶快离开。
浩然在她额头轻轻吻了吻,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寒芳仍在轻轻抽泣。 浩然走后很久,她才猛然想起来,家里还藏着青留下的黄金,可以解燃眉之急。
秦国法律严明,从不会徇私舞弊。
这次,寒芳亲身体会、印证了这一点。她听说,浩然散尽家财也没有她替减轻一点罪名,所送的礼金被毫不客气地原封退回。幸亏送礼金的王翦和廷尉多少有点关系,否则还会落个类似妨碍司法公正的罪名,被判坐牢。
礼金被退回,房子自然也没有卖成。据说当时急着用钱,房子一时卖不掉,邻居们纷纷凑钱以解燃眉之急。屈怀更是倾囊相助,把他的一个商铺给卖掉了。
寒芳十分感动,因为屈怀以为她是楚国人,就如此倾力相助,这份乡亲的恩情让自己将来何以为报?
王翦、浩然、嬴德每天穿梭在廷尉府和城尉府之间。半个月后,判决终于下来了。
秦律定罪量刑的主要原则:以身高确定刑事责任年龄;区分有无犯罪意识;区分故意与过失;并合论罪;共犯加重;自首减刑;诬告反坐。
城尉府的证明在关键时候起了作用。证明寒芳是无意识犯罪,属过失犯罪。加上她身材娇小,年龄偏小,未定成死罪。按律,发往骊山王陵去做苦役。
临起程的头一天,浩然、王翦、屈怀、嬴德都来到了牢里看望寒芳。
浩然瘦了许多,脸颊深陷,眼睛红肿。
寒芳隔着木栏,拉着浩然的手不停地哭。
浩然隔着木栏轻轻替她擦拭眼泪。
“我要去做多久?”寒芳还不太清楚自己的判决结果。
“没一定,或许没多久就回来了。”嬴德说。
“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寒芳看着一脸悲伤的众人道,“难道我不是过一阵子就回来了吗?或者一年?两年?”
“如果遇到特赦很快就回来了。”嬴德低着头解释。
特赦?大赦天下?难道我被判了终身苦役?寒芳痛苦不堪,止不住泪如雨下,拉着浩然说:“浩然,我不怕苦也不怕累,可是,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过?”
浩然潸然泪下,心如刀绞道:“芳,你是坚强的,一定要顶住,我们回头再慢慢想办法。”
王翦在一旁开解二人道:“二位切勿太悲伤,判决虽没有办法松动,但是判决后还有回旋的余地,我们到时候疏通一下具体关节。此事,我已给蒙武大人说了,蒙大人很愿意帮忙。”
嬴德和屈怀忙随声附和:“是呀是呀,王翦兄说得不无道理,蒙武的父亲是朝中重臣,他只要肯出面帮忙,会好许多。”二人说着也忍不住眼眶潮湿。
寒芳知道事已至此,哭也无用。她抹了一把眼泪说:“对!你们说得对,县官不如现管。只要我没死,就还有希望。”她给了大家一个甜甜的微笑,笑容里面有酸涩,有感谢,有不舍。
寒芳眼睛再看到浩然时,眼底深处还多了一份依恋,一份信赖,一份柔情,一份执着,一份爱恋……
扑朔迷离
寒芳上次来骊山是坐着豪华的大巴车。谁又能想到再次来到骊山会是如此境况?突然想起上次来骊山遇到了那个神秘老者,难道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安排吗?我会找到牵引我命运的紫水晶吗?
寒芳甩了甩打了结的头发。抬头远眺,平原上拔起一座绵延的青山。
陵墓所在的位置背靠骊山、面向渭水,周围的自然环境十分优美。
山坡上密密麻麻全是人。一个个像忙碌的小蚂蚁。记得史书上记载着,修建皇陵共用了七十万人之多。而此刻同时劳动的也有几万人,场面蔚为壮观。
寒芳看得直咋舌,简直是劳民伤财!
法律没有人情可言,实际工作还是有人情可以照顾的。由于王翦已经给督造周到地打点过,寒芳被分在并不是十分劳累的岗位,每天掂掂土,搬搬碎石。
以前磨豆腐也累,可是心情不一样,那时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奋斗,累归累,心情舒畅。也没人拿着鞭子在一旁虎视眈眈。而现在是被迫作苦役,寒芳亲眼看到有人不慎跌倒,被拿着鞭子的监工暴打一顿,打的死去活来、哭爹叫娘。
钱花的到位,监工没有很为难寒芳,看到她偶尔休息一下也视若无睹。尽管如此,寒芳每天仍累得腰酸腿疼,晚上躺下时胳膊和腿直抽筋。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督造居然给了她一个独立的小窝棚,虽然只有几平方大。但是同其他的工人和苦役比起来简直成了别墅。且她的窝棚离其它的窝棚距离都挺远,较清静。这让寒芳十分满足,至少有个独立的空间,晚上可以睡个好觉了。
寒芳初来的第一天还揣着好奇,心想:如果有机会到墓里头看一看也不错,如果穿回去了,还可以为后人解开许多迷。后来,她才知道,陵墓才修了没几年,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在不断的在挖土,抬土。最近,墓底下挖土的人开始往上汲水。由此判断,史书上记载皇陵“穿三泉”是真实的。
工地上。
许寒芳搬着一块石头慢慢走着。
每过一天她就会在窝棚的地面上画一道,到今天已经写了整整两个“正”字。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她来的时候想,好死不如赖活着!可现在,她却觉得活着不如死了算了!这种暗无天日、苦不堪言的生活何时到头?
每次想起浩然,寒芳无奈中觉得有了点动力,为了鼓励自己,她背起了文章:“故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指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又劳累了一天。
夜晚,寒芳抱膝坐在窝棚外看星星。她想起了和浩然在一起开心快乐的日子,恍若隔世。她可以感觉到浩然现在一定也在看星星,天上那颗最明亮的星星就是浩然注视她、鼓励她的眼睛。
为了浩然我也要坚持下去!寒芳用打了血泡的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突然,听见远处一阵嘈杂声,接着,有几处窝棚的灯亮了起来。
寒芳好奇地站起来伸头观望。
暗夜,一个身影摇摇晃晃跑过来,在不远的地方跌倒,踉跄着站起来慢慢走近。
寒芳借着月光一看,大吃一惊,是青!
青摇晃着走了几步,站立不稳,单腿跪地用宝剑支撑住了身体。
寒芳急忙跑上前,扶住了青道:“青,你怎么会在这里?”
青眼睛猛地一亮,刚要说话,只听不远处有人喊:“好像往那个方向跑了,追!”看样子是在追青。
青用宝剑支撑着站起来道:“跟我走!”
“你跟我走。”寒芳说着把青扶到自己的窝棚。她环视四周,确定无人发觉二人,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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