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





  寒芳撇着嘴,“你想得还怪美!那我岂不是落了个罪名?我可不想当妲己!你换别人吧!我们可是清白的。”她已经完全明白嬴政让她去南书房的目的——让吕不韦觉得嬴政开始迷恋女色,不务正业。
  嬴政心里更想天天看着她,嘴上找着借口,笑道:“我也不是商纣王!别的人我无法和她商量事情。”
  寒芳不愿意自己的空间越来越小,推辞道:“我一个女人去南书房总归不合适吧!”
  嬴政一握拳头说:“我是大王,我说怎样就怎样,谁敢说什么?”
  寒芳瞪着眼睛望着他,一言不发。
  嬴政知道自己无心说错了话,改口道:“我不是在拿王命压你,是指别人!你放心,我不会……你的……”
  管他什么使命不使命!寒芳不愿强迫自己!背着手,仰脸道:“让我考虑一下吧。”
  “姑娘买只发簪吧!”一个小贩叫道。
  寒芳摇摇头,抬腿往前走。
  “看看吧!”嬴政拽着她说。
  二人在摊前看了看,嬴政拿起一支发簪问寒芳:“这支怎样?”
  老板说道:“公子真有眼光,这支是我们这里最好的。”
  寒芳接过来一看,浑身一颤,这是一支银簪,簪上刻了四个字:天荒地老。
  嬴政见寒芳脸色煞白,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寒芳的心在颤抖,却故作镇静,“没事!我饿了。”
  “这个怎样?买完我们去吃饭。”嬴政弯腰在摊位上继续搜寻。
  “还好!”寒芳勉强笑笑敷衍道。
  嬴政搜寻了一阵,觉得还是原先这个好,对老板说:“那就买这个!”说着往腰间一摸,傻了眼,低声道:“芳,你带铢钱了吗?我没带……”
  寒芳抹抹身上,也没有带钱。嬴政只好硬着头皮说:“不好意思老板,我们出门走得急,忘了带钱囊。”
  老板理解般笑笑,“没有关系,欢迎下次再来。”
  簪没有买成,嬴政觉得有些扫兴。
  寒芳则心神不宁地想着自己同浩然“天荒地老”的誓言。
  蒙恬的效率快得惊人,仅仅几天时间就铸出了满意的箭头,呈给嬴政过目。
  嬴政试过之后大加赞赏,道:“蒙恬,这次大功,寡人先记下,将来封赏你。”
  “谢主上!”蒙恬跪下行大礼。
  嬴政兴奋地说道:“你回去之后把箭头拿给你的父亲看,让他明天上书建议推广。”
  蒙恬躬身回道:“是!”顿了一下又说,“其实这次主要是韩姑娘的功劳!”
  嬴政含笑望了寒芳一眼,点点头,“这个寡人心里有数!有了这种致命武器,会大大提高我军战斗力,将来何愁不能统一天下?!”蒙恬只好笑着领受。
  寒芳真的很佩服古人,没有精确的数据,没有精密的仪器,全部是靠积累的经验,然后一次次反复试验,就能制造出这种致命的武器。
  接下来的几天,寒芳利用几何算出了各种不同规格箭头的精确尺寸,交给蒙恬,让工人按此标准铸造,并交给蒙恬各种尺寸的计算方法。
  蒙恬学得很快,连称受益匪浅。
  不到一个月时间,第一批改造过的弩箭和箭头已经制好,运到前线。
  有了改良的新武器,秦军给了敌方致命地打击,短短十来天,蒙骜的大军又向前推进了百十里,攻下了好几座城池。秦国正式设置东郡,至此,秦国的版图又多了一大块。
  寒芳自嘲地想:真不知道是历史原本就存在,还是我改变了历史,还是我带来的历史改变了历史,这乱七八糟的关系还真搞不清楚!

  御前伴读

  嬴政真是有锲而不舍的精神,每次只要一见到寒芳就不停地说去南书房的事。
  寒芳实在是禁不住嬴政的软磨硬泡,只好同意。不过在去之前先约法三章:一,不允许有非分之想;二,不允许有不妥的行为;三,如若不然,寒芳随时离开南书房。
  嬴政笑着一一答应,心道:有没有非分之想,我不说你又怎会知道?
  南书房的铜鼎里飘出袅袅香烟。
  殿外响起脚步声,寒芳知道是嬴政下朝回来了。
  寒芳站起身,来到门口,道:“参见大王!”
  嬴政沉声道:“平身!”
  等人都退下,嬴政拉着寒芳,“我都说了不要行礼。”
  寒芳往殿外看看,低声说:“这里有吕不韦的人,还是小心点好。”
  嬴政歉意地说:“委屈你了!”
  寒芳希望有一天可以出宫找浩然,借机道:“你知道委屈了我就好,回头放我出去好好玩玩!”
  “那你想去哪儿?我陪你一起去!”嬴政笑呵呵地说。
  寒芳知道愿望落空,顿觉扫兴,催促道:“好了,办正事吧!”
  嬴政笑容一敛,走到几案旁端坐,开始认真地阅读吕不韦批复过的奏简。
  赵高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大王,贡果到。”
  嬴政专心批阅奏章,头也不抬的回答:“呈进来!”
  赵高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进来,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往侍立在大王身边的人是自己,而如今自己和别的近侍一样被遣到门外候着。他时刻寻找机会要在大王面前露一面,免得大王忘记他,渐渐冷
  落他。
  赵高捧着银盘恭敬地走到嬴政面前。
  嬴政没抬头,用御笔指指一边的寒芳,“放在那里!”
  赵高心里更不是味儿。
  寒芳盘腿坐在一边的几案旁,视若无睹。
  赵高千怪万怪只能怪自己不长眼,惹了这么个主儿,于是媚笑着放下银盘,拿着一个苹果躬身道:“奴才替大王试毒!”说着吃了起来。
  嬴政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一笑,没有说话,随即低下头去,继续看奏简。
  但是对于赵高来讲,大王这一笑无疑等于给他吃了颗定心丸,证明大王心里还有他,满心欢喜地退出殿外。
  寒芳拿起一个苹果刚咬了一口,只听嬴政淡淡地说:“光顾自己吃,我呢?”
  寒芳拿了个苹果递过去。
  嬴政头也不抬地说:“去皮!”
  “去皮?”寒芳四下看看,没有工具,略想一下,用牙啃了起来。
  一个啃得难看之极的苹果再次递了过去,“给!”
  嬴政抬头看了看,皱眉道:“这是什么?如此难看!”
  “你让我给你去皮的,没有水果刀,我用牙啃的,啃得我牙都酸了!”寒芳用手指敲敲自己的门牙。
  嬴政看着这样的苹果直倒胃口,“谁让你用牙啃!你啃成这样我怎么吃?”
  寒芳脸上还挂着一些苹果皮碎屑,可怜兮兮地反问道:“那我怎么弄,这又没有刀!”
  南书房没有刀嬴政是知道的,只要他常去的地方都不允许放任何利器。除了殿外的虎贲军,凡是带利器的人,一律会以试图行刺罪处死。
  嬴政耸肩撇嘴,“真恶心,不吃了。”
  “你不吃拉倒,我自己吃!”寒芳毫不在意,吃自己的苹果。
  嬴政笑着摇摇头,继续低头翻阅。
  赵高一直站在殿外,留心偷听二人的谈话,此刻心里像猫抓一样不舒服。
  亥时的计时沙漏就要漏完。
  嬴政站起身来,轻轻拽拽寒芳,指指内阁,然后抬腿往内阁走去。
  寒芳惊讶地看着嬴政,他想干什么?
  嬴政又对她招手,然后大声说:“时候不早了,寡人困了,侍寝吧!”
  侍寝?寒芳眼睛瞪得像铜铃,刚要询问,看见嬴政对她做了几个手势,最后把食指放在唇上。
  寒芳明白了,这是说给外面的眼线听的。她点了点头,弯腰把几案上的灯熄灭,走了进去。
  嬴政低声说:“我们把没看完的奏章都搬到这里看,看完再放回去。”
  寒芳笑着点点头。
  二人像蚂蚁搬家一样,蹑手蹑脚地把竹简都搬进内阁,放下帘子。
  嬴政在内阁继续翻阅奏章,每批阅完一本奏章,都认真地作下记录。
  已是子时,寒芳困得头一栽,磕在几案上,疼得捂住了头。
  嬴政放下御笔,抢身过来扶住她,关心地说:“没事吧?我看看!呀!起了个包!”
  寒芳疼得只想掉眼泪,强忍着,挥挥手,“你去办你的正事吧,别管我!”
  嬴政放心不下,心疼地说:“要不你先到榻上躺着吧!”
  寒芳催促道:“别管我了,我去给你倒杯茶。”
  嬴政一笑,继续忙政事。
  寒芳给嬴政倒了杯茶,盘腿坐在下首的几案旁,不知不觉趴在几案上睡着了,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嬴政的披风。
  寒芳抬头见嬴政还在专心致志地翻阅简牍,时而皱眉沉思,时而微笑点头,时而面带怒色,时而提笔记录,时而仰脸思考……
  唉!做个帝王真不容易!
  终于,嬴政合上最后一个简牍,伸了个懒腰。
  二人把竹简又全部搬出去,放在书案上摆好。
  寒芳坐在几案边,胳膊搭在书简上,喘着气歇息,抬头看见殿外赵高的影子,压低声音说:“以后让所有的近侍都站得稍微远一点,他这样挨着门听,我们就白忙活了!”
  嬴政笑着点点头,“知道了,这个是赵高,没事!”
  寒芳打趣道:“我看他今天表情好像不太痛快啊!好像怪我抢了他的位置!”
  嬴政一瞪眼,“他敢?”又了然地一笑,“他心里想什么我清楚,给他点事做,他比谁都高兴!放心,我会让他忙起来的。”
  寒芳走在回偏殿的小路上,身后跟着两名虎贲军。本来嬴政要送她,她执意拒绝。她告诉嬴政早些休息,明日还要早朝,而且一送就露馅了——大王一直没有就寝。
  嬴政很能接受她的各种建议,乖乖地躺在榻上,笑望着她离去。
  看似平静的王宫里却每时每刻都在酝酿着腥风血雨,自己究竟能给这个时代带来怎样的改变?自己的命运终将会如何?寒芳真的搞不清楚。
  既然有逃脱不掉的使命,那我就放手一搏吧!想到这里,寒芳环视四周,良久一笑,迈开大步向前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第五十一章 女人心计

  在南书房陪读确实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寒芳实在无事可做,就找苏要了些针线准备学学刺绣,打发时间。
  最近她经常去找苏,苏脸上的笑容也多了。有一次,她悄悄告诉寒芳,“大王最近召我侍寝的次数增加了,谢谢你!”说完脸比桃子还红。
  寒芳看见苏满足的笑容,自己也很开心,故意取笑道:“看把你乐的!还有什么心愿?告诉我!”
  苏的头垂得更低了,小声嘟囔了一句。
  寒芳侧耳倾听,问道:“你说什么?”
  苏又轻轻重复了一遍。
  寒芳还是故意大喊:“什么?你说什么?”
  苏又如蚊子般在寒芳耳边说了一遍。
  寒芳还是笑着大声问:“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苏知道上当了,臊得双手捂住了脸,脸红到了耳朵根。
  寒芳笑眯眯地看着满面通红的苏,笑得坏坏的,她刚才听苏说得很清楚:我想要一个孩子。
  这天晚上,嬴政专心地看着奏章。
  寒芳拿出针线;穿好一根针,开始绣花。
  她拿着针的感觉比拿着剑还沉,一会儿就出了一头汗。
  “你绣的是什么?”不知何时嬴政背着手弯着腰在她身后看着,笑呵呵地问。
  寒芳正绣得专心,猛地被吓了一跳,针也扎到了手,一滴血珠渗了出来。
  “哎呀!”嬴政惊呼,忙坐在一边拿起她的手吹着。
  寒芳抽回手,在嘴里吸了一下,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小意思!”
  嬴政欣赏地望着她,换成别的女人早该借机撒娇了,而她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自己内心深处多希望她能对自己撒撒娇啊!
  寒芳咬着嘴唇又费力地绣了两针,问道:“今天这么早就看完了?”
  “还没有,我在思考一个问题。”嬴政的眼睛盯着寒芳拉着丝线的手。
  “什么问题?”寒芳停下针,偏着头问道。
  嬴政托着脸,皱眉道:“我在想,我怎样才能知道我的官员天天都在做什么,效率如何,是否徇私舞弊。”
  寒芳随口说道:“让他们记工作日记!”
  嬴政反问:“工作日记?”继而点头道,“你是说日志!好主意!”
  寒芳赞赏地一笑,嬴政总是这样一点就透,而且能想得很具体和透彻,往往还能举一反三。
  嬴政仰着脸,在屋内来回踱了几步,思索着说:“回头我让赵高拟定个详细的制度出来,从上到下所有部门专设记录一职,必须把一天内所有事务记录在案,不得间断……”
  别人思索问题都爱低着头,嬴政却爱仰着脸。这么久了,寒芳印象中还没有见嬴政做什么事时低着头,他好像很少低头。这是他的习惯?还是他的骨子里就天生有一股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