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人谋 作者:小襄(晋江vip12.9.19完结)





  元修不再言语,忽觉烦躁不堪。
  夏星北看着正发怔的云泽,口中道:“王爷若不信,可于明晚与我进宫一观。”
  云泽微微点头:“可以。”他顿了一时又道,“如今你们筹划的如何。”
  元修接口道:“有三位皇叔早有此意,此外还有河北的十万冀军和永陵卫的三万护陵军。”他看着云泽,“若云泽皇叔答允去劝说其余二位皇叔,夺位有望。”
  云泽低低道:“不需如此费事。”他说完这一句却有些迟疑了,他到底是对宣玉痴心一片。
  元修笑道:“云泽皇叔所说的,侄儿比谁都清楚,只是,皇叔允不允?”
  云泽迟疑:“若我不允呢?”
  夏星北一旁轻声道:“这别业周边已布置三千甲兵,若王爷不允,末将只有将王爷看起来了。”
  云泽苦笑:“好手段。”他抬头看元修,“你是如何打算的。”
  “血统有疑,难当大任。”元修口中轻吐六字。
  云泽拍手苦笑:“果真是好借口,如此一来,只要六位皇叔发难,再加上国中传言,朝臣齐奏,羽林郎配合,自然拥护七郎登基。”
  元修朗朗一笑:“云泽皇叔还在迟疑么?”
  云泽低低道:“明晚带我入宫。”
  夏星北答允。
  次夜二更,宫苑之外的西山,原是云卿公主所居云卿观之下的西门悄悄进来二人,均是黑色夜行衣装扮,只余两双黑亮亮的眼睛在外,正是夏星北与鄱阳王云泽。
  乘小船从昆明湖上岸,二人一路小心谨慎往那北宫而去。
  一路无事,待翻进慈元殿外,差点被一名敲更的宫监发现,只有悄悄结果了他。
  慈元殿外一片黑漆,守夜的宫监在窗下打着瞌睡,夏星北用事先备好的迷香将诸人迷倒,引着云泽便往殿内而去。
  待入得内殿,已是门户紧闭,二人无法入内,云泽见门外金宝正在门外的榻上躺着入眠,便悄声道:“你去外头守着,我来。”
  见夏星北纵身而去,云泽摇醒金宝,金宝睡眼惺忪中被人摇醒,见是一个黑衣人,吓的立时就要尖叫,云泽手快,一把捂住金宝的嘴,一晃手,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一手将自己面上的蒙面巾摘下,低声道:“我是鄱阳王,将门打开,我有要事找玉儿。”
  金宝稍稍松了一口气,鄱阳王与太后之事,她向来是知道的,但此时太后娘娘还在那地宫里与那明法交颈而眠,如何能放鄱阳王进去,忙醒了醒神,行礼道:“王爷怎么这时候来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云泽忍住心中涌动,若是无什么鬼,金宝有何必在这门外守候,自是进殿内陪着入眠,他厉声道:“我有要事相告,你若是不开门,我便一刀结果了你。”
  金宝吓了一大跳,只觉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只是此时无论如何不能让鄱阳王进去,忙急急道:“王爷您先在外头候一时,婢子这就进去通传。”
  云泽将手中?p》獾队值纸阜郑莺莸溃骸跋衷谖揖鸵ァ!彼底乓谎锸郑獾侗阃鸨砹倘ァ?p》
  金宝吓的一闭眼,急急道:“王爷请进。”
  话音刚落,并不见有刀子落下,金宝忙偷偷睁开眼睛,见鄱阳王并未杀她,忙道:“王爷,婢子这就给您开门。”
  云泽此时心中已是翻涌不止,冷眼瞧着金宝找钥匙开门,旋即一抬脚进了内殿。
  内殿中香极了,暗暗地点了几盏灯,金宝心中忐忑,领着他进来,口中假作通传道:“娘娘……”
  并未有人应声。
  云泽早知太后此时不会在床榻之上,心中一阵失望,将金宝拉过来,往她手臂上划了一刀,顿时血流如注,金宝痛的瘫坐在地,口中道:“王爷,婢子真的不知晓太后娘娘的去处。”
  云泽苦笑一声:“那现下我只有把你杀了。”
  金宝哭着在地上瘫坐一团,眼见着云泽举刀而来,金宝闭着眼睛,心中怕到极点,过了一时才道:“王爷我说。” 说着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往那香兽旁走去,旋开香兽,露出一个洞口。
  云泽心头仅存的希望瞬间碎裂,,不敢置信地往那洞口而去。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渐渐走了下去。
  金宝此时哪敢留着,挣扎着出了殿。
  地宫里比内殿更要香气扑鼻,那幽幽地几盏灯映的地宫里犹如仙境。
  只听着一声嘤咛,云泽倏地停住了脚步,这声音在今天之前是他的天籁。
  无数次,她在自己的耳边呻吟着,**夺魄,让他湣鹬蒙砑帧?br />   “方才才要过三次,现下又想了?”说话的果真是一个男子,声音低沉。
  “人家还想要要嘛,还想再丢一回。”这声音,让云泽听在耳中,只觉天雷轰顶,心神俱碎。
  “那换个礀势,你方才那样不尽兴。”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奴家听你的。”
  ……
  云泽此时心痛的站不住,连连倒退几步。
  那床上二人似乎听得有声音,忽的停止了言语,许是那男子点亮了烛火,宣玉赤着身自只围了被褥,揉着眼睛瞧着云泽。
  待瞧清楚云泽,宣玉略微有些紧张,过得一时才平静下来,往身旁的明法□着的身子一靠,懒懒道:“金宝这个贱婢,明儿要好好发落她。”
  云泽心痛如刀割,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二人。
  明法搂着宣玉,往她耳尖吻去,嘴里嗫嚅不清道:“这人是谁啊,怎能到这里来?”
  宣玉冷冷地看着云泽:“你看到了吧,可以走了。”
  云泽捂着胸口,良久才艰难出声道:“你怎能如此待我?”
  宣玉回应着明法的吻,懒懒道:“我应当如何待你?不若你同我们一道?”她眼神挑逗地瞧着云泽,似乎当真要唤他到床榻上来。
  云泽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念在你我相好十多年,我便告诉你,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宣玉懒懒道,“从前你是威震四方的大将军,我依着你是为着我的儿子,如今皇儿登基十年,你如此不上进,本宫还要你作甚?”
  云泽苦笑:“好女子,当真是好女子。”
  宣玉冷笑着说:“你若将此事说出去,自己也得不了好,毕竟你也是同本宫私通过的人。”
  云泽摇摇头,不想再去看眼前这荒谬□的一幕,慢慢上了阶梯走了。
  身后浪笑声顿时响起,让云泽心如刀搅。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啊,这几天回老家了,没电脑5555555555555
  给大家认错!!!
  祝大家过年好!!!多舀红包!!
  明天还得走亲戚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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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风起

  乾德八年岁末;太后与人私通苟且一事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上至士族大夫;下至商贩市民;人人都在议论纷纷。
  只是这议论上不得台面;私底下再调笑打骂,到底还未传至朝堂;但又过了些时候,朝堂之上的王公大臣们也听到了这般传言,那才是当真是听不下去了。
  天下第一尊贵的贵妇人;堂堂大周奉为至尊的皇太后;岂能若青楼女子一般被人时时以戏谑嘲讽的口吻挂在乡间村妇、市井商贾的嘴边?
  更何况;那太后与人私通苟且一事,细节都被说的惟妙惟肖。
  什么西宫临水而建、水汽氲浮、内里红绡软帐、十足十一个**窝,什么太后娘娘年届四十却娇嫩若双十好年华,全身肌肤雪白胜雪,尤其是足底一颗红痣叫人爱不释手;什么太后声若莺啼、婉转风流,仅是听入耳中都让人觉得如置天堂……
  这般戏谑言语如何能登大雅之堂!
  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听之任之。
  天色还未大亮,朝堂上的王公大臣已然满满当当地立着,少彻面庞略有些疲惫之色,幸好头顶一顶通天冠,系的很是端正,平添了不少精神。
  那立在下方的言官房明此刻正在上奏,听得诸大臣心中都是忐忑不安如置冰窟。
  “今朝堂内外、市井之中纷纷议论后宫内院之事,所言之事龌龊至极,臣在京城茶肆酒馆各地均听到此等妄议内苑的污秽之言,臣委实听不下去,恳请圣上查明详情,还世人一个交待!” 此话说完,一旁宣太尉与同僚不禁迅疾地对了个颜色,从对方的眼神中,他能看出一丝惊恐。 这房明怎能将此事搁在明面上讲,岂不是让皇帝下不来台。
  况且这污秽之言的对象,还是自己的亲妹妹。
  抬头看着少彻阴晴不定的神情,宣太尉心中虽急,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紧不慢地上前一步。
  “自古百姓便爱妄议揣测皇宫内院之事,房大人还是莫要在意的好。”宣太尉眼神似有意无意地瞄了房明一眼,似乎再用眼神命令他闭嘴,“如今北疆蛮人一事还未解决,国中反贼越发猖狂,圣上哪里还有闲心听你在这里胡扯。”
  “太尉大人!”房明听宣太尉这般说,心中不甘,大声起来,“如今此等言论盛嚣尘上,若圣上不给世人一个交待,臣等怎有脸面立足朝堂!”
  宣太尉还未说话,少彻已然冷着脸出声,他的声音凛冽中带着一丝寒意,直说的让朝堂大臣们心中寒意渐浓。
  “你口口声声说此等传言盛嚣尘上,又说举国百姓都在议论,你倒跟朕说说,究竟百姓们在议论什么?”
  他远居后宫,不常涉足宫外,料想这后宫污秽之事左不过是些宫妃偷情、冒名顶蘀之事罢了,便放声质问,只是他这般一问,宣太尉却立时站不住了:“圣上尊耳,岂能听他在此大放厥词,待臣去调查确焀之后再向圣上禀告如何?”
  那房明越发地不服气,面色涨得通红,大声叫嚷起来:“此事还要怎么确焀!太尉大人是在说臣信口开河么?启禀圣上,臣乃是一介读书人,有幸被选入朝堂,事事为社稷为百姓向圣上进言,圣上公正严明实乃万民之福,只是此事关系天下正途、血统纯正,若圣上不查明此事,臣等无颜立于朝堂。”
  少彻听他说的如此肃穆,竟连天下正途、血统纯正都说了出来,心中一凛,只觉太阳穴突突在跳,此刻只是不知该不该问下去,犹豫了片刻,只是还未开口,那房明已然连珠带炮地叫嚷出来:“太后娘娘孀居后宫,抚育圣上与七王、九王成人,实乃对社稷有功,只是外头传言太后娘娘与人私通十多年,说的证据确焀……”
  话还未及说完,整个朝堂上立着的大臣都慌张起来,这房明委实大胆,竟将此事挑明,不知圣上会有多暴怒。 果不其然,少彻面色阴沉,手紧握着座椅旁的把手,怒喝道:“污蔑太后,你好生大的胆子,给我拖出去乱杖打死!”
  说着便有几位羽林郎进殿将房明拖走,房明此时心中又气又急,手脚挥舞大喊道:“圣上怎能如此偏听偏信,虽然此刻只有臣一人言明,但这朝堂之上人人皆知,圣上去市井中去问,太后娘娘私通一事早已遍布天下,太后娘娘貌美肤白,右脚脚底心还有一颗红痣,臣不敢污蔑太后……” 少彻面色铁青,只觉心中气愤到了极点快要爆炸开来,站起来大喊道:“乱杖打死!给我诛他九族!”
  朝堂之上的大臣们早已心中胆寒,齐齐跪下,不敢出声。 少彻听房明口中说着太后右脚脚心有红痣,心中已是惊惧,他自然是知晓母后脚心的确是有红痣一颗,幼时常常得见,只是这房明既然知晓,那说的自然是不会假?p》恕?p》
  此时心中又惊又怒,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强装了镇定,缓缓坐下道:“朕的母后久居深宫端方有加,朕时时刻刻去向母后请安,竟还能传出此等谣言,着实可恶。”
  宣太尉大声道:“圣上息怒,定是反贼故意放出风声来污蔑太后娘娘,以图诋毁天家,蛊惑人心,圣上还需全力对付国中这些反贼。”
  少彻怒道:“这伙反贼着实该死!逆天而行迟早得诛!朕要杀光他们方能解恨。”
  说罢便稍稍安了心神,略略听了些上奏便回宫去了。
  这厢少彻龙颜大怒,诛了房明九族,那厢元修却早已着手布置,功夫做了几个月,已然卓有成效。
  鄱阳王被宣太后所伤,沉寂一月便将当年宣太后谋害王皇后一事全盘托出,元修虽早知母后是为人所害,却未知这般多的细节,此时听了更是伤心有加,以鄱阳王打头,那六位皇叔之中的淮南王云泊,如今晋封齐王,女儿却被远嫁蛮族,不知生死福祸,自是第一个响应,至于东临王云湛,自昌邑公主□过文昌一事时便对皇室心存鄙夷,云湛素又是个好战分子,此刻听元修夏星北一番劝说,心下早动,但并不言明,只说静候佳音。
  其余如和州王等,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