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落谁家 作者:葵葵(言情小说吧2014.1.2完结)
“哼!信你,还不如信一头猪!我警告,别再靠近我的儿子,若是你想设计他,我定会与你同归于尽!”这些年来她小心翼翼的活着,为的就是保住她可怜的孩子。上辈的恩怨是万万不该落在下辈人身上的,她自己变成了上天开得一个玩笑,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也变成这样。
多尔博咧嘴一笑,笑中净是算计,他长腿一伸逼近月牙儿身边,搂住她的腰身,对准那张水嫩小嘴吻了上去。他吻的缠绵,大手固在她脑后,不给她躲闪的机会。
“本王原本就没想过要动谢木斯,倒是一开始就想动你了……”借着两人喘息的空隙,多尔博贴紧她的粉唇,呢喃的低语,随后又是一吻。
五年了,他恨了她五年也念了她五年,可忘了去问问她为何忽然间另嫁他人。那只锦盒还有她口口声声埋怨自己背信弃义,无不彰显他们之间确实发生了什么大误会。可他知道这个该死的女人既然当初选择离开也不等他回来就是下了万分的决心要与他一刀两断,自然是不会轻易把真相说出来,那是她保护尊严的一种方式。但,他是多尔博,是要与天比高下的男人,怎么会办不到这点儿?
☆、16 你嫌弃我?
先回寝宫的月牙儿呆呆的坐在灯下,脑海中回荡着他说的每句话,她是傻,她是笨,怎么还能有一丝期望他说的是真心话?可那个吻明明真实的要命,他的眼睛明明坚定的固执,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要怎么做?
“怎么还没睡?身子舒服点儿了吗?”
月牙儿想的出神,都没有听到克鲁伦何时进的门。他走到月牙儿身后,双手扶住她的双肩,浑身带着酒气。
“没事了。”月牙儿先是一愣,然后马上仰起小脸对着他微笑。
月牙儿乖巧的模样又加上酒的缘故,一向克制的克鲁伦有些把持不住,心仪的女子就在眼前,哪个男人还能坐怀不乱。
克鲁伦一低头,吻上月牙儿。月牙儿惊讶的张大双眼,可随后缓缓闭上眼睛,伸出双臂缠绕上他的脖颈。克鲁伦心中一阵狂喜,于是乎用一大掌托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一股子酒气直冲月牙儿鼻腔,她难耐的直皱眉头,他吻得热情,可她却一点儿也没有享受的感觉,而那个伤她至深的男人却有这种魔力,他天生就是来祸害女子的。
“刚才吓到你了?”一吻作罢,克鲁伦体贴的问她,这是迄今为止他们之间最亲密的一次,他兴奋异常,但她却异常平静。
又是愧疚感,又是那一阵强烈的愧疚感几乎要把月牙儿淹没,若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加以接受克鲁伦的吻。她真是个坏女人,可偏偏让她遇上一个傻男人,弄得她几乎忽略掉对他的一切感情,只想着能弥补心中愧疚。
月牙儿摇摇头,手臂依旧没有放下来的意思。克鲁伦已经为他们母子做的够多,她能回报的也只有自己的身子,这样一来,她也可以彻彻底底的忘了多尔博。多么一举两得是好事,为何五年了她都没想明白?
“夜深了,快些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克鲁伦伸手拉下缠在他脖颈的纤细手臂,笑着摸摸她的小脸,极度宠溺。
“不要走。”克鲁伦温柔的双眸,他陪伴她度过最难熬的日子,像太阳一样温暖着她。她一定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否则怎么会看不见身边这么好的男人?月牙儿倔强的重新搂上他的脖颈,话一下子说了出口。
“什么?”克鲁伦笑笑,以为是自己有些微醉听错了她的话,五年的相处他了解她,知道她的心很小,是不能同时放下两个人,所以他一直在等,等着有一天她放那个他出去。
“今晚我要你留下来……”月牙儿鼓足了勇气说出来,她知道话一开口她便没了退路,接下来她皆可以死心塌地做克鲁伦的女人,忘了他亦忘了过去。
克鲁伦眼睛一亮,他着实被吓了一跳。他一直都盼望着与她做一对真真正正的夫妻,他不在乎她的过去,他也不在乎谢木斯是谁的孩子,他只要她心中有他就好。当一切一切都变成现实,他竟然有些迟疑,他慌了,怕这都是她莫名其妙的愧疚感作祟。
☆、17 指桑骂槐
“你……嫌弃我?”见克鲁伦迟迟未动,像是要变成石像,月牙儿眼中开始噙满泪水。
红彤彤的小鼻头让她瞧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克鲁伦忍不住温柔的笑了起来。“小傻瓜,从第一次遇到你我就盼望这一天的到来,是你把我吓到了。”克鲁伦低下头轻轻碰触她的额头,双臂一伸把她搂紧。
“我想……我可以等到回去后再把你彻彻底底变成我的。”克鲁伦咧嘴露出灿烂的笑,宠溺的吻上她的额头。
“可是我……”
“好了,快些歇着吧,今晚我喝了不少,困极了。”
月牙儿还想说些什么,可克鲁伦没能给她机会,一旋身走了出去。门被关上,月牙儿依旧坐在桌旁,长长的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浩浩荡荡的队伍驶向围场,同行的还有些未出嫁的金枝玉叶们。原本谢木斯年纪太小不能来狩猎,无奈他哭闹纠缠只好妥协,所以月牙儿也一并跟了过来。
自打昨晚的事后,她都羞于见克鲁伦,他对她们母子依旧体贴温柔,每次都让月牙儿有些手足无措。谢木斯兴奋的与克鲁伦同骑一匹高头大马,月牙儿和侍女坐在车里,她心中忐忑不安,因为队伍的最前面有他。
安营扎寨,异常忙碌,女眷们都在休息的大帐中闲聊,她们都是出自名门,自然也是京城大小新闻的传播者。上至朝廷大事,皇上封了何人什么官贬了某人去哪处,下至谁和谁不清不白关偷偷说了什么话,她们都一清二楚。
月牙儿是固伦公主,那些满人的格格见了她都得行礼,大家安分守己相安无事就好,可总有那么几个自作聪明的楞头青出来惹事。
“昨儿个我涵阳姐姐同几位夫人去听戏,我闲来无事便带着我那小外甥女上街去玩,你猜怎么着,那么多有趣儿的东西她一件都没相中,偏偏看上了一只纸老虎。我就跟她说呀,这纸老虎只要水一泡就完了,你猜她怎么回我的?”说话的是涵阳的同胞妹妹,月牙儿家变前整日与她姐姐一起玩耍,可月牙儿一遭家变第一个倒转矛头便是她了,背地里是说尽了月牙儿的坏话。
“说的什么?煦阳别卖关子了,快些说出来咱们一起乐乐。”几个平日里与她关系好的几个女子听出她话中有话,仗着她们人多便大了胆子,也想来凑上一脚。
“各位可都听好了,她说就算坏了终究还是能抱着个老虎的头衔,总比那些剪成老鼠的强上许多了。大家说这小小年纪就能明白成这样,咱们还真比不上了。”煦阳酸里酸气的说完,大家跟着笑了起来。
这种指桑骂槐的事情任谁都能听得出来,月牙儿心中暗自发笑,想着她们也只有能在嘴皮子上占些便宜了,她今儿个来到这里不是与她们吵架的,还是不要失了身份的好。
“对了对了,昨儿个我听下人说看见睿亲王福晋的轿子回了娘家,睿亲王难道把这最后一个女人也给休了?”一个年纪尚轻的格格神神秘秘的说完,众人也不避讳月牙儿还在,便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18 不是男人
“依我看呀,肯定是寂寞难耐了,谁能受得了这种日子,分明就是守活寡嘛!”煦阳接着说道,她从姐姐涵阳以及涵阳那群 交好的姐妹口中知道了些风言风语 ,自以为掌握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便在这里卖弄了起来。
“煦阳,你都知道了些什么,快些与我们姐妹说说吧!”众人七嘴八舌的央求煦阳,她们待字闺中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是靠说这些打发的。
“嗯……好吧,难得今儿个我高兴,就与你们这几个小丫头说说近几年来我们京城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的风云人物--睿亲王!”
她们之间的话月牙儿本来就兴趣缺缺,但睿亲王三个字好似一道闪电,让她不由自主的也跟着想要知道这些年来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话说五年前,睿亲王还是大将军,联合回部剿灭葛尔丹立下奇功,回京后封为睿亲王。可好景不长,睿亲王因肩伤复发险些送命,随后便去了别院静养,不再过问朝廷之事。后来,也就是最关键的,睿亲王把府中所有女人都另嫁他人,只留下不得不留的刘小姐,可两人之间一年都见不了几次。”
“睿亲王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一个年纪较小的女孩儿探出大半个身子问询,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的不耻下问有什么问题。
“哈哈哈,你呀,真是个傻瓜!连这点事情都听不明白,将来要是嫁人了可如何是好?”
众人你一句我一言笑闹着,似乎都把月牙儿这个半路出家的固伦公主当成了透明人,她身边跟着的侍女都不会说京话,便一个个杵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这群格格笑的是什么。
“好了好了,各位姐姐,这笑也笑过了,能告诉我了吧?”小丫头傻愣愣的继续问着,她平日里也听下人说过关于睿亲王的种种传闻,到可越听越是糊涂,这次难得有个好机会,她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行。
煦阳此时已经笑的直不起腰来,她一手叉腰一手拽出怀中的锦帕,装腔作势的擦着额头上因大笑而流的汗,晃晃悠悠自认为摇曳生姿的走到中间来,抬眼看了看端坐在正中央垂眸品茶的月牙儿。
“为什么,还能为了什么?不就是睿亲王不行了,做不了男人了呗!”
“啪!”
忽然一只杯子只冲着煦阳的头砸了过来,额上硬生生的砸出了个大口子,血从漆黑的发间流了出来,蔓延在脸上,极为恐怖。
“啊!”一帐子的格格皆惊慌失措的站起身来,跑到煦阳身边围做一团。
“你……你敢打本格格!”煦阳摸了一把脸,手指尖沾满浓稠的血,愤怒一下子冲上脑门。她知道关于月牙儿的一切,也知道她在家变后性子变了许多,所以今儿个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当着她的面说出这些来。可没想到,她最后竟来来这手?
“诋毁皇室贵族,打你都算是轻的!”月牙儿坐着微笑着看着底下一群人,如同春天树枝上叽叽喳喳吵人清梦的麻雀。
☆、19 半点瓜葛
“皇室贵族?好一个皇室贵族,我看是公主您舍不得吧!”煦阳扯过下人按在她伤口处的帕子,自己用手按着,可越是用力血流的越发的多。她竟让一个罪臣之女给伤了,这口气她怎么都咽不下去。
“按辈分睿亲王是我的皇叔,身为格格你这样在背后败坏睿亲王的名誉,你说我是应该舍得还是舍不得!”月牙儿明眸一瞪,让她们皆哑口无言,今儿个的事情不论到哪里理论都是她们理亏。
“怎么,煦阳格格不是伶牙俐齿得很嘛?怎么忽然间不说话了?”
月牙儿自是认识这个煦阳格格,她家里顺风顺水之时她还是个小不点,没想到这些年后她倒是比她的姐姐还刁蛮泼辣。
月牙儿起身,随侍的六个侍女皆跟在身后,她在气势上就把她们压得死死的,更别再提她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了。
“我们知错了,请固伦公主饶恕我们吧!”除了煦阳之外,其他格格皆跪了下来,低头恳求着饶恕。
“看样子煦阳格格还是不服气,那么我们再斗上一天一夜可否?我自然是没问题,就怕煦阳格格没那么多血可以流。”月牙儿说道,脸上自是始终挂着微笑。她说完之后明显看着煦阳身子抖了一下,紧接着便直直跪了下来,垂着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月牙儿也不知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她在教训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后,依然烦躁,于是便带着侍女出了帐子,往旁边的林子走去。
“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月牙儿用回语吩咐侍女退下,自己则在这片林子里慢慢走着。
为什么她的心里这么乱?他早与她没了关联,她为何会因别人的话大动肝火,还打伤了人?
月牙儿越想心里越是烦躁,像是有个只手一下子攥住了自己的心,想要硬生生的撕扯出来一般。
若他真是因为伤口而做不了男人,那么是不是说明谢木斯就是他唯一的血脉?不!谢木斯是她的,当初是他不要她们母子的,不管怎样他都不会让他知道谢木斯是他的儿子。
月牙儿背靠着一棵大树站着,感觉全身的力气快要耗尽,她的心好乱,她好想跟倚晴诉诉心中苦水,可偏偏的什么破烂规矩,倚晴位分太低不能随行,让她此时此刻孤立无助。
“王妃还真是念旧,上次是在假山后,现在是这片林子。”
月牙儿寻着声音猛一转头,只见多尔博双手负后潇洒的站在她面前,对她笑着。
“睿亲王的话还真是叫人费解?