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箫妃之乱君心






  “噢,不就是在宁王府上办事的那位相貌俊秀的公子?”郇少棠想起前两次的相遇,冷峻的脸上又不由自主地漾起一丝微笑,笑罢又觉得不妥便随手拿起火钳拨了拨火盆里的碳火。

  “可不是他吗?宁王爷出征多时,想是府里放心不下便派他出来探看,正巧今晚在洛河边遇上他了。”莫离听他还记得吟箫,心想这事情便好办了,便随口编了个理由出来。

  “哦,想来也是奇怪,他怎么寻到洛泽来了?”宁王在洛泽的事情只有皇上与他知道,听闻他这样说心中不同得警觉起来。

  莫离见他眉头微微一挑,便明白他有所警觉于是叹道:“说来话长,王府的王妃一听说宁王爷出了事、又失了踪迹,心里焦急万分,便派了他到边关打探,这不他星夜兼程今晚赶到洛河,这才赶了一半的路程,我们便凑巧遇上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他现在在哪里呢,可不能再让他往边关去了,别到时候跑了个空。”听他这样说郇少棠轻吁了一口气,又不忍心让他再往返奔波,便对莫离说道。

  “我见他一路赶路辛苦便让他在附近的客栈住下了,他一听郇将军也在此便嚷着要过来拜见,这不正在馆外候着呢。”听他松了口,莫离心内一喜却故作平静地说道。

  郇少棠一听,眉头一皱有些嗔怪道:“既然来了,莫兄也不请他一起进来叙叙,这大冷天倒让他一个人在馆外候着。”说着便招呼手底的人请吟箫进来。

  吟箫在门房正等得心急,这里却见一个差人模样的笑眯眯地请她入厅,顿时心里欣喜,忙整了整袍子跟在那人的后面去了。只走过一个月洞门便拐进了院子方到了正厅,心里正纳闷这驿馆与别处不同,正厅并不与在门相通,偏要拐个弯才见着正门,却见郇将军与莫离早已站在门口相迎,只听郇少棠爽朗一笑抱拳说道:“云公子来了也不知会一声,偏偏莫兄还与我这边绕弯子,倒把云公子一个人晾在门外许久。”

  吟箫进屋与他寒喧了一阵,因心里急着想见宁王所以就开门见山地说道:“不瞒郇大将军,在下这次来是奉了府中王妃之命来找寻我家王爷,一路上听闻大将军神勇无比,将那番王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真真是佩服至极!”说完便从椅子上站起来向他供手一揖,不等他回答复又坐下来凝重地说道:“既然郇将军打边关过来,不知可否知晓我家王爷的下落?”

  郇少棠没想到他一上来便会说到此事,心中暗叫不妙仍故作镇定地说道:“唉,我也正为此事犯愁呢,没想支刘显竟然如此胆大与外族勾结令王爷陷入困境至今下落不明。前几日刚接到圣上旨意命我回京路上注意打听寻找,务必找到王爷护送回京都,一路上我派人四处打探未果,正是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说罢又装模作样地重重地叹了口气。

  见他仍不松口,坐在边上的莫离已有些着急,他答应吟箫让郇少棠帮忙,却没想他如此小心谨慎,明知吟箫是宁王府里的差办却不买账,一时竟想不出什么法子,心里盘算来盘算去便想上前将吟箫真正的身份告诉他。这刚一起身,却便见吟箫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走到郇少棠身边,从袖笼里掏出个金灿灿的帖子一脸微笑地递到他面前道:“下官也是奉旨办事,还请郇将军通融通融。”

  郇少棠见她笑得诡异,又见她递着一个帖子来忙伸手接了,放在纱灯下细细看了起来。开始见着帖子华美异常还以为是宁王府里面的,不想翻开那帖子一看,却见帖子右下方盖了一方红印,上面郝然印着“清林居士”四个篆体小字。当下心中一惊复又抬头一脸疑惑地望着他,见他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乌黑的瞳仁在纱灯下更为清亮。

  “既然大家都是奉旨办事,那郇某也不卖关子,明日我自会安排你去见宁王爷。”郇少棠怎么样也想不到他王府一个小小的书办手中竟持有皇上的密旨,又见他面容清俊、气度不凡,心中更是疑云重重,只是不好表现出来沉思了一会便点头说道。

  “那好,明日一早下官便到驿馆等候郇将军指示。”她本是心急想今晚去见宁王,却见他一脸小心谨慎的样子也不好开口,于是秀眉轻挑爽快地说道。

  第四卷  第三十六章 念宁王快马赴郊外

  翌日吟箫与王柯行打了声招呼便早早来到了驿馆,因即将见到朝思暮想的宁王而心情大好,此时她面带着喜色显得两颊粉红、衬得她越发的唇红齿白。门房的差人昨晚上因天黑也没细瞧她,今儿见了他倒觉得眼前一亮,心里头暗自赞叹他生得俊俏不由自主地多瞟了他几眼。又见他在面上露出顾盼的神色忙捧了盏茶殷勤地笑道:“这大冷天的,公子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郇将军稍候便到。”

  他接过茶杯道了声谢便找了张凳子坐了,眼睛却往院内张望。这时正看见郇少棠与哥哥莫离并肩走了过来,忙起身放下杯子迎了上去。

  “云公子久等了。”郇少棠见他快步迎了上来,忙抱拳笑道。

  “在下也刚到,今日这事倒是劳烦郇将军了。”吟箫也是拱手一揖,抬手时却见他两眼通红,想是一夜没睡,心中暗自好笑,心想定是为了她昨天那贴子的事情。

  郇少棠见她盯了他几眼似笑非笑地跟他打了招呼,心里明白却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尴尬,忙笑着转向莫离道:“这军队的事情就有劳莫兄了。”

  见莫兄谦逊地笑了笑说了几句不敢,吟箫便有意逗他道:“哟,表兄什么时候也混了个军衔,竟管起军中的事情来了。”

  “哦,因我见莫兄文武双全,便荐他到军中做个参将,起初他还不肯,这不我好说歹说他才应了,却只愿挂个幕僚谋士之职,真是委屈了他一身武艺、满腹才华。”郇少棠说起此事便是一脸的无奈。

  “唉,郇将军是有所不知,我这表兄一向闲云野鹤惯了,想是不愿受军法的拘束呢,并非他不愿为将军效力。”吟箫今儿个心情大好,便有心与他多侃几句。

  莫离见她面色红润,话也多了起来,便放下心来,又惦着郇将军交待的事务,为了掩人耳目他仍要领大军前行,郇少棠随后还要不着痕迹地赶在大军之前赶到前面的驿馆。见天色不早了,于是欠身对他们道:“我看时辰也快到了,就先行一步了,你们也多加保重。”

  吟箫见他面色凝重也不阻拦,只向他笑了笑,不料在他转身之时逮眼看见他腰间一枚凝白的玉佩,下面垂着的淡青流苏随之晃动,心中不由得一动便想起前不久碧云拿着的那枚玉佩来,再细看那玉佩下方正是结着一个精致的如意结,不由得脱口而出道:“表兄一路上保重,等小弟办完手头的事情,定抽空到府上拜访你与表嫂。”说完轻挑嘴角,一脸促狭地看着他。

  莫离本是转身要走,被他这么一说便转过头纳罕地望着她,又见她眼光正落在腰间的络子上面,不禁脸上一阵热笑道:“就只你眼尖,整天说些混账话。”

  “好啦,天色不早了,表哥还是赶紧办事去吧!”见他一脸的窘态,心里觉得好笑见郇少棠在场不好意思只得抿着嘴憋住笑说道。

  郇少棠在边上看着他们两个逗嘴,觉得非常有趣,又见吟箫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面通红,只觉得她模样瞧着竟有几分女儿之态,一时心神恍惚便愣在那里了。只听见耳边吟箫轻唤才回过神了,四处看了看见莫离也不在了忙掩饰道:“哦,刚刚想起些事情,一时便呆住了。”说罢便引她从后门出去了。

  两人只身着家常袍子骑马往城郊去了,一路上吟箫将马打得如飞一般,郇少棠本以为她身体瘦削起初特意放慢了速度,没料到她骑马竟如此勇猛,连忙催马紧跟其后,心里暗暗涌起了钦佩之意。

  因城效偏僻,一路多是农田,况且这冬日寒冷路上也少有人往来,只赶了不出半个时辰便在一所不大的小院门前停了下来。吟箫下马四下环顾了一圈,见这地方一面临水两面环山,若是春夏二季还不知要有多美呢,这附近住户不多,几处院落稀稀朗朗地分布在四处,想是富裕人家建的别苑。

  “云公子这边请!”郇少棠将门叩得极有节奏,过了半晌门才开了半扇,他忙请正东张西望的吟箫进去。

  刚进了院门就听见身后门已落锁,心里暗自叹这院里的人小心谨慎,又想到快要见到王爷,难免有些期待与激动也没顾得上看这院中的景致只是心不在焉地跟在郇少棠后面。走过一座垂花拱门绕过一座假山石又穿过一道长长的走廊才在一处幽静的院落停了下来。此时吟箫心中极是疑惑,这院子从外面看去并不大,没想到却是个三进三出的院落,而且里面格局摆设也是寻常人家比不得的,又见这处院落虽偏却很是幽静雅致。院中天井中挖了一座圆形水池,池中的水清冽透明,想是别处引的泉水,池中有一座模样奇特的假山,这自不必说。更令人称奇的是不知这里的主人从哪里找来一些常青的盆栽花草,沿着池子摆成一圈,那些墨绿肥厚的枝叶簇拥着挤在一起,给这死气沉沉的冬日增添了一份生机。

  郇少棠在院中的廊下站定,略一沉思对吟箫道:“请云公子稍等片刻,先容我先到里面向王爷禀报再作打算。”

  吟箫自然知晓这些规矩一点头便由他去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忙低声叫道:“郇将军请先留步。”说着便走上前去随手解下腰间的碧箫佩递给他道:“请将玉佩交给王爷,就说在下奉府上宁王妃之命前来求见。”

  郇少棠见她小心翼翼地捧上玉佩,手却微微颤抖着,心中觉得他这人有点怪,刚刚见他在马上还一副潇洒自如的样子,不想现在要见到主子了反倒慌乱起来,伸手接了那玉佩看也不看似是安慰他道:“云公子即是奉了王妃之命,王爷定无不见之礼,你且放宽心等着吧。”说罢便穿过廊柱往屋里去了。

  第四卷  第三十七章  心忐忑夫妻再相见

  吟箫在廓下忐忑不安地走了几个来回,半天才见郇少棠一脸欢喜地走了过来,用手拍了拍她肩道:“王爷请你火速进屋回话呢,快些去吧。”说罢复又正色道:“在下还要回京交旨,今日就此告辞了。”

  听了他的话心里自然激动万分,又见他熟稔地拍着自己的肩膀一时倒觉得有些不自然,脸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只抱拳说道:“这次真是劳烦郇将军了,他日回京定当登门道谢。”

  “小事一桩,不必客气,况且你我都是奉命行事,那我们就他日再会。”见他客气,郇少棠也是抱拳回礼便匆忙走了。

  见他走了,吟箫又在廊下站了一会这才整理衣衫,深吸了一口气往正厅走去。只走了几步便又停住了,站了一会又向前走了几步,眼见那正厅的大门离自己越来越近、心却越发的胆怯了,走到门前迟疑了一下将心一横便推门走了进去。

  抬眼见厅内没人,堂中挂着一副名家曾庆子的春日泛舟图,右侧隔着绘着梅兰竹菊四君子的木制屏风,里面隐隐有些声响传了过来。听见声响心内又是一动,便穿过屏风缓缓地向里间走去。

  到了里间,一眼见一身着天青色夹袍的宁王正坐在窗边低头看着手里的玉佩,几缕阳光由半开的窗子射了进来,正好落在他身上,他的侧脸正好隐在暗处看不分明。听见门帘轻响便转头看了过来,不想正对上她一双情意绵绵的乌黑眼眸,嘴唇微动了几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定定望着她。

  一路上她觉得有好多话要对他说,可见了面虽是心潮翻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站在门边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见他比往日瘦了许多,虽说脸色微黑但仍掩不住病中的苍白,浑身仍透着往日那般清爽俊雅之气。渐渐地眼中笼上一层雾气,只觉得喉间发紧、鼻子一酸忍不住要落下泪来,又听耳边传来一声轻唤:“子洛,是你来了?”低沉的声音熟悉而亲切,她一时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扑到他面前,跪在他腿边伏在膝盖上抽泣不止。

  宁王见她伏在膝上嘤嘤哭泣,心中也是百味杂陈,将玉佩放在窗前的书桌,伸手轻抚她的后背,眼中的泪水也夺眶而出,滴在她的耳后,滚烫!

  “你的伤,怎么样了?”终于止住了泪水抬起头一脸担心地问道。

  “一点小伤,没什么大事。”怕她担心,所以避重就轻地说道。

  “怎会是一点小伤,明明一箭射在左胸,竟说一点小伤,当你是铁打的不成?”听他口气轻松地说着,心中不由来气,于是抬头睁大眼睛瞪着他大声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郇将军跟你说的吗?”听后将眉头一拧低头诧异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