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
“你跟我走。”寒芳说着把青扶到自己的窝棚。她环视四周,确定无人发觉二人,才稍稍放心。
寒芳回头看见地上有几滴血迹,忙用脚把血迹蹭掉。她让青躺下,自己坐在被子里把衣服脱掉。
青惊问:“你干什么?”
“不要问,一切听我的!”寒芳说着已把上衣全部脱掉,躺了下来。赌一把了!也不知道电影里面常看的镜头,实际生活中管不管用。
青藏在被子里脸正好贴在她的腰间,心咚咚直跳,呼吸变得急促。他稍稍别转了脸,让脸部朝上,极力控制自己的心绪。
寒芳刚躺好,窝棚外就有了声音:“人到这里不见了,搜!”接着,有人连招呼也没打一声就进了窝棚,举着火把察看。
寒芳故作吃惊地坐起身,手里抱着被子惊慌地看着来人问:“你们干什么?”她的手臂,后背都露在了外面,故意下意识地躲藏。
“发现了一个可疑之人,我们搜一搜,你见到没有?”一个校尉和一个监工走进窝棚。
寒芳瞪大眼睛,装作吃惊地问:“可疑之人?”又摇了摇头,“我这里只有我自己。”特意又把滑下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提示对方自己正在睡觉。
因为是督造特殊关照的人,监工看寒芳光着膀子□,没再进一步搜查,拉着校尉转身出去。
“这里没有,你们那里呢?”
“我们这里也没有。”
“走,赶快追,他应该不会走远。”
脚步声渐远。
寒芳抱着枕头在地上跪爬了几步,头伸到窝棚外面,看见火把往山后移去。她长出一口气,出了一身冷汗。
青悄悄从被子中露了个头观看情况,正好看到了寒芳的背影。
斜耸的双肩,完美的曲线,月光从窝棚顶的缝隙照进,倾泻在她身上形成一圈光晕,似幻似真。青不觉看痴了。
寒芳透了口气,回过头看见青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下意识地抱紧了被子挡在胸前,斥道:“你干什么?”
青被斥得回过神来,脸一红忙扭过脸去,只觉得耳朵根儿都是烫的,心跳加速,手心也出了汗。
寒芳眼睛盯着青用手摸到衣服,急忙穿上。
青一直别转着脸,直听到她说:“好了。”方敢回头。
青身体一挺坐了起来,却觉得眼前一花手臂一痛,轻吸了一口气,皱紧眉头。
“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青抚了抚手臂,咬着牙说:“不碍事,胳膊上中了一只弩箭。”
“我看看!”寒芳挪过去。
青本在躲闪,可拗不过,只好侧过身来让她察看伤口。
寒芳不敢点灯,凑近借着月光看了看。弩箭的箭身已经折断,箭头还在肉里,伤口附近微黑,低声叫道:“箭上有毒!”
青默默点头,这一点刚才他就已经知道,否则不会中了一箭就浑身无力。
寒芳明白必须要赶快处理伤口,越早越好。她定了定神道:“我帮你处理伤口。”她说着也不容青说话,拿起青腰里的匕首,咬了咬嘴唇道,“你忍着点。”话刚落,已麻利地挑出箭头。
带倒刺的箭头掉在地上。
寒芳又在伤口上画了个十字,熟练地挤出瘀血,直到黑色的血液变成红色,方住手。
青紧咬牙关,鼻尖上额头上都是冷汗,额头的青筋暴起老高。他看着她一气呵成的动作,微微一怔。
“有没有药?”寒芳问。
青从袖兜里取出一瓶药递了过去。
寒芳给青上了药,用手压着,直到确定伤口不会再出血,松开手。她撕破衣服作绷带,缠好伤口,长舒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自言自语道:“好在毒不是太厉害!”抬眼看见青正呆呆地看着自己,问道,“为何这样看着我?”
“你怎么会?……”青一脸迷惑。
寒芳笑着打岔:“这还是第一次用,好像是专门为你学的。”
青久久望着她,冷峻的眼底全是毫无掩饰的柔情,比月光还朦胧还温柔。
青轻轻抬起手,摸了摸她散在胸前的头发,喃喃地道:“真美!”
寒芳禁不住苦笑,突然想起来问:“你怎么来了?”
“我来救你,没想到却变成了你救我?”
寒芳瞪大眼睛:“你疯了,这样会没命的。周围不知道有多少校尉持长矛和弓弩把守?”
青笑了笑,没有言语,瞥眼看见她了血泡的手,轻轻握起来,小心捧在手中,心疼地问:“痛不痛?”剑客的手也能如此轻柔?剑客的话语也能如此温柔?剑客的眼神也能充满柔情?
寒芳轻轻摇摇头,抽出手把手背在身后,不愿意让他再看到这双难看的手。低头看见地上金创药的瓶子,轻声问道:“青,我问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你,是不是作杀手了?”她用心捕捉着青的表情。
青一怔,答道:“没有!”眼睛却不敢看她。
寒芳轻叹一声柔声道:“青,你不要骗我,你的眼睛在告诉我你在说谎。”
青低下头小声说:“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寒芳拉起青的手轻轻说:“青,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你先说答应不答应?”
青毫不考虑地回答:“答应!”
果然是一个爱的至深的男人,从不问后果。还是他明知是套也要钻?寒芳眼睛湿润,充满期待地说:“答应我,不要作杀手,不要去杀人,那是一条不归路!”
青浑身一颤,对视着她期待的眼神,坚定地说:“好,我答应你。”为了她,上到山下火海,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可是,没想到她对他提的是这样一个要求。
芳欣慰地笑了,紧紧握着青的手说:“我知道你是言出必行之人,我相信你答应我的事一定会做到。”
青也笑了,目光由柔情变到炽热。
寒芳低头看到他手腕上的牙印,用手摸了摸,道:“估计它好不了了。”
青向往地笑笑:“这样也好,每次看见它就会想起你。——这是你送给我的。”
寒芳笑得辛酸,眼前又是一个为爱痴狂的男人!
启明星从东方升缓缓起。黎明前的黑暗,正是快速离开的好时候。
寒芳到窝棚外看了看漆黑寂静的四周,道:“青,趁天没亮,你快走吧。天一亮你就走不了了。”
青拉着她:“芳,我们一起走!”
寒芳摇头。
青追问:“为什么?我看见你在这里受苦,我……我难受!”他握紧她满是血泡的手。
寒芳扫了眼他受伤的手臂:“你带着我,可能连你也跑不了。”
青目光坚定:“我们拼死一试!”
“不,”她把另一只手轻轻按在青的手背上,目光如水道:“我要是跑不出去,会连累了你。要是跑了出去,会害了王翦和嬴德。所以,我不能走。”
青脸色变了几变,不甘心地问:“你真的不走?”
寒芳无奈地笑:“不是我不走,是我不能逃走!”秦律牵连的道理她明白,她不能自私到用所有人的性命开玩笑。
青在她的再三催促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临行时他望着她说:“芳,等我好了,我还会再来救你。”
寒芳微笑着点点头。
青走进夜色中,又回头望了一眼才快步离去。
寒芳望着青消失在重重夜幕中,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寒芳折腾了一夜没睡,第二天干活时有些气力不济。她勉强打起精神支撑到中午吃饭时间。
寒芳拿着发下来的饭团,端着稀稀的黍米粥,找了块石头坐下,勉强往嘴里塞肚里咽。正埋头吃饭,听见旁边的两个苦役在切切私语。
“听说昨晚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不知道来做什么。”
“能来做什么,肯定是来救人。”
“救人?这周围守那么多人,怎么救?不是自己来送死吗?”
“我说也是,要不后来听说,他中了毒箭跑了一阵。”
“啧!啧!中了毒箭还能跑?也不知道他是来救谁,要是被找到救的是谁,估计那个人一样要被处死!”
“估计查不出来了,来救人的人可能就是怕这,所以不愿被抓住,结果被逼得跳崖摔死了……”
寒芳惊骇地张大了嘴,手里的饭团掉在地上,不知不觉眼泪流了下来……
劫后余生
寒芳捡起饭团,哭着往嘴里塞,泪水一滴一滴滴落在黍米粥里,喝在嘴里涩涩的苦苦的,她用手捂了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下午上工,四肢无力。寒芳搬起一块石头摇摇晃晃地走着,不时泪水蒙上了眼眸,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路。
她想回家,想回到二十一世纪那个人人平等的国度。那里没有剥削和压榨,只有自由和欢乐、只有幸福与和谐。她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倒霉的地方呆了,想到这里,她感觉压抑的快要疯掉,举起手里的石头大喊一声扔在地上。
周围的人正在劳作,猛地被寒芳的一声大喊惊呆了,纷纷停下来张望。
“看什么看?继续干活!借机偷懒是不是?”监工挥起鞭子抽打停下来的苦役。
苦役又开始继续干活,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监工走到寒芳面前喝道:“你干什么?赶快干活!”监工并没有动鞭子,给足她面子。
寒芳握着拳头又大喊一声:“我要回家!”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想她的爸爸妈妈,想她的老师,想她的同学和朋友,想家里的一切。不想再去想什么浩然?什么王翦嬴德?什么秦煜?这些人通通和自己没关系!
监工看了看她,耐着性子说:“刚来的人都这么说,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我不管,我要回家!”寒芳再次大喊。
监工的耐心快到了极限,喝道:“要造反是不是?快干活!”一把将她推在地上。
寒芳跌在地上,地上的碎石头把她的手掌划破。她看见流血的双手回到了现实,哭着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搬起石头继续往前走,边走边哭。
下午监工没有再刻意难为寒芳,她干一会儿,坐下来哭一会儿,为青哭,也为自己哭。但是,她哭归哭,渐渐又恢复了理智。
一天就这样过去。
夜晚,寒芳坐在窝棚内,想起青的过往泪流满面。她抬头望着那颗最亮的星星喃喃自语:浩然,我好想你,你呢?
星星一眨一眨地眨着眼睛,仿佛也在对她低声倾诉。
寒芳正想着,外面有脚步声。这里很少来人的,难道是青?寒芳一跃而起。
帘子被掀开,进来个校尉。
校尉用手抚着下巴色迷迷地说:“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寂寞了吧?”
转念间,寒芳已经明白,这次是真的遇到色狼了,喝道:“你想干什么?出去!”
校尉眯着眼睛打量她:“别假惺惺了,刚才还见你一脸兴奋呢。”
“你滚出去!”寒芳厉声喝止。
“别装了,保准一会儿,我想走你还不舍得我走呢。”校尉人已走到近前。
寒芳怒目而视,喝道:“你再往前走我不客气了!”她本能地握紧拳头。
校尉一愣,搓着手嬉笑道:“好啊,我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嘻嘻”
寒芳大喝一声将校尉放倒在地,多天的郁闷一股脑全发泄出来。她远了踢,近了摔,把校尉打得七荤八素,趴在地上嗷嗷直叫爬不起来。
如此大的动静早惊动了周围的人,几个正在赌钱的校尉和监工闻声赶了过来,也有不少还没睡觉的工人伸头观望。
“发生了何事?”赶来的校尉头目问。
“他想非礼我!”寒芳瞪着趴在地上哼哼的校尉,愤愤地说。
趴在地上的校尉只是哼哼,已说不出话,嘴角流着血。
“非礼?”校尉不明白非礼是什么,但一看二人的表情就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心道:这小子来偷腥了。
这里偷腥是常有的事,在这里的女子都是犯了重罪的女子,都是逆来顺受不敢反抗,被蹂躏了不敢说,甚至连叫一声都不敢,所以他们更是肆无忌惮。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嘴上不说。
校尉头目细看,发现此女姿色确实出众,又看看被打的校尉,搞不明白同僚怎会被这个弱女子打成这等模样。他仰起脸傲慢地问寒芳:“你犯了何罪到这里的?”
寒芳气呼呼地回答:“一个苹果!”
“一个苹果?”校尉头目不知苹果为何物,皱着眉头反问。
寒芳没好气地补充道:“因为一个上林苑的萘果。”
校尉头目呵呵一笑:“嗬!大王的东西你也敢偷?胆子确实不小呀?”
寒芳想起来就觉得窝囊,撇着嘴没有说话。
校尉轻蔑地说:“打校尉是违法的知道吗?”
寒芳回答的很干脆:“不知道!”自卫也犯法?难道等着被侵犯?
校尉头目瞄着她说:“按律鞭笞二十。”他幸灾乐祸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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