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成长实录 作者:御井烹香(晋江金推高分vip2012-10-21完结,种田、宅斗)
妞哄得破涕为笑,又将她举到含沁身上,笑道,“亲爹爹一下。”
大妞妞懵懵懂懂的,虽然还是一脸的嫌弃,似乎并不想靠近含沁,但她很听善桐的话,还是勉强亲了含沁一口,嘴碰到含沁的脸就赶快移开了。含沁望着女儿,眼里写满了情感,又把大妞妞接过来轻轻地拍着她,大妞妞扭动了一会,因含沁不再逗弄她,便竖起身子,攀在父亲肩上,吧嗒着嘴巴四处张望起来。
“是饿了。”善桐忙唤了养娘过来,果然这一次大妞妞便不再挣扎,而是痛痛快快地被养娘抱走了,还回头笑眯眯地对两人招手儿。含沁和善桐并肩在床上坐着,也笑着和她招手。大妞妞便呢喃了一长串意义不明的话,这才出了屋子去。
小夫妻这还不赶紧抓紧时间?也顾不得没吃晚饭,先亲昵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头碰着头用饭,善桐就和含沁告状,“什么人啊,被送来等着退回去的还到处乱跑!”
含沁看来是真不知道这一茬,怔了怔,经善桐解释方才恍然大悟,他不在意地道,“都是可怜人,你也别折腾她们,免得又闹个什么伤啊病的说不清,以后有送来的全都先收下,等我回来了再拿我名义去退。”
就算两个人的感情也可以说得上经过风雨,但没有人看到自己丈夫如此识趣会不开心的,善桐抿唇一笑,又和含沁呢喃了几句,才道,“这才乖了,要是你敢收一个女人,我就抱着女儿把你钱庄银子清了,自己回西北去!”
含沁哈哈大笑,忙说不敢,又向善桐致歉,“不过要退这些人,也得费点心思,有些关系实在亲密的,你一味说家规不许纳妾,他当你和他客气,还说让我养外宅。这种要说得不好容易得罪人家,毕竟人家家里都是娇妻美妾一大堆的,我就一律说的是怕太太。”
他先一缩脖子,预防善桐打他,见善桐没有动弹的意思,才又道,“所以,恐怕你人还没到,在几个亲近的兄弟家里已经颇有些名气了……这个你心里要有数!”
善桐也很有几分啼笑皆非,不过设身处地帮含沁想了想,又觉得好像除了怕太太外,也没有什么不伤感情,体面的推托办法了,再说这也的确是她甘愿承受的名声,只好道,“你其实该说你自己练童子功不能多近女色的——”
“没用!”含沁看来是被这一招给烦怕了。“不说别的,就说许家世子爷吧,人家也说自己练功不近女色呢,他回来到娶亲这短短的时间里都还有人给送的,说什么‘就陪着你玩玩’,也不知道谁作兴起来的风气,到别人家里吃酒,偶然多看了一眼,第二天就要送到府上,不然就不算是和你亲近了。就为这,我小半年没敢带人回来吃饭,不然一看我家里连个美貌侍女都没有,就是又跌分又要招人送礼了。”
这种风俗虽然荒谬,但显然不是小夫妻能够随便改变的,善桐陪着感慨了一番,又顶了顶含沁,笑道,“混得风生水起呀?说,是不是得到皇上的青眼,又或者得到哪个军界大佬的夸奖了?我就不信,这美人虽然多,可也不是谁家都有几百个,是个人随便送的。”
含沁先拍着胸脯逗善桐,“那当然,别看我到京没多久,可是现在直入金銮殿,可以不解刀呢,还有谁能和我比?”
他是御前统领,当然可以带刀进殿,可那刀一般说来也是没开封的。善桐被他逗得大笑,两人又闹了一番,含沁才道,“多半还是为了讨好我们家吧,反正我们家一直僻处西北,和京城没什么过多的往来,这几代都没和京城名门结亲了。他们对我们可能也比较好奇,再说,最主要还是因为现在西北事情多,边路那边商贸机会也大。才开禁没几年,据说流水就走得极大了。这么大的利,大家也都眼红……”
要在西北参一脚,肯定要和西北地头蛇打好关系,当然各家争相和含沁结交,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正好桂家也想寻找盟友,岂不是彼此两便?善桐点了点头,含沁又说,“而且圣上也喜欢把我带在身边,多听我说一些西边的事,可能造成大家误会,觉得我讨皇上的喜欢,对我难免也高看一眼吧。”
刚才开玩笑的时候口气那么大,真的要说起得宠来了,语调反而平平淡淡的,一点都不矫饰。足见皇上的宠爱,并没有令他头重脚轻,善桐由这一点忽然想起来问,“那大舅舅在皇上身边也还得宠?你不知道,这一路……”
便把自己路上痢疾,到临汾得了晋商助手的事说了出来,当然尽量淡化苦楚,可这又怎么能瞒得过含沁?当下又自然是好一番心疼,反正久别小夫妻重逢,少不得要拿肉麻当有趣,就中情景也不消一一说来。两人腻歪了一会,含沁才说,“大舅舅在皇上身边是很得宠,虽然官位没上来,但皇上经常点名听他讲学。看起来大用的日子,是近在眼前了。”
难怪晋商们要如此巴结了,善桐自然也开心,这边才要和含沁再说几句话,那边已经来人道,“叔太太说,孙家、杨家、王家都来人问好,并请我们有空过去做客,又或者是上门来拜。叔太太问咱们从哪家开始走动得好。”
话一开口,小夫妻对视一眼,两人就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218、发紫
毕竟都是有城府的人了,有些事不必说得过透,善桐也没提这个话茬子,只是和含沁商量,“孙家自然是要靠后了,这王家、杨家都是亲戚,也都该上门去见一见。但这谁先谁后,也不能说没有学问,关系都是一样的,你看着怎么安排好呢?”
含沁想了想,便笑道,“还是先到王家去吧,那毕竟是舅舅,和咱们感情更亲近一些。阁老府那边红得发紫炙手可热,对于上门的亲戚,可能就没那么着紧了。没必要先到杨家,被舅舅知道了,反而挑理。”
善桐自然没有异议,派人回了桂太太,桂太太也没二话,只说让善桐自己过去,她就不去了。善桐知道她有些自重身份,一个也是为了让自己和舅舅舅母说话更无所顾忌,便应承下来,回头和含沁就寝时,含沁不免又要索求,善桐产后半年多,身材回复得好,兼且又丰腴了不少,就由得他去了。两个人缠绵过了,靠在一块,不免又稍诉相思,善桐便把善喜过门后家里的一些变故说给含沁知道,含沁听得漫不经心的,一边听,一边又上下乱摸,善桐被他摸得浑身发痒,不禁笑起来道,“好了,明天还出门了,再闹下去,路都走不动。”
含沁这才抽出手来,将善桐揽在怀中,鼻尖都要埋进她肉里了,一边含糊道,“有时候觉得想得我心都疼了!”
一边说,一边又拿起善桐的手,放到他身上某些特别部位去,委委屈屈地道。“偏偏京里这个样子,就连多看别人一眼,在心底意淫一下解解馋都不行。没看一眼呢都给你送过来了,看一眼还了得?真是憋死我了!”
善桐又要笑,又想嗔他,“意淫这种话,你也真敢说的,你就不怕我生气?”
话虽如此,这个夫君待她是真没得说了,她少不得也生生涩涩地用手上功夫服侍过含沁,因久别重逢,含沁竟还没有睡意,两个人亲亲热热地靠在一起,善桐一边揩手,一边听含沁道,“现在京里形势微妙,明天你上了舅舅家……嗯,不过舅舅那边倒也是无所谓的,他念着你的情呢。对了,那四万两,这半年来已经是几次要还,我都为你推了,我说根本不必。到时候舅舅舅母私底下要说起来,你说话得注意一点。”
交通不便,有些话又是信里不方便说的,含沁这倒是自作主张了。善桐微微一怔,想了想也就不在意了,还是含沁自己解释给她听,“这四万两当时借的时候其实已经办得不是很漂亮了。若真要借出去,本不该是由你来借的。当然,姑婆也许是想着偏偏你,王家当时还有一点老底子,若是欠岳父岳母,脸一老也就不说了。欠你的话,老底子挤干净了也是一定要还的。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人家要还,你收了两边反倒尴尬,做了人情,反而变得不见情了。我想你到时候就只管咬死了这么说:就说家里几房也有些意见,老太太其实是不想着要还的,无奈之下只好用你打个幌子。真要还,让还给老太太就是了。”
在人情世故上,含沁是要胜过她许多,善桐乖巧地点了点头,“就全听你安排。”
含沁不禁偏头又用鼻尖努了努她的脸颊,笑道,“傻妮子,就不怕我把你往坑里带?”
这个问题还更傻,善桐白了他一眼,含沁自己也哑然失笑:小夫妻两个胼手胝足的,一个还能害了另一个?
不过,四万两银子的陪嫁,也不是人人都这么听话就随丈夫安排的。含沁一时想到许多前事,不禁心潮万千,过了一会才道,“你啊,也真是。我刚回来见你睡着,就去和姑姑说话,老人家和我说了好些私房话。你想置办首饰,又是什么大事了?一年置办个万儿八千的那也是等闲事,十三房大姑娘入门时候嫁妆多头面多吗?我倒要看看是她打扮得体面,还是你打扮得体面,三哥虽然也待她好,手里的活钱可未必有我多。”
他还是和王氏一样,遇事爱走极端,比较心太重。善桐转了转眼珠子,不以为然地道。“可别了,我不和她斗,不然,平白让婶婶看了笑话。将来和她斗的自有其人。”
说着,便和含沁谈起含春的婚事,把桂元帅的要求说了出来。含沁打从牙齿缝里轻轻地吸着冷气,斟酌了许久方道,“这门亲事是得好好说了,现在京里形势诡谲,我看,朝廷上下在今后十几年内肯定要有大的人事变动。爹……叔叔的意思从前也在信里露出过一点,我们家是不求再进一步,只求保住如今的位置。叔叔这是想在朝廷里结纳一个强援啊……”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现在西北边事渐渐平稳了,要不是还有个罗春始终蠢蠢欲动的,我看皇上早就要动动桂家了。”善桐也觉得桂家接下来要走的路会难些,“这就不比前几十年北戎嚣张的时候,我们家的日子好过啦——”
“这是一面,还有一面你没看到,”含沁心不在焉。“现在西域通商了,钱是摆在跟前的,有些人想要分一杯羹,就好比说那群山西老抠儿,可有些人想的却是扳倒我们取而代之,去做新的地头蛇收买路钱……这里头有些事,说不定通着天呢。”
他没再往下细说,善桐不禁也跟着他蹙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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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因含沁才从外地回来,今日是轮休的,可以陪着善桐上舅舅家去吃午饭,因此吃过早饭,并不着急动身。含沁道,“大舅舅现在每天早起在皇上吃饭后有半个时辰给他讲书。说完了皇上方才和阁臣们议事,去早了他人还没出来呢,晚点过去正好逮着。”
居然在皇上和阁臣议事之前还要见他!这显然是在和王大老爷商讨一天政事的细节,俾可在同阁臣沟通前自己心里先有个底。善桐虽然感觉到了王大老爷身份上的变化,但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明白为什么晋商要这样着急上火低三下四地讨好王家——这样的天子近臣,别看似乎官职低,可说话没准比阁老们都还更好使!
桂太太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面色端凝,半晌都没有说话,含沁看了她一眼,便对两人又介绍道。
“从来京里权贵当然都是最多的,这还有个讲究,是重文轻武。中朝文臣多,武将重臣都在边疆了,在京中说话最有威望的也就是许家一位,其余带爵的武将,咱们私底下这么说吧,也就只有那些上回打北戎时有出战的,值得我们去来往了。其余的那些个公侯人家,虽然多半和皇家沾亲带故,但现在皇上跟前比较显赫的却不多。就是牛家,我看着也是有些外强中干——他们家呢,女眷好,男丁才干要平庸一些,也就是一个二爷顶事,现在已经出镇了,在京城的老太爷、老爷和少爷,我……”
“他们家就算了吧。”桂太太不禁微微露出笑意,也许是因为情势的变化,她对含沁的态度看着是要和气了几分,“我们肯定不去和他们家应酬的,在西北的账都还没算完呢!”
“嗯……”含沁低声说,“我也是这样想的,那其实事儿就简单得多了,牛家一早瞧上了我们的地盘。我们自然要同那些和他不睦的人家多走动走动,首当其冲就是许家。两家这几年来渐行渐远,在朝堂上有些互别苗头的意思,在宫中也是如此。不过,后宫密事,我不大清楚——”
他看了善桐一眼,吩咐她,“有空可以多向舅母、你堂伯母多打听打听。”
正和含沁说的一样,牛家在后宫的建树可谓彪炳,如今宫中一个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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