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
下贰!?br /> 嬴义抬手接过,腼腆地笑笑,低头不语。众虎贲军发出善意的哄笑。
寒芳把烤猪分给大家,自己也拿了一小块,笑眯眯地走到嬴义身边坐下,吃得津津有味。
嬴义望了她片刻,低着头轻轻说:“末将耽误您行路了。”
寒芳用嘴扯了块猪肉嚼着,瞪着眼睛望着嬴义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老是婆婆妈妈的?吃你的猪腿吧!”
嬴义不敢失礼,斯文地吃着。
“喂,你可是武将,怎么吃东西文绉绉的?应该这样吃才对!”寒芳用手背抹了下巴上的油,狼吞虎咽地比画了几下。
嬴义忍不住轻轻一笑,继而愉快地放开口狼吞虎咽吃起来,吃得油汁横流。
寒芳扑哧一笑,吸了吸自己指头上的油赞道:“这才像个武将的样子!”
晚饭过后,照例大家围在一起说笑。
寒芳命令嬴义躺到一边休息。
正有说有笑,一个小黑影一拱一拱地跑了过来,小野猪一瘸一拐地跑到寒芳身边,在她身上蹭着。
寒芳呵呵一乐:“哎呀!你认识我了?”抱了起来一看,小野猪的前腿受了伤正在流血,怜悯地道,“没妈的孩子就是可怜!”
寒芳把小野猪的伤包好,喂了些清水、竹笋给它。
小野猪居然赖在她的怀里不肯离开。
寒芳哭笑不得地点着猪鼻子说:“你把我当什么了?不是把我当成你妈妈了吧?”
周围的人听寒芳说的有趣都忍不住轻笑,饶有兴致地看着。
嬴义正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睛,看见寒芳过来,忙坐起来。
寒芳盘腿坐下,借着篝火仔细看了看,点点头道:“嗯,看你的气色好多了,再休息几天应该就好了。”
嬴义感觉一股暖流无声地流淌进他的心里,滋润着他的心扉。他感激地说:“谢谢您!”
寒芳侧脸望着嬴义不禁又想起了浩然,她把手臂枕在脑后靠在树上,回忆着从前。
耳边嬴义浑厚的声音轻轻响起:“您在想什么?”
寒芳透过枝叶望着天上的星星,说:“想我最想念的人。”
“哦!”嬴义点点头。本就不善言谈的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寒芳问道:“你有最想念的人吗?”
嬴义低着头回答:“有!”
寒芳随口接着问:“什么人?”
“我的父母。”嬴义的头依旧低着,。
寒芳望了他一眼,问道:“你的家在哪里?等我们回去了我跟大王说说,让你回家看看好不好?”
嬴义身躯一颤,头垂得更低,答道:“谢谢您。——我没有家。”
寒芳迷惑不解地问:“你没有家?”
“我是个孤儿。”嬴义强忍悲哀。
寒芳怜悯地望着他,想安慰却不知从何安慰。
嬴义低着头,粗糙有力的大手胡乱揪着地上的草,缓缓说:“二十年前,我父亲参加了长平之战就再也没有回来,母亲生下我后不久也抑郁而终。村里人抱养了我,三岁那年抱养人也去世了,村里人看我可怜就有人隔三差五接济我,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嬴义仰起脸,棱角分明的五官在黑暗中勾出完美的轮廓。他的语气很平静:“秦王政二年,我十三岁。那年,我们那里闹饥荒,家家都没有吃的,于是我投军。——我不知道我的父母长什么模样。”他的眼睛里波光一闪。
这是多天来,寒芳听嬴义说的最长的一段话。她知道他虽然说得很平静,但是内心的伤痛永远也不可能平复。寒芳也知道以他的性格,一切都是深深地埋在心底。今天能对她敞开心扉,讲述这些,说明他内心深处已经把她当朋友。只是碍于主仆的身份,不敢或者不愿表露出来。
寒芳直起身转头望着嬴义,安慰道:“嬴义,你知道吗,在这个时代我也是个孤儿,我没有亲人,没有家。”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神往地笑了笑,“只有唯一的一个人,我把他当作我的亲人。他是我这个时代唯一的亲人。”
嬴义听得似懂非懂,默默注视着她。
寒芳望着夜空遥远的星星苦笑了一下,说:“可是,我却不知他为何突然离我而去。我追到函谷关,只差一点就追上了……三年了!三年来我一直有一个愿望,就是一定要找到他,向他问清楚为何离开我。”
嬴义没想到她乐观开朗的表面下居然掩藏着伤心的往事。他吃惊地望着寒芳道:“我能为您做什么吗?”
寒芳莞尔一笑说:“谢谢你!认识你已经很高兴了。”
嬴义脸色微微变了变,欲言又止,仿佛揣着一腔心事。半晌,他才道:“您可以离开,去找您想找的人。”
寒芳直勾勾看着嬴义,她的目光变得咄咄逼人:“我知道大王为何命你来,不光保护我,还要看好我,不要让我走了,对不?在雍地的时候,我看你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就已经明白了。”
嬴义一怔,脸色很难看,低头不语。
寒芳淡淡一笑,“你是一个诚实的人,诚实的人不善于撒谎。你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我说的是对的。”
嬴义恢复了拘谨,小声道:“大王对末将再三叮嘱,要保护您的安全。看得出来大王很宠爱您,也很在乎您。”
寒芳悠悠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可是,我并不快乐!”
嬴义不解地问:“为什么?”在他看来能得到大王的宠爱,是至高的荣耀和幸福,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
寒芳站起身,望着远处漆黑的山林,“因为我渴望自由!因为我想念我的朋友!”她顿了一下接着说,“我的思想和追求,可能你们永远也没有办法明白,永远也不会理解!”
寒芳回忆起不顾一切和自己来咸阳的浩然;回忆起把自己从火海里抱出来的青;回想起浩然为自己去做苦力;回想起青为自己不顾自己的性命山中营救……她抚着刺痛的心口悠悠说:“他们为我做了太多太多。——我欠他们太多了,多得一辈子也还不完!”
嬴义看不清黑暗中寒芳的表情,从声音中也听不出她是喜是悲。他鼓了半天勇气说道:“您现在就有机会离开,可以去找他们。”
寒芳心中一颤,她知道他这样说等于背叛了大王!她转回身,歪着头看着嬴义。缓缓走到他面前,慢慢蹲下,嬴义急忙改倚坐为跪坐,低着头,目光却来回闪躲。
寒芳笑了,笑得很诚挚,“大王的脾气我了解,如果我走了,你们这一百个人,谁也没好下场。特别是你,会丢了性命!否则在雍地那天,我就有机会走。”
嬴义此时才知道他早已经被她看透。不禁感激地望了一眼,长跪起身,伏在地上。
寒芳把他扶起来,情真意切地说:“你不要忘了,你也是我的朋友,我如果这样走了,一定会连累你。我怎能连累朋友?”
嬴义抬头望着寒芳诚挚的笑容,炯炯有神的眼睛闪烁着晶莹。他再次轻轻说出自己藏在心底的心里话:“我曾经说过我是您的侍卫,我生为您生,死为您死。——为您而死,死而无憾!”
嬴义浑厚的声音很轻柔很缓慢,却一字一字敲打着寒芳的心房。她忍不住笑了,把脸扭到一边,流下眼泪……
第七十章 庞大家族
嬴义的伤已完全恢复。那天晚上的事两个人谁也没再提起。但是彼此都觉得更了解对方,更理解对方。
寒芳觉得友谊更深了一步。虽然嬴义依然拘谨,但是寒芳相信这些慢慢都会好起来。
嬴义在说出自己的心结后,如释重负。在此之前,生性磊落的他一直觉得对不住她。更何况她把他当朋友,还曾经不顾自己的安危为他吸蛇毒疗伤?
终于可以出发了。寒芳正式把指挥大权再次交给嬴义,自己乐得清闲。
嬴义中气十足地命令大家整理行装,准备出发。一行人又开始在崎岖的山路上长途跋涉,翻山越岭。
小野猪一颠儿一颠儿跟在寒芳左右,撒着欢儿地跑。
有了野营的一段生活,大家彼此间已建立了特殊的、深厚的感情。走在路上已经不再沉闷,爽朗开心的笑声此起彼伏,连续不断。
虎贲军早已被寒芳乐观开朗的性格、同甘共苦的作风所折服。
走了七八天终于走出了大山。寒芳笑着赶小野猪回山里。小野猪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地消失在山林里。
寒芳骑在马背上对牵着马缰绳的嬴义愉快地说:“嬴义,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要教我骑马的!”
嬴义一手提着马鞭,一手拉着缰绳,笑着朗声回答:“末将没有忘,改天您得空了,一定教您!”
终于到了巴郡。
巴郡郡守不敢慢待大王身边的红人,接到消息急忙出来迎接。
郡守把寒芳接进驿馆,忙不迭地命人备热水,备饭食,赔着笑说:“下官还以为韩姑娘还在山里困着,正命人抢修栈道,栈道被冲毁的太多。没想到您会绕那条难走的山路过来。”
寒芳和嬴义对望一眼,会心一笑。
寒芳不想听郡守的恭维话,说道:“大人也是刚上任,一定也有许多事,您去忙您的吧。有事我自然会找大人。——对了,大人!明天我去巴家,请您安排。”
寒芳知道巴家,源于丹砂和不老丹的传说。
丹砂可以提炼汞,就是俗称的水银。史书上记载秦始皇的陵墓中就以水银作江河湖泊,所以据传骊山陵墓里面有巨量的水银。
早在石器时代,人们就开始采用丹砂作颜料或涂料,后来又被用于医疗方面。由于丹砂具有可还原性,所以古人觉得丹砂就是不朽之物。认为丹砂有长生不老,返老还童的作用。所以炼制长生不老丹,丹砂也是其中很重要的原材料。史料记载,早在周朝就开始用丹砂作仙丹。所以四川有很多地名和丹都有关系。比如丹江、丹山等等。
寒芳知道其实丹砂里面的汞是有毒的,不能服用过量。因此也有不少追求长命百岁的帝王因为过量服用丹砂炼成的仙丹,结果导致汞中毒而一命呜呼。
丹砂在《神农本草经》中被列为上品之药,医疗范围很广,内服可以镇静养神,益气明目,安神定惊,通血脉,除中恶,毒气等疾病,亦可用于外治。因此古代社会各阶层都需要丹砂。因为巴家拥有了整个天下最大的丹砂矿藏,并垄断了丹砂手工业,所以巴家成了富甲天下的大富豪。
寒芳走在大街上,才知道巴家的势力和产业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得多,简直大得惊人。
巴家不光拥有丹砂矿,当地百姓吃的盐是巴家盐矿供应的;用的工具、原材料是出自巴家山林的木材和矿山的矿藏;药铺是巴家开的;染料也来自巴家,就连吃的粮食也产自于巴家的土地;有些当地没有的食物是巴家的运送队运来的……
当地百分之八十的百姓都在为巴家做事。据说算上巴家的家仆、工人和奴隶,还有巴家的保镖、护卫队足有上万人之多。巴家已经成了和老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一个名词。
看到听到这些,寒芳脑海里只有两个词:垄断、寡头。
寒芳推测或许现在的巴家是在吕不韦的控制下?也或者二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富可敌国的吕不韦随着秦国的扩张,使自己名下的产业随着秦国领土的扩大更是越做越大,越做越远。巴家自然也不例外。
在大街上走了一圈,寒芳走进了一家饭馆。回头看见嬴义又像铁塔一样立在身后,讶道:“你怎么还站着?你像个木桩似的杵在我后面,还让不让我吃饭?”
“我……”嬴义涨红了脸,往后退了几步。
寒芳瞪大眼睛,故作严肃道:“你离那么远,我要是有了紧急情况,你来不及保护我怎么办?”
嬴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立在原地左右为难。
寒芳咯咯一笑说:“过来吧,我的意思是你坐下和我一起吃。”看他面带难色,似要开口拒绝,抢着说,“这是命令!”
嬴义这才忐忑不安地坐下。
寒芳说道:“你就不能像山林里一样放松些?”
嬴义坐立不安地说:“那里不比这里,在这里末将不能违了礼数……”见她翻着白眼看着他,把话又咽了回去。
“啰嗦!”寒芳不耐烦地摆摆手说:“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跟大王说,给我换人!”
嬴义一惊长跪起身,惊慌地看着寒芳。
寒芳知道这个人开不得玩笑!揉了揉鼻子,起身把他按坐下,道:“你就放心吧!你那么舍命为我,我怎会撵你走?你舍得,我还舍不得呢。”
嬴义被她忽冷忽热弄懵了。
寒芳喝了口茶悠悠道:“嬴义,你以后跟着我得学会一样本领。”
嬴义躬身低头回答:“什么本领,请您示下,末将一定学会。”
寒芳故作严肃认真地说:“你要学会搞清楚我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哪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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