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
在嬴政的不断催促下,四个人抓耳挠腮地想了一阵,飞身快步离开。一会儿每人手里各持一件物品回来,恭敬地呈上。
嬴政拿着手里的东西狐疑地看看,这能行吗?行不行也要一试!他拿着东西走到寒芳面前说:“芳!别哭了!这些给你!”
寒芳一看,扑哧笑了。
嬴政满脸严肃地望着她,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一个面人,一个牛皮风车,还有一个鬼脸面具。
寒芳笑着,一把抓过面具,“这个给我,其余的你自己留着玩儿吧!”
嬴政一看这招还真管用,向四个侍卫投去赞许的目光。
四个侍卫放心地一笑,王命圆满完成!
寒芳用手擦了擦眼泪,把面具戴在脸上说:“走吧,我们进去看成蟜!”
也不用人通报,二人直接到了成蟜的寝室。
成蟜右腿缠着绷带,正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寒芳带着面具,凑到成蟜近前,低声叫道:“成蟜!成蟜!”
成蟜缓缓睁开眼睛,猛地看到鬼脸面具,啊地大叫一声,吓得魂儿差点没了。
寒芳哈哈大笑。
成蟜不停地抚着胸口,惊魂未定,叫道:“你想吓死我呀!还以为真的见鬼了呢!”
嬴政笑道:“你就这么胆小?”
“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成蟜看见嬴政手里拿着玩具,好奇地问道。
嬴政刚要说话,寒芳抢着说:“怕你躺在床上无聊,给你买的玩具!”
“给我?”成蟜看着哥哥。
嬴政只好笑着点头。
成蟜撇了撇嘴道:“你们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
寒芳抢着说:“你就是孩子,我们都把你当弟弟!”自己不就曾把浩然当成自己的弟弟吗?为何又想起了浩然?
嬴政闻言看了寒芳一眼,眼睛一亮,眼底泛起喜悦。
成蟜嘟着嘴没有说话,拿起拔浪鼓摇了两下,呵呵地笑着,低头对嬴政神秘地说:“哥,我让你看些东西,我放了好久了。”
嬴政点点头,疑惑地望着他。
成蟜唤人抬来了一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有:泥人、泥哨、皮影、小木剑……
嬴政笑了。他认得这些全是自己送给弟弟的。
当年他刚回秦国时,弟弟的母亲就已去世。弟弟那时候还很小,就由自己的母后照看,所以二人一直生活在一起。这些原本是自己的玩具,后来见弟弟喜欢,就全送给了他。
他送给弟弟的仅仅是这些,可弟弟送给他的却是王位。还记得当年立储之争非常激烈,以吕不韦为首的一派极力保举自己,另一派王室宗亲认为成蟜的母亲是秦人,他才是王室正宗,而父王也比较喜欢成蟜,偏向于立弟弟为太子。
记得有一次父王在朝堂上问起兄弟二人立储之事时,成蟜抢着回答:“自周公定礼,历来王位和爵位世袭都是传嫡传长,哥哥是嫡又是长,所以应该传给哥哥。”一席话把嬴政推向了太子的位置。
两个人还曾偷偷焚香立过誓,要相亲相爱一生一世。
成蟜这样说:“我成蟜对天发誓,绝不会为争王位兄弟相残。嬴政是我哥哥,我终生都会辅助他。”
嬴政则说:“成蟜是我的弟弟,不管当不当国君,这辈子我都会爱护他,不会欺侮他。”
回想从前,恍然如梦,二人已从懵懂无知的孩童长成翩翩少年。
成蟜笑着说:“哥!时间过得好快!每当看见这些,我就会想起美好的童年,所以一直不舍得丢。”
嬴政弯腰拿起小木剑,握在手里,这是他亲手为成蟜雕制的第一把剑,而且成蟜的剑术也是他教的,笑着说:“是呀,时间过得真快!”
二人叮嘱成蟜好好休息养伤,离开了长安君府,往回走去。
嬴政轻声问:“刚才你因何哭了?”果然没有瞒过他。
寒芳低头不语。
嬴政望着她脸上的面具,想起自己的处境,感慨着说:“其实,能带个面具也挺好,就不用天天伪装得如此辛苦。”
她透过面具望着他,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把自己的脸变成面具。他是否就已经达到了最高境界?那他对着自己的那张脸背后又会是怎样一张脸?而自己每天对着他时,是否也像戴着一副面具?
寒芳不愿再想,抬起了头,看见了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浩然就像那颗星星,感觉距离很近,实际上却很远。她的手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袖兜里浩然留下的竹简。
见时辰还早,嬴政低声说道:“芳,前面不远处就是蒙恬家,我想去看看,行吗?”
听他如此商量的语气,寒芳轻轻点了点头。
二人走到一个街口,嬴政转身对四名侍卫命令道:“留在这里等候寡人。”
四人领命守在街口。
嬴政带着寒芳径直走到一个小角门前,寒芳正在纳闷,只听嬴政学了几声布谷鸟的叫声。不一会儿,角门吱呀一声开了,探出一个脑袋,正是蒙恬。
蒙恬见到嬴政,快走两步出来,按礼节行礼,低声说:“大王!”
嬴政压低声音道:“平身!没有人看见吧?”
蒙恬回答:“回大王,刚才出来时留心看过了,没人看见。”躬身把嬴政请到院内。
三人一转弯到了一间隐蔽的静室前。
蒙恬推开门恭请二人进去。
寒芳走进去一看,屋内的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弩,透着一股杀气,几案上摆着一些散乱的零件。
秦弩是这个时期最有名的武器,最多可连发五支,射程最远可达到一千五百米,作战时让敌方闻风丧胆。
蒙恬恭敬地说:“大王,这是我刚设计的连发三支弩箭的袖弩,请您过目。”
嬴政拿起一只精巧的弩看。弩身只有一个手掌大小,被一些铜铸的构建连接,小巧玲珑。嬴政点点头,“嗯!看起来不错!”抬头见蒙恬一直躬身站立,说道,“坐吧,这不是朝堂上,不必拘谨。”
蒙恬谢恩坐下说道:“只是美中不足,射程不远。”
“哦?我试试!”
蒙恬忙取过来三支弩箭呈上。
嬴政把弩箭装上,环顾四周,对准靠墙放着的一块木板,一扣机关,啪啪啪三声,三支弩箭钉在木板上,几乎把木板穿透。
寒芳挑起眉毛,好厉害!简直像武侠小说里的暗器!
嬴政淡淡地说道:“射程是不太远,再改进一下,可以穿透木板才算好。”
“是!”
寒芳走过去从木板上拔下一支弩箭,在手里掂了掂,沉甸甸的,锋利的箭头泛着青铜的光泽。
“咦?箭头怎么不是三棱形的?”寒芳奇怪地问道。
“三棱形?”嬴政和蒙恬齐声反问,若有所思。
寒芳拿着箭头在石板地面上画了个大概轮廓,似像非像。
嬴政看了看,对蒙恬说:“照这个改改试试!”
“是。”
“哥!哥!”门外一个童声高喊,接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探头探脑地跑进来,笑嘻嘻地道,“哥,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不用问,寒芳就知道此人一定是蒙恬的弟弟蒙毅。
蒙毅看见屋内有陌生人,先是一愣,盯着嬴政看了片刻,用稚嫩的童声问:“你是大王?”
“蒙毅!”蒙恬喝道,“不得无理!”
嬴政抬手制止,笑问:“你是谁?你为何说我是大王?”他刻意把“寡人”说成了“我”,迷惑蒙毅。
蒙毅答道:“我叫蒙毅,我听哥哥说大王长得剑眉虎目,不怒自威,目光锐利,让人看着不知不觉就心生敬意。我看着你就是这样,所以我想你是大王。”蒙毅黑亮的眼睛忽闪着智慧的光芒,回答得干脆利落,毫不胆怯。
嬴政开心地笑了,“哦,原来是这样!你几岁了?”
“回大王,我九岁!”蒙毅答道。
嬴政站起来走到近前,弯下腰和蔼地问:“你刚才说你叫蒙毅?”
“嗯。”蒙毅水汪汪的大眼睛仰慕地望着他。
嬴政摸了摸蒙毅的头,“好!蒙毅。寡人记下了。”
寒芳笑望着蒙毅,打心里喜欢这个鬼灵精的小家伙。
蒙恬也在一旁放心地笑了。
“蒙毅!”嬴政叫道。
“臣在!”小蒙毅居然学着大人的模样行礼。
“你现在还不能称臣呢!”嬴政笑逗着可爱的小家伙。
蒙毅忽闪着他的大眼睛不解地问:“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还小。”嬴政不想解释得太复杂。
蒙毅仰起小脸,皱着眉,严肃认真地问:“可是书简上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以我不也应该是您的臣吗?”
“哦?”嬴政被反问得一愣,继而开怀大笑起来,好一会儿才收住笑声说道,“蒙毅,那寡人有件事情要交代你这个小臣子。”
“大王请讲,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蒙毅越来越像个小大人。
嬴政故意严肃地说:“不要对任何人讲在这里见到过寡人,你可做得到?”
蒙毅朗声道:“遵命!”
寒芳走过去,捏捏蒙毅肉乎乎的小脸,笑道:“你好可爱哦!”
“男女授受不亲!”蒙毅甩开脸,不悦地说。
“哈!”寒芳更乐了,“你还是个小孩子!”
蒙毅一本正经地反驳道:“项橐七岁能当孔子的老师,甘罗十二岁拜为丞相出使赵国,为国家出力。而我都已经九岁了,怎么还能说是小孩子?”
一番话说得众人哈哈大笑,嬴政更是笑得开怀。
回去的路上,嬴政仍在低头不停地笑。
“看把你乐的!被人夸得心里美吧?”寒芳奚落道。
嬴政笑着摇摇头道:“蒙毅和他哥哥一样是个人才!”
寒芳心里明白,可嘴上故意问:“这么小你也能看出来?”
“‘从小看大,三岁至老’,他小小年纪就聪颖过人,好好调教,长大一定是国之栋梁。只是身体看起来羸弱些,不似他哥哥健硕。将来他兄弟二人一武一文,一定会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寒芳不得不再次佩服这位少年君主锐利透彻的目光,“那得恭喜你喽,一下子得了一文一武两个栋梁!”
嬴政停下脚步,凝望着寒芳,“有时候我真的很奇怪,你哪里来的这么多点子——就像刚才的三棱箭头。你聪明过人,见多识广。如果你不是女人,我一定让你取代吕不韦做相国。”
寒芳一笑,抢白道:“哼!你想得美!让我当官,给你做牛做马,想累死我?幸亏我是女的,你还是饶了我吧!”
嬴政淡淡一笑,不去争辩,问道:“那你想做什么?”
寒芳歪头想了想,掰着指头说:“旅游啊,看书啊,和朋友聊天啊,赏花游园啊,下棋听琴啊,还有无聊时骂骂人消磨时间啊!”
嬴政背着手,含笑望着她。
嬴政抬头看看月亮,明天又到了朔望之日,他思索着说:“芳,明天我想带你拜会一个人。”
寒芳见嬴政说得严肃,而且面带恭敬,不禁好奇,嬴政口中的这个人是谁?
中隐老人
第二天一大早,嬴政便领着寒芳徒步出了宫。
一路上嬴政向寒芳介绍着说:“今天带你去见老爹,他是我的老师,我五岁起跟着他学习各项本领,至今也才觉得学了个皮毛。”
“蚊子,你为何不把老师接到王宫里住呢?”寒芳见二人已走出城外,累得满头是汗。
嬴政擦了擦汗,回答:“我请了老爹几回,老爹都说自己过惯了闲云野鹤的乡野生活,不愿意来王宫。”
寒芳一笑,“那他一定是位世外高人了?”
嬴政笑着回答:“老师说‘小隐于野,大隐于朝’,而他老人家是身在野,心在朝,所以自称‘中隐老人’。”
二人向城外又走了好久。
走着走着,寒芳停下脚步,怎么觉得这个地方那么熟悉?东张西望了一阵,细细一想,这里就是那个该死的倒霉地方——上林苑!
“芳,你怎么不走了?还远着呢!”嬴政道。
寒芳没好气儿地说:“不走了!生气了!”
嬴政快走两步转回来,“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说生气就生气,是不是累了?”
寒芳咬着手指甲,气呼呼地说:“哼!上次我就是因为在这里摘了你一个苹果,结果被罚去做了好长一段时间苦力!”
嬴政一愣,即刻明白了,笑道:“那以后随便你摘,好不好?”
寒芳越想越生气,白了他一眼,又没好气儿地说:“我只是摘了一个苹果,就把我整成那样。我要是多摘几个,还不把我五马分尸、大卸八块?”
嬴政笑道:“哪会!”
寒芳更加愤愤不平地说:“哪里不会?这订的是什么法律?也太苛刻了!摘一个苹果也会丢了小命!”
嬴政一连脸无辜,“又不是我订的,再说法制不严,何以治国?”
寒芳也清楚在王权至高无上的时代就是这样,却强词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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