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
吕不韦对寒芳的表现很满意,微微点了一下头,拿起了一份书简认真批阅起来。寒芳知道自己该告退了。
寒芳手里提着沉甸甸的黄金往蕲年宫走,累得自己只想甩开膀子把这些黄金扔了。
她心里莫名的烦躁。演戏要演到什么时候?虽然说人生如戏,可也不能这样演戏演个没完没了!
寒芳晃晃悠悠走着,迎面碰上一个人,抬头一看是屈怀,不禁一愣。
屈怀对她使了个眼色,二人走到路边无人处。
寒芳问道,“屈大哥,有事吗?”她突然想起了斗介,屈怀是否和斗介一样是楚国的奸细?
屈怀看看四下无人,压低声音说:“嫪毐让我来提醒你,不要忘了你的任务。”
“啊?”寒芳这才想起,嫪毐曾经给过她一瓶软骨药,她居然把这事早忘到了九霄云外!
“自去年起,嬴政的饮食茶水格外注意,现在只有你有机会了。嫪毐让你等着他的指示。”屈怀压低声音说着,眼睛警惕地扫着四周。
“哦!好!”寒芳木然点点头。
看着屈怀离去的背影,寒芳只想用力嚎两嗓子发泄一下。天不遂人愿,想活得简单却越来越复杂,想活得开心却越来越闹心。
寒芳回到蕲年殿想找找那瓶软骨药在哪里,却扒来扒去也没找到。
寒芳像一只无头苍蝇胡乱扒着,正扒得起劲,嬴政迈步走了进来,好奇地问:“你在找什么?”
全神贯注的寒芳被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他一眼说:“找毒药。”
“找毒药?”嬴政惊问:“找毒药干什么?”在宫里私藏毒药是要被腰斩的,她的毒药还放在蕲年宫?她要干什么?
寒芳正在气头上,没好气地说:“自杀!”
嬴政一把从后面拉住寒芳,两只手把她的手腕攥得紧紧的,呼道:“芳,你怎么了?告诉我!”
寒芳是一个情绪化的人,脾气上来时说话从来不经大脑思考。她看着嬴政大惊失色的模样,愣住了。
嬴政见她不语,愈发焦急,道:“你快告诉我!你——你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他目光来回闪了闪,回忆着说,“如果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我,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他的额头冒了汗。
寒芳张大嘴望着嬴政,后悔自己的口无遮拦,连眨了几下眼睛,不知道该如何给自己圆场。
殿外一个近侍高声启奏:“启奏大王……”
近侍话还没有说完,嬴政暴吼一声:“滚!滚出去!”
近侍吓得连滚带爬退了出去。
嬴政对着目瞪口呆的寒芳焦急地道:“芳,你说话呀!”
寒芳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
“你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
寒芳只好点点头。
“不!芳,你不要这么傻。我不会强迫你的,我说过不会就不会!我保证!”嬴政觉得胸口隐隐作痛。
不会是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吧?自己赌气的一句话,却歪打正着?寒芳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你说真的?”
“嗯!”嬴政点了一下头。
寒芳开心地笑了,真的是歪打正着!
嬴政长舒了一口气,紧紧攥着的手也慢慢放松,柔声道:“记住,以后生气怎么样都可以,就是不许拿自己开玩笑。”
这么温柔的话语,寒芳听得心都醉了,几乎怀疑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浩然。只有浩然才能说出这样温柔的话语,只有浩然才能这样令人陶醉!嬴政也能说出这样温柔的话语吗?不觉迷惑了。
嬴政把寒芳的双手捧到胸前,如梦幻般呓语:“芳!你知道吗,这一年我有多想你,我一个人很孤独,很寂寞,没有人能听我说心里话。他们都在算计着我,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开始,我还能和成蟜说说话,可是现在成蟜也不在了。”
寒芳感觉如在梦中,迷离地问:“成蟜呢?”
嬴政闭着眼睛,把脸贴在她柔弱的手上,喃喃道:“成蟜去上党平定叛乱了。”
“哦!”寒芳迷迷糊糊应着,突然“啊?”地大叫一声, “你说什么?上党?成蟜去了上党?”
嬴政一惊,清醒过来,对,成蟜去上党了!”
寒芳恨铁不成钢,咬着牙道:“这家伙为何不听话呢?我都跟他说了这个地方一辈子也不能去。你为何不阻止他?”
“上党民变,派他领兵伐赵,全都是吕不韦和太后商议定案,才交由我用玺。我无法阻止。”嬴政不明白寒芳反应为何如此强烈。
“完了!完了!”寒芳急得连连跺脚,“他何时去的?”
嬴政道:“有几个月了!”
寒芳不知道该怎样跟嬴政说起。因为她清晰地记得书上记载成蟜在上党叛变,被秦王政诛杀。
嬴政迟疑着说:“成蟜说他若立了战功就可以去封地……就可以要求娶你……说这样或许你就会同意。”他不愿跟她说及这些,更不愿意兄弟二人争一个女人。
难道成蟜是因为我叛变?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成蟜如此老实憨厚的人怎会叛变?难道成蟜变了?争权夺利真是可怕,古来父杀子,子弑父,兄弟相残,可以说是史不绝书。寒芳想着,一把拉住嬴政,急道:“快!快想办法把成蟜叫回来。越快越好!”
嬴政诧异地问:“为什么?”
“回头我再跟你解释。”寒芳知道如此复杂的原因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
“成蟜作战很顺利,一举拿下了屯留和蒲鶮两个城池,我此刻叫他回来?且兵符在太后和吕不韦手中。”嬴政一时间理不出头绪。
“对!现在就去。”寒芳说得很坚决,“快点,我求求你!”
嬴政迟疑了一下,扬声叫到:“赵高。”
“奴才在!”
嬴政想了一下说道:“即刻派密使到上党秘密诏成蟜回来,此时不得泄露,否则杀无赦!”
“遵令!”
赵高瘦小猥琐的身影消失在殿外红墙深处……
第一百零七章 智夺兵权
几天后,长安君成蟜没能回来,只有密使一人连夜奔了回来。
从上党回来的密使进到殿内,伏在地上如实启奏搜集来的情况:“长安君率领十万大军兵分两路浩浩荡荡攻赵,平定上党反叛。大军未遭遇任何抵抗直接杀入屯留城。进入城内,才发现竟是一座空城,而粮食也早已搬运一空。田里的农作物赵军能收割的早已收割掉,来不及收割的就一把火烧了;能征作军用的骡马牲口以及能食用的家畜,全都带走了。
长安君成蟜派军队搜查,不但搜不出粮食,那些老弱妇孺反而伸手问秦军要粮食,军民之间各种纠纷事件也层出不穷。
长安君认为秦军擅长攻击,不宜防守处于挨打地位,要求继续攻击作战,却遭到吕相国的否决,要求他们全力经营上党地区,弄得军队士气低落。
长安君提出报告,战区内军民生活物资缺乏,希望国内能有所补充,吕相国的批复是,后方尽快尽量增加补给,但长安君亦应设法就地解决。
就在军民缺粮之际,赵国忽然大举反攻,一举包围了屯留和蒲鶮,切断了两城之间的联系,采取围城战略想饿死秦军。”
嬴政的脸越来越阴沉,手也渐渐地颤抖起来。寒芳知道他立时就要发作。
密使跪在地上轻轻抽泣:“大王,长安君不断派出使者到咸阳求救,吕相国却迟迟不发救兵,只是要他们固守。长安君面临内缺粮草,外无救兵的绝境。如今,围城已经几个月,军队不得不分食心爱的战马,民众偷挖刚掩埋的尸体煮来吃,燃料就用拆下来的房屋木料,而军队也有斩杀伤重士兵,分而食之的惨剧发生。请大王速速派军营救,否则,否则,长安君将全军覆没……”言罢忍不住伏地痛哭。
嬴政“砰”的一拳重重击在几案上。震得几案上的东西一跳。他气得脸涨紫,伸手想去端茶杯,却一手插进朱砂里,气得顺势用手一掀几案,只听“哗啦”一阵乱响,满案的竹简、笔砚、茶碗、灯台全部打翻在地上。
嬴政咬牙切齿地低吼:“吕——不——韦!”不知道是惊恐还是气愤,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脖子上的筋涨起老高。
寒芳听得心里骇然。她知道吕不韦是要借机除掉成蟜,以绝后患。
嬴政暴怒得五官错位,浑身直抖,阴冷的目光来回扫了几眼,厉声说道:“都滚出去!滚!”
众人忙躬身退下。
朦胧的月光笼罩着蕲年宫的一草一物,为它们蒙上空幻的色彩,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
银白的月光洒在大殿的地上,殿内只剩下嬴政和寒芳二人。
嬴政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道:“谎言!天大的谎言。以往只要我问吕不韦上党如何?他只说,占据了屯留、蒲鶮两地的秦军正在整顿,从事地方政府的编组,没有发生重大正面战争。”
嬴政在屋内来回地走着,像一头发怒的野兽,怒道:“成蟜整整被包围了几个月,内无粮草,外无援军,敌人不攻城,当然没有战事!”
嬴政握紧拳头,脸气得铁青。仰着脸,粗重地喘了几口气,一拳砸在柱子上,激愤地说:“吕不韦!吕不韦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但整个加起来却是个一手遮天的大谎言,不但我被蒙在鼓里,满朝文武和全国百姓全都不知道实情,还认为成蟜真的将上党治理得有声有色!”
“蚊子,快去救成蟜。吕不韦是要逼他谋反!”寒芳想起历史上血腥的一幕心在颤抖。
嬴政失神地退到榻上,双腿一软坐了下来,咬着嘴唇想了想,沉声叫道:“赵高!”
“奴才在!”赵高急忙跑进来,跪在地上。
嬴政亲自沾了朱砂在竹简上面写了几个字——援军即到,吩咐道:“用信鸽飞速传给长安君。”又叫进来密使,命令道,“你想尽一切办法进到屯留城内,告诉长安君援军即到,让他鼓舞全军士气,要设法撑一段时间。”
密使声泪俱下,连连叩头,匆匆离去,连夜赶回上党。
安排完毕,嬴政颓然倒坐在地榻上,一阵秋风吹过,使他感到深深的寒意,他猛然想起,成蟜和士卒仍然身着春衣,御寒的冬衣还没有送去。
“成蟜,是我不好,是我太相信吕不韦。让你到了如此境地。”嬴政不停地自责着。
寒芳走过去,挨边坐下,“别自责了,想想该如何救成蟜才是。”
嬴政心中一凛,点头说道:“你说的是,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如今我才明白为何太后和吕不韦执意要成蟜去平乱,原来目的在此。如果成蟜有个好歹,我不会放过吕不韦!”他的目光中透出阴冷的寒光。
这目光简直冷得可怕,寒芳看得一阵心寒。
嬴政突然又抱住了脑袋,痛苦地说:“救?如何救?调动军队的虎符在太后手里,我又没有亲政。”
寒芳低头思索了一阵,说道:“你是大王,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王权。你说的话就是旨,别人就该听从。你好好想想,应该有办法。”
嬴政目光一闪,用手按着额头仰脸想了片刻,一拍脑门道:“你说的对,我们这次就来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寒芳明亮的目光望着嬴政,嘴角泛起浅浅的笑颜,她一点也不担心嬴政,她知道他一定会有办法,她现在只是担心成蟜。成蟜,你不要谋反!嬴政已经知道你的处境,就要去救你,你再忍耐一下!再等一等。成蟜,我一定要改变历史!不要你死去!
已是深夜,嬴政还没有睡,坐在灯下研究着地图写写画画。
寒芳也毫无睡意,坐在一边守着嬴政。她想起成蟜心急如焚,不是滋味。
嬴政仰脸思索一阵,在竹简上写一阵。
最后,寒芳看见嬴政在竹简上写下了几个名字:桓齮、蒙武、李斯。她笑了,她知道他已经胸有成竹。
嬴政写着字体贴地说:“芳,你睡吧,我要好好谋划一下明日早朝。”
寒芳轻轻说:“我不困,我在这里陪着你。”
嬴政手里的笔停在空中,放下毛笔,转过脸,柔声商量:“芳!明日早朝,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为什么?”寒芳诧异地问。
嬴政阴冷的目光一闪一闪,“明天,将是我和吕不韦第一次正面交锋。我一定要嬴!”继而又柔和地望着她,“有你在身边,我心里踏实。”
“好,我陪你一起去,就站在你身边。”寒芳点点头。
“嗯!”嬴政拉起寒芳的手,柔声道,“芳!你真好!”
寒芳低下头看着竹简上苍劲有力的大字,心中充满了希望。
早朝。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高高的龙凤台下面,跪伏着满朝文武大臣。
两边站立的虎贲军像一尊尊铜铸的神像,按剑挺立。偌大的殿内庄严肃穆、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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