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箫妃之乱君心
地看着她。
“瞧我,也不知怎么的,想事情竟想睡着了,这些天越发的精神不济了。”吟箫抬起头对她笑了笑,拿起勺子正要用粥却突然停下来对她道:“你也陪着我忙里忙外的,想必也不曾用饭,也一起坐下来用些吧!”
素日就见她体贴下人,不想听她这么一说她还是感动不已只红着眼睛道:“奴婢已经吃过啦,再说了,哪有奴才与主子同在一桌用饭的道理?”说完又强颜向她笑了笑,依旧在边上立着不动。
“让你坐下就坐下,自古以来也没有奴才不听主子话的道理,还不快过来坐下?”吟箫听后无奈地一笑,眼珠子一转随即便板着面孔嗔怪道,边说边拉她在旁边坐下了。
丝雨见拗她不过,也只好顺从地坐了下来,胡乱地用了几口,主仆两人刚刚用完饭便见滴翠馆的晚香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喘着粗气道:“禀王妃,不好啦,茵儿姑娘她,她不行了……”
吟箫一听,忽地站起身不料袍袖一扯,顺带将一只碗打翻在地,听只一声脆响那碗便摔得粉碎,倒将刚跑过来的晚香吓了跳,尚未回过神便见她抿着嘴一言不发直往门外走去。
匆忙赶到滴翠馆,却见茵儿已是面如死灰、气息全无了,旁边的莲衣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瘫倒在床边,手里紧紧攥着茵儿换下来的血衣,借着灯光只见血衣上的斑斑血迹极为醒目,叫人看着触目惊心。吟箫见此情景,一时也怔在那里不知所措,只觉得这偌大的王府空洞而阴冷,这时窗外一阵风吹过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低头见床边的莲衣已是伤心欲绝、昏死过去。
“快去请王爷过来,快去请他过来,快去!”想着这边的茵儿为救孩子赔了性命,而那边的事主却一点也不知感激,真是自私至极,吟萧也不知哪来的一股怒气“倏地”一下涌向心头大声对旁边的丝雨吼道。
“还不快将莲衣小姐扶到外面套间去歇了?”见丝雨忙领命去了,她又转头又立在边上吓得不知所措的晚香与玉兰喝道。
晚香与玉兰听了大气也不敢出,两个人只好默默地将莲衣扶到套间去了,吟箫只觉胸中的怒气发泄了一半,见她们都出去了,便一个人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望着香魂已断的茵儿泪流不止,这泪因她而落,却更是像为自己而落……
过了片刻便见宁王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只见他面容复杂地走近了吟箫身边,伸手扶着她肩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匆匆找我过来?”
吟箫坐在椅子上,转过头来仰望着他,半天才冷笑道:“能有什么事情?这些小事总不及凝香斋的事情大,只不过这边有个人为了救倩雪身负重伤死了罢了!”她特意用毫不在意的口吻轻声说道,说完露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起身往套间去。
宁王一听出了人命,忙向床上看了看,又转头望望站在身后的丝雨问道:“府上竟出了这等事情?”
丝雨见状心中也是愤愤不平,却只能无奈地向他点了点头悲伤地说道:“回王爷,早先也请了大夫来救治,本以为拔出了刀子,茵儿姑娘她便平安无事了,谁知没到一个时辰她却去了……”话未说完便见她泪已先落了下来。
“怎奈这边快要出人命了,大夫却请了几次也没请到,还多亏了这块玉佩才请了个大夫过来。”宁王听了正要再问,却见吟箫手里拿着件血迹斑斑的衣裳走了出来,边说边从腰间解下玉佩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随即又将手中的血衣往桌上一摆淡淡地说道:“这便是茵儿受伤时穿的衣裳,她这一去不要紧,可要苦了莲衣小姐了,亲人倒没找着,竟连唯一的贴身丫鬟也死于非命。臣妾一个妇道人家,遇到这事情一时慌了心神、不知所措,这一切事务还请王爷您发落吧!”说完只见她恭敬地向他福了福便转身出去了。
第五卷 第十五章 审时局子洛起疑心
吟箫回到蕴芳居将丝雨打发去歇了,熄了灯一个人抱膝在炕上坐着,屋内漆黑一片寂静无声,偶尔听院外传来些微的嘈杂声。她也不知为何借故发了客以大脾气,茵儿这么一去,她原本只觉得对莲衣愧疚难当,却见着宁王一心都在凝香斋那边了。又加上府里的下人们都不把她的话当回事,连请个大夫也要三番五次费尽周折才请过来,心中更是悲愤交加
醋意大发,现在倒越发的念起与宁王在洛泽时那些惬意的日子来。自打她与宁王回来王府,安稳的日子没过上几天便是状况百出,王府上下闹得鸡犬不宁,这其间到底有什么玄机她一时却猜不透,总觉得这些事情并不简单,倒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她这样坐着想了不知有多久,待觉得全身困乏难当时才转头望了望窗外,只见外面依旧是无边的黑暗,原来今晚连月亮也未曾有,兀自挑起嘴角轻笑了两声便拉着被子和衣而卧,不知不觉便沉沉睡去。
她这一觉不知睡了有多久,第二天醒来却,,见窗外天色阴霾、暗淡无光,以为尚早翻了个身便又睡去了。这一觉睡得却不踏实,不多时便听见门帘轻响,应是丝雨过来探看,所以并不理会只是照旧闭着眼睛睡着,这样昏昏沉沉地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朦胧中听见丝雨轻声唤她才睁开眼转过头看了看她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近午时啦,想是昨日事多累着了,今儿一早见您睡得熟便没有叫起,不想您却睡了这么久,这会子也该起来用午膳了。”丝雨笑着对她说道,眼睛却是红红的。
“哦,莲衣小姐那边怎么样了?茵儿的后事也应早些办了吧?”见她强颜笑着,眼里却闪着泪光,也知她是为着茵儿的事情伤心,撑起身子半坐在床上问道。
“回王妃,王爷因念着茵儿救下小郡主有功,便命李管家在城郊寻了一处上好的阴宅,打算将茵儿姑娘厚葬了,又命人在府中挑了几个手脚伶俐 的丫鬟过去伺候莲衣小姐,说是明后两日事情便可处理妥当了。”丝雨边将帐幔撩起边答道,说完停下手来看了看她的脸色。
“哦,眼下这事也只能这样办了,随便他们怎么弄吧,我倒想落个清闲自在呢,过两日再去那边瞧瞧莲衣小姐去。”吟箫边说边掀了被子下了炕来,披了件衣服走到窗前抱肩而立。
丝雨听她虽是语气轻松地说着,可面上却是神情严肃,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站在窗边,纹丝不动。见她在窗边呆住了,便不好过去打扰只是见她这副样子心里却生出莫名的疼痛来,转念又想到昨晚王柯行的话,即便她不太理解,也明白这场乱子并非偶然,凝香斋的那位以前也不是曾谋害过王妃么?说不定现在仗着生了小郡主又开始作起乱来!想到这里她不禁感到一丝慌乱,心里又不由得为吟箫捏了一把汗。
这两日吟箫只是呆在蕴芳居内不肯出门,书也不翻,饭也少用,只是时而站在窗边发呆时而歪在榻上小睡片刻,心里头千头万绪,怎么也睡不着。有时竟觉得自己像一只囚在笼中的云雀,本是自由自在地在高空飞翔,不想却被关在这狭小的笼中再也飞不出去了。虽说每日衣食无忧,可也要时刻担心馋嘴的猫儿趁其不备将她生吞活剥了,再者自己只不过是一只小小的云雀,即不会像黄莺那般亮起嗓子吟唱逗主人开心,也不能像鹦鹉那般人云亦云充满奴性。这样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亦不是她能改变的,她想逃,却无处可逃;她的一颗心已交给了宁王,人若走了,心却留了下来,那种牵挂的滋味更是比死了还难受,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完整的她了。
第三天下午,午后的阳光温暖和煦,偶尔徐徐春风拂面,叫人有说不出的惬意。宁王手里拿着玉佩和一封信一路缓绒缓地往蕴芳居这边来了,心中却夹杂着些许担忧,那晚见吟箫的模样定是气得不轻,她面上越是轻描淡写表现得毫不在意就说明她越是气恼。走到了院落,见她正背着他歪着脑袋盯着窗边的翠竹发呆,半天连动都不动一下,心中不由得漾出阵阵疼痛。抬起手轻捏着手中的玉佩,青翠通透、光滑温润,想起母后在世时经常把吟箫比成美玉,可这美玉虽好,也要经常放在怀中捂着才可保持其温润,倘若一时疏忽将它晾在一旁,只片刻功夫,它便通体透凉、再捧起时只叫人觉得由里到外透着寒意。默默地盯着手中的碧箫佩,又抬头看了看窗边的吟箫,将心一横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往厅里走去。
走入厅中,只将暖阁得帘子弄出极大的声响借此引起她的注意,却不炒她闻所未闻仍是倚窗而站,落寞的背影显得楚楚有致,浑身却散发出一股拒人于千之外的感觉。他在门边站了半晌才清了清嗓子走到她身边,想伸手搭在她肩上,刚伸到一半便又停下了,心里想叫她的名字嘴上却淡淡说了句:“近来可好!”
他以为她仍旧不理他,没想到她听了这话转过身来向他福了福,嘴角扯出一抹假笑说道:“回王爷,近来清静自在,自然不错。”
没想到她会用这般疏离的态度对他,不由得一怔才缓缓伸手握住她双肩目光深沉地说道:“子洛,近日来府内事情繁杂,况且又出了这样的乱子,我怕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必须要处理妥当才能……”
“王爷不必多做解释,这些臣妾都明白。说来这春日温暖,艳阳四射总是让人心生倦意,才站了不多久,我这眼皮子又开始重了起来。”并不去看他的眼睛,不着痕迹地抽身往榻边走去,正欲躺下却见他从怀中掏出个信封来往她面前一递道:“这是金陵那边过来的信,想是你哥哥寄来的。”
第五卷 第十六章 还玉佩子洛承旧诺
吟箫一听是关子云来了信,心中便透着无尽的欢喜,面上却冷若冰霜地接过信兀自翻身躺着看了起来,只见信上说他与碧云一切都好,阮府的人也都迁到了金陵旧宅,两下倒是时常走动,关系日渐亲密。二月初他已与碧云完婚,现在阮家附近置了个宅子,因她之前有竹院有提到过院落的格局,故他特意照着她所说的建了亭子与池塘,等她与宁王到江南去时也好在那住上一段时日。虽是一封两页的信,她却拿在手中看了半天,见他信中所说,一时是心驰神往,恨不得整个人立刻飞了过去。她只是自顾自地看着信乐着,却将宁王晾在一边理也不理,一时乐不可支转过身来对着他笑道:“瞧这信上说的,我间恨不得插翅飞了过去。”说完才见坐在榻边的是宁王,顿时将脸一绷又翻身向里再不说话了。
宁王见她看到来信心中欢喜,见她转身笑着对他说话,心里也是一喜,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她又翻身向里面去了,顿时心中一沉轻轻地开口道:“本王曾答应过你等战事一过便带你去江南的,可不想朝中有事缠身,一时也去不了了,不过等朝局稳定我便向皇上告假与你一同前去江南。”
吟箫听他这样软语相劝,虽是心中怒气未平,却也不好发作只是背对着他淡淡开口说道:“您是堂堂王爷,皇上的胞弟,万事皆要以朝局为主,怎么能以我一已之私而耽误朝中大事呢?以后莫要再胡乱许愿了,况且我若是想去,也不用谁陪着,只将行囊一背,一匹快马不日便可赶到那里。刚才也只是我随口说说罢了,王爷切莫当真。”说完便转过身向他淡淡一笑,一脸的平和地望着他。
“本王并非胡乱许诺,况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堂堂王爷放着‘君子’不做,难不成偏要去当那‘小人’吗?”宁王见她终于肯面对着他,顿时放下心来笑着说道,目光虽是柔和但却透着坚定。
“王爷当我是三岁孩童么?生气时便晾在一边,高兴时却甜言蜜语地哄着?王爷你愿做小人还是君子与我有什么相干?”吟箫终是不解气,接过话茬儿拿他打趣,眼神中略显俏皮,顿时心却又是一动,暗暗叹道:自己倒还不如那三岁孩子呢,宁王只几句好话便将她积聚几天的怒气给打发了,何时她竟变得这般低下而卑微了?以前那个一身傲气的关吟箫到底哪去了?难不成那桀骜不驯的关吟箫随着他一声声的温柔低沉的呼唤变成了今日为情所困、患得患失的关子洛了?想到曾经那么孤傲清高的她变成了今天这般模样,心内不由得开始发慌起来。
宁王见她表情阴晴不定,料想她还在踌躇着是否原谅他便又笑道:“怎么会与你不相干了,我若是那‘小人’,你岂不是要背着个‘小人之妻’的名份?”
“背这名份的又不只我一个,只是我心中坦坦荡荡也不必去在意这些个虚名,所以王爷你要去做‘小人’尽管去吧!”吟箫虽说原谅他了,可心里总还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