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
“是!”
“他是巴家家生奴仆,按规定级别把他安葬到巴家的墓地。”
“是!”
“从我的账面上再支些铢钱送去,算是我个人一点心意。——其他的还按规定来做。”
“是!”
……
巴清每吩咐一件事,巴福都毕恭毕敬地答应,而且一脸的悲戚。
巴清看见寒芳走了进来,停顿了一下说:“好了,就这些了,你先去办吧。”
巴福躬身一揖,稽首退下,与寒芳擦身而过时,有意无意瞅了她一眼,见寒芳锐利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忙躬身施了一礼匆匆离去。
寒芳走到巴清身边坐下。
巴清望着门口愣愣发呆。
寒芳轻轻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为何如此多烦心的事呀?我好累,心力交瘁……”巴清把头轻轻靠在寒芳的肩上,她觉得只有这里才是她的依靠。
寒芳抬起手摩挲着巴清憔悴苍白的脸庞,手指可以感觉到她光滑的皮肤下坚硬的骨骼。轻轻说道:“真觉得累了,就歇一歇,调整一下。”
“歇不成啊!还有许多事要等着处理。盐矿的工人这几天罢了工;铜矿的管事又死了,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快到冬天了,又该伐木了;丹场前几天也出了事……”巴清精疲力竭地闭上眼睛。
寒芳心疼地说:“我早跟你说过,你放手让他们去做,不要怕他们做错!否则你事必躬亲一定会累坏的。——他们的依赖性太强。”
巴清缓缓地说:“我不敢放手呀,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我怕维持不了这份家业……”巴清满脸的疲惫,眼角已湿。
寒芳望着屋外雨洒秋池愁波涟漪,悠悠说:“有一句话说得好,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只要你尽力了,不要太在乎结果。你也要学会释放压力。”
巴清闭着眼睛想着寒芳的话。过了一阵,直起身子望着寒芳恳切地说:“妹妹,你可否帮我主持一个月事务,我真的想好好休息一下。”
寒芳望着渴望求助的目光,除了点头还能做什么?
巴清长舒一口气,“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她轻轻趴在寒芳的腿上,满脸笑意地闭上眼睛。
寒芳低头看着巴清,寻思:这哪里是几天前那个精明果断、手腕强硬的女人?
巴福安排完所有的事务,来向主母回报。看到巴清在寒芳腿上趴着一愣,按礼节给二人行礼。
巴清坐起身,听完巴福的汇报,说道:“管家来得正好,我正准备命人寻你。”
巴福恭敬地说:“请主母示下。”
巴清缓缓地沉声道:“我因略感身体不适,从现在起韩姑娘暂且替我打理一切事务。”声音虽缓虽低但是不容抗拒。
巴福猛地一愣,颇感意外地望了寒芳一眼,恭敬地低头答道:“是。”又冲寒芳躬身道,“请韩姑娘吩咐。”
寒芳望着巴福微微一笑,低声说道:“管家,坐!”
管家依言坐下。
寒芳淡淡地说:“巴管事意外身亡,你们主母为此很伤心,我想问问,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巴福的眼角轻轻抽搐了一下,说:“老奴不敢妄言!”
寒芳认真捕捉着巴福的每一个表情,刚才那个细小的动作也没能逃过她锐利的眼睛。
巴清听寒芳突然如此问,也觉意外,怔了一下长叹道:“你怎么想就怎么说,但说无妨。”
巴福长跪起身说:“奴才认为是蛊咒。”
“蛊咒?”寒芳和巴清异口同声地反问。
巴福谨慎地说:“主人生前确实命令那件事不能讲出来,而且让我们都下了蛊咒。——如果谁再说起此事就……而巴贵管事那天在您的逼问下不得不讲了出来……”
巴清闻言沉默不语。他们这一带的人都崇信这些。
寒芳也听说过关于巫蛊之术,但是和巴福嘴里说的蛊咒好像不太相像。觉得巴福嘴里说的和毒誓有点像。
传说巫蛊之术起于苗疆,就是把被诅咒的人制作成小人,上面写上被咒者的名字,生辰八字等,然后施以魔法和诅咒,也有的扎满钢针。然后将其埋放到被诅咒者的住处或旁边。行此术的人相信,经过这样的魔法,被诅咒者的灵魂就可以被控制或摄取,最终死亡。
寒芳对蛊咒、毒誓之说一直都是半信半疑的态度,暗想:死于蛊咒?胡扯!
巴清颓然道:“既然这样,这事以后谁也不要再提了。”挥了挥手示意巴福退下。
巴福眼睛猛地一亮,即刻又黯淡下去,躬身退下。
天渐渐凉了,寒芳不喜欢在窗子下面睡觉。她让人把床榻挪了个位置。
傍晚,寒芳倚在窗前,看着园内红稀绿瘦,残荷凋零,甚是凄凉。难怪都说秋天给人一种肃杀的感觉,果真如此。
嬴义立在身后轻轻地问:“您在想什么?”
寒芳叹了口气说:“我总觉得巴贵死得太突然,太巧合。而今天巴福又说什么毒誓,我不太相信。”
嬴义低声道:“我相信!我相信因果轮回,前生来世。所以人不能做亏心事。”
寒芳转过头,望着嬴义笑问:“那你前生是什么,后世是什么?”
嬴义张开嘴想说话又咽了回去。他抬头望向窗外,久久才说:“前生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希望来生还能再做您的侍卫……”
寒芳一愣,望向嬴义,见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的表情严肃认真,笑着纠正道:“不对!不是侍卫,是朋友!是知己!”
嬴义望着寒芳弯弯的眉眼开心地笑了……
第八十一章 不虚此行
寒芳自从答应巴清主持事务,就开始忙了起来。她准备对所有的管事进行一个统一培训,彻底改变他们现在的“坐、等、靠”的工作状态和作风。
晚上,寒芳和嬴义在灯烛下整理教案。
嬴义笑着说:“您的办法还真多,没有想到复杂的事经您的手就变得如此简单。这些天我也跟着学了不少东西。”
寒芳盘着腿坐在一边,思考着明天的教案,听到嬴夸奖嘻嘻一笑说:“我也是照本宣科搬别人的。我唯一有的一丁点儿可怜的经验,是开豆腐坊的时候积累的。现在我发现,管理大同小异,小到豆坊,大到巴家都是一样的管理方法。”想起豆坊,又想起来了浩然,心里一阵刺痛,低下头继续整理教案,努力不再想他。
“豆腐坊?”嬴义停下毛笔,仰脸想了想,“是什么,我为何从来未听说过?”
寒芳微微一笑:“跟你说了,我是来自两千年后,你没听说过的多了。汽车、火车、飞机你听说过吗?电脑、电灯、电话你听说过吗?超级女生、星光大道你听说过吗?”
看着嬴义连连摇头,一脸迷惑。寒芳呵呵笑道:“有些东西你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所以别想了!如果有机会带你到未来看看。”
嬴义释然一笑,低头继续写字。片刻又停下笔抬起头,脸上露出神往的笑容……
寒芳将整理好的教案递给嬴义,低头看嬴义整理巴福提交的问题汇总,突然想起来说:“我看管家巴福这几天喜气洋洋的,好像有什么喜事似的……”她理了理秀发,说道:“你抽空帮我查查他,我总觉得他有问题!”
“是!”嬴义点头回答。
但是,有一件事寒芳一直想不明白,那就是巴清在她接手巴家事务的第二天派人送给她一千两黄金。
当金灿灿的黄金摆在寒芳眼前的时候,眩得她眼都花了。但也让寒芳如坠雾里,摸不着头脑。
寒芳带着黄金找到巴清,巴清正在喝茶出神。见到寒芳,巴清笑着招呼:“妹妹来了!”
“我来把黄金送回来。”寒芳直截了当地说,“无功不受禄,这么多的黄金我受不起。”
“妹妹言重了,妹妹这些天如此辛苦……”巴清笑得牵强。
寒芳耸耸肩,挑着眉呼道:“如果是这样,那我更不敢收了!我又没有做什么。你还是收回去吧。”
巴清言辞闪烁:“妹妹……我最近身体不好,多亏了你帮我打理家中事务……”
“你不要这样说,这是我该做的。吕相国派我来就是让我协助你的。”寒芳坚持道。
巴清浑身猛地一颤,说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妹妹就别再推辞了,以后巴家还要靠妹妹了……”看巴清的样子似乎快要哭出来了。
靠我?怎么会靠我?难道想用这些黄金买我在巴家做一辈子工?寒芳想着坚决推辞,看到巴清欲哭无泪的样子,心又软了。只好勉为其难地道:“那好吧,我暂时先收着,将来或许能派到更有用的地方去。”
巴清释怀地笑笑,如释重负。
巴清的态度使寒芳莫名其妙。回到房间,她摸着充满质感的金锭,掂在手里沉甸甸的。心生疑惑:为何突然送给我这么多黄金?
秋天的落叶刚被虎贲军打扫干净。寒芳正在院子里和虎贲军说笑聊天,嬴义抱了一个坛子走了进来。
寒芳乐呵呵地说:“嬴义你抱的什么好东西?”
嬴义笑着回答:“是坛好酒!”
“好酒?”寒芳知道秦军纪律严明,虎贲军在外出执行任务期间不许随便饮酒,否则军法处置,于是故意斜睨着嬴义,“你拿坛好酒做什么?”
嬴义讪讪地笑笑说:“是孝敬给您的。”
“给我?我不要!”寒芳白了他一眼道,“我从来不饮酒!别给我!快拿走!”
嬴义抱着酒坛子呵呵干笑,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寒芳,揣摩她说话的意思。旁边的虎贲军似乎也已经闻到酒的香味,一个个都禁不住直舔嘴唇,直咽口水。
寒芳看着周围众人都是一副馋相,忍不住扑哧一笑,“拿来我看看!”
嬴义连忙赔笑把酒坛子递了过去。
寒芳轻轻启开封口,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满院飘香。就连住在外院的虎贲军也闻到酒香纷纷走出屋子,闻香查探。
“嗯!果然是好酒!别人都是闻香下马,你看兄弟们是闻香出门。”寒芳赞道,“你哪里买的好酒?”
原来嬴义经过暗中调查和跟踪,发现管家巴福经常去一个酒馆喝酒。酒馆是一个外乡人开的,酒馆里酿的一种杂粮酒远近闻名。
嬴义到酒馆第一天就实在是忍不住抱了一坛子酒回来。
寒芳一想,兄弟们跟了自己这么久一直是尽心尽力,任劳任怨。说道:“嬴义,你再去买两……”又一想既然做人情,不如就做得大些,索性道,“这一坛子,怎么够一百个人喝?干脆再去买上十几坛,大家喝个痛快!”
嬴义一愣,还不敢确信这是真的,直到听到寒芳催促:“还不赶快带人去?”才开怀一笑,领人前去。
朗朗的明月,冷冷的清风,浓浓的酒香。
寒芳以茶代酒和所有的虎贲军在院内席地而坐,和大家开怀畅饮,有说有笑。
寒芳发现嬴义是海量,且喝酒的样子看起来充满豪气。总是端着酒碗一饮而尽,然后惬意地用袖子蹭一下下巴上的酒液,一脸的满足和享受。她还发现,别人喝完酒会显得迷迷瞪瞪,可嬴义好像越喝越清醒,越喝眼睛越明亮,亮得像璀璨的星星。
嬴义笑着低声问:“您真的不饮点吗?这么好的酒。不喝真有些可惜。”
寒芳摇摇头,笑道:“我喝一点点都会晕头转向,神志不清,然后呼呼大睡。”
嬴义酒碗往前一伸,一个虎贲军过来又给他满满斟了一碗,他放在鼻边闻了闻,赞道:“真是好酒,我还没喝过如此好的酒。听说此酒是用高粱、糯米、大米、小麦、玉米五种粮食为原料酿制而成。”
五种粮食?寒芳忍不住把酒拿过来又闻了闻,忍不住问道:“不会吧!难道这就是五粮液?”又呵呵一笑,道,“如果是的话,当然是好酒,我给我爸买的时候好几百一瓶呢!都说这个酒的特点是香气悠久,酒味醇厚、入口甘美、入喉净爽、各味谐调、恰到好处。我还不知道它原来有这么悠久的历史!”
嬴义的眼睛炯炯生光:“您说的又是两千年以后?”
寒芳想起爸爸妈妈,黯然点点头。
嬴义盯着她看了片刻,柔声问道:“想家了?”浑厚的声音听起来暖暖的。
寒芳勉强笑了一下,抱起双膝,把脸贴在膝盖上,“也不知道现在我的爸爸妈妈怎么样了,我真的好想他们。”
嬴义冲大家一挥手,虎贲军都识相地噤声,轻轻退下。他轻轻问:“您不开心吗?怎样会好些?”
寒芳眼泪经滑过脸庞,她不想被嬴义发现,不愿去擦拭。
嬴义轻轻安慰:“你一定可以回家的。不要哭了。”
寒芳诧异嬴义能看透她的想法,转头望着他。努力克制住了自己悲伤的情绪,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泪笑道:“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嬴义笑笑,没有回答。
夜重了,风凉了,?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