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后定律-红尘胭脂梦 作者:尹筱然(晋江2012-7-22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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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叹息着摇了摇头。她见我不语,一下子便慌了,纵身从床上滚落下来,跪在我面前,俯首便磕在了地面坚硬的石板上。在她抬起头准备第二次磕下去的时候后,我伸手挡在了她面前,阻挡了她的额头与地板的又一次碰撞。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我叹息,“你既然一开始就为自己选择了道路,况且还是一条不归路,你就应该对你自己的选择负责。纵使再艰难,可是,那也是你自己选择的不是吗?”
  
  她含着泪垂下头,我看着她额角的血迹,“可知道本宫为什么一开始没有阻拦你,沈蝶衣,即使这一次你不用付出生命来抵罪,可是,你至少要对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希望这个疤痕在以后可以提醒你,学会为自己的一切选择以及行为承担责任。”
  
  放开她,我转过身去,背对这她,淡声道,“行了,换上旁边那套衣服,你走吧。”
  
  不用回头,我都可以想象她在看到云落拿着的那套宫女服装时,脸上那惊诧的表情。沉寂片刻,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娘娘的大恩大德,臣妾他日必当倾力回报!”
  
  然后,便是一阵渐行渐远的急促脚步声。我在殿中静默了半晌,移步走出了殿门,“云落,传令下去,沈美人急病过世,遗体已带出宫去埋葬,香雾殿无人居住,就暂且封了吧。”
  
  云落应声,张罗着去办事了。我一路往回走,心道这沈美人终归不是太愚笨。如今,想来她那心上人以尚书令长孙身份,设法偷接一个宫女出宫并不是难事,至于她出去之后会如何解释,我想我就不必担心了,反之方才她若是问我为什么放她走,我倒是真该考虑考虑要不要留她这一条命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做到这么平静地考虑一个人的生死,身在这个皇宫之中,有好多事情,已经不是我想不想做了,而是“监国”该不该做、“贵妃”该不该做,纵使有千般万般的不愿,那也只是我一个人的思想,是宣紫璃的思想。然而宫廷之中,只容得下监国和贵妃,没有宣紫璃的一寸立足之地。
  
  只是,这也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方才对沈蝶衣说那番话,何尝又不是在安慰我自己?既然坐在了这个位置上,便再也没有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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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些天或许是由于前方战场局势处于僵持状态,要处理的事务相对少了一些,子时不到,我就清闲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近十天来处理朝中大大小小事务的情况,我提起笔,开始写每月例行三次的算是政务总结汇报的东西。
  
  云落不声不响地拿着一封信走到我的身边,道,“娘娘,这是刚送回来的皇上的信。”
  
  我应了一声,让她先放在那里。
  
  如果说这五年来我和慕轩林还有什么实质性的来往,那就只有这些简单的书信了,我将朝中的平常事务汇总后给他,而他时不时会回信告诉我有些事情该如何处理,或是该下一些什么新的政策。这些年间,我们来来往往不知道写了多少信,只是,字里行间却无一不与政事相关,我对着那些熟悉的字迹,看它们组合出严谨而又冰冷的指示或是命令,心想“相失相忘蛊”还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原本那么熟悉的人,在瞬间就可以变得形同陌路。
  
  可我也没有资格要求什么,因为那也是我自己选择的,我必须承受。
  
  一个时辰过去,我把刚写好的信交给云落,她会把它交给送信的特使,不消三日,那信就会飞越万水千山,抵达前线。
  
  云落出门后,我拆开了放在一旁的信封,看过之后,刚要拟一份诏书传达信中的指令,窗外却突然吹进一阵风,将信封吹到了地上。我俯身去捡,却赫然发现里面掉出来一张薄薄的纸,方才我竟然没有发现。
  
  展开一看,我怔了一下,再里里外外反复看了看那信封,不禁陷入了沉思。
  
  窗外夜色正浓,看不到月光的一丝清辉。
  
  第二天,结束了一上午的忙碌,我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决定回家中一趟,找爹商量商量。我的家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个,自从爹做了右仆射之后,就阖家搬进了一个大一些的宅院——不过这也仅仅是为了合乎所谓的官制,爹和娘的生活依旧过得清简,爹依旧会将自己的俸禄拿去救济那些穷困的人家。
  
  还没进门,就听见了里面传来了一阵说笑声,爹娘的声音夹杂着一个稚嫩的童声,远远低就传入了我的耳中。刚走到门口,人影一闪,一个小小的孩童便朝我扑了过来,还好这样的情景已经上演了无数次,我准确无误地接住了他。
  
  “瑾羲又调皮了,看你这么莽撞,也不怕摔跤。”我捏了捏他粉嫩的小脸蛋,被他的快乐所感染,不禁也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姐姐会接住我的。”怀中的孩子得意地笑了,他很快又发现了好玩的东西,胖乎乎的小手一把扯住了我的项链,对上面那颗碧色的夜明珠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我把项链摘下来给他,就让云落带他去外面玩了。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里浮上了一丝复杂的情感。这个孩子是四年前娘从外面带回来的,那时他才一个月都不到,娘说这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很是可怜,就执意要收养他,爹也同意了,给这个孩子取名为宣瑾羲,对外宣称是我的亲弟弟。好在娘平时深居简出,也不用担心别人怀疑“十月怀胎”的问题。
  
  不知是不是缘分,我对这个孩子天生就有一种亲切感,就仿佛他真的是我的亲弟弟一般。如今对着他,陪他闹,哄他笑,和他玩,总是让我想起大姐和二姐,想到我小的时候,她们也是这样对我,把最好的东西都让给我。有时候我也想,也许就是大姐和二姐在冥冥之中让这个孩子来到我们家,来到我身边,代替她们陪我和爹娘继续走下去。
  
  进了里屋,我坐到爹娘身旁,拿出了那张薄薄的信纸。
  
  爹看了看,微微地皱起了眉头,问我这是从哪里来的。我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讲了一遍,视线也再次落在了那张纸上。
  
  上面只有一句话:大凌贵妃娘娘赐鉴,六月二十六申时三刻,欲于城外西山一见,愿娘娘亲临,共计大事。
  
  字迹还是易于辨认的,但笔画仍有些僵硬,倒像是初学字的孩子所写。
  
  只是,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这页纸怎么会与慕轩林给我的信夹在同一个信封里?信封不像是被拆过的,可这信确实是在里面,若是已经被拆过又粘贴得天衣无缝,那么,拆信的又是谁,所持的是什么样的意图?这些我全部百思不得其解。
  
  “紫璃,你说,这封信会不会是祁壬人所写?”爹试探地开口,指着那些尚有些歪扭的字迹,“祁壬人与我们所用不是同一种语言,他们也有自己的文字,虽然现在也有一些祁壬的贵族精通我们的语言,可是,书写对于习惯了象形文字的他们来说,一直都是个难题,能把我们的字写的十分流畅的,除了上任国君安苍越,估计全祁壬也找不出第二个。”
  
  我听了这话,不禁蹙起了眉头。如今大凌与祁壬势同水火,若是那封信曾落到过祁壬人的手里,他们怎么可能会原封不动地还回来?毕竟,慕轩林在信里对我所说的那些内容,全都是大凌的国之机密。
  
  “爹,那您说,我要不要去和那人见面?”我问道。
  
  爹正要说话,门外却传来一阵喧闹,紧接着,一个侍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娘娘,大人,大事不好了!小公子和云落姑娘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某然再啰嗦几句,因为这篇文本身不是以宫斗为主的,所以就没有仔细考虑宫廷妃嫔等级的问题,全部都是照搬唐朝初年的制度,包括中央官制也是,直接copy三省六部。(好吧,我承认我最喜欢的朝代是唐朝^…^)
啰嗦完了,鞠躬退场。




☆、莫测深渊笼山岚

  爹现在的这座府邸一点都不大,而云落平日里带瑾羲去玩,一般只会到后院的小花园里。我如是想着,一路匆匆赶到后花园,四下一看,最后在凉亭边找到了方才我给瑾羲的那条项链。
  
  “紫璃,会不会是写信的人所为?”爹的语气还算平静,可是声音中却还是隐藏不住担忧。
  
  我握紧了那条项链,想了一下,大步向中庭走去。牵了马出来,衣服已经来不及换了,娘为我披上一件带着兜帽的斗篷,盖住了华丽的宫装以及满头的琳琅珠玉,我和爹交换了一下眼神,他对我点点头,然后,我翻身上马,冲出了门外。
  
  疾风在耳边刮着,我一边加速,一边盘算着那个人的意图。瑾羲和云落应该是安全的,如果他的目的是杀人灭口,那么早在小花园就会做,根本用不着费尽周折把他们劫出来。莫非那个人只是想以他们为诱饵,引我前去一见?既然是这样,那先前何必又那么大费周章地给我一封信?眼下,只能见机行事了,无论如何,我必须先把瑾羲和云落救出来。
  
  到了西山山麓,我远远地看到地上倒着一个人,看她的衣服,我确定她就是云落!我迅速驶近了,跳下马背,扶起她,“云落?云落!快醒醒……”
  
  她兜兜转转地醒过来,气若游丝道,“娘娘,娘娘快救小公子……他们把小公子挟持到了山上,要您一个人上去见他们……娘娘一定要小心,他们……他们是祁壬人……”
  
  爹的想法果然没错。此时,纵使我心中还有千般疑惑,可是也来不及多想了,安置好云落,我顺着小路向山上走去。
  
  不多时,一阵时断时续的声音传入耳中,仔细一听,似乎是瑾羲,他在叫“姐姐”。我顺着声音寻去,发现他被绑在一棵树下,而周围竟没有一个人。
  
  我深呼吸,上前去,拿出一把匕首划开了捆着他的绳子中的一根,将它们绕到瑾羲身后,然后从发间拔出一根一指长的簪子,那簪子两头都是尖钩,我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扣在了断开的绳子两头。如是几次,我用了八根簪子,依次解开了瑾羲身上捆了八圈的绳子。然后我抱着他,就地一滚闪到了旁边另一棵树后。
  
  原先我们站着的那棵树树冠一阵沙沙作响,我抬头一看,看到了隐藏在树冠里的一个巨大石块,以及和石块连在一起的大网。轻轻呼出一口气,看来我的预料是对的。方才捆着瑾羲的绳子是有机关的,只要我一下子把绳子全部划开,拴在另一头的石头连带着那张网就会马上掉下来,那些人就可以来一个瓮中捉鳖,所以,我选择一根一根划开绳子,再绕到瑾羲背后,用钩子继续连住它们,让瑾羲可以慢慢脱困,而绳子也能保证不断开。
  
  “娘娘竟然能看出来我的陷阱,真是厉害。”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另一棵树后传来,紧接着,两个身着祁壬服饰的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操着生硬的汉语,说道,“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您谈个条件。”
  
  我看了看他们别在腰间的大刀,沉思了一下,道,“你们既然已经送信给本宫,而本宫也没有说不会来,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牵连到其他人?”
  
  “我们也是怕娘娘不会来,毕竟,我们要保证万无一失。”那个人似乎是笑了一下,“我们是爽快人,不喜欢像你们汉人一样啰嗦,娘娘,我就直说了。我们的条件很简单,就是希望娘娘可以帮助我们,让我们的三王子当上祁壬的下一任国君,并且两国停战。我们只要北方的一小片森林作为国土,也会答应年年前来朝贡。您看怎么样?”
  
  原来他们是祁壬三王子安明信的人。我想到了一个月前祁壬内部的分裂,那时安苍越刚去世不久,祁壬的大王子安明英以及公主安明雅便投奔了大凌,而二王子安明风以及三王子安明信退守祁壬国土最北的森林,依然在顽强抵抗。
  
  祁壬有一个国君印玺,它的作用和汉人王朝里历代相传的玉玺具有相同的意义。原本按照长幼有序的原则,安苍越过世,国君之位理应安明英继承,但在祁壬内乱的当晚,安明风、安明信偷走了国君印玺,所以,现在实际代表祁壬政权的是他们二人,这也是为何安明英已投奔大凌,而战争却迟迟不能结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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