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
嬴政轻轻拽着她的衣角:“别生气了,我闹着玩的。”
寒芳冷冷地道:“很好玩吗?我不觉得。”处处陪着小心的感觉真是不舒服!她豁出去了!
“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给你开玩笑了。”嬴政又扯扯她的衣角,那神情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寒芳叹了口气,收回目光,盯着脚下的丹墀说: “你是大王,不能随便和别人开玩笑。君无戏言!”
嬴政听后神色一暗,眼睛中闪过一丝落寞。他背手凭栏而立,悠悠道:“你知道吗?我在赵国时,人人都瞧不起我,没人愿意和我做朋友;回到秦国,作了太子当了大王,人人都怕我,没人敢和我交朋友。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普通人,几个朋友聚在一起有说有笑。我却不能。”
寒芳心里一颤,转头望他。
嬴政接着说:“我想要和平常人一样的快乐,没有人给得了我,只有你曾给过我。”
寒芳仰脸看着嬴政深邃的眼睛暗淡的目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着我是高高在上的大王,可是我只是一个傀儡,每天都是吕相国把奏章批好拿过来,不管我同不同意,只是负责盖印玺。”
这段历史寒芳是知道的,也正因为如此埋下了嬴政仇恨吕不韦的种子。
嬴政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已经过了四年多这样的生活,没有人倾诉,没有人能懂我,我很……”他说到这里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似在极力控制自己。
寒芳找不到话语安慰他,只得轻轻道:“你总有一天会得到属于你的东西,你会亲政的。”
嬴政苦涩地一笑,“那还需要很长的时间。从你告诉我兰儿死你很心痛的那天起,我就发誓不再做傀儡,我要夺回属于我的政权。兰儿的事是吕不韦一手策划的。”他深邃的眼眸中划过一道寒光。
寒芳想起自己上次臭骂他,虽然那时候不知道他就是秦王政,但是一定伤了他的心。她歉意地说:“对不起,那时候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嬴政笑笑:“你刚才生气,我反而有一些高兴。我觉得你生气时才把我当朋友。”
寒芳掩面一笑:“你这是什么逻辑理论?”
“你要是把我当大王,就不敢生气,不敢发脾气。”嬴政说得很认真很严肃。
寒芳更乐了,“你这个分析还算站的住脚。”
嬴政也开心地笑了:“你笑了就好了,不生气了?”
寒芳摇摇头,“不气了,不过你以后不许再恶作剧。”
嬴政轻轻拉起她的手道:“芳,我真的想和你做朋友,能说心里话的那种——知心朋友!”
寒芳望着嬴政诚挚的目光,点点头,“好,我们做知心朋友,以后我还叫你蚊子。”
“好,一言为定。”嬴政像个孩子一样伸出了小手指。
寒芳伸出小指和他勾在一起。
嬴政笑了,笑得比天上的繁星还灿烂。
第二天一大早,寒芳刚晨运完没多久,嬴政就匆匆走来。
守在殿内的内侍和宫女一起跪下行礼。
寒芳童心未泯,单膝跪地道:“大王吉祥。”她心想这是哪门子礼节?清朝的还是宋朝的?
嬴政把她扶起来,皱眉道:“我不是给你说了,我们是朋友,你不用跪的,我不喜欢所有的人走到我面前突然矮了一截的样子,特别是你。”
“知道了。”寒芳愉快地答道,见嬴政捧着脸,愁眉苦脸地坐着,又问道:“怎么了?”
嬴政把脸埋在手掌里,“今天吕不韦在朝堂上颁布了一些新令,我心里不痛快!”
“什么令?”寒芳挨着他坐下。
嬴政松开捧住脸的手,攥紧拳头,气愤地说:“有些令也还罢了。而有些令就纯粹是为了他自己。”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哦?”
嬴政站起来在屋内来回走动:“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大量廉价收购秦军占领的土地,这样不仅掌握了财富,还间接控制了大家的衣食住行。”
寒芳鼓励道:“嗯,接着说。”她知道他此时需要发泄。
嬴政走得更快,烦躁地说:“另外,他利用权势收购、控制住巴蜀的矿产,想间接控制了国内的兵器工业。他把我当三岁孩子,以为我看不出来他的意图。”
寒芳笑着点点头,这些她在史书上看的很清楚。可是嬴政作为当事人却能分析的如此清晰透彻,可见它确实有过人的天赋,天生具备君王的头脑和睿智。又追问道:“还有吗?”
嬴政摇摇头,渐渐平静下来,“没了,但是最让我生气地是母后竟然全部同意。”他说着又攥紧了拳头,他就是不明白母亲为何不向着自己的儿子。
看着嬴政的模样,寒芳劝慰道:“你有没有想过坐享其成这个道理?”
“坐享其成?”嬴政仰起脸问道。
“嗯!”寒芳点点头。
嬴政绷着嘴只一思索,就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说等他一切全都布置好,建立完善,我再……”
寒芳一拍他的肩膀夸赞道:“孺子可教!一点就透!”
嬴政揉着自己的肩膀,笑道:“有你这样夸人的吗?好像你比我大似的,抗议!”
“抗议无效!”寒芳白了他一眼。
二人顷刻找到些以前的感觉。
嬴政一笑也不争论,手拖着腮自言自语道:“坐享其成!嘿嘿,我到时候就来个坐享其成!”深邃的眼睛,黑的得亮的瞳仁,闪着不怒自威的光亮。
“韩芳,韩芳!”殿外传来呼喊声,寒芳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话音刚落,嬴武跑了进来,竹筒倒豆子一样快语: “呀,真的是你?好久没见了,想死你了!你去哪里了?何时进的宫?我今天早上一听说就赶过来了。你想我没有?”几个月不见,成蟜的性格还和以前一样。
寒芳敲了一下他的头道:“还是这么爱打听?是不是该叫你成蟜?”
成蟜捂着头坐到一边,笑嘻嘻望着她。
三人海阔天空地一起说笑,都笑得很愉快,感觉一下子回到了从前。
寒芳心底却有些失落,这种场面独独少了浩然。
她的落寞被嬴政捕捉在眼里,他望着她若有所思……
疑惑重重
尽管嬴政没有亲政,但是也很忙。他每天要按时上朝,听取大臣奏事。然后还要装模作样的批阅吕相国已经批阅好的奏章。每到他不开心的时候,寒芳都会换个角度开导他,他很快就会释然。
寒芳也不是傻子,能明显感觉到嬴政对她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他看她的眼神很复杂。
成蟜看寒芳时,也时不时直白的流露出爱慕。
寒芳只好装作没看见,她知道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挑明的好。‘难得糊涂’这个处世名言,让她发挥得淋漓尽致。
她不说,他们也都不说,所以他们三个之间的关系很微妙。
在以前,寒芳会对秦朝的一切都好奇,如果有机会,会仔细地去看、去了解。可是现在寒芳心里面只有浩然,只想尽快找到他。想告诉他,她爱他,希望他为她戴上刻有天荒地老誓言的发簪。
可是寒芳不止一次探过兄弟二人的口风,知道他们一定不会这么让她走。她只好继续装傻寻找机会。
寒芳发现自己还真有演戏的天分。如果投身演艺界,至少也能得个金马奖或者金棕榈之类的奖项。
寒芳突然想起来,自己可以先找秦煜,以前自己不就是一直急着找秦煜吗?现在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而且用秦煜做挡箭牌,让他们觉得她把所有的人都是当朋友。这样将来提出离开王宫找浩然也就顺理成章,可以作为堂而皇之离开王宫的理由。
当嬴政和成蟜问寒芳秦煜是他的什么人时,她只是淡淡回答了一句:“一个好几年没有见面的朋友,想见个面聚一聚。”
嬴政和成蟜释然的一笑,对视一眼,然后成蟜把此事大包大揽了下来。
接下来几天,每天都会有人过来,让寒芳辨认,但没有见到她想找的秦煜。寒芳责怪成蟜道:“你做事能不能有点合理性和规划性?”
成蟜茫然:“什么是合理性规划性?”
寒芳埋怨道:“你就不会动动脑子?这么多重名重姓的人,你像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那么挤,我一天要看多少次?累都累死了!”
“挤牙膏?”成蟜更糊涂了。
哦!对了这个时候是没有牙膏的!寒芳耐着性子道:“你就不会把所有叫秦煜的汇总起来,让我一起辨认?”
“噢!明白了!你早说不就结了,还说什么挤牙膏?真是听不明白!”成蟜反过来责怪她。
寒芳只有苦笑,如此简单的事还要教?
几天后,成蟜聚集了上百个叫秦煜的军士,等着寒芳辨认。
上百名虎贲军整整齐齐地站到殿外,等候寒芳辨认。他们笔直的地站立,威风凛凛,一个个真的很像秦俑。
有权利就是好,可以呼风唤雨。
寒芳穿梭在人群中,逐一辨认,虽然她只和秦煜有一面之缘,可是秦煜的面容已经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里。
特别是在秦煜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来拯救她的瞬间,那欣慰的表情和眼神,她更是铭记于心。
如果找到秦煜,或许就可以解开一些迷,寒芳一想到这里就兴奋不已,她认真地辨认着每一个叫秦煜的人。
穿过两千多年的历史风尘,一个个来自遥远时代的面孔,清晰地呈现在寒芳的眼前。他们的脸朴素、宏阔、刚毅、俊朗;使两千年后一切浮浅、奢靡、卖乖、作秀的面孔相形见绌。
寒芳脑海中不觉浮现出兵马俑宏伟壮观的场面,不由得看得痴了。
这时,所有的虎贲军呼拉一声,单膝跪在地上,“参见大王!”声音整齐洪亮。
寒芳回头看见嬴政迈着稳健的步伐地走了过来。他见到她时脸上总是春风满面。
嬴政略一摆手。虎贲军又齐刷刷的站起来,昂首挺胸,纹丝不动。所有的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寒芳看得连连点头。难怪都说秦军是最有战斗力的作战队伍,就连这临时凑在一起,没有任何统一训练的虎贲军,动作都如此协调一致,更何况经过长时间训练的军队?
寒芳想归想,她接着辨认,可遗憾的是这里的秦煜没有一个是她要找的秦煜。寒芳失望的摇摇头。
“怎么?还没有?”嬴政见寒芳一脸失望的神情,把目光投向成蟜,表情严肃。
成蟜急道:“哥,不要怪我,所有的虎贲军我都叫人找遍了!”
嬴政皱眉,道:“芳,你确定他在宫中任职吗?”
寒芳也是一头雾水。难道秦煜没有回来吗?那他去哪里了?水井中也没他的尸体,秦王宫也没有他这个人。他不会离奇的穿到另一个时代了吧?要是这样就真的有意思了,整个一乾坤大挪移?寒芳想到这里不禁苦笑。
嬴政轻声安慰道:“芳少安毋躁,我们再找找王城的护卫军,或许你记错了。”
寒芳只好无奈地点点头。
嬴政挥手示意虎贲军退下。
百十人有条不紊地退下。只听到整齐的步伐和盔甲的声音。看不到一丝杂乱无章。
寒芳看着一直笑眯眯的嬴政,问道:“今天有何事令你如此高兴?”她瞥眼看见嬴政身后不远处猥琐侍立的赵高,不觉一阵厌恶。
赵高似乎也有所察觉,头低的更低,腰躬得更弯,十足一副奴才相。
嬴政随着她的目光往后看了看,问道:“你看什么呢?”
“啊?没事,一只苍蝇!”寒芳随口回答。
“苍蝇?”嬴政仰脸看看,皱眉道,“这季节是该有苍蝇了。——赵高,命人把苍蝇全部赶走或干掉!”
赵高忙恭敬地躬身领命,脸山一阵白一阵绿。
寒芳暗自好笑。
三人回到殿内,坐下。
“蚊子,你还没说呢,今天有何高兴事?”寒芳问。
嬴政兴奋地回答:“今天前线传来好消息,我军攻下魏国整整十个城邑,我要攻下更多的城池设置东郡。”他神采飞扬,脸上放着光。
寒芳知道战争的残酷,不喜欢战争,垂头不语。不仅仅是因为秦军攻打魏国阻碍了她去找浩然,而是因为她知道战争会使百姓流离失所,会使很多人无辜丧命,血流成河。可是诸侯割据的春秋战国时代就是战乱频繁的时代。
寒芳在当初和浩然来的路上,经常会看到成群的难民,他们身上散发着一股霉烂的味道,没有栖息之所,而且大都是老弱妇孺;她也曾经看到成堆的伤残军人,缺胳膊少腿地穿梭在市集间乞讨,他们有的还穿着破旧的军服,上面沾满了血迹。寒芳想起这些,心里不觉凄然。
嬴政见她低头不语,神色凄然,问道:“芳,你怎么了?”
“你真的那么喜欢打仗吗?”寒芳注视着他道,“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你占领了十个城邑,却不知道要有多少个人以生命作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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