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





  寒芳听嬴义说得生硬,不禁一笑。
  嬴义显羞涩,说:“谢谢您……”
  寒芳白了他一眼,嗔道:“又来了!我不和你婆婆妈妈了,回去睡觉吧,我困了。”
  嬴义只是低着头嘿嘿地傻笑,掩饰不住的开心。目送着她进了门,转回身看着天边一弯钩月,又神往地笑了……
  这天一大早,寒芳正在练习骑马,巴清一阵风似的赶到庄园。
  寒芳的马技已经练得相当纯熟,策马回了庄园,二人进到屋内。
  完全进入工作状态后的巴清,颇有点川妹子快人快语的味道,和初见时判若两人。一边进门,一边连珠炮似的一句顶着一句说:“听家仆禀报说妹妹前两天遭到野狗的袭击,本想当天就来,可是脱不开身,派管家来看了没事,我才稍稍放心。今天得空,特来看看妹妹怎样了。”
  寒芳笑着指指嬴义说:“有他在,我岂会有事?”
  巴清望望威风凛凛立在门外的嬴义,和寒芳相视一笑。
  二人说笑了一阵,巴清愁眉苦脸地说:“妹妹,你真是美呀!我何时能像你这般清闲就好了!”
  寒芳笑而不语。
  巴清叹了口气道:“琐碎的事一大堆,做都做不完!唉!羡慕你呀!”
  寒芳咯咯一笑,说:“你以为女强人,女企业家是这么好当的?”
  “什么女企业家?”巴清停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
  寒芳笑着解释:“就是当家主母。——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今天就跟你回去好吗?你可以给我分派任务!”
  巴清一拍手笑着说:“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寒芳讶道:“嗬!说了半天你在这里等着我呢?川妹子就是厉害,求人帮忙都不用自己开口提出来!”
  巴清抬手轻轻捏了捏寒芳的脸,“那我不管!谁让你答应过我呢?”
  寒芳揉揉脸,娇笑道:“是呀是呀!我卖给你了!只该给你做牛做马!都说我能搅缠,我发现我和你比是小巫见大巫了!”
  巴清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斜睨着她,却又忍不住笑了。
  孟秋之月鸿雁来,转眼已到仲秋。
  寒芳正懒懒地倚在榻上翻看资料,嬴义提着一筐橘子迈步走了进来。
  寒芳放下书简,笑呵呵地问:“哪来的橘子?”
  “在街边买的。”
  “酸吗?我最怕吃酸的了。”
  “不知道,您尝尝!这东西在咸阳不常见!”嬴义把竹篮放在几案上,转身准备退下。
  寒芳拿起一个黄黄的橘子闻了一下,说:“闻着还不错,——别走,我们一起吃!”说着抬手把一个橘子扔了过去。
  嬴义不妨,橘子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到了书架下面。
  这么大的一个橘子滚到下面,实在可惜。寒芳急忙弯腰寻找,她的脸贴着地面看了看,叫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在角落里!拿个棍子来!”
  嬴义笑道:“还是让我来吧!”他跪在地上伏下身子,用剑鞘企图把橘子弄出来。可是橘子刚好卡在角落,弄不出来。
  。
  寒芳抬头看了看书架,红木的书架很沉很重。而且上面堆满了竹简,她想了想说:“我们把书简搬下来,把书架挪一挪吧!”
  嬴义惊道:“挪书架?”为了一个橘子太小题大做了。但是又一想这不就是她的性格?于是笑道:“好!”
  书架很高,书简一层一层摆放,二人累得满头大汗。寒芳气喘吁吁地笑着问:“我们这个工程量也浩大了,是否觉得有点不值得?”
  “只要您高兴就好!”嬴义挥汗如雨,又重重放下一堆书简。
  书架上面的书简显然有一段时间都没有翻看过,上面落了薄薄一层灰尘。呛得寒芳咳嗽了几声,“也真够脏的了!”
  嬴义笑着说:“还是我来吧,您歇会儿。”
  寒芳笑着盘腿坐到了一边,看着嬴义来来回回在忙活,笑问:“我这人是不是挺能折腾人的?”
  嬴义抬头笑望了一眼寒芳,没有说话,继续去搬书简。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我知道你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嘴上不敢说!”
  “我没有……”嬴义立刻反驳,涨红了脸。
  寒芳坏坏地一笑,站起来去搬最后一捆书简。
  书简全部移完,嬴义把书架移开一条缝。
  还没等嬴义蹲下,寒芳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蹲下把手伸了进去,不经意间发现书架后面的凹槽里塞着一卷书简。
  寒芳好奇,想把这卷书简取下来,却发现卡得很紧很紧。不禁说道:“嬴义,这儿有卷书简,卡得好紧!”
  嬴义闻言蹲下来看看,用剑鞘轻轻一撬,取出了书简。
  寒芳展开一看,是一卷账务。细看都是些进出账项,也没见什么稀奇的地方。
  但是它为何会被藏在这里呢?寒芳心中满是疑惑。
  二人又上上下下检察一番,没有新的发现。把书架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嬴义端了盆水,寒芳洗了洗手,剥开了那个刚从书架下捡出的橘子,吃了一口,立刻缩起了脖子,挤住了眼睛,“好酸!”
  嬴义也拿起一个剥开,尝了一口,“我吃着不酸。”又捏了一瓣寒芳手里的橘子放在嘴里,不禁也皱了一下眉,“是呀,这个有点酸!”
  寒芳尝了一口嬴义的橘子,抢了过来,“咱俩换换!”
  嬴义微笑不语。
  寒芳边吃边自言自语道:“看起来一样的橘子,吃起来却不一样,真是凡事不能看表面!”说又拿起来那卷书简看看,然后递给嬴义,“你看看,有什么奇怪的?”
  嬴义接过书简看了看,也发现什么端倪,摇了摇头。
  巴清去丹场和矿山巡视了,寒芳一连几天也没有见到她。所以还未曾机会把意外发现这卷书简的事告诉她。
  闲来没事,寒芳就经常拿出那卷书简反复地看,可是一直也没有什么发现。还曾经模仿着电视上对着阳光照,用火烤,或者用一点水试试,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再翻来覆去研究,细细摸遍了书简每一寸地方,也没发现有什么机关和夹层。连她自己也觉好笑。我真是电视、小说看多了!哪有那么多异想天开的稀奇古怪?
  寒芳越是发现不了的秘密越觉得好奇。经常会抱着书简苦苦思索,这卷没有什么奇特的书简为何会藏在后面?是谁放在了这书架后面?这卷书简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第七十八章 书简秘密

  巴清终于回来了。几天不见,她的皮肤已经晒黑。但掩盖不住她的天生丽质,她明亮有神的眼睛中更是充满了智慧和精明。
  看着巴清风尘仆仆的样子,寒芳感叹:女强人风光的背后,付出了多少又有谁会知道?
  晚饭时,二人坐在几案边,边吃边聊。
  寒芳看着狼吞虎咽的巴清,笑着说:“啧啧啧!我们的淑女何时也变成这般样子了?”
  “你不是经常说什么近朱者赤,近墨着黑吗?我是受你影响!”巴清几口把嘴里的饭菜咽下,接着说,“再说,我还有一大堆事要做呢。今天从矿场回来带了一大堆资料和账目,一会儿我想好好看一下。”
  寒芳摇摇头,一脸惋惜地说:“又一个工作狂人诞生了!”
  巴清放下筷子,叹了口气,黯然说:“先夫留下的家业我要守住,如果以前我多操些心,也不至于……所以,现在只好多努力一些……”
  寒芳知道巴清又忆起了往事,轻轻拉起她的手道:“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我们还要看将来!我们要为将来活着。你会成为一个值得巴家骄傲的女主。”
  巴清笑笑,没有说话。
  寒芳看到巴清硬是把已经溢到眼眶的眼泪忍了回去。再看看她变得黑瘦的脸庞,心疼地说:“一会儿,我陪你一起看资料。”
  巴清伏在寒芳身上,轻轻抽泣起来。
  寒芳伸手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突然发现乌黑的秀发中居然夹杂了几根白发。
  寒芳用指尖轻轻挑出那几根白发,捏在手里体会着红颜白发的哀伤,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已经把全部精力和心血付诸巴家的事业上,心里感慨:唉!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就会有一个成功的女人。那么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呢?有的只是满把辛酸的眼泪吧?
  秋天的夜晚,天高云淡,月朗风清,偶尔有秋虫不时低鸣两声,此起彼伏地合唱。
  高高的火烛下,两个女人翻看着堆积如山的书简。时而皱眉沉思,时而踱步思考,时不时二人严肃认真地讨论一番……
  寒芳放下一卷书简,捏了捏鼻梁,轻轻打了个哈欠。又抬手拿起另一卷书简,随意扫了几眼,感觉似曾相识,再细看赫然发现这卷书简的内容和她在书架后面发现的书简内容基本相同。
  那卷书简她太熟悉了,内容几乎背了下来。
  寒芳这才突然想起来道:“前几天,我无意在书架后面发现了一卷书简。”
  巴清皱起了眉, “书架后面?书简?”
  寒芳把大概经过讲了一遍,站起来,把刚看的书简递了过去,“那卷书简我研究了几天了,也没看出有何不同之处。——但是,我刚看到你从矿上带回来的这卷书简和我发现的几乎一样。只是细节有一些差别。”
  “哦?我看看!”巴清拿过书简看了看,眉头皱得更紧,“这字好像……”
  寒芳看巴清面带异色,问道:“好像什么?”
  巴清面色凝重地说:“这卷书简的笔迹像是我的夫君。”
  寒芳对这个时代的字并不是很敏感,听巴清一说细细看了看,说道:“你不说,我还真没有发现!——那又怎样?”
  巴清回忆着说:“曾经有一段时间,夫君练习这种字体。我还好奇地问他为何突然改变字体,他说只是觉得练着好玩。”
  寒芳问:“你确定吗?你确定这是你丈夫的笔迹?”
  巴清点点头,自床头取了一份丈夫生前留下的信简,指着几处细致的笔画说:“你看这里,他即使再练也和原有的习惯是一样的。”说着拿着信简逐一教给寒芳作对照,“你看这个横,还有这一撇。”
  寒芳认真看了看,笑道:“没想到你还成了笔迹鉴定专家了!”
  巴清慎重地说:“阿爹生前为了使大家的工作彼此有个监督,所以管事和记账是不同的人。管事负责管所有的业务,而记账负责记清所有账项的来龙去脉。”
  巴清站起来踱着步子,“夫君为何要抄一卷账册把原来的账册换掉呢?”
  寒芳点点头,“答案或许就在那册书简里!”
  寒芳取来了书简,二人在灯下细细对照了一番笔迹。确定寒芳发现的那卷书简和大批量的书简字体一样,并发现了蹊跷。
  寒芳手指竹简,“你看,我在书架里发现的这卷里面,在这段时间内有五批铜矿运出山。而你带回来的竹简里只显示了四笔。”
  巴清看了看,“为什么会这样呢?”
  寒芳分析着说:“很明显,是你的老公模仿字体重新抄了这本新账册,换了原有的老账册,把它藏到了书架后面。”
  巴清更为迷惑,“夫君为何这样做呢?”
  寒芳耸耸肩:“这恐怕只有他知道了。”
  寒芳又仰脸想了想,“看看这批矿产去了哪里,或许就知道了。”然后她到一堆书简中扒了半天,拿出一些账册认真看了看,说道,“这是运输的记录。——这里也有记录曾经有过五笔矿产运出山,而且还记录有过多少人运送。可是有一笔到了巫峡这里后却又没有了记录。”
  巴清说道:“大量的铜矿一直都是专供咸阳的兵器场,只有少量的铜矿用作民用。”顿了一下说,“运往咸阳也是经水道到巫峡,然后走栈道过去。”
  寒芳点头,“这个我知道。你看这里,以往运往咸阳的都有详细清晰的纪录,何时起运、运了多少、何时到达、人何时返回。可是唯独这一笔却含糊不清。到了巫峡后没有去向。”
  巴清表情凝重地说:“我听夫君跟我说过,所有的产业中丹砂矿、铜矿和盐矿是最重要的,因此会格外的仔细,不该记得如此不清楚。”
  寒芳若有所思地道:“他练字是什么时候的事?”
  巴清仰脸想了想,“好像是一年前。”
  寒芳挠挠头,“也就是说,你夫君是一年前发现了这里有问题,然后给换掉!”
  巴清沉思一阵,咬着嘴唇坚定地说:“这件事情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寒芳低头沉思:这么大一笔数量的铜矿,男主既然发现了为何不但不追查,而且还要欲盖弥彰,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既然掩盖,为何没有掩盖彻底还留了个运输的漏洞呢?这究竟是为什么?她陷入迷惑、猜测中……

  第七十九章 夜审家奴

  寒芳和巴清认真分析了一下,要想查这件事情,就要从几个人身上去调查。管家巴福、铜矿的管事巴祥和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