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
寒芳白了浩然一眼,用眼神质问:不知道又在说什么鬼话?
浩然挑挑眉毛,不置可否。
寒芳不再理会,弯腰去看女人怀里的婴儿。
婴儿长得白白胖胖,虎头虎脑,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正盯着寒芳看,粉嘟嘟的小嘴一张一合地发出吧吧声。
好可爱哟!寒芳禁不住去摸婴孩的小胖脸,婴孩咯咯笑着,伸出一只胖嘟嘟的小手向她抓着。
浩然也凑过来观看,他看着寒芳伸舌头做鬼脸逗着婴孩的表情充满了少女的天真可爱,眼睛一亮,清澈的目光泛起温情,久久注视着她。
挨打的男子看见浩然衣着光鲜,亭长又对他恭恭敬敬,就知道他是有身份的人,忙膝行了几步,磕了个头道:“大人,这个孩子是我的,请大人明断。”
浩然和寒芳仔细看了看婴孩,又看看两个男人,从相貌上确实很难分辨出孩子是谁的。
亭长也不想在此长久耽搁时间,奉承道:“公子要不您帮忙断断?你的话比县令大人还管用呢。”
浩然面带难色,清官难断家务事,他实在不想去管这说不清理不明的事儿。
三个人又连忙向浩然磕头,浩然只好点头说:“好吧,今天我就断断看。”
有衙役忙摆上几案,放下蒲团。
浩然正襟危坐在当中,抬手一指挨打的人说:“你先说。”
“禀大人,小的去年年初租了这个妻子,年底有了这个孩子。按租约到期后,女的可以回去了,可他的夫家非要说孩子是他的。您给评评这个理儿。”
浩然点点头,又冲打人的人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租了一年,且是在租期内生的孩子,你为何抢人家的孩子?还打伤人家?”
打人的男子充满英气的脸憋得通红,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浩然见状说:“如此看来,你自己也知道理亏是吧?要是这样,我就把孩子断给他了……”
浩然话没说完男子和女子都惊呼一声:“大人!”
浩然一看二人面带异色,狐疑地看着二人。片刻沉声道:“你二人定有隐情,速速道来,不得隐瞒。”
打人的男子半晌才迟疑着道:“我们夫妻二人情深似海,因为突逢变故,家道中落,老母又病重,急需钱粮治病。无奈只好出租了妻子换些钱粮看病。起初刚分开时,由于耐不住相思之苦,一直偷偷约会也行了夫妻之事。所以……所以……”
“你胡说!”挨打的男人立刻反驳,你说你们相会了,有何证据?你们偷偷相会就已已违约,现在又非说孩子是你呢,你有何证据?”
“不信你问孩子的母亲?”
“孩子的母亲当然向着你说话,你是她丈夫。她的话不可信!”
两个男人互不相让地吵了起来。女人抱着孩子又开始低声哭泣。
“不要吵了!”浩然大喝一声,“再吵,按咆哮公堂之罪各打二十大板!”
二人立刻安静下来,不敢再辩论。
浩然也陷入两难之中。孩子该断给谁呢?
寒芳逗着可爱的孩子心想,这要是在现代一个DNA鉴定,什么都解决了。在落后的古代就是如此麻烦。她突然想起一个典故,拉着浩然耳语一番,浩然微笑着频频点头。
浩然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扫视着二人,说:“既然你们都说孩子是自己的,可是又都无法证明。孩子母亲说的话又不可信,那我就断——孩子一劈两半,一人一半。”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呼一声,纷纷议论这是什么判法?太荒唐了!连亭长也是一愣,怔怔地看着浩然。
浩然望了寒芳一眼,二人诡异地一笑。
浩然回头冲衙役说:“把孩子劈开。”
在这个年代,法律范围以外,官的话就是法,是言出必行的,违抗就是违法。
衙役过来就要抢孩子。
女人紧紧搂着孩子,哭喊:“大人不要!要怪都怪我,孩子是无辜的。求求您饶了孩子,我愿意戴他承担一切。”
人群开始有人咕噜,但是没有人敢反抗。为别人的事反抗公堂,犯了死罪划不来。
打人的男子也泪如雨下,连连叩头:“大人,是小民不对,小民不要这个孩子了,愿意把孩子判给他,求大人放过孩子!求求大人!”
挨打的男子一愣,怔怔看着浩然,因为气不过租的老婆偷偷和夫家私会,一时也拿捏不准孩子是否是自己的,所以判决一下;只顾想心事一时间竟忘了说话。半晌,才喃喃道:“大人……这样太残忍了……”
浩然和寒芳对视一笑,不约而同地想:目的达到。
浩然挥手摆退了衙役,沉稳地道:“好了,现在结果出来了。”
众人都迷惑不解地看着浩然,凝神细听这个不近人情的人还要说什么。
浩然淡淡一笑,对打人的男子说:“我已经为孩子找了一个好父亲,不管你是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我都相信你会成为一个好父亲。”他转脸又沉声对挨打的男子说,“你反应如此此迟钝,先顾自己的感受,不配做一个父亲。”继而朗声说,“现在我已找到孩子的父亲,我把孩子判给他的父亲。”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纷纷叫好。
浩然温文尔雅地一笑,也颇有些得意,冲女子和蔼地说:“现在,你们一家人可以团聚了,去到衙里办结案手续吧。”
夫妻二人抱着孩子,喜极而泣,连连道谢。
挨打的男子眼见鸡飞蛋打,不甘心地说:“大人,那小民还被他打伤了呢,这如何说?”
浩然沉默了,按律法打人者要么赔钱要么受杖刑。他转身问打人的男子:“你可打了他?”
男子英俊的脸上露出气愤,但依然恭敬地说:“回大人的话,小民确实打了他,只因他辱骂小人的母亲,小民一时气不过,所以动了手。”
“既然你已招认,按律你要根据受伤者伤势赔钱或者受杖刑,你可知道。”浩然沉声问。
“小民知道。”
“那你自己选吧。”
男子咬了咬嘴唇,说:“小民选择杖刑!”
“你可考虑清楚了?”
“是的,小民考虑清楚了。”
浩然俯下身子压低声音说:“你赔他些钱吧,这样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男子虎目微红,眼底泛起潮气,如蚊子般说:“小民身无分文……如果有也不会把妻子租出去……”一旁的女子又开始低声哭泣。
近处的寒芳也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感慨一文钱憋倒英雄汉。禁不住用胳膊肘捣捣浩然凑近低声说:“帮人帮到底,你就好事做到底吧。”
浩然含笑望着她,笑容比阳光还明媚。点点头慷慨地说:“你们都跟我进县衙来办手续吧。”
围观的人见无戏可看,纷纷散去。
助人是快乐之本。寒芳和浩然办了一件好事心里都十分快活。
浩然喝着衙役呈上来的茶,笑嘻嘻地问:“芳,你怎么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呢?”
寒芳折腾了半天也觉得口渴,吹了吹漂浮的茶叶喝了口茶得意地说:“我会的还多着呢,回头慢慢学吧。”
“芳,你咋乾坤大转变了呢?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浩然连喝了几口茶,抿嘴笑着连连摇头。
寒芳正寻思要不要借机告诉浩然真相。亭长进来禀道:“公子,那人不走,非要过来给您磕头谢恩。”
浩然用目光征求寒芳的意见,寒芳无所谓地耸耸肩,继续喝茶。
浩然略一思索说:“让他们进来吧。”
英俊的男子领着女子抱着孩子,低头躬身走了进来。走到浩然近前,二人恭敬地跪下:“小民王翦携妻子来叩谢恩人。”
扑——寒芳一口茶全喷了出来,喷了一地,失声叫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众人全都诧异地看着失态的寒芳。
浩然又开始叹气摇头。
英俊男人小心翼翼地说:“小民王翦携妻儿来叩谢恩人。”
寒芳确定自己听清楚了,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王翦?哪个王翦?是重名重姓?还是那个八面威风的秦朝大将军王翦?
掌握命运
回去的路上。
寒芳沉默不语低着头琢磨此王翦是不是彼王翦?
浩然以为她疲倦了,也就不再言语,心疼地随在身侧。
晚饭时,寒芳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闷头安静地吃饭。王翦是秦朝有名的大将,为秦始皇统一六国立下汗马功劳。那他应该在军营里才对,怎么会在这里?或许是重名重姓吧。如果这个朝代有电脑,上电脑上搜搜估计有成千上万个王翦。寒芳想到这不觉有些泄气。心中叹息:不知道能否找到秦煜?何时才能够回到现代?
浩然看寒芳这样安静,反而有些不太习惯,关心地问:“芳;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累病了?”
寒芳正琢磨的出神,压根没听见浩然说话。
浩然看她神不守舍的样子,更加担心,焦虑地问:“芳,看你无精打采的,没事吧?”说着伸手来摸她的额头。
寒芳本能地闪开,仍兀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浩然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变化,没再说话。
繁星满天,晚风吹来,每一口空气清新得似乎可以挤出水来。
寒芳坐在天井中数星星。
浩然站在不远处的廊檐下望着她,脸上带着淡淡的忧郁,修长的身影宛若一尊白玉的雕像在月光下泛起一圈光晕。
寒芳只认得北斗星,知道勺子柄指的方向是北方。我现在该往哪里走呀?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迷途的羔羊。颓然想:我突然失踪了,估计郑老师、父母以及亲戚朋友全在找我吧?
她从兜里掏出那片竹简反复看着。她曾经是那么渴望了解古代人的生活,可真的穿回来了又是那样的茫然。
寒芳抬头不经意看见浩然,暗想: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有这样一个纯情小男生,实属不易,不该再捉弄他。于是招手示意浩然过来。
浩然本在犹豫,看见寒芳招手乐呵呵地跑了过来,脸上的忧郁一扫而光。
寒芳笑问:“干嘛不过来,站那么远?”
浩然低着头嘟噜着说:“晚饭时看你不高兴,我一直在想我哪里又做错了,惹得你不高兴。”
寒芳讶道:“没有,我没有不高兴呀!”
浩然挠挠头不解地说:“那晚饭时,我想摸摸你的额头,你不高兴地躲开。”
寒芳一种歉意涌上心头,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会让浩然如此的不开心,她望着浩然半晌才说:“我没有不高兴,我是在思考问题。”
浩然试探着说:“芳,你好象变了许多,变得像另一个人。”
寒芳望着天空中的星星,自嘲地一笑说:“我确实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她有心告诉浩然真相,可是如何开口呢?自己都难以接受的实事,别人会信吗?
浩然看着寒芳娇媚的脸庞,美丽的容颜,意乱神迷地说:“芳,我因何越来越听不明白你说的话?”
寒芳皱眉苦恼地说:“别说你了,我连自己都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将来会怎样?”停了一下,接着又问,“如果将来,你发现我不是你想要得那个寒芳,你会怎样?”
浩然认真严肃地说:“芳,你永远是我最喜欢的人!”他清澈的眼睛中全是诚挚。
“……”寒芳无语。
二人一阵沉默。只听见院内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沉默过后,寒芳转头看着浩然,微微一笑,诚挚地说:“能认识你我真的很开心。”
浩然望着寒芳甜甜的笑脸,听着真诚的话语,心里更加迷惑:“芳,你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寒芳无奈地叹了口气,从石凳上站起来,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她拍拍浩然的肩,歪头一笑说:“有些事,回头我再告诉你。”
浩然点点头,他素来涵养极好,别人不说也就不再追问。
“明天我想去找找王翦,有些事情我想问他。”寒芳决定还是去找一趟王翦,探个究竟。
浩然虽然有一肚子的疑问,却也没再问一个字。只要她想做的事,他都会陪她做。
时逢春末夏交之季。城外一望无际的麦田都抽了穗儿,开始灌浆。道路边一团团一簇簇的野花开的灿烂。
寒芳看着绿油油的麦浪,闻着阵阵花香,有了一种郊游似的好心情。她走着、说着、笑着,心想自己的这次奇遇要是给老师说说,老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二人也不着急,走走歇歇,有说有笑地漫步在田间小路上。
“浩然,你相信缘分吗?”寒芳愉快地问。
“什么是缘分?”浩然不解。
“缘分就是……就是人与人之间遇到的机会,比方说你这一生中遇到的人就叫有缘人,遇不到的人就叫无缘人。——总之,缘分是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一种……一种东西。”寒芳指手画脚,含糊其词。
浩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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