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
上:“小……小……”
寒芳一笑接道:“想说小的给韩姑娘叩头请安是吧?——免了,起来吧。”
“谢……”
“不用谢,起来说话。”寒芳看着巴仁哈着腰站起来,恭立在一边,笑问:“你这满园的花草不错嘛。都是你亲手种的?”
“是……是。”
寒芳站起来看了看土砌的花池,赞道:“厉害!工程量不小哇!光这些土就要运一阵子吧。”
巴仁目光陡地一闪,打了个噤儿,忙低头答道:“是……是。”
寒芳欣赏着醉人的芬芳,笑着说:“此院真是温馨呀!”转脸对虎贲军笑道,“回头我们也把咱们院子整成这样,可好?”
虎贲军忙笑着答应。
寒芳拿起花池边的水瓢,从木桶中舀了些清水浇了浇花,笑问:“巴管家也是爱花之人。”
巴仁因为不善于言辞所以只是躬身一揖,点头,“嗯”了一声。
“没想到你也是个雅人。男人爱花之人不多,凡爱花之人,都是至情至性之人。看你满园的花草打理得如此好,也是细致入微之人。”
巴仁只是点头哈腰地笑着,也不答话。
“我也喜欢花,可是没有你这份儿耐心,不似你这样打理得井井有条,错落有致。回头有时间还要向你学学。”
巴仁忙躬身道:“不……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是向你讨教学问。”寒芳回眸望了望巴仁,又仔细看了看花朵,笑道,“这花真美!”
一旁的虎贲军过来凑趣道:“您要是喜欢,我们摘些回去,放在您房中。”
寒芳白了他一眼,笑着责备道:“一听你就不是爱花之人。爱花之人只看花、赏花,从不摘花。花也是有生命的,它在枝头绽放给世人欣赏它的美丽,为何你要去无端摧残它?将它圈禁在你的屋内?你不知道,花也有花魂,你这样做,它会悄悄哭泣的。”
虎贲军挠挠头,嘿嘿笑着退到一边。
巴仁眼皮突地一跳,微微抬头望向寒芳,又立刻低下了头。
寒芳浇了几株花,笑问:“过门即是客,怎么,你打算让我一直站在院子里吗?”
巴仁也觉一直让寒芳立在院内不好,犹豫着说:“不……不知您驾……驾临,屋内寒碜,您屈驾……将就着坐……坐?”
寒芳略一点头,微笑道:“我不嫌弃。”
巴仁愣了一下,忙躬身跑上前打开房门。
寒芳迈步上了台阶,迈步进屋。脚下却被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发现屋内的地面居然比屋外高出来有半尺。
巴仁垂着头,眼神一跳。
寒芳环顾屋内,屋内布置得清新雅致更令她出乎意料。没想到巴仁看着其貌不扬,畏畏缩缩,却是一个雅人。心中一动,笑道:“这么好的环境,不娶个媳妇真的可惜了。”
巴仁不自然地笑笑,低头不语。
寒芳来巴仁家纯属同情,本来是想来安慰一下他,没想到他竟是一个如此有生活情调的人。从他院子的花朵和房间的布置可以看出他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只是先天的缺陷让他不善于表达出来,不善于和人沟通。真是造物弄人!
因为语言问题,和巴仁沟通起来并不是很顺畅,寒芳也觉无话可说,起身告辞。
巴仁忙到门口跪送,他抬头望着寒芳远去的背影,目光中有了几分凄楚……
寒芳走在回去的路上,感慨着巴仁的不幸,琢磨着如何向巴清提及巴仁娶妻一事。
路边一蹦一跳出来一只小兔子,红红的眼睛,雪白的身体,短短的尾巴十分可爱。
“快!快捉住它!”寒芳大喊。
身后的虎贲军闻言急忙扑上前,可是兔子是何等的机敏?一蹦就蹦开了。
寒芳也急忙围上前,又扑了个空。
身后传来脚步声,嬴义走了过来。
寒芳像看到了救星,嚷道:“嬴义,你来得正好,快来抓兔子!”
嬴义闻言抽出了长剑,围到近前。
寒芳跺着脚说:“哎呀!我要活的!又不是拿它炖汤!你抽剑干什么?”
嬴义一乐收起长剑低声吩咐虎贲军:“你回去找个网过来,再多带几个人手过来。”
虎贲军飞跑着离去。
兔子好像故意挑逗似的,并不是一下逃走。而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寒芳和嬴义二人一路跟着兔子到了一处荒园。
园子很大,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拾掇,雨后的杂草长得更是茂盛,已过膝盖。小兔子左一跑右一跑,跑到一片空地上。
寒芳不停地指挥:“嬴义,快快,别让它钻进洞里了!”
嬴义慢慢靠近小兔,瞅准机会扑了过去,一把将小兔子按在地上。
嬴义提着兔子耳朵,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喊:“抓到了!抓到了!”却忽然听到一声惊呼,再回头,哪里还有寒芳的影子?
第九十七章 心猿意马
嬴义不见了寒芳的踪影,焦急地大喊:“韩姑娘!韩姑娘!”
“我在这里!”一个声音从地下闷闷地传来,“快拉我上去。”
嬴义扒开草丛一看,寒芳倒栽葱掉在一个坑内,只露了两条腿在地面上不停地弹腾。 嬴义忙扔掉手中的兔子,用力把她从坑内倒提了出来。
寒芳脸憋得通红,龇牙咧嘴地说:“哎哟!摔死我了!——呸,呸!”吐了吐嘴里的泥土。
嬴义看着跌得浑身满脸是土的寒芳,脸花花的,又心疼又好笑,不停帮她打着身上的土问:“您没事吧?”
“没事才怪!”寒芳没好气地说,“你掉到那么深的坑里试试?——哎呀!哎呀!腰不能动了……”寒芳忍着痛,咒骂道:“也不知道哪个天杀的在这里挖个坑,我咒他喝水呛着,吃饭噎着,走路摔着,睡觉做噩梦……”
嬴义看着她的狼狈样和滑稽的表情,又听她骂的解气,忍不住心里暗自想乐。
“你还敢乐?你不知道洞有多深?里面黑漆漆的,再笑——再笑把你塞进去!”寒芳说着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嬴义闻言心里一动,看了看黑漆漆的坑,兀自出神。
“你看什么呢?我的腰快断了!——哎哟,我的脚。”寒芳笑着抬脚去踢嬴义,却发现脚踝也扭伤了。
嬴义忙扭过身,“我去找人。”
寒芳环顾了一下四周,荒草丛生,树茂竹密,一个人影也没有,怯生生地说:“别!别把我一个人丢到这儿,我害怕!”
“那怎么办?”嬴义左右为难。
寒芳左右望望,犹豫着说:“要不……你背我!你背我出去吧!离开这里我就不害怕了。出去了再找人。”
嬴义略一迟疑,微笑着蹲下身把寒芳稳稳背在了背上。
寒芳趴在嬴义的背上,感觉他的后背宽广得像一座山,手按在他宽厚的肩上,他的盔甲被阳光晒得烫烫的,好像隔着盔甲也可以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
嬴义稳稳地走着。
寒芳忍不住哼起了歌:“我有一头小毛驴从来都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手里拿着小皮鞭,心里真欢喜,一不小心跌在地上滚了一身泥……”
嬴义笑着问:“在唱什么呢?刚摔了一跤,亏你还能唱的出来?”
“我在唱小毛驴儿。”寒芳眼珠一转,坏坏地笑问,“你是不是说过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是。”嬴义毫无防备之心。
“那你给我学几声毛驴叫!”
“啊?”嬴义惊叫。
“啊什么啊?快点!”寒芳重重拍了一下嬴义的肩头,坚硬的盔甲震得她的手掌发麻。她吹了吹手,抬手抓住了他的两只耳朵,喊道:“你听到了吗?快学毛驴叫!”
“噢!”嬴义没有想到她会拧他的耳朵,低呼一声求饶道,“我学不出来!你饶了我吧!”
寒芳看着嬴义被自己耍笑得面红耳赤,咯咯笑了。
“唉!你何时才能不捉弄我?”嬴义无奈地叹气,但是心里说不出来的欢喜。
寒芳敲着嬴义的脑壳,训道:“等到你完全开化了……我就再也不捉弄你!”
二人无拘无束地说着、笑着、走着……
眼见前面到了园子门口,园外的巷道遥遥在望。嬴义突然放慢了脚步,寒芳也突然停止了说笑。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两个人仿佛从另一个世界回到了人间,这个人间世俗的人们,是不允许孤男寡女这样无拘无束地交谈和说笑的。
嬴义背着寒芳转身慢慢出了荒园,迎面正碰上四处寻找他们的虎贲军。
虎贲军看到嬴义背着浑身满脸是土的寒芳均是一愣,忙迎了上来,“姑娘和大人果然在里面。卑职们看到门口有牌子,没敢进去。”
寒芳和嬴义二人回头这才看到门口的牌子上两个醒目的大字:禁地。
嬴义掩饰着内心的失落吩咐道:“韩姑娘摔伤了,快备软轿,找大夫。”
寒芳觉得心里也空落落的,嘟着嘴解围道:“我逮兔子,不小心掉坑里了。”
虎贲军狐疑地望了一眼,忙各自去准备。
路过巴仁家的院子,寒芳在嬴义耳边轻轻道:“喂,嬴义,我刚才去巴仁家了,没想到他还是一个挺会生活的人。院内种有花草,温馨宁静,屋内也布置得清新雅致。”
“哦?”嬴义随口应到,心不在焉。
“我没有想到,看着他那样畏缩的人,却还挺有情调,挺浪漫的。要不是他结巴,估计会有许多女人喜欢他倾慕他的。其实他长得也不错嘛……”寒芳赞不绝口。
“是吗?”嬴义不禁抬头看了看破旧的院落。
寒芳摔得浑身青一块紫一块,脚踝也肿起老高,要想完全恢复只怕需要几天时间。
嬴义听完大夫的诊断,连连摇头。嘱咐寒芳好好休息,带着虎贲军退到屋外。他心里有一件事放不下,想要查清楚。
寒芳强忍着疼痛吃了饭哼哼唧唧地躺下,可她却无法入睡。嬴义的肩膀宽广的好像一座山,令人流连迷恋!寒芳想到这里心突突直跳,嘻嘻笑着抱住了枕头。
不经意间她的手指触到了放在枕下的竹简和发簪,心中一凛,暗骂:你怎么了?怎么会想到这些?浩然的怀抱才是最温暖最温馨的,才是你梦寐以求的港湾。
寒芳从枕下拿出发簪和竹简默默看着。“天荒地老”的誓言还没有淡忘,“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心愿还没有遗忘。可是这么快就忘记了浩然的好?
寒芳质问自己:如果当初没有浩然,你怎么会有今天?她一边自责一边在心里回忆着,嘴里开始自言自语念叨着浩然的好:“浩然是最好的,浩然疼我、宠我,凡事为我想,我高兴浩然就和我一起高兴,我不开心浩然就哄我开心,浩然愿意听我喋喋不休的唠叨,浩然给我做风筝,浩然教我写字,和我一起看星星,浩然……”说到这里她顿住了,突然间发现一些记忆已经渐渐模糊。
不,不能忘了浩然的好!寒芳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恐惧,时间真的能冲淡一切吗?那浩然呢?浩然会忘了我吗?不!浩然你不要忘了我!我希望我们的感情像醇美的酒,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醇,越来越美……
寒芳正胡乱想着,又听到了“咚咚,咚咚”奇怪的声音。以往听到这种声音都是在夜半时分,总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现在是白天,她没有睡觉,这响声听得十分清晰,不是幻觉!
寒芳又认真听了听,“咚咚!”“咚咚!”声音持续不断。声音在寂静的午后显得诡异。她忽的一下坐了起来,大声喊道:“来人!来人!”
两个女仆忙闻声进来,跪在地上,“奴婢在,您有何吩咐?”
寒芳压低声音:“嘘!你们听!什么声音?”
“咚咚,咚咚”这声音再次传来,而且越来越响,令人心悸。
“来人!侍卫谁在?”寒芳高声喊道。
守在门外的两个虎贲军应声而入:“卑职在。”
“嬴义呢?叫他来!”没有嬴义在身边寒芳觉得不踏实。
“大人出门了,尚未回来!”虎贲军恭敬地回答。
“啊?”寒芳头皮发麻,“再叫一些人进来。”
十几个虎贲军进到屋内,静静地侍立。
寒芳侧着耳朵仔细地听,“你们听。”
“咚咚。咚咚咚……”声音的节奏发生了变化,越来越急促。有虎贲军伏在地上听了听禀报道:“声音好像来自地下。”
“地下?”寒芳惊呼。
“咚咚咚,咚咚咚”声音越来越响,震得床榻一跳一跳的,坐在床上的寒芳也随着床榻一跳一跳的。
床脚下的一块方砖被震得咚咚作响。如果不是床榻压着,青砖可能早已被顶开。
虎贲军手按长剑等待着寒芳的指示。
寒芳从床上艰难地下来,在女仆的搀扶下一拐一拐走到一边。
床上因为少了一个人的重量,被震动得更厉害。方砖一张一翕,众人的心也都随着一跳一跳的床铺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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