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箫妃之乱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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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来不及惊呼便被他抱着到了轿里,慌忙挣开他缩在轿子的一角,最后还不着痕迹地狠狠踩了他一脚,心中想笑却装腔作势地转过头不看他。

   宁王看了看她,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掀了轿帘对外面的轿夫道:“起轿!”

   宁王府的朱漆大门外,吟箫在轿边一边望着日渐昏暗的天色一边来回地走着,宁王则站在一边抱肩看着她,又抬头看了看天道:“怎么,还不进去吗?你已经在外面站了半天了。本王见你当时坐在轿内可是乏得很啊,几乎是睡了一路。”

   吟箫站定看了看门上的匾额,轻笑了一下,对着他摇了摇头,接着便不再理会他的眼光直盯着右侧巷子一言不发。在她心中,这宁王府早已是个与她不相干的地方了,她何必再进去自讨苦吃?

  “他不会来了。”他见她如此执着地看着巷内,忍不住走到她面前开口说道。

  “会的,他回来的,他向来是说到做到。”她也不看他,嘴里喃喃说道,复又抬头惊讶地看着他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等他?”

   他听了淡淡一笑,用右手扶着她肩道:“天这么冷,还是快回屋吧,你身上还有伤……”

   他尚未说完,就见她从容往后一让,满脸寒霜地打断他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来,你怎么知道的?他会来的,他一定会来的。”话未说完便红了眼眶,看得他心内发紧,见她抬脚往巷内走去,知道她的倔脾气上来了,连忙上前拉住她道:“你准备走着回去吗?还是坐轿去吧!”

   见他一脸真挚的样子,又觉得背部疼得厉害,只好点头指着停在侧门的一顶蓝色软轿道:“也好,就那顶轿子吧!”心中却暗想只要到了小院就好,见到了哥哥就不怕他再纠缠不清了。

   宁王知道拗不过她,便伸手招呼轿夫将小轿抬到身旁让她坐了。坐在软轿里,不知曲曲折折拐了多少弯,方到了小院所在的巷内。宁王一直骑马在后面跟着,见她下了轿忙下马上前搀扶,将她扶到了小院门前。却见院门已落了锁,天色昏暗,院内声息未闻,一丝亮光也没有,霎那间她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两耳轰鸣,下意识地用手不停地敲打着院门,嘴里大声道:“哥,开门了,快点开门,子洛回来了,是我回来了,快开门……”敲了一阵也没人应声,便听她清脆的声音渐渐变成了鸣咽最后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挣开宁王的手独自在门边站着。

   宁王见她伤心,本想上前相劝,可见她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站着旁边一脸无奈地看着,心中涌起丝丝心疼。忽然听见“咣当”一声,竟见她运气抬脚将门给踹开了,还未来得及上前阻止便见她飞奔进去,自己也赶紧拔脚跟了进去。

  第四卷 第十二章 回竹院莫离失踪迹

  刚进正屋,便见她在厅内呆呆地站着,纹丝不动,一声不吭。她站的位置本是莫离挂翠竹图的地方,现在却只是一睹空白的墙壁,屋里的家俱设施皆在,只是那副图没有了,他师父送给他的那副图,他像宝贝一样珍藏着。她心里渐渐凉了下来,内心的恐惧不断地放大再放大,直觉得心内空空无所依托,这个世上她最依赖的人撇下她走了,不知去向,早上还满面笑容答应要去巷子接他的那个人,还轻拍着她肩一脸关切地叫她小心背伤的那个人,那个给让她拥有活在这世上唯一理由的人走了,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只字未留丢下她走了。她用手轻轻抹去满脸的泪水,发出 一阵阵冷笑,那声音仓皇而凄凉,从里到外透着寒意,只觉得嘴边涌起一丝腥甜,身形一晃,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眼中最后的画面便是宁王那慌张而担忧的面孔,他的眼神跟莫离的好像,真的好像……

  “她到底怎么啦?病情严重吗?”盯着刚刚为吟箫诊完脉立在床边的两名太医,宁王焦急地问道,他快马派人到宫里青来的太医可不是让他们在这边干瞪眼的。

  “回王爷,王妃只是一时心急,痰气上涌导致气血不畅引起的昏厥,想是过一会儿便可醒来,只是……”其中一名年纪稍长的太医忙躬身说道。

  “只是?只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只管说,本王恕你无罪!”见他只说了一句便嗫嚅着看向身边的另一位太医,本就心急如焚的宁王忍不住喝道。

  “只是王妃身上另有伤患,恐怕要调养一阵子方可好转。”他也搞不明白这在王府里养尊处优的王妃怎么会身受重伤,也不便说得太直白只好拣了重点说了。

  宁王心中当然明白他所说的伤患,那后背的伤可是拜他所赐呢,他当然不好说明只是点了点道:“哦,既然这样,那你们仔细斟酌一下开个方子吧。”

  这两名太医一听这话,如得到了特赦令般忙往外间书桌旁走去。两个人研究了半天才开出了一个方子,恭敬地递到宁王手中。

  “好了,你们到李管家那边领了赏回去了 吧,今日真是有劳二位了。”宁王接了方子看也不看淡淡地对他们说道。这两位当然是求之不得想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听他这么一说慌忙一拜便匆匆离去了。

  见那二位太医出去了,宁王将那方子放在桌上,又从袖子里掏出早上莫离交给他的方子对比了一下,不由得拧眉脱口而出:“真是一对庸医!”说完便走到床前,掀开帐幔坐在床前一脸心疼地望着昏睡不醒的吟箫。

  周围嘈杂声不绝于耳,眼前人影浮动来来回回,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背部的难忍的疼痛将她拉回现实,缓缓地睁开眼睛,熟悉的脸庞映入她眼帘,依旧是那熟悉而担忧的眼神,眉宇间的忧郁更为明显,见她醒来眼中现出一丝欣喜,依旧是那熟悉而温和的声音:“子洛,你终于醒啦?!”

  “哥,哥,你没走,你没丢下子洛?”见她伸手扯着他的衣袖,苍白的脸上漾起虚弱地笑容,用极低哑的声音叫着。宁王听了脸上一惊,复又恢复平静,用手轻轻抚着她的额头柔声道:“嗯,是我,我怎么会走呢,我永远不会丢下你。你伤势严重可要好生养着,别胡思乱想了,知道吗?”说完轻叹了口气,用手轻点了点她的鼻尖。

  见他用手轻掠过她面庞,于是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随后脸上浮起一丝微笑,便侧过脸闭上眼睛,半天才听着她冷冷地说道:“你不是我哥,你不是,骗子。”她故意将那“骗子”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宁王听了又是一愣了,过了半天才缓缓说道:“是的,我不是你哥,可是我是你的夫君,他能做的我一样能做到,今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他收回抚在她额的手,轻轻放在她肩上,信誓旦旦地说道,表情凝重而严肃,似乎要把这些话硬生生刻在心间一样。

  她听后翻身转向里面,蜷着的背部一阵抽动似乎在低低的哭泣,像极了在秋风中瑟缩的落叶,看得他心都拧疼了,刚要伸手扶她却见她突地坐起身子用力地将他的手推到一旁,凄婉地一笑厉声说道:“是啊,你是谁啊,高高在上的宁王爷,我哥能做的你也能,他不能做的你也都做了,你那一掌可真是够狠了,没要了我的小命你一定很失望吧?”

  见她突然坐起身来,宁王也顾不得她嘴里说什么,忙用手扶住她嘴里告饶道:“好,好,都是本王的不是,等你好了,要打要罚悉听尊便,现在你可不能乱动,可要躺好了,养伤要紧。”昔日身份尊贵从不向人低头的宁王现如今沦落到这样的地步,若被皇兄知道了,还不要笑话死他,可他现在可管不了这么多,耐心而温和地劝慰她道。

  听他这样柔声相劝她不禁又想到了丢下她不知踪迹的哥哥,心中一酸又落下泪来,口中喃喃说道:“他走了,丢下我一个人走了,他走了我可怎么办啊?他怎么能不要我了呢?你去跟他说,我再也不乱发脾气了,再也不使小性子了,我会乖乖地听他的话,不乱动不乱跑,我会好好养伤……”

  宁王见她一脸凄迷的样子,不禁想起了当初在王府那个冷漠倔强的她,又想起在皇宫中随口吟诗心智神采奕奕、自信满满的她,而如今的她却是那么的柔弱无助,像极了迷路彷徨孤单的小女孩,不由得心生不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低声说道:“他没有不要你,你在王府好好养着,等伤好了我带他来看你,你一定要听话把身子养好!”

  她只是自顾自地在他怀中哭泣,双手紧紧攥着他的前襟,嘴里仍不停地说着那些话,根本没有听见他说什么,放佛要将她前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化作泪水倾泻而出。过了一会儿,抽泣声才渐渐地止住了,只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声,偶尔发出几声不安的呻吟。

  第四卷 第十三章 怜吟箫宁王暗许诺

  见她睡着了,宁王如获释重般轻吁了一口气轻轻将她的头放在缎枕上,把被子拉平掖好被角,自己则坐在床边守着。这时已近深夜,下人们也都各自歇息去了,府内一片寂静,屋内的纱灯早已熄了,只有床边的高几上燃着红烛,火苗微微地跳动着,照得屋子里忽明忽暗,凭添了几分寂寥与不安。宁王起身用火勾拨了拨火盆里的兽碳,复又坐到床边痴痴地望着她熟睡的颜容,心头一时涌起万千思绪。

  到今天他才知道,莫离这个哥哥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她把他当作守护神般,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卸下伪装像小孩子般对着他撒娇耍性子,在他面前她才会露出她天真可爱的一面。

  而她的这些个性从未在自己面前呈现过,他仔细回想了一遍又一遍,她在他面前展现的除了倔强、高傲、淡漠、鄙夷、沉默、忧郁便再没什么了,他从未见她开怀而笑,偶尔只是见她轻扯着嘴角敷衍似的微笑,她将她的真心深藏起来,不让人发现,只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想到这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而他又何曾用真心待她呢?他自私地沉浸在对芳菲的伤痛中;他草率地认为芳菲就是当年的子洛;他用自己的方式去对她好。忽略了她内心的感受,在不知不觉间竟伤害了她。这一圈转回来,面前的她竟然是当年的子洛,是他苦苦寻觅多年的佳人,可他那一掌却将他们之间的情份给打断了,这断了的缘分是否能再续?果真如她诗中所说的“情已断,缘难续”吗?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她的原谅?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何时能像莫离那样?而他也明白这一切全掌握在她手中,他现在只能在一旁默默地守护她、照顾她、希望有一天得到她的原谅,他下定决心要全心全意地待她,走进她的内心,他要比莫离做得更好,因为他是她的夫君,因为他曾对她说:“我就是你的天,你的依靠。”

  寒夜漫漫,烛影摇戏,他在她熟睡时许下承诺,此生不变……

  在王府的这几天,吟箫整日精神恍惚,如失了魂一般,一言不发,每日除了喝水吃饭便再也不肯开口了,宁王见她这副样子,心中万分焦灼却又束手无策,知道她心中念着莫离,可是莫离这些天一直不肯露面,他也无可奈何。

  这天因宫里有事情,宁王一早便出门了,临走前还特意到蕴芳居来看了看她,那时她已醒了,见他过来便装睡不起,任他在床边呆坐着。不想迷迷糊糊便又睡着了,醒来时见他人已不在蕴芳居了,转身见碧云正对着她捧着她带来的一本蓝色封皮的书发呆,不由得笑道:“姐姐竟会拣些好书来看,许久没见你捧书了,这会子倒认真起来。”

  碧云见她主动发话了,紧绷的心弦便稍稍松了下来忙放下书道:“可不是,以前见你翻这些名不见经传的书我还纳闷儿呢,不想却里而写得是这么精彩,倒比那些四书五经有趣多了。”话刚说完脸上又飞起两片红霞忙转移话题道:“王爷今儿一早就过来了,见你睡着坐了一会便出府了,听李管家说像是宫里有什么事情。”

  “睡了许久,倒觉得有些饿了。”吟箫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根本不理会她说的这些。

  碧云见她这样也不敢多说,忙端了水侍候她洗 ,接着又捧了一碗粳米粥和一些清淡的小菜过来。不知怎的,前几日还没什么食欲的她今天倒用了一小碗粥,又吃了一些小点心,饭后不久碧云又端了药过来让她用了,见她面上又有些倦色,便要扶她躺下。

  “好了,睡了好久,我看这天不错,想到园子里走走。”吟箫说着掀了被子下床。

  “你伤还没好,还是不要乱动得好。”碧云忙拿了件绿锦团花狐皮裘给她披上嘴里却不忘啰嗦两句。

  “知道了,我只在暖阁里走两圈还不成吗?”吟箫一听到她说得这些话,头皮就觉得发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