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界
几只游戈着的火蜥和变异沙虫,一见有异物入侵他们的领土,立即都朝我围扑了过来。
在X界里,晨间的怪物总是显得特别的密集,倒是让我想起那句“早起的虫儿被鸟吃”来,在这翰海沙漠中,我也只不过是一只小小的爬虫,只是不知我又会不会被这大漠里无尽的怪物给吞噬。
趁着围上来的怪物还没合拢来,我一个贴身过去,断水匕有若春水东流,不可阻截的连着在一只变异沙虫上刺上两下,随着和断水匕磨合时间的逐渐增加,我倒开始有些喜欢起这断水匕来。
记得古唐有个大诗人曾做诗“抽刀断水水更流”,这匕首既能断水,总是有它的一些不凡之处,断水匕的特性就是体现在快字,虽总体的实力比不上暗影之刃,但有时对着单个的小怪时,反倒是这侧重攻击和速度的断水匕杀得更快些。
让我有些意外和欣喜的是,经过昨日一夜的苦修,我刺客心经的内力已进入了第四层境界,随着内力值的大幅增加,我已可以不时将内力注入在断水匕中,而不必像以前那般省着用,看来沙漠中这恶劣的环境确是能无限激发人的潜能。
伴着晨风,我的身子没有一丝的停留牵绊,每一次掠起,必然惊起一篷血雨,虽我面前满是怪物,但心神依是沉静如水,无惊无惧,对怪物的每一记攻击都能了然在胸,从而从容闪避反击,我的状态在这刻似乎从来都没这么好过。
当将身前附近的怪物全部一清而光后,才发觉天已放亮,往东方远望,但见满天朝霞,燃烧似火。
霞光下的古堡,和我昨日在暮色中看到的又有些不同,眼前的这座古堡呈圆形,那种带着岁月的沧桑感比夜里也更为厚重,风迹斑斑剥落的灰黄墙体能让人引起一种发自心底的震憾,让人忍不住发出概叹,随着这岁月流逝,不知有多少文明已无声无息的消隐在此翰海沙漠里,而在这不毛之地,又曾上演过多少一幕幕在强大自然威力面前赢得生存和尊严的悲欢离合故事。
一只沙鹰冲天而起,迎日唱出嘹亮鹰鸣,亦中断了我漫离的思绪。
对着朝阳长长的呼上口气,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我也要开始我新的沙漠苦旅。
这座古堡实没有我想像中的那般大,直径也不过百多米,很快我就行出了另一侧的土墙,在出墙口之时,却见那破败的出口处立着块石碑,上书营盘古城四个大字,只是字上的红漆早已脱落,露出里面已被沙尘侵蚀的有些泛黑的石痕。
随着我不断向前,一路上的怪物也更见密麻,除了火蜥和变异沙虫外,还出现了一种恶鼠,这种怪虽称为鼠,猛却不亚于虎,皮厚肉实,攻高防强,让我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心里第一次开始对我能否穿越罗布泊怀上了份阴影,在这种地段都已是如此,如果真要进到罗布泊深处,那些出没的凶猛怪物不知还是不是我所能应付的。
地势开始慢慢的平缓下来,一只恶鼠突然从脚边一个洞穴里钻了出来,张口就朝我脚踝处迅疾咬来,那尖长锋锐的白牙,看着我不禁一阵恶寒。
我脚背一弓,却是不闪不避,只是抬高几分后一脚踢出,顿正中巨鼠的鼠鼻,控制的角度,力道之佳,实让人叹为观止,将恶鼠踢开几步后,几枝掠影箭又是成直线疾射而出,其中一枝还出现穿透,将恶鼠硕大的身子打的翻上一翻,我则是又使出贴身技能,行云流水般靠住恶鼠,断水匕闪电疾刺两下,立即轻松收获到经验。
行出数里后,眼前的沙地已平整如一个圆盘,而在数公里外,突兀着一个白色的小山丘,在沙漠中甚少会有这样的地形,至少在我前一次呆在大漠的数十日光景中,我就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地形,让我心中也是多少觉得有些奇怪。
急于想到那白色小丘一探究竟,我的断水匕使的更为有力快速,自我行过去,就是一行血肉模糊的尸体,倒也算是有了些“十步杀一怪,千里不留行”的风采。
在沙漠中看着虽近,走起来却仍是极远,费上半日时光,我才算是靠近了那白色的小丘。
眼前的山丘上布满了白森森的胡杨木桩,难怪远远看来,以为这山丘都是白色的。这些密集布在山丘上的胡杨木桩,长短不一,最长的高达三四米,最矮的则不足一米,且都被削成了尖锥状。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古怪的想法,据说远古的楼兰人常祈求人丁的兴旺和获得强大的生殖能力,这些木桩,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祭拜的图腾。
我也没想往爬到这小丘上去,这上面不仅很难下足,沙面上更是布满了各种尸骨,胡杨木制的棺板,陶片等东西,虽是在白昼,也散发着种说不上的阴森气息,倒像是个墓葬地一般。
我正凝目观看间,两只恶鼠突然从山丘的木桩中窜出,自高而下朝我齐齐扑来,声势颇为骇人。
我也不硬接,只是疾退几步,那两只恶鼠顿都落到了我脚前,没等它们有所动作,手中的断水刀已是光影舞动,仿若飞瀑直下,朝着其中的一只连刺了数,再加上一串掠影箭后,那只恶鼠顿呜呼吱声,倒在了一侧。
另一只恶鼠却是对着我连咬上两口,把我的血量降下了一大格,愤然中,连着吃上两个大红,我人已轻灵的贴了过去,断水匕在虚空处循着玄奥莫测的线路,不住比划,发出气劲破空的呼啸,往那恶鼠身上刺个不停。
那恶鼠竟也很是狡猾,一见势头不对,掉头就走,这种恶鼠怪物行走极是快速,我虽跃步连追,却仍是被它给逃了开去,正想用浮光掠影激射,没想那恶鼠在前面突然不见,像是突然是从什么地方掉了下去一般。
看得奇怪,我几步赶了过去,来到恶鼠消失处,才发觉这不过是一条干涸的河道,只是这河道甚浅,露出了底下的沙砾石,所以一眼看来,很是难以发觉。
那只恶鼠自然是早已逃的不见了踪影,我的眼光却是被河道中的一具船形棺木所引,那棺木整体发白,显也是由胡杨木打制而成,只是这棺木的造型,却是不能不说有些奇特,当下翻身跃入河道,几步行到棺木旁,细细对这神秘的棺木打量起来。
第八卷 明月照积雪 第172章 【船形棺木】
河道里的棺木通体泛白,静静的躺在河道中,已不知历经了多少年风雨的侵蚀,但由于这棺木的材质是有着三千年不死美誉之称的胡杨木所制,看上去仍是很为完好。
我跳入河道,几步行到船形棺木前,先用手轻抚了下棺木的表面,又探身细看,只见在这胡杨棺木的表面,虽布满了许多因干燥引起的碎小裂纹,却仍依稀可见棺盖和棺身两侧都刻着许多神秘的花纹。
我看上几眼,只觉得棺木上这些花纹甚是眼熟,呆得仔细的想上半天,终记起这棺木上的花纹,和我在亡命大漠时,从龙城雅丹地下那个求雨祭坛的石阶上看到过的花纹很是相似。
想到这,我心中不由更是好奇这棺木中装得究竟是什么人,但又生怕这棺木中装的是个极为难缠的大BOSS,那怕是要讨不了好,根据以往的经验,装在高级棺木里的总会有个大BOSS出来,一时心内倒也有些踌躇,不敢随便将棺盖打开了。
往棺木的四面又看上一遍,连棺底也没放过,却是再看不出个所以然,心中的好奇却是越来越无法抑制,如果里面真是个BOSS,那想来定会爆个好东西出来,何况我更想知道这棺木里的东西和龙城雅丹下的求雨祭坛有没有什么关联,毕竟我身上还有个从那得来的一个胡杨木牍,一直都搞不清这木椟有什么用处。
我不是盗贼,对这开棺一事,实是外行,在大费了一番手脚后,才好不容易的找准了棺芯,往上用力一撬,棺盖顿是“咯”的声隔开了条缝。
收敛心神,又将棺盖猛的掀起,人同时极快的往后跃开,将浮光掠影对准棺口,只只等怪物出来,就先赏它几枝掠影箭。
静待许久,这船形棺木中却是丝毫不见动静,既没如我想象中般冒出一团黑烟来,也没直挺挺的一下窜出个吓人的大粽子(僵尸),见好像没什么危险,我双脚顿又不受控制般慢慢的移了过去。
来到棺木身前,小心的探头往棺木里一瞧,心顿然“格登”的大跳一下。
这船形棺木里的东西,实是有些出乎了我的意料。
棺木里躺着一具很是完好的女性干尸,身上覆盖着鲜艳夺目的彩缎,裸露在外的头颈和手虽都收缩的干皱巴巴,但这具女尸的脸上却给人一种很是安详的感觉,在她的嘴角间亦带着丝神秘的微笑,仿佛仍有生命一般。
这具女尸想来在这沙漠中已沉睡了不知多少年,而她身上那种高高在上的气质,却依仿有种夺人心魄的魔力,令人神醉心迷,我心中不由生出一声概叹,从这具女尸的样子来看,这人生前定也是个一笑倾城的美人,而且极有可能有着显赫的身份,但现在躺在这儿,和四周的尘土实也无异。
没找出来个BOSS,让我心中多少觉得有些失望,下意识的用断水匕翻了下尸身,却真的被我发现了两样东西,一样是木牍,和上次在龙城雅丹的求雨祭坛上得来的那块差不多,上面也布满是细小的干裂缝,牍面上写着不少奇形怪状的文字。
而另一件,却是面小小的铜镜,铜镜的做工极为细致,一面刻着日月花鸟图案,另一面则极是光滑,能清晰的照出自己的身影,也不知是不是这女尸生前用来梳妆打扮用的。
将这两件事件翻来覆去的再看上几遍,却看不出这之中有什么玄机,索性也再懒得去想,直接都丢进了腰带之中。
用断水匕再翻了翻尸体,却再没找到什么东西,便欲直腰离去,突然看到棺木中的女干尸,不知是不是进了空气之故,已是起了很大的变化,裸露在外的肌体都变得青一块,紫一块,那脸上的皮肉,也松弛了下来,渗出点点黄水,那个笑容也似陡然间变得惨厉可怖。
这种视觉上的巨大变化,让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眼见着棺中的黄水越渗越多,终感到有些恶心,再不愿看,忙拾起地上的棺盖,胡乱的一盖,就从河道翻了上来。
朝河道中的船形棺木再看上一眼,脑中想的却是刚看到那干尸时那脸上的安详神情和神秘笑容,心中不禁对自己有些自责,要是这女干尸真的地下有灵,定是会怪我开了她的棺木,又拿走了她的东西吧。
四下里很是安静,立满白色胡杨木桩的小丘,在这种令人心悸的寂静中,散发出的阴森气息也似更为浓烈,我有些不敢再在这呆下去,便调出马匹,干脆在沙漠里急驰起来。
风不停从我耳边刮过,马儿踏起的尘烟不住往身后飞移,将那白色的小丘远远的抛了开去,看着眼前无边无际的荒漠,我心中陡然升出一种无可抑制的豪情来,忍不住高声唱道:“年少轻狂须仗酒,万顷豪意似水流,前程无路莫道愁,一剑光寒十九洲……”
天边,已是落日浑圆,我也在这时奔出了这块平缓的沙地,重新踏入了那起伏如浪的沙丘,情不自禁的不由勒了马缰,任马信步起来。
坐在马上,远远望去,只见落日下的连绵沙丘,犹如大海中汹涌的波浪,散满金黄,在流金烁石中又有种道不尽的苍茫,令人心折不已。
暮色中的风,似乎也是一下阴冷许多,且每次吹过,都会带着一层蒙蒙的风沙,空气也变得更为干燥,让人的喉口阵阵发痒,心中明白,自己定已是踏入了罗布泊地界。
看着眼前这不毛的荒漠,我内心禁不住亦如这沙浪般思潮汹涌。
据传,这罗布泊在很多年前,曾是个被称为“幼泽”的广袤大湖,湖面碧波荡漾,飞鸟翱翔,冬夏不盈不缩,经流四千五百里,被称为这西域最最有名的巨泽。
只是时光流梭,历经千年沧桑,这曾经的巨泽,现在却是连一点水滴都欠奉,变成了片死亡荒地,留下的只有凄迷景象,又联想到河道棺木中的女尸,心中不由更生感概。
有几只沙漠箭鱼从沙地里游弋了过来,这种沙漠箭鱼能伏在沙中,像鱼在水中游动般四处流窜,行动的动作极是敏捷快速,攻击力倒却只是一般。
我收了马儿,断水刃急挥而出,在夕照里勾勒出一划特别精亮的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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