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





  寒芳刚走了没多远,正在发愁如何找到路出去,管家从后面追了上来:“姑娘留步!”
  寒芳狐疑地问道:“留我干什么?我还要回去上工呢。——你放心我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的。”
  管家一怔,迟疑着说:“老爷吩咐,要好好向你表示谢意,你看老爷交待的事……”一脸的为难之色。
  寒芳推辞道:“不用谢,我走了。”
  管家坚持道:“姑娘不要难为我了,还是稍微停留一下吧,作坊那边我派人去招呼一声。”
  寒芳推辞不掉,只好勉为其难留下。她被带到了一个安静的院落内,有侍女给她端来了茶水、糕点。
  管家安顿好她后匆匆离去。
  寒芳一个人无所事事,只好在小院内走来走去,走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困倦,回到屋内坐下,从怀里拿出那两片竹简和那支玉簪,细细看着,想着自己的心事。
  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到了掌灯时分,公孙老爷和管家推门进来。
  寒芳正想得出神,猛地被惊扰,忙站了起来,握在手里的竹简也和玉簪来不及放进怀中。
  有人呈上了丰盛的晚餐。
  公孙老爷笑着说:“不好意思,让姑娘久等了。”
  寒芳勉强应酬道:“没关系。”说着又盘腿坐下,手里还握着她的竹简和玉簪,仍为浩然的事心神不宁。
  公孙老爷目光如炬,盯着她的手问:“你在看什么?姑娘刚才如此出神?”
  “哦!没什么!”寒芳随口回答,镇定心神问道:“你女儿怎么样了?”
  公孙老爷一愣,道:“哦!现在情绪稳定多了。今天的事我已经听管家说了,谢谢姑娘!”
  “不谢!不谢!没事就好。”寒芳看见面前的丰盛的晚餐,感到饥饿,拿起筷子夹了几口菜,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寒芳看见公孙老爷和管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吃饭,难为情地笑了笑:“你们别看呀!也吃吧!我可是确实饿了!不客气了!”
  公孙老爷和管家尴尬地笑笑道:“你吃!你吃!我们不饿,吃不下。”
  寒芳淡淡一笑,继续埋头大吃,看二人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十分不放心的样子。边吃边道:“你们放心,今天的事我不会对别人说的,一个字也不会提!”
  公孙老爷苦笑一下:“唉!家丑不可外扬。——韩芳姑娘祖籍是哪里人?”
  寒芳刚咬了一口鸡腿停在嘴边,瞪着眼睛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管家探身补充道:“到作坊查的。”
  寒芳笑笑点头,又咬了一口鸡腿道:“我是宋国人。”
  公孙老爷和管家看寒芳的表情怪怪的,一直盯着她手里的食物看的出神。不会是吃相吓着他们了吧?寒芳想着呲牙咧嘴冲他们笑笑。
  他们二人一惊回过神来,公孙老爷又问:“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寒芳黯然道:“没有了。就我一人。”
  公孙老爷追问:“那你在这里是举目无亲了?”
  寒芳颓然道:“算是吧!”提起来不痛快的事,好胃口全没了。撂下半个鸡腿,黯然伤神。
  公孙老爷和管家对视了一眼,目光都陡得一跳。
  公孙老爷安慰道:“你救了我女儿,如果不嫌弃,我们以后就是亲人。”
  寒芳辛酸地笑笑,没有作答。
  公孙老爷又安慰了几句,起身和管家告辞,临出门时他又高深莫测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和管家的目光对在一起。
  公孙老爷和管家走后没多久。
  寒芳觉得头沉沉的,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勉强走了几步,倒在榻上呼呼大睡。
  朦胧中,寒芳觉得有人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想要制止又浑身无力。还有人来掰自己的手,似乎想要拿走手里的东西。不行!我的手里是竹简和玉簪,是浩然留给我的,不能被你们抢去。下意识手攥得更紧。一会儿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是梦吗?是梦为何感觉如此清晰?不是梦吗?为何感觉浑身无力,眼睛都无法睁开?
  听见树上有小鸟唱歌,寒芳一跃而起,又呼地一下躺了下去。她感到头好疼,疼得像要裂开,嗓子也好疼,火辣辣的。
  寒芳再次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这个房间不是昨晚的那个房间。我梦游吗?想要喊一喊,却发现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屋外,一种金属的声音响起,然后听到隔壁开门声、脚步声,衣物的悉窣声。
  寒芳开门一看,其他各厢房内鱼贯走出有一二十个女子,都是一袭红衣。走到院子当中婷婷站立。有的人表情愉快,有的人表情严肃,有的人表情悲戚。
  一个礼官模样的人站在前面开始点名。
  被点到的红衣女子轻施一礼,答:“诺。”
  “公孙秀!”礼官高声喊。
  没有人答应。
  “公孙秀!”
  还是没有人答应。
  红衣女子们纷纷环顾四周,寻找叫公孙秀的人。
  一个理事模样的人冲着寒芳高喊:“公孙秀,喊你呢,你为何不回答?”
  我?寒芳指着自己的鼻子,瞪大眼睛。想要辩白自己不是公孙秀,可是还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她只好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摇了摇头,又摆了摆手。
  “怎么?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理事歪嘴一笑,“快下去站着吧,该出发了。”理事走近把她拖出屋外,推倒台阶下,“咦?你因何连头也不梳?脸也不洗?”
  其她的女子看着寒芳都低头抿着嘴偷偷笑。
  礼官扫了寒芳一眼,皱了皱眉:“算了,出发吧,进了宫还要培训礼仪,到时候再梳妆打扮吧。”
  进宫?寒芳用力甩甩头,猛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也被换成了大红的衣服。天哪!不会吧?怎么会这样?那么昨天晚上的幻觉不是梦?是真的?再看看手里的两片竹简和玉簪,还在!寒芳长出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寒芳脑子高速旋转。大红衣服?进宫?她立刻明白了:肯定被公孙死老头给阴了!
  寒芳咬着牙想,我今日的跟斗栽得大了!以后千万不要叫我再遇到姓公孙的,遇到了我此仇必报……

  东躲西藏(上)

  许寒芳咒骂着,却老老实实跟着上了马车,马车上已经坐了三个红衣女子。她想要打听一下情况又苦于无法开口,目光正好和对面的一个女子对视。
  对面的女子高傲地瞥了她一眼,不屑一顾地把脸扭到一边。面对白眼,寒芳也毫不客气地回敬一个白眼。
  对面的女子喝问:“你为何白我?”一脸的不悦。
  寒芳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只好又白了她一眼。
  “你还敢白我?”对面的女子更生气了。
  寒芳沉默!只有沉默!只能沉默!坚信沉默是无声的反抗!
  “我要你向我道歉!”对面的女子不依不饶。
  明明是你先白我的?还要我向你道歉?寒芳心里生气,情不自禁撇撇嘴冷笑。
  “你还敢拿嘴撇我?”对面的女子叉着腰,指着她喝问,“你想干什么?”
  寒芳气咻咻地想要争吵,苦于无法说话,只好作罢。
  旁边的两个女子忙来劝阻。
  “好了好了,我们以后可能就同住一个屋檐下了,彼此让一让吧。”寒芳身边的一名女子温婉地说。
  寒芳侧脸观看,这名女子长的端庄大方,眉宇之间和兰儿竟有几分相似,不由有了好感,友善地一笑。
  斜对面的女子快人快语说:“是呀,是呀。以后我们就在一起了,不要拌嘴了。我们应该互相帮助才是,我先介绍一下,我叫石玉。”女子的性格,寒芳也很喜欢。
  像兰儿的女子附和道:“好呀,我也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苏,从小父母双亡,义父母养大,不知道自己原本姓什么。”她说到这里神色黯然,低下了头。两只大眼睛里蓄着泪光,流露一种让人看了心碎的哀怨。
  寒芳拉起苏的手,轻轻拍拍,比了个手势,安慰她。
  苏淡淡笑了笑,点了点头。
  寒芳想说话,发不出声音,于是指指自己的嗓子。
  石玉抢着说:“你是不是不能说话了?我替你说,我知道你叫公孙秀,今天我听到喊你了 。”
  想起自己的邋遢样,寒芳不禁脸一红,难为情地笑笑。
  “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公孙家有个叫公孙秀的,只知道一个叫公孙红的。你是冒牌的吧?公孙家是大家族,怎么会有你这样没教养的人?”对面的女子又开始发难。
  敢说我没教养?是可忍孰不可忍!寒芳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要不是不能说话早和她对骂起来了。
  苏出来解围道:“我听说过,公孙红有个妹妹从小在姨妈家,她姨妈家在楚国,你一定就是她的那个妹妹。”
  寒芳连连摇头,想否认自己是公孙秀,不知为何苏在低下轻轻踢了她一脚,不由望了望苏,只好作罢。
  石玉开心地指着二人说:“苏、公孙秀,——姐姐,你呢?”石玉转问寒芳对面的女子。
  “我叫郑喜!”女子极不情愿地回答。
  寒芳心道:好俗好难听的名字!
  “好了,我们大家以后就认识了。我们一定要互相帮助。”石玉开心地说。
  许寒芳微笑不语,友善地望着石玉。
  苏轻轻点头,温婉道:“是呀!我们大家就认识了。我们以后一定要互相帮助。”她说话一直都是如此温婉好听。
  “要进宫了,我好紧张呀!”石玉胆怯地说。
  苏也低下了头,表情黯淡。
  郑喜开口道:“有何紧张的,我们被选上去服侍大王是我们的福气,多少人想去还没有资格呢!”
  啊!服侍!怎么服侍?寒芳心里惊叫,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头重重撞到车顶又跌坐下来。
  “你怎么了?”苏和石玉同时问。
  寒芳连连摇头,又摆了摆手,抱着头痛苦的弯下腰,只觉眼前金光灿灿。再摸头上已经起了个大包。
  石玉叹了口气道:“郑姐姐当然这么说了,你长的美,大王见了一定会喜欢你宠爱你的。而我……唉!”
  郑喜听了这句话很受用,骄傲地仰起头笑笑道:“妹妹放心,如果我得到大王的宠爱,我不会忘记你的。”她本来家世就好,容貌更是出众,是方圆百里有名的美人,所以在众人面前自然有一种优越感。
  石玉和郑喜开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寒芳弯着腰抱着头,揉着自己头上的包,不屑地笑笑:你们争宠去吧,我得多想想如何能够保全自己,然后找机会溜之大吉。
  中午时分,马车晃晃悠悠进了咸阳城。
  寒芳想起上次和浩然初来咸阳的情形,心里凄然。
  车上的其她三人也都各自怀着不同的心事,独自沉默。
  马车到了秦王宫外,在一个侧门停了下来。
  车上的女子按秩序一个一个下了车,原地排队等候。
  寒芳揉着脑袋下了马车,一下马车便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高高的宫墙庄严肃穆。红墙内一座座雄伟的宫殿高高耸立,红墙丹墀,直入云霄,须仰视得见。如果说北京故宫够雄伟,那么咸阳宫殿有过之而无不及!
  寒芳正叹为观止间,队伍开始往前走。
  寒芳也随着队伍慢慢向前走。
  诺大的王宫,不时看到大臣、内侍来来往往,却一个个神色肃穆,来去匆匆。御道两边气宇轩昂的虎贲军,一个个如铜铸的雕像,纹丝不动。
  过广场,穿回廊,二十多个女子在一个便殿前停下。
  便殿共有七、八间屋宇,她们被分别分到各屋宇内。每个屋宇门口都站有四名年长些的宫人。
  寒芳和苏、郑喜、石玉被分到同一个房间。
  屋内有一张通榻,上有四个床位,屋内还陈列衣架、几案和一个长长的梳妆台,梳妆台上摆放着四面铜镜和女人梳妆的用品。
  寒芳因中了迷药本来就头疼,又狠狠撞了一下,然后又坐了一上午马车,早已是头晕眼花。她坚持走进屋内一屁股坐到榻上,惬意地仰面一躺,全身放松。
  郑喜鄙视地看着她。
  苏和石玉均一愣。
  守在屋外的宫人捧着食盒走了进来。为首的宫女说:“各位姬人赶快用餐,然后学习礼仪,梳洗打扮,晚上等候大王遴选侍寝。”
  “侍寝?!”寒芳像触电一样从榻上弹了起来,“不会吧?”她的眼镜瞪得比铜铃还大。却意外发现自己已能说话,又是一阵惊喜。
  郑喜一脸鄙夷地说:“你不用激动,你不会被选上的。高兴得太早了吧?”
  寒芳撇嘴一笑:“谢谢你,希望借你吉言。”
  周围的几人都莫名其妙地望着她。为首的宫女说:“快进食吧。”
  苏、郑喜、石玉规矩地坐在几案边斯文地进食。
  寒芳习惯性盘腿往几案边一坐,低头一看,食合里只有一个饭团和几根不知名的青菜。不禁皱眉:这如何够吃吗?
  宫女走到寒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