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
嬴政木然望着她。
寒芳替嬴政整了整衣领,坚定地说:“蚊子,相信你自己,你可以。也相信我,我和你一起共进退。”
成蟜在一边也坚定地说:“哥!还有我,我永远都支持你!”
嬴政欣慰地笑了,拉着二人的手紧紧握了握,瞬间又找回了信心。
日子表面风平浪静,实际在惊涛骇浪中度过。
有了太后撑腰,嫪毐为所欲为,嚣张的气焰已直逼吕不韦,他早已不把吕不韦放在眼里。
寒芳每次去给吕不韦汇报情况,能从吕不韦的口中感觉到他对嫪毐的不满。因为每到国家重大事项,除了吕不韦的同意和储君嬴政的印玺,还需要太后的印玺。可现在印玺掌握在嫪毐手里,每回嫪毐都要故意刁难,吕不韦干急干气没有办法。自己昔日的宠姬赵姬早已倒戈在嫪毐一边,对吕不韦一点也不念旧情,这让吕不韦更为恼火。吕不韦和嫪毐的矛盾越演越烈。
嬴政闻讯后笑道:“如果吕不韦和嫪毐斗起来,我们就坐山观虎斗,坐享渔翁之利。现在我们需要极力拉拢的就是吕不韦,所以表面上一定要全力支持吕不韦。”
这天传来了一个好消息,苏十月怀胎,终于生了。而且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公子。
内仕跑着过来禀报:“启奏大王,苏夫人生了一位公子。”
寒芳“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嬴政只是淡淡地回答:“知道了!下去吧!”接着去看自己的奏章。
寒芳一把抢过嬴政的毛笔,说道:“你这个当父亲的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们这会儿应该去看看苏!”
嬴政顿了一下,说道:“有什么好看的?”
“你的儿子,你不去看看?”
嬴政站起身背着手踱了几步叫道:“赵高!”
赵高闻声急忙跑进来跪下,“奴才在!”
嬴政略一思索,沉吟着道:“你给苏夫人的孩子起个名字吧!寡人不想费脑筋。”
“遵旨!”赵高也不起身就跪在地上想了想,回道,“启奏大王,苏夫人所生是第一位公子,以奴才看就叫扶苏如何?扶苏指茂盛的树木,愿大王的子嗣像茂盛的树木一样开枝散叶,生生不息。”
寒芳失声惊叫道:“你说什么?扶苏?他叫扶苏?”
嬴政转过头问:“你觉得有何不妥吗?”
寒芳摇摇头,尴尬地笑笑,“没,没什么,挺好!”心里却有点啼笑皆非——怎么会是扶苏?
嬴政对赵高说:“好,就叫扶苏。计档吧!”
赵高领旨躬身退下。
嬴政回身走到几案边坐下,拿起一份奏章正准备批阅,冷不防被寒芳一把抢了过去。
寒芳吆喝起来:“你是工作狂啊?这会儿还看!不行,跟我去看苏!”接着不由分说,一把拉起他,往殿外走去。
嬴政被寒芳拽着往前走,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地拉他的手,心里有了异样的感觉。他的大手反过来握住了她的小手,紧紧握住……
兴奋中的寒芳没有一丝察觉,拉着嬴政的手飞快跑到了苏的便殿。
苏虚弱地躺在床上,听到内侍高喊:“大王驾到!”心里一惊,挣扎着想要起来行礼。
寒芳跑到床边,按住苏愉快地说:“苏姐姐,快躺下。”
苏胆怯地望了一眼嬴政,撑着身子勉强行礼,“臣妾参见大王。”
嬴政摆摆手道:“不必多礼,躺着吧。”
“谢大王!”苏这才安心地躺下。
稳婆把婴儿抱了过来。
嬴政看着这个孩子一点感觉也没有,也没有一丝当父亲的喜悦。他程序化地在婴儿头上轻轻摸了一下,算是做父亲的爱抚过了,淡淡地说:“寡人赐名——扶苏!”
稳婆忙抱着孩子跪下,替孩子谢恩。
寒芳凑过来,好奇地说:“让我来抱抱。”
寒芳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接过来,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欢,笑着说:“这孩子长得漂亮,有他母亲的清秀和端庄,更有他父亲的英俊和刚毅。”
嬴政被寒芳欢快的情绪感染,也伸过头来看,笑道:“这么小你也能看出来?我怎么看着感觉跟小老鼠似的!”
寒芳白了他一眼,怪道:“你就不会发挥一下你的想象力?不让你看了!”
嬴政乖乖地闭上嘴。看着抱着婴儿乐不可支的她,充满了女人的温柔,遐想着笑了……
回去的路上,二人并肩走着。
寒芳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嬴政很想像来时一样拉着她的手,鼓了几次勇气偷偷去拉,几次都被她碰巧指手画脚的比画时闪开了。
嬴政看着她在空中上下翻飞的手,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寒芳停下来盯着嬴政的脸问:“咦?我说蚊子,你做父亲了,怎么一点也不兴奋?”
嬴政淡淡地说:“有何兴奋?又不是第一次!”
寒芳一愣立刻恍然,在扶苏前面还有几个公主。她挠挠头道:“可这个是儿子!你应该乐得合不拢嘴才对!”尽管寒芳自己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但是她知道在古代男孩的重要性。
嬴政小声嘟噜道:“那又怎么样,又不是你的!”声音比蚊子还小,小得几乎他自己也听不见。
“你说什么?”寒芳大声问。
“没什么!”嬴政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何在她面前说话总觉得底气不足,气儿短似的。
嬴政又想了一想,生了个儿子确实应该高兴一下,毕竟这是第一个,可是为何自己就没有什么感觉呢?想到这里笑着说:“听你的意思,那我得好好培养一下这个儿子?”
“那当然!毕竟是长子”寒芳随口应到。突然想起来扶苏最后的结局,心里一痛。秦始皇的二十多个儿子,最后被小儿子胡亥杀得一个也不剩。扶苏也被赵高的假遗诏赐死。我能改变这些吗?
寒芳突然发现知道历史,知道未来,知道每个人的结局,是如此的索然无趣。可是自己呢?自己的命运结局是什么?谁又能告诉她?
第六十二章 肩负使命(上)
王宫依然平静。
嫪毐依然嚣张跋扈。吕不韦和太后、嫪毐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恶劣,甚至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嬴政正好利用二人之间的矛盾来寻求平衡。
寒芳立于丹墀,望着天空的乌云。
积聚在天空的乌云愈来愈重,天空仿佛像承受不住它的压力,终于,响起了轰隆隆的闷雷声。跳跃的闪电撕破云彩,照得大地一明一灭。风卷起地上的浮土扬起老高。
她回到殿内,放下窗帘。风透过纱窗把窗帘吹得呼啦啦直响。她突然有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寒芳愣愣地看着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的窗帘,努力回想秦王政七年都发生了哪些事件。只是记得史书上这一年简单的几句话就已带过:嬴政的祖母过世,出现了彗星不祥之兆。除了这些,发现自己一点其他的记忆都没有。
嬴政下朝回来,被风吹得满头满脸都是土。
寒芳懒懒地倚在榻上,望着洗脸净面的嬴政寻思:他已经十九岁了,再有一年时间,就可以进行加冕典礼了。印象中史书记载,加冕前才是最扣人心弦、惊心动魄的时刻。
嬴政由内侍服侍着净面更衣完毕,转过身来。
他长大了!个子长高了,身材更魁梧了,胸背厚实了,举手投足已经有着睥睨天下的帝王气势。眼神中蕴藏着一种令人折服的王者霸气。只是这霸气中偶尔还带着些天真。寒芳呆呆看着,痴痴地想。
嬴政抬头见寒芳直愣愣瞅着自己,脸微微一红笑问:“为何这样看着我?”
寒芳莞尔一笑说:“看你长大了!变样了!”
嬴政嘻嘻一笑说:“我倒希望我还是原来的样子!”他对着铜镜照了照,摸了摸嘴上像茸毛似的胡须,转回身来,“像你多好,一点也没有变!”
寒芳浅笑呷了口茶,岔开话题道:“我刚从苏姐姐那里回来,扶苏已经几个月大了,你这个做父亲的还没有去看过几次,一点都不合格。今天你得抽空去瞧瞧!”
“是!”嬴政一本正经地拖着长腔回答。
“你别光答应得挺快,一会儿又找借口!”寒芳把一杯茶重重地放在嬴政面前,不满地说,“你老是敷衍我!”
嬴政喝了口茶斜睨着她笑道:“今天你说何时去,就何时去好不好?”他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有时候活泼调皮的像个孩子;有时候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有时候沉稳干练得像个老臣;有时候足智多谋得像个谋士;有时候推心置腹得像个益友;有时候严厉苛责像个良师。而自己在某些时候自己还真有点怕她。
寒芳看了看外面的天,似乎就要下雨了,说道:“等雨停了吧!”
嬴政一笑耸耸肩,去翻阅奏章,“这次可不怪我,是你这会儿不愿意去!”
寒芳挨在几案边坐下,怪道:“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像做父亲的!一点都不关心你的孩子?”
嬴政挑挑眉,不以为然地说:“你想让我怎样?我如此忙,哪有时间?”
寒芳讶道:“你何时学得如此会狡辩?如此会找借口?”
嬴政淡淡一笑,不再说话。他知道和她辩论不是明智的选择!
寒芳想了一想。也是,蚊子光公主已经有几个了,加上扶苏已经是五六个孩子的父亲了吧?再看看眼前的他,自己分明还是个大孩子,谁又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大孩子,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父亲?
嬴政见寒芳沉默不语,放下书简凑近了解释说:“那些女人,喜欢的都是我大王的位置,每次见我就是一副讨好的脸孔,希望我给她们更多的赏赐和好处。我就是偏偏什么也不给她们!”他脸上呈现出孩子般古怪的神情,有些得意和狡诈,也好像一个窥破大人心事的孩子有些沾沾自喜、洋洋得意的模样。接着说:“她们盼着生儿子,以为生了儿子就一步登天了,做她们的春秋大梦去吧!——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封苏为夫人!”
寒芳瞥着他啼笑皆非地说:“嗬!我的面子还真大!——那你以后就别看我的面子了,我可受不起!你爱怎样就怎样吧!——也不知道你这是什么理论!”
嬴政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寒芳不死心地问:“你真的这样看女人?”
嬴政的脸阴沉下来,胡乱翻着奏简,心不在焉地说:“以前我在赵国,那些女人天天说我母亲的坏话,奚落我们,看不起我们。女人不好!”顿了一下补充道,“女人都是长舌妇,都不好!没有一个好东西!”
寒芳张大了嘴,反问道,“这话是怎么说的?别忘了我也是女人!”
嬴政闻言嘻嘻一笑:“你不一样!”
寒芳闻言怔怔地看着嬴政笑容凝结在脸上。
最近寒芳烦透了,闷透了。成蟜已经到了去校验场学习演练兵法的年龄,因此也没时间常来。
寒芳整日无所事事一个人在宫里瞎晃悠,可是每次就连转悠后面也跟了一大群尾巴。她更加渴望外面的世界。
唯一痛快一点的是去找王翦,每次她都命令近侍立在外城门口等着,自己去找王翦海阔天空胡侃一番,然后和虎贲军比比弹弓,她知道被自己拉下水的那个虎贲军名字叫杨端和。
杨端和起初还很拘束,可渐渐他发现寒芳很随和,不拘小节,所以慢慢放开了自己。
有时候寒芳会带上一坛好酒,在他们巡岗完毕后和他们畅聊一番。寒芳不会饮酒,每次都是以茶代酒,和他们行行古老的酒令,乐在其中。
寒芳倚在榻上想着自己的心事,不觉沉沉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看见嬴政正坐在床榻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伸个懒腰倦倦地一笑说:“又来偷看我睡觉?”
嬴政一笑,“我哪里是偷看?我是正大光明地看!”
寒芳白他一眼,坐起身来问道:“什么时辰了?”
嬴政笑道:“你这一觉真能睡。一下睡到未时,我看你睡得香,也没有叫你,饿不饿?”
寒芳摸摸肚子点点头。
嬴政一笑命人传膳。
今天嬴政的心情很好,吃着饭说道:“芳,今天有大臣上奏简了。”
寒芳心不在焉地问:“内容说什么?看把你乐的。”
嬴政抑制不住自己的高兴,说:“奏简上说,明年我就满二十岁了,应该准备行冠礼了,他们选定明年正月正日午时为举行冠礼最佳吉日良时。奏请提前做准备。”说着连扒了几口饭到嘴里。
寒芳知道事情没有这么顺利。沉思了一下说:“吕不韦怎么回复的?”
嬴政笑眯眯地说:“吕不韦还没有回复,这个奏简是王室宗亲直接递上来的。——他应该没有理由不答应!”
寒芳想了想说:“不会这么顺利,你做好思想准备。吕不韦有可能会驳回。”
嬴政不服气地道:“他怎么驳回?这是祖制!——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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