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
劳累了多天,筋疲力尽的寒芳在浩然的怀中甜甜睡去,脸上还带着满足幸福的微笑。
浩然盯着怀里沉睡的笑脸,许久,才抱起她,慢慢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屋内,轻轻把她放在床榻上,痴痴看着。他的嘴角泛起浅浅笑意,只是笑得好累好疲惫。
他看着在梦中喃喃呓语的她,轻轻理了理她额前的秀发,弯腰在她的额头深情地一吻,慢慢站起来,缓缓往外走。
月光将他的身影投在地上,拉的很长很长。
他一向挺直的脊背有些微驼,走到门口他又深情地回望了一眼,眼睛红红的。他迈出门槛,反手轻轻关上了门。
薄薄的一扇门已把她和他隔离到两个世界。
浩然站在院内,看着半残的月亮,他微微笑笑,笑得凄凉、落寞。低头看见几案上,二人同吃的一只没有吃完的梨,他的脸上亮晶晶的,挂满泪水……
寒芳不知不觉,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迷迷糊糊醒来。
好久没有睡过如此甜美的觉了。她转头看看,不知昨晚何时浩然把自己放到床榻上。她抬手摸摸额头,被吻过的地方还留着他淡淡的馨香,不觉偷偷地躲在被窝里,吃吃地笑。
寒芳赖在床上迟迟不愿意起来,许久再侧耳听听,院子里静悄悄的,静得异常。没有伙计的忙碌声,没有顾客的嘈杂声。她在床上长长伸了个懒腰,像个慵懒的小猫躺在床榻上想着自己的心事,感受着这份幸福和甜蜜。
寒芳躺够了,才从床榻上坐起来,披上衣服,趿上鞋子,开开门,院内一个人也没有。
“浩然!浩然!”寒芳高声喊道。
没有人回应。只有黄毛摇着尾巴站在门外欢快地望着她。
寒芳挑了挑眉,耸耸肩,回到屋内。她梳了梳长头,又把玉簪别在头发上,决定以后每天都要戴浩然送给她的这只玉簪。她知道他看了会喜欢、开心,有朝一日寒芳想让他亲自帮她戴上玉簪。想到这里,她不禁脸微微发烫。
寒芳梳完头感觉到有些口渴,走到几案旁边,拿起茶碗倒了些水,看见茶碗边放着自己的那片竹简,微微一笑,低头喝茶。
寒芳喝了几口茶,目光来回游走,又看到那片竹简,细一看,不是自己当日在井下得来的那片。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三个字:芳珍重。她认得这是浩然的笔迹。
这是什么意思?要我珍重?寒芳心里疑惑,再看旁边有一个绢帛,打开一看里面是房契。她一骨碌从蒲垫上爬了起来,喊道:“浩然!浩然!”
还是没有人回答。
寒芳慌了神,提上鞋子,穿好衣服匆匆往外走,迎面碰到屈怀刚刚走进院内。
“韩姑娘,你回来了!没事就好了。”屈怀愉快地打招呼。
“啊!”寒芳随口应道,心里记挂浩然,脚步匆匆在院内寻找,却没有浩然的踪影。
屈怀好奇地问:“你找什么呢?”
“你见浩然了吗?”
“我来找你就是为这事,今天一早,浩然来找我,托我照顾你,说是他要回家一阵子。”
“回家?”寒芳瞪大了眼睛。
屈怀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你不知道吗?”
寒芳摇头,一脸茫然:“我没有听他给我说起。”
屈怀茫然:“这就怪了,浩然兄弟说他都向你交待好了。临走时托我照顾你一阵子,还让我今天午时后再过来,说是估计你今天一觉要睡到午时,来早了会吵醒你,想让你睡个好觉。”
寒芳想了想,焦急地问:“他还对你说了什么?”
屈怀摇摇头:“没说什么,就这些。他只是说,家里有事,要回去一阵,托我照顾你几天。”
寒芳走了几步,思考了一下,摇摇头:“不对,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不可能不辞而别。”
屈怀追问:“他难道一点也没有向你提起吗?”
寒芳摇了摇头,转身进屋拿起竹简和绢帛递到屈怀面前道:“这是他留给我的,他什么也没有给我说。”
屈怀接过去看看,迷惑地说:“他只是托我照顾你一阵子,可是看他给你留的东西,感觉他不会回来了似的?”
寒芳想起浩然昨天晚上的叮嘱:“以后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别再像以前那样粗心大意。”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问道:“你说他回家了?”
“嗯!”
“他什么时候走的?”
“大约有一个多时辰。”
寒芳抬脚就往外跑。
“你干什么?”屈怀叫到。
“我去追他,找他问清楚!”寒芳头也不回地回答,人已经消失在街角。
寒芳雇了辆马车,按着当初二人来的路线,一路追了下去。
追了几天,却没有见到浩然的踪影。快到黄河边时,寒芳远远看见有一个人的身影像极了浩然,此人正在登渡船。?
寒芳站在马车上,高声呼喊:“浩然!浩然!”
熟悉的身影在登渡船的时候回了一下头,登上渡船。
“快!车夫,快!”寒芳催促车夫。
可是追到了黄河边,渡船已经摆远,到了河的对岸。
哗哗的黄河水声挡住了寒芳的去路,也遮挡了她的喊声。并不是太宽的河水能一眼望到对岸,却成了阻隔二人的天堑。
寒芳经过打听,才知道刚才那艘船是今天的最后一班渡船,要想过河,最早也要赶明天早上第一班。
寒芳站在河边,望看滔滔河水迷惑了。
一轮圆月挂在天边,寒芳看着圆月却格外辛酸,月圆人去。到底浩然去了哪里?真的是要回家吗?
她此时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对浩然索取的太多,付出的太少。从来没有问过浩然的感受,没有问过他的家世、家在哪里,也没有关心过他是否想家?是否快乐?甚至于当初自己蠢得连浩然的家在哪座城池都没有认真去记。
寒芳抬头忘了一眼河对岸的函谷关。
巍峨的函谷关城墙临河而立,像个夜幕中矗立的武士。
他为何突然就这样走了?是因为和我在一起厌倦了吗?还是因为我不断给他惹祸?是因为我对他关心太少?还是因为受不了苦,不愿从头再来?不!浩然不是这样的人!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就在我们可以幸福的在一起时,突然不辞而别?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留,只留下一片竹简。
寒芳手里握着临别留言的竹简,望着滔滔河水、漫漫前路,只觉得心乱如麻……
天灾人祸
不管前路如何,寒芳决定追下去。她觉得自己追的不仅仅是浩然,还是自己的幸福。不管是在古代、在现代能找到浩然一个这样可以依托终身的男人,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浩然宠她、爱她、包容她,事事为她着想,给了她无尽的关心和快乐。她却给了浩然无尽的麻烦。
一定要追上浩然,问明白,问明白为何他要突然离去?假如浩然还爱她,她会为了他毫不犹豫地留下来;假如浩然已不能再接受她,她也要告诉浩然,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今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也要当面说声:谢谢你曾陪我一起走过的日子。
寒芳在河边的村子里焦急地等待漫漫长夜的过去,黎明的到来。她手里握着两片竹简,一片是见到秦煜留下的,一片是浩然刚刚留给她的。
她突然发现自己如此可笑。以往是不顾一切想找到秦煜,解开自己的前世之谜,然后尽快回去。而现在是决定留下来,去苦苦追寻自己刚刚失去的东西。为何人总是在失去了以后才知道珍惜?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浩然是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的有情人。如果他开口留她,她会快乐地留下来,不会再想回二十一世纪,二十一世纪只会成为她心底一个永远的梦。
天刚亮,寒芳就已站在河边。她要等第一班渡船。或许浩然昨晚过了河之后也找了一个地方落脚还没有走;或许自己早点过去就能碰上他;或许……
太阳从河对岸冉冉升起,跳出河面,越过城墙。
终于等来了渡船。岸边的人都开始收拾东西,想抢着登船。寒芳挤在人群中,也准备抢先登船。
突然,人群中有人叫嚷起来。寒芳抬头一看,东方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向这里慢慢移来,速度出奇的快,遮天蔽日。
大家都好奇怎么会有这样一朵云?
乌云越来越近。
寒芳眼尖,一眼看出来,那不是乌云,是飞行物。再近一些,看清楚了,“啊!蝗虫!” 寒芳高喊一声。
话音刚落,数不清的蝗虫犹如一大片有生命的乌云铺天盖地飞过来,挡住了阳光,使大地一片昏暗,耳边听到了刺耳的嗡嗡声。
人群登时乱了起来。
“快!快!”人群中有人惊叫,“快准备火把!”
船上的人纷纷弃舟登岸,找地方躲避。
寒芳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惊慌失措的随着人群奔走,躲闪。
蝗虫漫天飞舞,铺天盖地,震动着翅膀扑向地面,所到之处,草木皆非。
村民不甘心的举着火把驱赶蝗虫,把鸡赶到地里捕食蝗虫。
可是,蝗虫太多,眼睁睁看着辛苦了一年的成果全部毁于一旦。
众人和蝗虫斗争了几天,蝗虫把大地上的植物席卷一空,寸草不留,树木也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杆。然后又似一朵乌云翻滚着飞向远方。
虫灾刚过,村里面紧接着有人出现了头疼、背疼、发冷、寒战的症状,而且很快漫延到全村,人们纷纷病倒。
疫病暴发了。
这个年代,根本没有先进的医疗条件,为了防止瘟疫漫延到河的对岸,船停止了摆渡。寒芳因此也滞留下来。
短短一个月时间,瘟疫迅速向外漫延,扩散到了很多地区。疫区被封锁,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所有的疫区。
寒芳不知道其它疫区的情况,但是知道自己所在的村子中不断有人死亡。
每天,她都能看到有冰冷的尸体被抬出扔到村外,开始还有人来掩埋,渐渐的死的人越来越多,村外的坑地里已经堆满了来不及掩埋的尸体。
更严重的问题还在后面,不仅没有药物治疗,一个月后,还断了粮。
此时,寒芳才知道,去年因为粮食大歉收,但是该上交的粮食还得交,百姓本来就没有多少余粮,今年的粮食又被蝗灾闹的颗粒无收,百姓家中已没有一颗粮食。
没有吃的,还有病,简直是雪上加霜。侥幸还没有病死的百姓开始抠食树皮、挖食草根。
寒芳坐在村子的一个角落里,只觉四肢无力,浑身发冷。她恐惧的想起了流行的非典,那时,有国家、政府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来救治。可是,在落后的古代,百姓只能自生自灭,听天由命。惊慌恐惧中的寒芳渐渐倒下,昏了过去。
寒芳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村外的土坑里,身上压着后来死亡者的尸体,身下也是尸体。她用尽力气推开压在身上的尸体,坐了起来,环顾四周。
整个土坑里全是因为得疫病而死没有掩埋的尸体,有些人还恐惧地睁着双眼,死不瞑目。
看着一具具冰冷的、面目狰狞的尸体,寒芳恐惧到了极点。求生的本能支持着她从死人堆里慢慢站起来,踩着、跳着,跨过一具具尸体,踉跄到了坑外。
寒芳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艰难地向村里走去。走到村里,她惊骇了,整个村子死一样的寂静,仿佛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的迹象。
村里横七竖八倒着一具具尸体,一个多月前还生机勃勃,其乐融融的村子一下子变成了死亡之村。
“还有人吗?”寒芳声嘶力竭地喊。
周围还是死一样的寂静,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周围回荡。寒芳打了个寒颤,觉得身边全是孤魂野鬼在游荡。
她乍着胆子走遍了整个村子,发现除了她以外,无一生存。就连牲畜、家禽也全部死光。她惊叫着逃出了这个村子,逃出了可怕的人间地狱。
寒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从鬼门关走了回来,逃过这一劫。她无力去深想,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充满死亡阴影的恐怖村落。
村里面村民的粮缸早已空空如也,没有一颗粮食。她已经饿得没有力气,刚才只是一股原始的力量支持着她。所以她走到村外没多久,就栽倒在地上。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寒芳悠悠醒来。她已经没有丝毫力气,绝望地躺在地上,仰望着天空。耳边听见几声吱吱声,寒芳转头观看。
一只小田鼠在她不远的地方,捧着一颗果实津津有味地吃着,圆溜溜的小眼睛正看着她。
寒芳笑了,难得还有一个小生灵在这里陪着她?她抬起手想要摸一摸这天地间和自己一样还活着的小生命。
小田鼠哧溜一下钻进洞里。
看见田鼠洞,寒芳灵光一现,看见了希望。她勉强翻过身体,艰难地爬过去。用手去刨小田鼠的窝。手指已经磨破,鲜血染红了泥土,求生的本能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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